空符号在家具设计中的应用策略研究

■李子为，何 蕊，张璐璇 Li Ziwei & He Rui & Zhang Luxuan

(西南林业大学艺术与设计学院，云南昆明 650224）

空符号是符号学的新名词，近年来的相关报道目前多出现在艺术设计中的平面设计、建筑设计等领域，带来诸多设计启示。从符号学中的空符号研究来看，其对于家具设计创新、家具的意境表现有积极的作用。现对空符号在家具设计中的存在特性、所指联系、意义表达的研究，目前还停留在初步阶段。按照《空符号论》中对空符号的内容举例，绘画中的留白技艺，口语中的“停顿”“沉默”，文面写作篇章的字距、行距等都视作为空符号在对应符号系统中的显示，那么作为三维符号活动的家具设计，其所构成的符号系统中必定会有空符号的存在。根据空符号的形态、结构、特性、功能与价值多个方面对家具设计符号活动中的空符号进行研究，分析空符号存在于家具符号系统中的形态与意境，发掘空符号在家具设计中的运用价值，为家具设计增添新的设计思考。

1 空符号

符号学是近代兴起的新兴学科，是对人类历史过程中每一项社会活动的全新阐释，符号学所研究的对象主要以实符号为主，与之相对存在的空符号在近些年才被广大学者所提出并进行研究。在中国“空符号”这一词语最早是南京大学的王杰希教授提出，但其所认知的空符号仅仅指某些符号缺失的语用现象，描述为“符号空”。后韦世林教授才真正对空符号进行定义，认为空符号性质定义是以直接的“空位”“空白”“停顿”“距离”或其代码作为表现形式，对实符号有分隔、提示、衬托作用，在符号活动中显示出必要性、依附性、可变性、单纯性、一次性的一类特殊符号[1]。

家具设计是存在于三维坐标系中的符号活动，家具各部件就是家具符号系统中的实符号，则其必然有空符号的存在。在以往的家具设计方法与理论研究中其对象是家具部件，也就是实符号，对家具空符号的研究还未触及，以及家具设计中设计者刻意的“留空”对家具实体所起到的作用相关报道较少。家具中刻意的“留空”“间隔”不仅仅是存在于设计过程中的设计行为，其存在的价值是对整个家具实体从另一个角度的设计思想的表现。对家具设计作品中存在的“空符号”进行研究，挖掘设计者将空符号运用在家具实体中的价值，以及其背后所蕴含的思想价值，为家具设计研究展开新的思考。

■图1 兰迪椅

■图2 B32号椅

■图3 羚羊椅

■图4 蝙蝠歌厅728号椅子

■图5 霍夫曼椅

■图6 多功能椅

■图7 钻石椅

2 空符号在家具设计中的形态表现

在符号学视野下，人类的一切有意识活动都是符号活动，任何符号活动都必须有实符号、空符号同时参与[2]。符号活动按所处的坐标系可以分为一维、二维、三维、四维、多维、跨维六大类。家具设计中空符号是三维的，家具设计符号活动是在长x宽x高的三维坐标系中进行，三维实符号是“三维实体”，三维空符号是“三维距离”，包括间隔、空间距离、人为有意识的空缺等。空符号在任何符号活动中都掌控着符号活动的流程和节奏，而且任何符号系统只有正确设置了空符号，才能达到成熟完备[3]。家具设计中的三维空符号是诉诸于使用者的视觉与体觉，探究家具设计中的空符号，旨在研究家具产品部件间的“间隔”、人为性的“留空”以及有意识的“空缺”等在家具实体中存在的奥秘。

2.1 空符号论下家具空符号的形态表现

家具是建立于三维坐标系中立体状态的三维实体，其空符号的形态常为三维空间内的“空隙”“间隔”“留空”。家具空符号形态表现“空隙”即是指在家具设计的过程中对于家具各个部件之间所留存的安装空隙，这是家具设计者的一种无意识的行为。家具要按照一定的尺寸标准进行设计制作，在家具各部件组装成家具实体的过程中，“空隙”空符号就在无意识中得以显现出来，部件与部件之间的结合存有一定的空隙，这是空符号的形态表现。“间隔”是人为性的，在家具设计中部件之间的距离就是人为设置的，不同设计者对同一类家具的设计会由于家具系统中两个部件之间的“间隔”不同而造成整个家具实体给观者带来不一样的视觉体验。“留空”是家具设计者有意识为家具增添意境的行为，家具设计者会在视觉上主动对一个整体进行“留空”处理，以创造出另一种抛开家具基础层级更高级的情感意境。

家具空符号的形态中“空隙”是设计者的有意识行为，但常不被人所感知，其实际服务于家具实体，作为协助家具实符号而存在的。反观“间隔”与“留空”是人为下意识的，前者可由观者直接进行视觉感知，并收获“松弛”“紧绷”“简单”“复杂”等感官体验。后者除了视觉上的刻意“留空”，更多的是通过“留空”来在家具实体中创造出一种浓厚的文化意境与情感体验。

2.2 视觉要素下家具空符号的形态表现

一块木头本身没有任何意义，它最多只能作为符号的媒介联系物而不能作为符号，但是当被制作为家具使用时，木头就能指示出一定的意义——当家具这种意义被人们所理解时木头就构成了符号。当家具成为一个符号，那必然会有空符号的存在。根据家具形态的构成特征，家具空符号在家具实体中的点、线、面、体四种视觉要素中进行形态表现。

家具设计中的“点”状留白：在家具设计中，空符号的形态常以点状留白进行表现。家具设计者在设计之初，通过在家具较大面积部件的视觉平面内预留点状空白来增添家具的装饰性，对家具的视觉效果进行美化。这种点状空白的体量较小，造型常以圆形、正方形等封闭的平面图形为主，还有部分是以不规则的形状进行留白。这一类的点状留白常常以大数量的矩阵式，或不规则的排列方式应用于家具设计中。这类空符号形态表现运用于家具部件中的靠背与座面部件中，其多是呈现矩阵式排列，对家具起装饰作用。以这类形态来表现空符号多以现代设计风格的家具为主，1939年著名设计师汉斯·柯雷在苏黎世举办的瑞士国家展中展出的“兰迪椅”就是以点状留白的形态表现空符号的最好代表家具产品之一（图1）。兰迪椅用金属材料将椅背与座面合为一体，并在整体上运用矩阵式的排列方式进行圆形点状的留白，将空符号的美学特征发挥到极致，为整`个家具附以浓郁的美学价值。点状留白还在编织工艺中有所体现，包括藤编、竹编、绳编等。编织自然会出现空白，由于编织工艺的不同而呈现留空的差异，出现各种形态的空白并以矩阵式排列。马赛尔·布鲁尔的B32号椅就是空符号表现形态中编织工艺点状留白最好的家具产品代表之一（图2）。与此同时，点状留白空符号是显示于家具部件之上的，即遵循了《空符号论》中空符号必须依附于实符号才能显示其符号身份和符号功能的特性，其所蕴含的装饰效果也得益于家具实符号得以显示。

■图9 LCW椅

■图10 “钱”椅

■图11 “蝶”椅

家具设计中的“线”性间隔：线性间隔是空符号在家具设计中常用的表现形态之一。不同于点状留白，线性间隔是通过家具部件之间预留的距离、留空、凹陷来表现空符号。空符号的线性形态表现常用于大量柱状构成的家具设计中，由粗细不同的柱状线条构成整个家具的框架，不同柱状部件之间留出间隔距离，柱状部件与间隔共同构成家具的功能实体，最常运用在家具的靠背中，例如欧内斯特·雷斯设计的羚羊椅在靠背部分就是运用到竖向线性间隔来表现家具设计中空符号的形态（图3）。约瑟夫·霍夫曼在1907年设计的蝙蝠歌厅728号椅子也是相同形式的空符号形态表达，但其是横向的线性间隔（图4）。与点状留白相一致，线性间隔形态的空符号也是得益于家具实符号才显示出来的，与之不同的是，间隔必然包括有两个符号实体，即实符号——间隔——实符号，其实际作用效果也是取决于两个实符号之间所产生的距离。

家具设计中的“面”状留空：大量的家具产品都有在家具最具代表性的可视面上刻意留空的设计行为，以增加家具整体的装饰效果。“留空”不同于前文所提到的点状留白，其单个所占面积更大，表现方式有多个或单个留空形态。多个面状留空共同排列组成整体视觉形态来表达家具设计中的空符号，单个面状留白则自身就是家具设计中的空符号，两者存在的形态是相一致的，都是通过留空表现在观者的视觉焦点面上，大面积的视觉焦点会造成观者的心理空间狭小阻塞，而面状留白就可大大改善这种情况。最能代表多个面状留白来表现空符号形态的家具产品是约瑟夫·霍夫曼在20世纪初设计的霍夫曼椅（图5），后来被称为机械椅。机械椅其整个家具实体都是由几何形态的家具部件构成，设计者在靠背与扶手设计了大面积圆角矩形金属面，并在其中刻意留出面状的空白，由正方形组合构成整个靠背面的留白，长方形与圆形构成扶手支撑面的留白，从而缓解由于大面积黑色面造成的视觉拥堵。与这类空符号形式有异曲同工之处的家具还有20世纪60年代意大利设计师乔·科隆博设计的一体化注塑成型的多功能椅（图6）。在靠背与座面弯折处留下了一个圆角矩形空缺，一改整体成型家具拥堵的视觉体验，给家具注入了活力。面状留空所显示在视野里的面积较大，所以也可称为大面积的点状留白，其作用与效果是一致的。只不过因为其面积大从而带来的视觉体验和装饰效果更为耀眼，所以内涵的韵味意境更为浓厚，也更容易借助实符号而显示出来。

家具设计中构成“体”的空符号：完全由线条构成的家具产品，线与线之间的“空隙”也是空符号的形态表现。20世纪40年代由设计师哈利·贝尔托亚设计的钻石椅就是由大量的“空”来构成家具实体（图7），整个家具经由纯粹的金属焊接，将纤细的金属线条编织在一起，呈现网状。网状结构中孔洞就是空符号的形态，砖石椅就是由这些空符号通过大小、密度的变化构成家具的各个功能部件，紧密的“空”会带来弯曲与翻折，疏松的“空”会构成一个大的整体面，所有的“空”共同构成钻石椅的座面、靠背、扶手，最终与椅腿一起共同构成了家具。由于这些“空”构成“体”的空符号形态，使得这件家具作品跨越了设计与雕塑的界限，具备了强烈的雕塑美感。埃姆斯夫妇所设计的DKR金属丝网椅也正是由于这独特的“空”构“体”空符号形态表现而成为了举世瞩目的家具设计作品（图8）。

家具设计中的“结构”性空隙：家具设计中各部件之间本应该是稳固的连接成一个整体，但由于设计者刻意的家具结构设计，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以另一种方式表现出空符号的形态，这就是结构性空隙，部件与部件之间的结构空隙为家具增加另一番使用体验。20世纪40年代查尔斯·埃和雷·埃姆斯夫妇在纽约设计的作品LCW椅就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将结构性空隙运用到极致的家具设计作品（图9）。LCW椅座面呈现内凹状，与下部的支撑结构只由一小部分进行连接，实际的座面部分与下部之间有着较大的空隙，使座面具备一定的弹性，带来不一样的功能体验，这也成为了空符号在家具设计中小类型的形态表现，这就是结构性空隙。

2.3 家具空符号形态的应用策略

三维空符号让家具具备韵律之美。空符号的运用在绘画作品中最为广泛，家具空符号中的“间隔”“留空”即是绘画中“留白”，留白不是无意义，在绘画中特别是在速写绘画中对于“间隔”的掌控最为强烈，家具设计也是如此[4]。一件家具设计从各部件间的间距表现就可体现出“间隔”形成的韵律之美，从头部到脚部，从上至下，对家具形成细化。以官帽椅为例，实符号（搭脑）——留空（靠背）——实符号（扶手）——留空（鹅脖、联帮棍）——实符号（座面、抹头、牙条）——留空（椅腿）——实符号（横枨），在实符号部件中着重表现装饰、留空与对比，这样就形成了家具设计独特的节奏之美。这是垂直方向的，自然也会存在水平方向的，其运用形式也是完全一致的，那么这种“留白”也就在家具设计中起到关键的作用[5]。

在家具设计时注重家具三维坐标系内垂直、水平方向各部件所形成的节奏，以靠背椅设计为例，靠背椅的视觉展示是在靠背上，那么设计细节的主要体现就要存在于靠背上，在座面与椅腿上就要简单化，形成复杂到简单的节奏。特别是在一部分实木家具的靠背设计上常以竖条状的装饰结构件对靠背进行设计处理，每一根竖条状的装饰构件之间的间距就值得深入考究，大间距会给观者带来广阔的观感，小间距会使人感到拥挤，没有间距就会使人感受到拥堵。那么要使间距呈现理想化的状态，即在家具设计中间距的设计要以部件的作用效果为主体考量。部件的装饰性更重，那么间距可适宜性放大，凸显装饰构件[6]；部件的结构性更重，那么间距就当适宜缩小，使其形成整体的视觉观感。在家具设计中，对空符号形态表现的运用以增强受众视觉感官需求为主，形成独特的韵律美感，空符号的表现形态在家具设计中具体应用策略如表1所示。

表1 空符号在家具设计中的应用策略

3 空符号在家具设计中的意境创造

在家具设计中对于空符号的应用，需要充分了解到家具中空符号的表现形式，通过设计者下意识的“间隔”“留空”给家具附以理想的外在形态，再通过家具使用者视觉上的观感体验上升至脑海中想象，想象由实境到虚境创造出整体家具独特的意境。唐代刘禹锡在《董氏武陵集记》中提出“境生于象外”的论断，对现代家具设计而言，所谓“象内”，就是设计师利用物质材料累积起来的造型实体，是一个可观、可触、可用的实境，也就是家具的实符号。所谓“象外”，就是审美主体由家具形态所激发而形成的内心意象和情感特征，也就是一个可想、可回味的虚境。而只有虚实相生，方能构成意境，才能使审美主体产生“言有尽而义无穷”的审美感觉[7]，即是家具中的空符号。在家具设计之初，一切有意识的“间隔”“留空”而形成的空符号形态表现，其旨在要创造出家具本身不具备的意境，给观者和使用者增添更深层次的心理体验。

3.1 空符号在家具设计中的审美意象

依据赵毅衡教授对空符号的界定，空符号是部分“物质”的“缺失”[8]。在家具空符号中“点状留白”“线性间隔”“面状留空”“体量构成”“结构空隙”五种空符号形态是对于家具实体或部件的物质性缺失，家具空符号依旧可被符号使用者所感知。家具空符号的能指皆是指设计者有意识下预留的“空”，是具备形态特征，功能作用的客观实体，其是为家具增添独特的审美意象，审美意象无需感知，使用者从视觉角度就可切身体会，这是家具空符号的“实”[9]。

家具结构空符号增添雅致、含蓄的审美意境，结构空符号特别指“结构空隙”与“线性间隔”，这一点从中国传统的木质家具中特别有所体现，以榫卯结构为工艺基础的木质家具在部件与部件之间存在有空隙，并通过榫卯的扦插稳固地链接在一起，看起来若接若离，给家具附以生命力，给家具焕发独特的生机之美[10]。形态空符号营造空灵、通透的审美意境，无论是“点状留白”还是“面状留空”其实际是对家具起装饰作用的物质空缺。一件家具可以摒弃复杂繁多的装饰物，只在视觉焦点部件上进行镂雕或留空处理，或点或面，或简或繁，稍加点缀，即可为家具营造出端庄典雅，灵动自然的审美意象[11]。

3.2 空符号在家具设计中的文化意象

家具是具有使用价值的功能体，其不只存在于物质层面，还具备精神层面的思想价值。家具的形式代表了设计风格、功能特性与使用价值，而家具空符号则是可以作为传达文化意境的客观媒介。家具设计中刻意的留空除了前面所提到的赋予审美意境之外，还存在着引导使用者进行感知、联想、推理而获得独特文化意境的作用，以满足人的精神需求，这是家具空符号的“虚”[12]。

“钱”椅，是朱小杰最为著名的家具作品，其线条简单，制作精细，稳定坚固，外圆内方，以“白描”的手法用简单几根线条就将明式圈椅的精神勾勒出来。看似简单，却充满十年的匠心功力，将传统工艺与现代科技相结合，传统的思想与现代的生活相融合，展现出“然则我内直而外曲，成而上比”的意境。“钱椅”的外观造型表现，不仅仅能够让人感知到其所展现于外的造型纤细优美、结构轻巧灵动，而且观者可在钱椅的造型基础上看到明式圈椅的影子（图10）。朱小杰在钱椅座面中心下意识地预留了正方形的空白区域，这是有意识的“面状留空”，通过这一留空，以光线照射将铜钱状的光影投射于地面，得益于此，独特的文化意境氛围营造了出来。铜钱本是中国传统物件，朱小杰通过刻意的“留空”，用光影将其“铜钱”的形态表现出来，为整个椅子创造出浓厚的中国传统文化意境。“钱”椅无论是从工艺、材质，还是造型基础上都在透露出这是一件现代产品，然而通过设计者在设计之初有意识的“留空”，使得整个椅子具备了传统主义色彩，传统文化与现代技艺的碰撞而创造出的文化意境令人无限遐想。

朱小杰的“蝶”椅在本该设计为整体的座面部分中间设计大幅度的凹陷，也就是“留空”，就将两张神似明代圈椅的架构巧妙地结合到一起，用“留空”将形和意完美地结合表达出家具的艺术价值与功能价值，营造出仿佛两位好友促膝而坐，又好似一对恋人互通心曲的美妙意境（图11）。设计者在考虑运用空符号创造意境时，也可以将空符号、实符号结合协作，在家具部件面上刻意地留出空缺，在以线条构成为主的家具部件上刻意地进行凹凸处理，使得家具空符号与实符号共同创造家具的意境

3.3 空符号创造意境的应用策略

空符号在家具设计中的意境创造要遵循与家具设计风格相匹配的原则，通过空符号在家具设计中的形态表现来进行刻意的意境创造性留空。“空”本就是为引导受众无限遐想所预设的多维空间，也就是让受众通过“空”体会家具所蕴含的意境。因此空符号创造意境的应用策略有以下几个角度。

空符号作为实体具象创造意境。通过空符号来创造意境是家具设计更深层次的设计活动，在家具设计中的“留空”主要的表现形式是装饰镂空与部件线条刻意的凹凸，其旨在为家具增加装饰艺术效果。这一类空符号都是在给家具确定设计的风格特色，对于意境的创造起到象征作用。通过刻意的“留空”形成一个记号、一个图案，代表一个实体，观者通过这个实体自会想象出背后所代表的含义，从而这个实体就会直观地表现出家具所蕴含的意境。例如中式家具中传统祥云纹样的镂空雕刻图案对于家具实体就起到中国传统文化的象征作用，通过祥云纹样的本义营造出吉祥如意的美好意境。直截了当地运用相对应的图案符号直观地表现家具设计意境。

空符号作为引导创造意境。这类型的空符号虽然可直接表现在家具实体中，但其所表达的含义还需要与实符号相结合才得以显示。在部件线条上刻意进行凹凸的设计处理，在大面积部件上刻意的留空处理等，就可以通过空符号与实符号的协同作用共同在光影、形体、视觉观感上渲染出独特的意境，如前文所提到的钱椅就是通过光影来创造意境，以引导创造意境的方式就显得更加复杂，但呈现出的效果也更完美。

4 结语

家具的设计手段与设计方法当前已经趋近完善，另辟蹊径的设计手法往往会收获到不同以往的产品体验。以空符号独特的形态、结构和特性为基础，从三维家具实体的视觉要素，点、线、面、体的角度对于家具空符号进行细化分析，不同的“间隔”与“留空”会给家具的观者带来不同的感官体验，或积极或消极。但对于家具本身，空符号都会带来积极的影响，家具空符号是一种视觉语言，既可以化实为虚 ，也可以化虚为实，虚实结合得以形成独特的审美感官体验。家具通过空符号创造出美好的意境，以有形化无形，以抒发独特的情感意味，从而使观者与使用者收获丰富而美好的体验与感受，给家具附以无穷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