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市社区老年教育发展现状调查与分析

白新睿 刘逸楠 殷丙山

（北京开放大学 社会教育部，北京 100081）

一、背 景

在《北京市关于加快发展老年教育的实施意见》（京教职成〔2019〕5号）的指导下，2019年11月北京老年开放大学挂牌成立，北京市社区老年教育进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当前，社区老年教育举办主体多元，各区社区对老年教育重视程度不一，办学质量参差不齐。为全面了解北京市各区社区老年教育的实际情况，受北京市教委委托，课题组对全市16个区及燕山地区的社区老年教育发展现状进行调研，以期摸清发展现状，分析存在的问题，提出下一步改革发展的建议，为市区两级主管部门、各级各类社区老年学校进一步发展提供参考依据，并为其他省市老年教育的发展提供借鉴。

二、概念界定

（一）社区老年教育

随着社会经济的迅速发展，老年教育在服务人群方面也发生着重大变革，由为少数老干部服务向为普通老年人服务转型，其中又以居住在社区中普通的、底层的或农村地区的老年人为服务重点（周延军，2021）。本文认为社区老年教育是社区老年大学（学校）以社区范围内的老年群体为教育服务对象，依托社会各类学习资源所开展的旨在满足老年人多样化学习需求的教育活动。

（二）社区老年大学（学校）

老年大学是老年教育中最主要的办学形式之一，是为老年人可以更好地适应社会生活，同时丰富晚年生活而产生的新型大学（刘一琳，2020）。社区老年大学（学校）是为了丰富老年人精神文化生活，依托各类学习资源，以社区范围内的老年群体为教育服务对象，提供学习教育活动的组织。就本文调研的范围而言，社区老年大学（学校）的举办者主要包括：北京市区级社区老年教育办学机构（包括社区学院、社区教育中心、成人教育中心、开放大学分校等）、乡镇社区老年教育办学机构（包括乡镇成人学校、中职校、街乡镇活动中心等）以及社区居委会（或村委会）等。

三、研究设计与实施

本研究采用调查研究法，利用问卷调查和访谈开展具体调研。

（一）问卷调查设计与实施

1. 问卷设计

本研究基于张少刚等编制的《全国电大系统老年教育发展调研报告》和中国老年大学协会2020年发布的全国老年教育调查问卷和调研提纲，以北京市16个市辖区及燕山地区的社区老年大学（学校）为调查对象，形成了《北京市社区老年教育发展现状调查问卷》，问卷具体内容及维度如表1所示。

表1 北京市社区老年教育发展现状调查问卷设计框架

2. 问卷发放与回收

由北京市教委下发文件，各区教委进行汇总报送。由于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爆发，正常的教学秩序被打乱，为保证办学数据收集的真实性与可靠性，主要以2019年的数据作为分析依据，同时对2020年的办学数据进行了比较。

（二）数据分析方法

所收集的数据采用Excel2019、SPSS19.0、tableau等软件进行分析。为了更好地对比各区社区老年教育发展的情况，本研究通过构建指标体系并利用TOPSIS熵权法来对收集到的北京市的社区老年大学（学校）的相关数据进行综合评价。

（三）访谈设计与实施

首先，制定访谈提纲，访谈提纲主要围绕北京市各区社区老年教育发展存在的问题与困境、发展建议等方面展开。其次，各区选取1名社区老年教育工作负责人进行电话访谈，访谈时间在20～40分钟之间。最后，将录音转为文本导入QDA Miner中，对访谈文本进行全面归纳和关联分析。

四、北京市社区老年教育发展现状

通过对办学数据的分析可知，北京市社区老年教育已形成以区级办学为主体，并进一步向街道（乡镇）、社区（村）延伸的办学格局。截至2019年末，全市共有2 711所社区老年大学（学校）①，参与各类社区老年学校学习的人数为23.60万人。

（一）社区老年大学（学校）现状

根据本次调查所得数据，北京市共有2 711所社区老年大学（学校）②，其中各类区级社区老年大学45所，街道（乡镇）老年学校235所，社区（村）老年学校2 409所，其他办学主体（企业、社会组织等）举办的老年学校22所。

1. 办学层次以社区（村）级老年学校为主

在2 711所社区老年大学（学校）中，社区（村）老年学校的数量占老年学校总数的88.86%。社区老年教育主要以社区（村）老年学校为主，符合《老年教育发展规划（2016－2020年）》中提出的老年教育重点面向基层社区、村延伸办学的要求（见下页表2）。

表2 不同办学主体的社区老年大学（学校）分布情况

2. 北京各区（含燕山地区）老年大学（学校）数量差距大

从学校数量来看，房山区社区老年大学（学校）的数量最多，为639所，占比为23.57%，其次是平谷区309所，占比为11.40%，而延庆区、丰台区、燕山地区的占比分别为0.74%、0.37%和0.18%，社区老年学校最少，这反映出北京市各区（含燕山地区）的社区老年大学（学校）数量存在较大差异（见图1）。

图1 北京市社区老年大学（学校）数量分布情况

目前国际通常以65岁为年龄基准划分老年人口，本研究沿用这一统计基准，分析老年教育发展程度。从每万名65岁及以上老年人口所拥有社区老年大学（学校）数量来看，全市平均数为11.02所。由图2可知，平谷区为46.82所，是老年人拥有社区老年大学（学校）相对数量最高的区，其次房山区为39.69所，石景山区为25.76所，而丰台区每万名65岁以上老年人拥有学校数量为0.42所，不足1所，是拥有社区老年大学（学校）相对数量最少的区。由此可知，北京市各区社区老年大学（学校）发展存在比较大的差异。

图2 北京市各区每万名65岁及以上的老年人拥有老年大学（学校）数量③

（二）办学经费投入现状

1. 办学经费来源单一，以财政投入为主

北京社区老年教育经费的投入包括两部分：各区政府（为统一统计口径，包含燕山地区）财政经费投入与自筹经费投入。从本次收集到的16个区和地区的数据④来看，2019年社区老年教育的财政投入共计3 051.83万元，其中地方政府财政经费投入2 757.78万元，约占总投入的90%；自筹经费投入294.05万元，约占总投入的10%；2020年16个社区老年教育的财政投入共计2 333.06万元，其中地方政府财政经费投入2 095.09万元，约占总投入的90%；自筹经费投入237.97万元，约占总投入的10%；可以看出，社区老年教育的财政投入主要以政府投入为主，自筹经费投入为辅。

图3 2019年（左）和2020年（右）社区老年教育财政投入及占比

2. 学员人均教育经费低、地区差异明显

学员人均经费，是指北京市各区（含燕山地区）办学经费与社区老年大学（学校）的全部年龄段老年学员人数之比，由于不涉及与全市老年人口的比较，因此不限定在“65岁及以上”的这个年龄段内。由于北京市各区（含燕山地区）老年人口数量不同、社区老年教育经费投入也不同，通过计算学员人均经费可客观衡量北京市各区（含燕山地区）社区老年大学（学校）的办学经费投入情况⑤（见图4）。

2019年北京市社区老年学校学员人均经费为129元。其中密云区的学员人均经费为2 971元，是人均经费最高的区，丰台区是人均教育投入最少的区。2020年北京市社区老年学校学员人均经费为108元，同比减少16.28%。相比2019年，2020年北京市社区老年大学（学校）学员人均经费不同区（含燕山地区）增减变化和差异较大：东城区76元、房山区250元、门头沟区9元、石景山区419元、通州区244元和燕山地区729元，学员人均经费呈现不同程度的增加，尤其是燕山地区，同比增长达296.20%；昌平区41元、朝阳区105元、怀柔区85元、密云区384元、平谷区236元、顺义区96元、西城区46元、延庆区22元，学员人均经费呈现不同程度的减少，尤其是密云区，同比减少87.08%。因此，从整体上看，每年北京市社区老年大学（学校）学员人均经费投入，各区存在较大的差异和变动（见图4）。

图4 2019年与2020年各区（含燕山地区）人均社区老年教育经费投入（单位：元）

（三）社区老年大学（学校）学员现状

1. 面授学员数量下滑明显，网络学员占比进一步提高

图5 2019年和2020年面授学员数量变化情况

本次共收集了16个地区的学员现状数据⑥，2019年全市各类社区老年大学（学校）学员总数为235 991人，其中面授学员197 107人；2020年各类社区老年大学（学校）学员总数为215 687人，其中面授学员104 373人，面授学员减少了47.05%。

与之相对比，网络学员占比进一步提高，2019年北京市社区老年大学（学校）的网络学员为38 884人，2020年的网络学员为111 314人，增加了72 430人，是2019年的2.86倍。由图6可知，2019年网络学员占学员总数的16.48%，而2020年网络学员占比大幅提高到51.61%，主要原因在于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突发，催生了社区老年大学（学校）的在线教学，使得网络学员数量大增。

图6 2019年（左）与2020年（右）社区老年大学（学校）学员授课形式的构成情况⑦

2. 各区社区老年大学（学校）学员数量占老年人口数量的比例差距较大

从社区老年大学（学校）学员数量占老年人口数量的比例来看，2019年北京市65岁及以上的老年人为246万人，社区老年大学（学校）65岁及以上的学员总数是10.7万人，占比4.35%。由图7可以看出，门头沟区65岁及以上的学员占65岁及以上老年人口的比例为25.19%，怀柔区、通州区的这项占比分别为14.82%、10.32%，这三个区的占比相对较高，从全市社区老年教育的参与情况来看，各区存在明显的差异。

图7 北京市各区65岁及以上的社区老年大学（学校）学员占各区65岁及以上老年人口情况⑧

3.女性学员明显多于男性学员，低龄老年学员占比高

在北京市社区老年大学（学校）的学员中，存在一定的性别及年龄构成差异。统计显示，女性学员人数141 819人，约占总数的60%，男性学员人数94 172人，约占总数的40%，女性老年学员数量明显高于男性。在学员年龄构成方面，60至64岁的学员占比最高，65至69岁的学员次之。整体来说，北京市社区老年大学（学校）的学员集中在60岁至69岁这一年龄段（见图8）。

图8 北京市各区（含燕山地区）社区老年大学（学校）学员年龄构成情况⑨

（四）师资队伍分析

1. 兼职教师是目前社区老年大学（学校）师资的主要力量

社区老年大学（学校）教职工由专兼职教师和管理人员组成。专职教师是指专门从事社区老年大学（学校）教学工作、被纳入到正式编制的教师，兼职教师是指社区老年大学（学校）正式编制以外聘用的教师。数据显示⑩，北京市各类社区老年大学（学校）有教师2 580人，其中专职教师869人，占总数的33.68%；兼职教师1 711人，占总数的66.32%；兼职教师是社区老年大学（学校）的师资主体。

从管理人员数量来看，管理人员共1 424人，其中专职为795人，占总数的55.83%；兼职为629人，占总数的44.17%。总体上，专职管理人员与兼职管理人员数量相对均衡（见图9）。

图9 北京市社区老年教育管理队伍构成情况⑪

2. 师资力量地区发展不均衡

从教师数量来看（见图10），朝阳区社区老年教育教师人数最多，有659名，而燕山地区为40名，相对来说教师数量最少。

图10 北京市各区（含燕山地区）社区老年教育管理人员数量（左）和教师数量（右）⑫

从管理人员数量来看（见图10），朝阳区管理人员数量最多，为529名，延庆区最少。可以看出，北京市各区（含燕山地区）社区老年教育教师及管理人员分布不均衡，数量差异较大。

每万名老年学员所拥有教职工数量，是指北京市各区（含燕山地区）教职工人数（单位：人）与全部年龄段的老年学员人数（单位：万人）之比，由于不涉及与全市老年人口的比较，因此不限定“65岁及以上”的这个年龄段。从每万名老年学员所拥有教职工数量来看， 密云区为1 553名教职工/万名学员，而丰台区为51名教职工/万名学员，反映出北京市各区社区老年教育师资分布不均衡，密云区的社区老年教育师资与服务学员数匹配程度相对较高（见上页图11）。

图11 2019年北京市社区老年大学（学校）每万名学员拥有的教职工数量⑬

（五）课程建设分析

根据本次调研所得数据，北京市社区老年教育课程大体可分为五类：休闲艺术类（主要包括声乐、舞蹈、乐器、美术绘画等课程）、养生保健类（主要包括健康养生知识、养生拳操等课程）、生活应用类（主要包括手工制作等）、党建文化类（主要包括党建思政教育、历史文化等课程）和信息技术类（主要包括智慧生活如手机、电脑使用等课程）。课程内容以文体休闲为主，各区之间，所开设课程的同质性较高。本次共收集15个区及地区⑭最受社区老年学员欢迎的10门课程，通过对比选课人数的多少，对不同课程出现的频率进行词频分析，得出全市社区老年学员选课人数排名前10位的课程分别为：声乐、舞蹈、健康养生知识、智慧生活、美术绘画、书法、党建思政教育、养生拳操、手工制作和乐器。

（六）区域发展差异分析

为了更好地对比各区社区老年教育的发展情况，对相关数据进行了综合比较。由于目前所收集到的指标数据存在部分缺失的情况，在构建综合比较指标体系时，优先考虑了数据的完整性，最终选取5个指标，即x1（各区每万名65岁及以上的老龄人口所拥有的老年学校数量）、x2〔各区每万名65岁及以上老龄人口中老年大学（学校）学员数量〕、x3（各区每万名老年学员所拥有的教职工数量）、x4（各区老年学员人均教育经费投入）、x5（各区老年学员占全市老年学员总数的比例）这5个相对指标。经过初始数据缺失值处理及指标体系正向化、标准化处理后，利用熵权法对各指标的权重进行修正，各指标权重如表3所示。

表3 综合比较指标体系各指标权重

结合TOPSIS法得出最优解（各指标的最大指标）、最劣解（各指标最小指标）。通过最优解、最劣解与各区指标的距离可视化分析，如图12所示。最优解合围区域越大，表示区老年教育整体发展越好，最劣解反之。总体上，密云区各项指标最接近于最优解，表示老年教育整体发展较好，门头沟区、朝阳区次之。从单项指标上来看，密云区指标x3、x4表现突出，门头沟区指标x2表现突出，朝阳区指标x5表现突出。丰台区、昌平区、延庆区几乎与最劣解重合呈点状，表示老年教育整体发展不佳，各项指标均表现不佳。

图12 北京市各区老年教育指标发展情况

五、北京市社区老年教育存在的问题

综合分析各维度的量化数据，结合访谈的数据，北京市社区老年教育主要存在以下五个方面的问题。

（一）各区差距大，发展不平衡不充分

通过分析前文量化数据，各区在社区老年教育的学校数量、学员规模、经费投入、教师队伍等方面均存在较大差异，各区发展社区老年教育存在着不平衡的现象。通过访谈，进一步挖掘差距形成的原因，11位受访者认为根本原因在于各区统筹发展能力不同。如F区社区老年教育负责人认为，社区老年教育与基础教育不同，仅靠学校或单一的主体单位难以开展，必须加强行政统筹力度。

（二）社区老年教育覆盖率低，供需矛盾较为突出

本次调研数据显示，2019年在全市各区社区老年大学（学校）中，年龄在65岁及以上的学员数量占全市65岁及以上老龄人口数量的比例为4.35%，社区老年教育覆盖率低。通过分析访谈所得的数据，得出造成这种局面的主要原因：一是终身学习的观点尚未在全社会形成共识。接受访谈的工作人员表示，目前，大部分老年人认为退休赋闲在家主要是安享后半生，对再接受教育、参与活动、服务社会、实现自我价值所具有的重要性认识不够。据相关研究显示，支付学习费用在2 000元/年以上的老年人比例仅占7.4%，而年支付500元以内的占53.7%（殷丙山，2020）。二是课程教学吸引力不够。有8位受访者认为，目前社区老年教育大学（学校）开设的课程仍以娱乐为主，课程单一，不够丰富。三是相关部门对社区老年教育的功能认识停留在休闲娱乐的浅表层面，对社区老年教育的功能定位缺乏与“老有所为、为老服务”结合，对社区老年教育的重视程度不够。

（三）队伍力量薄弱，专业化程度有待提高

社区老年教育工作者的数量和质量是影响教育成果水平的因素之一。通过前文数据可知，目前兼职教师仍旧是社区老年教育师资的主体。访谈数据显示，由于经费不足、政策滞后，直接导致了社区老年教育教师的待遇、编制得不到保障等问题，造成了社区老年教育教师队伍发展存在明显不足。有5位受访者表示，社区老年教育专职教师队伍来自基础教育系统，教育理念、专业知识结构、教学方法与老年教育的要求相差较大；有3位受访者表示全市缺乏完整规范的教师培训课程；有10位受访者表示，目前在区级社区学院中，社区老年教育的管理工作仅仅为学院的一个社区教育处（办）的职能，人员配备不充分。

（四）办学经费来源单一，人均经费严重不足

前文所示，2019年、2020年16个区对社区老年教育的财政投入中，主要以政府投入为主，自筹经费严重不足。2019年北京市社区老年大学（学校）学员人均经费为129元，根据中国老年大学协会的统计，2019年四川省老年学员人均教育经费为583元，内蒙古老年学员人均教育经费为550元，上海市老年学员人均教育经费为362元。从2019年、2020年的北京市各区社区老年学员人均经费投入来看，分别有5个区、8个区社区老年学员人均经费不足100元，丰台区没有对社区老年教育的专项投入，门头沟社区老年学员人均经费不足10元。人均经费投入严重不足，究其原因是缺乏社区老年教育专门投入的保障政策，难以保障社区老年教育的质量和可持续发展（杨淑珺，2016）。

（五）课程建设缺乏有效统筹，内容设置有待提升

根据访谈发现，每个区开展社区老年教育服务的机构较多，但由于办学主体性质、隶属单位不同，管理机制不健全，造成了学习资源重复建设、质量不一的现状。从现有课程数据分析可知，课程内容同质性比较强，基本上聚焦于休闲娱乐，缺乏能体现首都特色、文化气息浓厚的鉴赏类、人文历史类等课程，老年人需要的心理教育或社会适应等相关内容也少有涉及，老年市民多样化、个性化的学习需求有待进一步满足。

六、北京市社区老年教育的发展建议

结合以上调研结果，本文提出以下建议。

（一）发挥政府的办学主体地位，加大统筹力度

为打破社区老年教育发展不均衡的困局，各区相关部门应正视发展中的不平衡、不充分的矛盾，加大社区老年教育扶持力度，坚持“党委领导、政府统筹、教育主导、部门配合、社会参与”的管理体制，理顺教育、组织、民政、文化、老龄、财政、卫生等部门在为老服务、老年教育领域的关系，明确牵头部门，成立老年教育工作委员会或者形成联席会制度，形成多元参与、关系顺畅、联动发展、凝聚合力的工作机制（王克忠，2015）。建议把社区老年教育纳入政府督导范畴，不断创新评估督查手段，制定评估考核标准，对社区老年教育开展督导评价，强化对考评结果的运用。

（二）深化社区老年大学（学校）自身建设与改革，提高教育服务覆盖面

各级各类社区老年大学（学校）要加强自身建设，增强自身办学能力和课程文化吸引力。要树立创新发展的理念，创新课程内容、教学方法、教学形式、教学手段，增加体验式教学，学、养、游互动，增强对老年人的吸引力。要树立开放办学理念，把老年教育与养老服务、为老服务相结合，扩大办学服务范围，拓宽服务领域，把教育送到养老院、福利院、日间照料中心等养老服务机构，丰富学习形式，把老有所养、老有所学、老有所教、老有所乐、老有所为有机结合起来，打造“学养教乐为”的共同体。要树立协调发展的理念，目前在老年大学（学校）学习的大部分学员年龄相对偏低，因此在服务好这部分老人 的同时，还要充分考虑养老和医疗问题，采取教养结合、送教上门等形式，兼顾高龄老人的需求；在做好城市社区老年教育的同时，要兼顾农村和偏远山区老年人的学习需求。老年开放大学作为老年教育的重要力量，应统筹指导办学点工作，加快街乡镇、社区村办学网点建设，持续扩大学位供给，缓解供需矛盾。

（三）完善队伍建设机制，提高专业化水平

针对社区老年教育队伍力量薄弱的问题，各区社区老年大学（学校）应充分扩展教师的来源渠道，吸引有情怀、有爱心的专家学者、教师、医生、科技工作者等人员参与社区老年教育工作，充分调动社会资源参与社区老年教育的积极性，构建学科门类齐全、结构素质优良、专兼职配比合理的教师队伍，增强师资队伍活力，为社区老年教育的可持续发展提供智力支持和师资保障。同时社区老年教育主管部门应出台社区老年大学（学校）队伍建设的相关制度，打通基础教育教师到社区老年大学（学校）兼职的壁垒，制定常态化、可持续的兼职人员聘用制度，确保兼职教师队伍的稳定性；制定政策保障从事社区老年教育事业的教师待遇，适当提高教师课酬，吸引并留住优质师资。

对于人员专业化程度方面存在的不足，各级社区老年大学（学校）应加强队伍培训工作的系统化建设，分类分级设置培训课程。对于教师能力提升，应侧重教学设计、教学组织实施、科研等方面的培训，提高教学针对性和有效性；对于管理人员能力提升，应着重加强市场调研开发、项目管理、策划设计、保障服务等方面的培训。

（四）加大财政支持力度，拓宽经费来源渠道

社区老年教育经费的来源渠道应该多元化，建议：一是各区应制定社区老年教育持续投入的保障政策，将社区老年教育纳入基本公共服务，列入地区年度经济社会发展计划，按照老年人口规模在财政预算中安排必要的教育经费，保障社区老年教育的公益性、普惠性。二是在经费投入上要加大对农村老年教育的投入力度，关注农村老年教育发展，提高老年教育的普及率。三是应发展其他资金投入，除了政府拨款以外，鼓励社会企业、基金会、私人等主体提供捐助。政府可以为这些捐资助学的企业或个人提供税收减免优惠政策。四是探索市场化运营的有效机制，个人和家庭共担学费。营造老年人通过学习重新融入社会的良好氛围，形成全社会关注关心支持老年教育的氛围，让子女支持老年人学习取得共识，在推广个人学习付费的基础上，探索社区老年教育的家庭付费模式。

（五）汇聚社会教育要素，扩大资源供给

落实国家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战略，围绕北京“四个中心”建设，坚持文化引领，充分利用首都优质文化教育资源，结合北京市老龄事业和教育事业发展需要，在课程资源建设过程中注重引领性、科学性、文化性，广泛汇聚社会教育资源（张翠珠，2019）。依托北京老年开放大学成立老年教育课程资源中心，整合各区分校、直属学院的课程资源；进一步强化社会合作，促进社会教育要素汇集，形成“互通有无，优势互补，互惠共赢，共享发展”的社会教育资源整合机制，通过评选、交换、共享等方式加强学习资源整合，与各相关方共同构建社区老年教育的课程资源库和师资库。

新时代的首都社区老年教育面临诸多新的发展机遇，行业结构存在深层变革的空间。各区相关部门、各社区老年教育机构应营造终身学习的良好氛围，以老年人学习需求为中心，贯彻新发展理念，加强制度设计，提高治理能力和治理体系现代化水平；理顺体制机制，破除制度弊端；破解不平衡不充分的矛盾；解决人财物的基础保障；利用新体制、新模式来武装自身，努力开创“十四五”发展的新局面。

注释

由于北京市各区统筹能力、机制等问题，个别区报送数据不全面，其中：

①②④⑤⑥⑨⑩⑪⑫⑬海淀区未参与。

③⑧海淀区和燕山地区未参与。

⑦海淀区、大兴区未参与。

⑭海淀区、房山区未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