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展源
(四川外国语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重庆 400031)
从现代化的本质上讲,现代性与现代化相伴共生,是对一个社会走向现代化过程中表现出的根本特点与时代精神的抽象概括,是“现代社会或工业社会的缩略语”[1]。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 周年大会上旗帜鲜明地指出,我国“创造了中国式的现代化新道路,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2]。在我国开创了现代化的新模式后,有中国特色的现代性是否随之得到构建,以及从融入,到构建自身的现代性对于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将产生何种影响的问题亟须研究。
现代性的原生逻辑在学界尚有争论:大多数西方学者从唯心主义历史观出发,认为现代性源于西方16 世纪以来由启蒙运动所确立的“理性”。自黑格尔在《法哲学原理》首先提出由理性赋予人类的“主观自由”分割了古代与现代这一观点以来,如海德格尔和韦伯等学者虽对现代社会的理性的内涵存在不同见解,但均未否认理性是衡量古今区别的准绳。而马克思恩格斯基于历史唯物主义的视角得出结论,现代社会源于资本逻辑,理性是资本的产物。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指出,启蒙运动所构建的理性王国不过是“资产阶级的理想化的王国”[3]。这个论断从本质上点明,理性与资本本身就是密不可分的。两种观点孰是孰非,其实通过回溯欧洲历史,就可以直观地得出结论。中世纪末期生产方式的变革与市民阶层的兴起推动了资本主义萌芽的产生,自资本主义在西欧出现后,对于思想解放的呼声便此起彼伏。当时各自社会现象的内在关联就在于作为一种“生产货币的货币”的资本。资本为了实现其与生俱来的增殖目的,必然要求改变阻碍生产力发展的旧生产关系,进而冲破旧政治上层建筑的窠臼。换言之,随着生产力的跃迁,新兴的资产阶级必然会吁求自身的政治地位,以政治参与为手段改变旧的生产关系以推动资本的进一步增殖。这一吁求就是通过以“理性”为内核的思想启蒙运动加以体现,来打破传统封建统治中君权与神权对资本主义发展的阻碍。
思想启蒙运动在确立理性原则同时,也促进了主体性的觉醒。康德认为,启蒙运动是“人类脱离自己所加之于自己的不成熟状态,不成熟状态就是不经别人的引导,就对自己运用自己的理智无能为力。”[4]这个论断指出,构成现代性的观念上层建筑的启蒙运动是一场思想的变革。众所周知,思想上的变革是社会变革的号角,社会变革是变革后的思想确立统治地位的先导,二者互为前提。现代性之所以能跃出地平线亦然,只有个体的主体意识、独立意识、自我意识通过启蒙运动确立起来之后,才形成了福柯笔下的“理性人”——现代性所催生具有现代意义的“自觉的人”。主体意识的觉醒同科学的兴起、理性的确立是同步发生并相互作用的,没有主体性确立,自然也谈不上科学思想的普及和理性社会的架构,更不可能出现真正意义上的现代社会。所谓具有理性的、自觉的人,代表着其自身拥有着独立的决断能力。这种独立决断能力反映在个人的社会属性上就是:相对于奴隶社会的完全人身依附关系和封建社会的半人身依附关系,资本主义社会中的个人具有自由人身依附的属性,因而也是“自由人”。自由的人虽然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提供了必需的劳动力的来源,但在这一生产关系里,人的独立的本质始终是“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5]。换言之,接受了理性思想的人作为构建现代性社会的主体,却是在无形中、又无时无刻不受缚于资本这一“以物为中介的人和人之间的社会关系”[6]。如果说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理性的人实现独立是脱离宗教神权的支配,那么在此意义上,人又再次陷入了商品、货币、资本这三大拜物教的支配下。
这样就可以发现,理性并非是现代性的缔造者,理性源于资本,是资本用来扫清自身发展障碍的先锋,真正缔造了现代性的是资本。当人格化的资本即资产阶级取得了社会的主导权后,其内在蕴含的资本逻辑必然会促使资产阶级推动生产力的进步与生产关系的变革,以工业革命为先导的现代化就是这一变革的产物。恩格斯指出,在完成了工业革命的国家里资产阶级夺取政权后,都会通过打击传统的贵族势力与手工业行会势力,用自由竞争来宣布“资本成为决定性力量”完成政治上层建筑的变革。当资本这个“特殊的以太”占据了封建社会最后一丝残留的缝隙后,现代性框架内的现代化社会体系也随之得到了建立。这一社会体系的诞生标志着现代国家的出现,为生产力的进一步进步打下了基础,它在经济层面表现出生产工业化和消费市场化、在政治层面表现为政治民主化和行政科层化、社会层面上表现为文化人本化和价值多元化。与此同时,资本逻辑促使资产阶级主导的现代国家为扩充维持自身生产的原料产地与销售场所开始向全球进行扩张,在工业革命中出现的火车与蒸汽轮船加速了殖民扩张与全球市场的形成。资本主义现代性的生成与扩张的过程其实就是全球化的过程,是人类历史从民族史向世界史转变的过程。正如《共产主义原理》中的表述:“大工业便把世界各国人民互相联系起来,把所有地方性的小市场联合成为一个世界市场,到处为文明和进步做好了准备,使各文明国家里发生的一切必然影响到其余各国”[7]。
而资本主义的现代性是否真的无懈可击?答案是否定的,首先要承认的是,资本主义现代性创造了辉煌的成绩,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当资本主义现代性向全球扩张时,其弊端也愈加显露。资本逻辑“以资为本”的内核使得资本间的竞争愈演愈烈,马克思指出,正是资本之间的竞争导致了社会的两极分化“整个社会必然分化为两个阶级,即有产者阶级和没有财产的工人阶级。”[8]异化劳动使得劳动者所创造的空前的物质财富反而禁锢了劳动者的自由,生产出的物质反客为主成为了自己的统治者,人的主体性开始为资本所遮蔽,甚至被取而代之。现代性的生成离不开理性这一先锋来打破封建社会的禁锢,理性所追求的是人的自由和解放,但作为资本的产物,理性注定在资本主义现代性的框架内无法摆脱资本的束缚。这样作为现代性理论根基的理性,以及它所宣扬的自由和解放愈发地沦为空谈,片面的自由掩盖了事实上的禁锢,理性作为资本的产物与工具反而与资本落入了二律背反的陷阱,马尔库塞所描述的“单向度的人”成为了现实存在。原因在于资本绑架了一切生活支配着一切权力,理性并没有摆脱资本的束缚,依然是资本的工具,为资本而服务。
“如果说西方文明不等于现代文明,西方现代性不等于现代性本身,那么中国现代性也不能说是西方现代性。或者说,在现代世界里,现代性不是只有一种,可能有多种”[9]。从这个角度来看,中国共产党的百年奋斗史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性从无到有,发展出有不同于西方现代性的中国特色的建构史。与西方内生型现代性的生成逻辑不同,西方资本主义现代性的建构过程是一个“自觉”—“全球化”的过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性是受西方现代化全球化这一外因诱发,并在中国探索社会主义现代化的路途中逐渐生成的,是一个“自发”—“自主”—“自强”的过程。
19 世纪中期,代表先进生产力的资本主义国家将全世界都拖入了现代性的大框架内,也引起落后国家在经济和社会层面的变革。在资本逻辑驱动列强向全世界扩张的时代背景下,任何国家想立足于世必须进行现代化建设,融入现代性的时代洪流。对于被西方列强用坚船利炮打开国门的中国也不例外,马克思认为:“在中国进行的战争给古老的中国以致命的打击,闭关自守已经不可能了;即使是为了军事防御的目的,也必须铺设铁路、使用蒸汽机和电力以及创办大工业”[10]。这一论断指出,资本主义现代性的扩张已经让中华民族走到了存亡绝续的关键时刻,如若不想落入亡国灭种之境地,则必须向现代性的国家形式转型。
首先,从理论渊源上看,推动旧社会向现代性社会转型的先进理论需要通过一场思想启蒙运动以掌握群众,诚如马克思所言:“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西方的思想启蒙是在资产阶级借启蒙理性的掩护,将资本的运作理性化,将人作为资本增殖的手段的运动。由此可以看出,建构资本主义现代性的启蒙理性,指导的是资产阶级以资本逻辑为“初心”,资本增殖为“使命”的实践。而建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性的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指导的是中国共产党秉持着为人民谋幸福的初心,为民族谋复兴的实践。近代以来中国有识之士所提出的“求富”“图强”都是在现代性的框架内提出的救国主张,而诸如洋务运动、戊戌变法、辛亥革命等在资本主义现代性框架内的经济上的建设与政治上的革命实践由于缺少科学理论的指导,均没有破除旧思想与时代的对立,没有破除封建国家与民族国家的对立,没有让中国人实现精神独立与民族解放。列宁在《怎么办?》中就曾强调:“没有革命的理论,就不会有革命的运动”[11],中国人民急需要有力的理论武器来掀起救亡图存的革命运动。习近平总书记指出:“马克思列宁主义,为中国人民点亮了前进的灯塔”[12],而促进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在中国传播的“五四新文化运动”就是一场启迪民智,唤起人民群众为谋求自身主体性确立而奋起抗争,为打破封建专制对中国人民的戕害初步打下思想基础的思想启蒙运动。毛泽东指出:“自从中国人学会了马克思列宁主义以后, 中国人在精神上就由被动转入主动”[13]。被阿芙乐尔号巡洋舰的炮声送来的马克思列宁主义也正是在经由五四运动与中国工人运动相结合,中国共产党应运而生,开始用马列主义来寻找救国之路,探索强国之路,通过领导中国人民28 年艰苦卓绝的革命,使中华民族不仅在精神上,也在现实中取得独立和解放。
其次,从实践历程来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性的建构与中国现代化道路是一致的,是中国共产党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不断与中国实际情况与历史传统相结合所开创的道路。不同于西方在资本主义萌芽已经建立了一定经济基础后开启现代化道路,中国是在一穷二白的农业国基础上跨过资本主义社会这一发展阶段进行的现代化,以建立在生产资料公有制基础上,适应社会化大生产的社会主义制度为先决条件,体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性建构过程中制度先行的特点。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虽然物质生产是社会生活的基础,但上层建筑也可以反作用于经济基础,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之间有着十分复杂的关系,有着作用和反作用的现实过程,并不是单线式的简单决定和被决定逻辑。”[14]党和国家通过不断进行改革,在制度层面上不断革新生产关系,为发展生产力创造更好的条件。从社会主义过渡时期的一化三改,到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拉开改革开放的大幕,再到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系统性的设计安排了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总任务、总要求,都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上,开辟了一条有别于西方现代性建构中因社会发展中矛盾激化而被迫改革的制度先行的新路的体现。
综上所述,从现代性的生成逻辑上来看,西方资本主义现代性的建构是一条经济社会发展历时数百年的,从资本主义萌芽出现,经由资本积累发展壮大引起生产关系变革并实现生产力跃升,通过启蒙运动完成理论准备,以资产阶级革命夺取政权为标志,随社会生产力再进步激发社会矛盾被迫进行制度完善的循序渐进地串联过程。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性的生成逻辑,是一条从被卷入现代性洪流后,在内忧外患中寻求救国之路,经马克思列宁主义传播实现民族觉醒,通过新民主主义革命赢得民族解放为标志,以制度变革推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在时间与空间压缩的条件下实现经济发展与社会治理两大目标齐头并进,并且在两大目标下各个小目标同时发展的并联过程。
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告诉我们,一个完整的社会形态是建立在一定生产力基础之上的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统一体,西方资本主义现代性是一种由资本的增殖本性所创造的内生性的现代性,其构建的成功之处在于,它是资本主义发展的经济基础以及由资本主义意识形态所创造的上层建筑相吻合的统一体。许多国家并未走向现代化的正轨的根本原因在于,这些国家虽然构建了资本主义现代性框架内的上层建筑,却因为不切合本国实际情况生搬硬套,导致引进来的制度水土不服,没能奠定以生产工业化为核心的坚实的经济基础,或者对其原有的经济基础造成了打击。新自由主义与后现代主义作为现代西方社会的两大主导思潮,虽然在评判现代性利弊的角度上存在分歧,但均不约而同地认为,构建资本主义现代性框架内的上层建筑是任何国家实现现代化的必要前提。
通过前文的论述可以认识到:现代性是普遍性和特殊性的统一。其普遍性在于,当现代性随世界市场的形成而成为一个全球性问题的时候,任何落后国家都必然会开启自身的现代化进程。其特殊性在于,每个国家的历史文化与实际国情存在差异,这决定了一个国家站在现代化的十字路口上时会有不同的选择:或是全盘接受资本主义现代性的指导进行现代化,或是借鉴西方现代性的经验与教训,在自主开辟的现代化道路上构建现代性的不同模式。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性遵循现代性规律普遍性和中国经验特殊性相契合的路径”[15],正是一条由中国共产党领导,在先进的理论指导下,立足中国历史文化传统,顺应中国人民的意愿与时代潮流,超越了苏联模式的僵化老路,超越了全盘引进资本主义现代性的邪路,构建起完整的人类文明新形态的新道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性的建构,彰显了独立自主意识,为人类社会现代性多元化提供了中国理论[16]。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性不仅是对我国现代化进程的总概括,其成功建构及对资本主义现代性的超越也恰恰打破了西方学界的资本主义现代性唯一论。
第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性的超越体现在领导核心自觉性与人民主体性的超越。“党除了工人阶级和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没有自己特殊的利益。”[17]不同于西方资本主义现代性的建构过程由资产阶级所领导,以谋求资产阶级的利益为出发点,为资本而服务的特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性的建构离不开中国共产党这一坚强领导核心,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人民性是马克思主义最鲜明的品格”[18]。中国共产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始终以人民群众的利益为出发点,始终坚持为人民服务,用“以人为本”超越了资本主义现代性“以资为本”的弊端。从理论的建构到实践的行动中,中国共产党时刻不放松党的自身建设,坚持思想建党,坚定理想信念,保持全党步调一致,不忘自身革命者的属性,坚持刀刃向内,勇于自我革命,历经百年风霜仍风华正茂。同时,我们党始终坚持理论强党,用科学理论武装全党,使党勇立时代潮头,始终以人民为中心,为人民群众创造幸福生活不懈奋斗,成功探索了一条不同于西方的新的现代化之路。领导中国人民建构了一种新的,超越了为资产阶级利益而服务的,为最广大的人民群众创造幸福生活的现代性。
第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性的超越体现在社会制度与治理能力的超越。资本主义现代性有一个必然的社会制度衍生品,即资本主义制度,在资本主义现代性框架内形成的社会制度必然存在着由资本主义基本矛盾所呈现出的张力。如“黄马甲”“黑命贵”等运动所呈现出的社会阶层撕裂,治理赤字的形成,以及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新帝国主义向外界频频转移自身内部矛盾,不惜用枪炮强行推行自身所谓普世价值,都是这种张力的体现。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社会主义,不是别的什么主义”[19]。基于科学社会主义可重复,可证伪的科学属性,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以全面的,扬弃的,结合实际的批判实现了科学社会主义原则性与灵活性的辩证统一。邓小平指出“我们的制度将一天天完善起来,它将吸收我们可以从世界各国吸收的进步因素,成为世界上最好的制度。这是资本主义所绝对不可能做到的”[20]。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作为建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性的必要社会条件,以其内在的由马克思主义政党所领导的最大优势,集中力量办大事的社会凝聚力,人民当家作主的制度基础,积极参与全球治理并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国际观,决定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性必然对诸如社会阶层撕裂,抗疫怪象频出,治理体系变数丛生,修昔底德陷阱等在资本主义现代性框架内的社会制度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实现超越。
第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性的超越体现在方法论上的超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什么好,归根到底是因为马克思主义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性的方法论无疑是马克思主义资本批判理论,马克思并不否认资本作为发展社会生产力的主导作用,他指出:“资本本身表现为一切社会生产能力的主体”[21]。但马克思恩格斯正是基于唯物辩证法通过对资本主义社会深入剖析,不仅为我们阐明了共产主义终将胜利的铁律,也对如何防范资本、约束资本、驾驭资本提供了方法论的基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性正是在社会主义制度的前提下充分利用资本逻辑有利的一面来发展社会生产力并规避其负面影响,对资本逻辑真正意义上实现马克思恩格斯笔下的扬弃,将“资本主义所创造的一切积极成果”运用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为跨过资本主义的卡夫丁峡谷创造条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性以将资本作为发展生产力的手段,推动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超越了资本主义现代性以人为手段推动资本增殖的弊端,实现康德的著名论断:人是目的,而不是手段。新中国成立七十多年,特别是改革开放四十多年来的伟大发展成果,正是对资本主义国家所秉持的,以华盛顿共识为代表的新自由主义方法论实现超越的例证。
综上,现代性是现代化的必然产物,不存在抛弃与否的可能性。但现代性并非只有西方资本主义现代性一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性就是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总概念,对资本主义现代性实现扬弃并将之超越的新型现代性。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征程上,不论时代条件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性的三大优势必须坚持下去。即坚持党的领导,坚持发展与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思想指导并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进程。必须在不断实践中凝练,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性体现出的时代精神与发展原则,为我国现代化实践提供理论指导,从真正意义上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为超越必然王国,迈向自由王国奠定基础。●
(附图 资本主义现代性生成逻辑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性生成逻辑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