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命运共同体视域下全球贫困治理困境

2022-07-11 00:46:25程琼
公关世界 2022年11期
关键词:国际合作人类命运共同体

摘要:面对当前国际社会贫困治理出现的贫困人口规模大且分布不均、贫困类型呈现多维度转变、贫困治理领导力欠缺和贫困治理体系和机构亟需改革等问题,中国适时提出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但利益共享困境、制度共建困境和价值认同困境[1]使得人类命运共同体视域下的贫困治理呈现出贫困衡量标准亟需优化、治理赤字难以消除、体系亟需改革以及机构改革进展缓慢等困境。

关键词:人类命运共同体,全球贫困治理,国际合作

当前百年变局加速演进,全球发展深层次矛盾突出,国际力量对比发生改变,地区热点问题矛盾持续激化,国际传统安全面临挑战;国际社会更面临着气候变化、生物安全等非传统安全危机,国际社会的不稳定性不确定性突出。但全球化趋势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不会逆转,相互之间交往势必会引发全球性问题,因此全球贫困治理随着跨国威胁的出现变得更加紧迫。

一、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丰富内涵

人类命运共同体融合了中国文化蕴含的天人合一的宇宙观、协和万邦的国际观、天下为公的政治观、人心和善的道德观以及和而不同的社会观等思想精髓,继承了新中国以来外交实践的宝贵经验和党的几代领导人的国际战略思想,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内涵丰富,体系完整。

1.坚持对话协商,建设持久和平的世界

随着全球进入工业4.0时代,信息化、网络化、智能化的飞速发展,国际社会的相互依赖程度不断加深。永久和平论的思想是受到了社会契约论思想的影响,而人类命运共同体所要建立的持久和平是通过伙伴关系来建立的,它也不同于国际社会中通过结盟的方式来实现和其他国家亲密交往,它所倡导的是相互尊重、平等协商,通过对话方式与他国进行结伴交往。

2.坚持共建共享,建设普遍安全的世界

当前国际社会迎来了大变局时代,全球化遭遇困顿,国际政治复杂的当下,全球安全问题面临多重威胁,不論国家强弱都不能独善其身,建立普遍安全是各主权国家共同心愿。传统安全观认为国际社会中的矛盾最终会通过武力来解决而人类命运共同体所要建设的普遍安全是坚持以对话解决争端、以协商化解分歧,统筹应对传统和非传统安全威胁,避免陷入修斯底德陷阱和强国必霸思想,摒弃弱肉强食、穷兵黩武思想。

3.坚持合作共赢,建设共同繁荣的世界

利益共同体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基石,责任共同体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保障[2]。中国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是欢迎大家搭便车,经济上要同舟共济,坚持共享、共赢。与西方现实主义强调的国际对外行动追求的是本国利益最大化不同,人类命运共同体所强调的是命运与共,倡导的是各国在追求利益的时候,摒弃理性的利己主义思维,实现自我利益与他人利益相统一的共赢合作。

4.坚持交流互鉴,建设开放包容的世界

人类社会的基本特征是文化多样性,不同民族文化都有该民族独特的烙印,人类文明正是在和而不同的不同文化相互交流碰撞中不断进步的。文化多样性并非意味着文明隔阂、文明冲突和超越优越,而是文明对话和文明交融互相借鉴和谐共存。

5.坚持绿色低碳,建设清洁美丽的世界

天育物有时,地生财有限。工业革命后人类过于追求经济社会的发展,过渡且不合理的开发利用自然资源,并向自然界随意排放工业废气、废水等,严重破坏了生物多样性,甚至给自然带来不可逆转的危害的同时也给人类生产生活带来不利影响。改变生态环境和取得经济效益并不相违背,如减少碳排放可进行碳交易等,因此坚持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

二、当前全球贫困治理发展现状

全球贫困治理问题占据全球治理议题中重要地位,在全世界消除一切形式的贫困更是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目标(SDGs)的首要目标。在现实生活中我们每个人都是命运与共的,消除贫困有利于经济发展,加强社会凝聚力,避免加剧政治和社会局势紧张,以及所带来不稳定和冲突。当前贫困治理表现为:贫困人口较多且分布不均、贫困类型呈现多维度转变、贫困治理领导力欠缺和贫困治理体系和机构亟需改革等。

1.贫困人口规模大且分布不均

当前贫困人口规模大,今天仍有7亿多人(占世界人口的10%)生活在极端贫困中。同时贫困人口不均衡,呈现出地区之间、国家之间以及儿童妇女和其他人之间的不均衡。极端贫困人口主要集中在撒哈拉以南非洲,中等收入国家占全球贫困率过半,全世界农村贫困率是城市的三倍多。

2.贫困治理类型呈现多维度转变

当代贫困理论研究成果表明,贫困是一个动态演进概念,其内涵已不仅停留在劳动力进行再生产所需的基本物质生活资料,而是涵盖了更为广泛的内容。譬如“权利型贫困”、“能力型贫困”、“循环积累因果型贫困”、“文化型贫困”及“人文贫困”等等。[3]根据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发布的2021年全球多维贫困指数(MPI)通过考虑人们在日常生活中所经历的各种匮乏,通过健康、教育和生活水平三个层面十个指标来衡量贫穷,全球109个国家或地区中有59亿人口其中有13亿人是多维度的贫困人口。贫困类型的转变使得贫困治理模式也发生改变,因此当前已经由收入贫困治理转向能力贫困治理和权利贫困治理等多维贫困治理转变。

3.全球贫困治理领导力欠缺

长期以来的发展使得全球贫困治理的主体结构呈现多元化特征,国际减贫虽不同于以前的“自上而下”的合作体系,但有效的全球治理是建立在大国合作的基础上的。

4.全球贫困治理效果不佳

首先,冲突和气候变化等不确定性因素易加剧贫困问题。冲突和气候变化对全球贫困人口产生了明显影响,在许多情况下加剧了贫困人口面临的挑战。其次,以联合国为代表的国际减贫机构的作用不突出。尽管联合国在减贫中取得了进展但是其作用仍旧受限,联合国使得全球贫困人口减少了一半,但在30个国家,仅在撒哈拉以南非洲就有18个国家,贫困实际上有所增加。以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为代表的公共机构通过政策指导过程在不平等方面有责任。[4]这些国际组织很容易成为大国谋求自身利益维护国际统治地位的政治性工具。最后,自身治理能力缺失。“伊斯特利悲剧”现象表明尽管国际社会投入大量资金援助扶贫但是缓解贫困的成效却甚微,联合国2030可持续发展目标也指出消除“一切形式的贫困”需要恢复全球伙伴关系,调动现有的一切资源,协助落实所有目标和具体目标。消除贫困没有灵丹妙药,实现最不富裕人口的战略必须根据每个国家的情况进行调整,同时考虑到最新的数据和分析以及人民的需要,[5]因此在解决贫困问题时需要各国统筹国内国际资发挥自主权和领导权。更何况现在那些极度贫困的国家分布在撒哈拉以南非洲,他们自身贫困治理能力还非常弱,同时贫困人口的内生自主脱贫意识和能力薄弱等这些因素也是导致全球贫困治理成效不佳的原因。

三、人类命运共同体视域下全球贫困治理的合作困境

人类命运共同体是新时代中国新型大国外交的理论与实践,目前,从中国官方宣传、推动和付诸实践打造的共同体的实际情况来看,“人类命运共同体”主要有三个方面的内容取向:利益共同体、命运共同体和责任共同体。[6]贫困问题是全球治理的议题之一,全球治理问题仍呈现出“碎片化”的特征,各种风险挑战和阻力不断,尽管数字化时代从时空维度缩小了地球的距离,让地球成为一个小小村落,人类命运共同体视域下的全球贫困治理也有其合作的困境。

1.贫困衡量标准亟需优化

当前国家之间、群体之间全球贫困问题呈现出不同的多维度贫困,对全球减贫事业来说客观公正的评估全球贫困问题的实际情况是减贫的基础和前提。为了衡量全球极端贫困现状并评估联合国发展目标的完成情况,世界银行划定了国际贫困线(internationalpovertyline),2018年世界银行报告《拼凑贫困拼图》通过将赤贫的绝对概念和反映各国需要的相对贫困概念结合起来;采用以家庭消费和1.9美元国际贫困线为基础的多层面贫困衡量标准等[7]拓宽了世界银行定义和衡量贫困的方式,但是其衡量贫困标准问题仍旧很单一。联合国开发计划署指出传统的贫困衡量标准侧重于基于购买一篮子基本货物和服务所需的最低门槛的收入或支出。然而仅靠货币措施可能无法充分体现福祉的重要方面,多维贫困措施旨在解决这一不足问题,并已作为联合国2030年议程及其可持续发展目标(SDG)的官方指标,作为可持续发展目标1.2.2的一个特点是全球方法没有授权,因此每个国家都应确定自己的多维贫困国家衡量标准。同时不同国家之间、同一国家在不同时期对贫困标准也是不同的。发达国家要解决的是相对贫困问题,而在非洲那些经济落后的地区,要解决的是绝对贫困问题;同一国家在不同时期的贫困标准要根据国情适时而变,以中国为例,1987年中国的贫困标准是侧重于对“贫”的定义,而2020年后我们的贫困是要解决的是“贫困”问题。因此鉴于国际社会贫困问题的特征我们要亟需优化国际贫困标准。

2.全球贫困治理赤字难题难以消除

消除贫困问题需要各国携手合作,由于谋求国家利益最大化是国际社会最基本的现实以及公共物品的特殊属性,同时在全球治理议题中因缺乏凌驾于政府之上的中央权威难免会存在“政府失灵”的情况,而全球治理问题需要全球公共物品的供给,国际社会中参与贫困治理主体地位等级差别,导致在国际合作中很容易出现搭便车的现象使得一些治理主体的治理意愿下降。长期以来欧美等发达国家在全球治理体系中具有一定的话语权,因此在分配贫困治理问题时未充分考虑广大发展中国家的利益,也会降低其参与贫困治理的意愿。全球治理的一个突出特征就是它具有公共产品的属性,全球治理赤字即在全球治理过程中出现供给失衡,如何消除这种赤字目前是全球治理紧迫性问题。

3.全球贫困治理体系亟需改革

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由西方國家主导的全球治理体系未能充分反应广大发展中国家的利益和诉求,同时由于以往解决国际问题都是强调“大国责任”使得欧美等大国在面对多维性且复杂性的国际贫困问题时意愿和能力下降不愿提供更多的公共产品,并且阻碍现行维护自身的利益的全球贫困治理体系的改革。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就必须改变现行的全球治理体系的制度和结构。[8]在以联合国为首的国际治理多边机构作用受制的情况下,以《联合国宪章》为原则的所建立起来的全球治理体系虽在继续发挥其作用但是不免受强权政治的影响公器私用,因此全球贫困治理体系亟需改革。

4.全球贫困治理机构改革进展缓慢

全球贫困治理可分为政府间合作和非政府间合作等形式,以联合国开发计划署、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为代表的政府间合作组织在全球贫困治理中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在强权国家设计和推行的国际秩序中以联合国为首的国际治理机构当其有利于自身利益的维护时则用之,反之则弃之,同时在共同体机构的改革方面几乎毫无进展,联合国的治理能力依然有限。[9]对于非政府组织而言他们在全球层面的独立性、话语权和能动性较弱,不足以真正发挥在全球贫困治理中的作用。由于新兴经济体在国际体系并未真正掌握话语权,因此中国虽在国际社会中倡导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全球治理理念并推出“一带一路”建设,并主导成立新型合作减贫机构,为国际减贫合作注入新的理念和合作方式,但同现如今国际贫困问题的复杂性和脆弱性相比全球贫困治理机构改革进程仍旧进展缓慢。

中国作为全球减贫事业的积极倡导者、有力推动者和主要贡献者,在国际社会中大力提倡人类命运共同体在一定程度上达成了国际社会全球贫困治理共识、注入了新的国际减贫合作理念、创新了全球贫困治理模式、提供了新的世界贫困治理样板,使得全球治理合作向良好态势发展,总体来看,国际减贫合作将呈现出“协同合作,共生发展”的大趋势。[10]但国际社会贫困问题的复杂性和脆弱性等特征,在人类命运共同体视域下的全球贫困治理问题仍呈现出一定的合作困境。 PR

参考文献:

[1]杨抗抗.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及其时代意蕴[D].中共中央党校,2019.

[2]张永红,殷文贵.“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生成、价值与实现[J].思想理论教育,2017(08):31-37.

[3]孙咏梅.破解反贫困“伊斯特利悲剧”难题:论脱贫攻坚的“中国智慧”[J].教学与研究,2021(05):51-64.

[ 4 ]涂志明.国际贫困对全球治理的影响[ J ] .学术界,2016,(11):209-219.

[5]贫困概述:发展新闻、研究、数据|世界银行(worldbank. org).

[6]李爱敏.从无产阶级国际主义到人类命运共同体[D].南京师范大学,2016.

[7]衡量贫困概况.(2021年4月16日)[2022年1月2日].worldbank.org.

[8]张鷟,李桂花.“人类命运共同体”视域下全球治理的挑战与中国方案选择[J].社会主义研究,2020(01):103-110.

[9]戴轶.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以联合国改革为视角[J].法学评论,2018,36(04):107-114.

[10]卢光盛,熊鑫.国际减贫合作的体系变化与中国角色[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0,52(01):118-129.

(作者简介:程琼,中共池州市委党校(池州行政学院),助教,硕士,研究方向:国际政治)

(责任编辑:李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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