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州木版年画艺术探究

吴 磊

(济宁学院 美术学院，山东 曲阜 273155)

奔流不息的黄河孕育了伟大的华夏文明，地处鲁西南西部的古曹州即今天的菏泽市，位于黄河从河南流入山东的首要区域，拥有大量的龙山文化遗存和许多的堌堆文化遗址。在这片沃土上，淳朴善良的菏泽人民，用勤劳的双手创造了许多具有浓厚地域特色和乡土气息的民间艺术；这些民间艺术具有丰富的实用价值、审美价值和文化价值，成为菏泽地域文化传承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据不完全统计，目前菏泽全市共有国家级非遗名录31项，省级非遗名录93项，市级非遗名录241项[1]。曹州木版年画就是众多优秀传统民间非物质文化遗产之一。

一、曹州木版年画的起源与发展

木版年画在不同时期有不同的称谓，经济文化繁荣的北宋称“纸画儿”；地域辽阔的元代称“消寒图”；商业经济发达的明代称“画帖”；最后的封建王朝清代称“卫抹子”。清代道光年间，李光庭所著《乡言解颐》一书中出现“年画”一词，这是我国文献中首次出现“年画”称谓，并以此命名春节时运用木板制作印制的作品[2]1-3。年画是中国民间艺术中一个分布广泛、种类繁多的艺术门类。它主要在农历新年即春节时张贴，以表达民众辟邪纳福、欢度新年追求美好生活的夙愿。曹州木板年画是山东木版年画的一个重要部分，其产地主要在鄄城、郓城、定陶、曹县、成武等地。其创作题材除了神祇类、吉祥喜庆类、中堂神主对联类、“果子签”、画对子，还有独具特色的“水浒纸牌”和“书本子”。

在中国民间年画艺术中，曹州木版年画虽然不如天津的杨柳青、山东潍坊的杨家埠、江苏的桃花坞那样闻名遐迩，但是曹州木版年画自成体系，辐射周边，形成了自己显著的地域特色。

关于曹州木版年画的缘起、产生虽有多种推断，却没有切实物证或文字证据。其一，在两宋时期，随着社会与经济的发展在汴梁和杭州这些重要的城市，开始出现在年节时期使用民俗版画的风俗。古代曹州距离汴梁不过二百里，极有可能是民间艺人把木版年画制作技术从汴梁带入菏泽。其二，曹州木板年画的产生与明朝大移民有关。在明朝初年，山西移民中的版画艺人带来了民间木板年画制作技术。现在这一推断占据主导地位。朱铭在《菏泽地区的木版年画》一文中，最早提及鲁西南地区各县区年画制作的时间与发展状况：“据闻郓城的木版年画始于洪武元年(1368年)。从山西往山东一带迁民时，一些年画艺人也随之来到郓城。当时大都是不完整的印刷技术，主要是以灶神、天关财神和门神等迷信品。”[3]潘鲁生《福本子》一书同样写到：“菏泽木版年画始于明洪武年间，1368年，山西的一些年画艺人随着移民大潮来到菏泽繁衍生息。”[4]64-65山东郓城侯集《刘氏族谱》载：“我刘氏宗族祖籍山西省平阳府洪潼县十八里大刘庄，明洪武二十四年奉皇命先祖刘应艮领妻赵氏儒人，携长子根，字国龙；次子源，字化龙；迁往山东省寿张县城北五里烟墩村居。”(见菏泽博物馆年画展)侯集刘氏历史上主要印制门神、灶君、天地、戏曲扇面等民俗版画，在当地颇为知名，20世纪中期“破四旧”时，家中近千块画版皆被焚毁。虽有简短文字记载，但没有实物证据，所以不好定论。

曹州木版年画中最具代表性的作品多产生于清末、民国初期，说明此时曹州木版年画风格基本稳定。清代，曹州木版年画以弘扬忠孝仁义、赞美耕织为主，融合吸收经典戏剧、曲艺、小说等题材，同时吸收西方铜版画技术而形成自己特有的“泰西笔法”，使曹州木版年画达到了繁荣时期。解放战争时期，曹州木版年画开始广泛而深入地与政治时事紧密结合起来，使年画艺术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时代特点。例如：抗战时期冀鲁豫边区一中就制作了大量反映根据地土地改革、民主生活、合作劳动、革命斗争内容的版画。

冀鲁豫边区美术工作者响应党的号召，深入冀鲁豫边区的城乡年画作坊进行宣传和指导，改造民间木版年画。创作内容一方面将传统主流年画与革命口号结合，进行改良年画运动；另一方面鼓励专业美术工作者结合革命形势，创作革命新年画。由于新年画更符合时代发展需求，贴近老百姓的现实生活，深为广大劳动群众所喜爱，新年画得到推广和普及[5]。

新中国成立之后，曹州木版年画和政治运动紧密结合，版画内容多为“三面红旗”和“文革”时期的“样板戏”。20世纪50年代初农村合作社产生，进一步挤压了曹州木版年画的发展空间，再加上“破四旧”运动中对印版的空前焚毁，曹州木版年画历经沧桑而凋零。

曹州木版年画内涵丰富，特色鲜明，形式多样。勤劳朴素的版画艺人，结合民风民俗、神祇信仰、戏曲故事等内容，运用木版年画制作技术，创造了特色鲜明的年画艺术；既涵盖广了大民众的文化信仰和生活追求，散发着浓厚的乡土气息，又对曹州周边的文化和传统习俗产生了深远影响。

曹州木版年画历经岁月的洗礼，色彩依旧鲜艳如初，内容依然丰富多彩。近年来，古玩市场中收藏的曹州木版年画作品和印刷雕版，使曹州木版年画从生活实用转向艺术鉴赏与收藏，进一步彰显了曹州木版年画的艺术价值和魅力。曹州木版年画的发展，离不开时代，离不开内容与形式的创新。

二、曹州木版年画的题材和形式

曹州木版年画题材与形式丰富多样，比较典型的有：神祇类、“书本子”、吉祥喜庆类、中堂神主对联类、“果子签”、画对子等，具有较强的实用价值和审美价值。

神祇类年画题材内容主要有门神、财神、灶君、牛神、马神等。一般为节庆时贴于显著的位置，年终更新，蕴含着广大民众驱灾避难，迎接美好幸福生活的朴素情感，并具有装饰美化环境与增加节庆气氛的作用。神祇类年画中最具代表、流行广泛的题材是门神、财神和灶神。上至皇室贵族，下至黎民百姓，都有供奉。

“书本子”是曹州木版年画最具特色的表现形式之一。它以木板年画方式印制，装帧仿古代的线装书。题材内容丰富多样，以民间戏曲场景、神话传说、历史故事人物、山川城池、仙人天庭、花鸟鱼虫、吉祥图案等为素材。包装考究的“书本子”承载了广大民众对传统文化的崇拜以及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是女子出嫁的嫁妆之一。

戏曲故事是“书本子”木版画最善于选取和借鉴的创作题材，种类繁多。如：《包公双断》《二进宫》《花碧莲捉猴》《白蛇传》《断桥》《高平关》《五雷阵》《武松杀嫂》《三岔口》《太阴碑》《白云洞》《凤仪亭》《姚刚征南》《沙家浜》《红灯记》《白毛女》等。“书本子”花、鸟、虫、鱼类题材，多具有吉祥平安的寓意。如：《鹌鹑》寓意平安；《莲花》寓意坚贞、纯洁；《石榴》寓意红红火火和多子多福。这类题材造型真实，有很强的装饰性，深得老百姓的喜爱。

吉祥喜庆类题材，主要有鲤鱼娃娃、金玉满堂、连年有余等。吉祥喜庆类多用“谐音”，是传统民间艺术中常用的表现语言之一。如鲤鱼娃娃是“年年有鱼”与“年年有余”谐音；连年有余，寓意生活富裕、丰衣足食；年画中如有莲花或莲藕，再搭配上鲤鱼，即成“莲年有鱼”。

中堂神主对联是鲁西南地区民居“堂屋”中的重要陈设物品之一。“正堂”是指一般民宅中用于待客、祭祀、议事等重要活动的房间，它坐北朝南，堂屋中正中间一间。平时悬挂中堂对联装饰房间，重大节日则要请出神主，高挂在正堂北墙，供家人、族人、亲戚等叩拜，神主制作方式一般分为制版印刷和手绘两种。中堂对联有山水中堂对联、人物中堂对联、花鸟中堂对联、书法中堂对联等形式。如：人物中堂对联中间的人物一般以文人雅士和神仙圣贤为主，左右配上与题材相应的对联。花鸟中堂对联，题材多以鹿、鹤、虎等祥瑞题材为主，适当配以松、竹、梅等花卉植物寓意延年益寿、富贵吉祥；或者仅描绘牡丹、竹子、梅花等花卉植物，画面寓意富贵端庄、高风亮节等。

“果子签”是桃酥、三刀、蜜角、月饼等曹州点心上的标签，印有嫦娥奔月、一路连科、吉祥富贵等图样。画对子一般外加一横批，主要有全家福画对子、八仙画对子、五彩画对子等。

曹州木版年画随着时代的发展、社会的变迁，题材与形式也在不断地变化。民国时期，曹州木版年画与政治时事紧密关联。如：女子操练、洋枪队等题材则给曹州木版年画打上了鲜明的时代烙印。

新中国成立以后，政治运动深刻影响了木板年画的内容与题材。如“三面红旗”和“文革”时期的现代京剧，《白毛女》《红灯记》《智取威虎山》就是这个时期的产物。

曹州木版年画的题材和形式多种多样，随时代的发展不断地更新和变化。近年来，中国城市化发展和群众生活方式的转变，动摇了木版年画赖以存在的根基。虽说失去了原有价值与意义，但木版年画的艺术性和审美性，依然光彩不减，可以为当下艺术吸收和借鉴。

三、曹州木版年画的艺术特色

曹州木版年画通过吸收和借鉴其它地域木版年画的制作工艺，形成了自己的独特风格。它的构图主题突出，简单明了；以线造型，变形夸张；用色大胆，简洁明快，天真烂漫。题材选取广大群众耳熟能详的内容，运用浪漫和写实相结合的表现手法，通过提炼、概括、加工，重新创造出质朴、古拙、富有曹州地方特色的木版年画艺术。

(一)构图主题突出，简洁明了

清代、民国是曹州木版年画鼎盛时期，现存版画作品和雕版，多为那个时期的文化遗存。著名的年画作坊有“复兴永”“源盛永”“源茂永”“太永店”“太和永”“源张永”“源昌永”“全盛公”“永盛和”“同济祥”“义成画店”等。据不完全统计，曹州共有50家左右的年画作坊。

构图是指艺术创作中根据绘画主题或创作目的，把要表现的内容进行概括、提炼、归纳后进行有效地组织、安排，形成一个协调、完整的画面。曹州木版年画构图注重传统画面布局中的主宾、虚实、呼应、开合关系，画面取舍大胆，组合巧妙，用简洁的画面传达复杂的故事情节，达到良好的画面效果；减少与主题无关的内容，借用人物与人物之间冲突，将复杂场景自然有机地构成一幅画面，画面主题突出。

对称式构图与主宾式构图是曹州木版年画构图中较常见的两种构图形式。这些构图形式与中国传统绘画散点透视法则有异曲同工之妙。对称式构图具有稳定、均衡、相互呼应的特点，在对称中设置差异，在差异中寻找平衡，目的是为了突出主题。对称式构图在曹州木版年画中得到广泛运用。例如：曹州木版年画中的灶神、门神都运用了对称式构图形式。灶神又称灶王爷，传说他是玉皇大帝封的“九天东厨司命灶王府君”，负责管理各家的灶火，在“民以食为天”的时代备受崇拜。曹州木版年画中的灶神有时只有灶王一神，有时则有男女两神，女神被称为“灶王奶奶”。灶神是汉族民间最富代表性、群众基础最广泛的神，寄托了汉族劳动人民对丰衣足食、辟邪除灾、迎祥纳福的美好愿望。

图一《灶神1》与图二《灶神2》都是以灶神为表现内容的版画，两幅版画基本构图形式均为对称式构图。图一《灶神1》的上部年历上方的双龙为左右对称式分布，两龙之间印有“吉星高照”。年历下方中心位置灶王爷和灶王奶奶为一左一右对称分布，下方的人物和左右的八仙人物也是对称分布。这种对称不是机械、呆板的对称，对称中还有一定的变化。图一《灶神1》与图二《灶神2》在细部处理上有所不同，对称构图的运用都是追寻同样的原则。对称不是左右完整的复制，是在统一中求变化，这种对称式构图既实现了均衡，又突显了变化与多样。

(图一《灶神1》) (图二《灶神2》)

门神是我国农历新年时贴于大门上深受民众崇敬的守卫之神，是迎新年画。曹州木版年画中的门神一般成对出现，分别张贴在左右两扇门上，两幅门神形式上以对称的形式出现，但是描绘的内容有时相同但不完全一样。门神一般分为三类：文门神、武门神、祈福门神。寓意驱邪避鬼、守护家宅、保佑平安、普降吉祥，至今仍为农村群众所信仰和张贴。

曹州木版年画“书本子”中的戏曲人物人数较多者多以对称式为主要构图方式，把重要人物置于年画中心位置，突出主题，展现宏大的场面和细腻的剧情。《包公双断》《花碧莲捉猴》《双龙会》等都是对称式构图的代表作品。《包公双断》此图为《铡美案》与《铡赵王》两折戏的结合，技艺高超的民间艺人根据两出戏的内容进行图像重构，利用对称式构图法则，呈现铁面无私的包公同时审理两个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冤案的场景。

图三《包公双断》画面以包公为中心左右分布9个不同人物，左边《铡美案》5人、右边《铡赵王》4人，形成人物众多的对称式构图样式。

(图三《包公双断》)

主正宾从式构图也是传统散点透视在民间艺术中灵活运用的范本，是木版年画常见的构图形式。智慧风趣的民间艺人将戏曲故事情节的主要人物及线索，按照主正宾从的方式进行描绘，结合善恶对立的人物形象进行编排，使观者在欣赏作品时跟随构图形成特定视觉途径，更直观地辨别善恶宾主[6]82。如：图四《白蛇传》就是运用主正宾从的方式营造画面。

图四《白蛇传》描绘白娘子与青儿逃至西湖岸边，两人在断桥暂歇。许仙也逃往临安，在断桥与白娘子、青儿相遇。画面描绘小青欲杀许仙，白娘子拦阻，许仙跪地求饶的画面。整个画面以白娘子为主正，小青与许仙为宾从，画面紧张而生动，构图均衡而稳定。

(图四《白蛇传》)

构图就是为了更好地组织画面，突出表现主题。曹州木版年画有很多优秀的构图范例。虽然年画表现的内容时代久远，但是画面的组织方式、构图方法都非常的巧妙和精彩。可以为当下的艺术借鉴吸收。

(二)以线造型与夸张变形

曹州木版年画造型上巧妙运用夸张与变形等手法，清晰反映人物的身份地位，同时也突出了木版年画的主题。如此把木版年画信息非常明确地传递给受众，促进曹州木版年画的传播。“以线造型”是中国传统绘画的典型特征，曹州木版画用线质朴古拙，富有弹性；线条流畅均匀，细致挺拔，形由线而立，神因线而生，具备以线造型的典型特征。人物造型写实与写意结合，适当的夸张变形、造型与线条能准确表现人物的精神气质，人物比例协调统一，形象传神生动。

图一《灶神1》这幅灶神中间的“灶王爷”“灶王奶奶”，位置在画面的正中央，位置显著突出，灶神人物比例远远大于画面中的其他神仙人物，这种造型夸张变形，是神仙信仰的一种需要，也是画面创作的需要。把主要人物放在显著位置，夸张放大主要人物的创作方法是为了突出表现主题。另外，曹州木版年画常用改变人物实际的比例，使人物形象更生动，主题更明确。一般来说，绘画中人物头身的正常比例为1∶7，而“书本子”版画中戏曲人物的头身比例处于 1∶4 至 1∶6 之间，其中有些老生、武生及净角人物的比例多为 1∶4，这样的比例设置使人物造型饱满、线条简练，很好地突出人物的形态特征[6]80。

(三)用色大胆，天真烂漫

冯骥才先生在木版年画研究过程中准确概括了其用色特点：“一是使用原色，很少用复合色；二是运用对比色，极少用谐调色。”[7]82曹州木版画对色彩的运用也遵循了以上用色方法，色彩呈现简洁、单纯、鲜艳的特色。曹州木版年画中帝王或神仙多着黄色服饰，黄色在古代代表着皇权与富贵。“武财神关公”身穿绿袍，深绿色寓意人物品格忠孝、英勇神武。紫色多出现在门神、灶君等作品中，象征着神圣与尊贵，使画面产生一种畏惧和尊崇之感。无论是人物服饰，还是背景、道具，色彩都非常鲜明，画面简洁、质朴、生动，具有浓厚的乡土气息。

曹州木版年画一般由6块雕版套色印刷而成，颜色以大红、二红、石绿、蓝、甘黄和黑色为主，多印制神像、中堂、对联、门画、扇面、纸扎画、“书本子”等。设色既符合客观现实，又灵活多变。曹州木版年画用色大胆，融对比色、同类色为一体。对比色强调画面色彩的对比效果，在画面整体协调的基础上，注重对比色之间面积大小的对比；同类色注重色彩的细微差别，展现出很高的设色技巧。画面大多以热烈的红色或冷静的石绿为主，配以其它色彩，呈现出神秘严肃、喜庆吉祥、生动活泼的氛围。设色线、面结合，二红色块的边沿或在结构线内侧，附以同类色的大红线条，有时也用蓝色进行处理。如此复线处理，使色彩与线条、色彩与色彩之间形成衔接与过度，丰富了画面的层次，也协调了画面，增强了年画的厚重感。

曹州木版年画多用亮丽的色彩，易显轻飘。因此，黑色的运用显得尤为重要，因为黑色在年画中具有很强的稳定作用，适量而巧妙运用可以增强画面的沉稳、厚重感。这是民间艺人在艺术实践中的经验智慧总结，也是木版年画得以广泛流传的根基。

年画《五雷阵》描绘毛贲用盗来的太极图，破除五雷阵的场面。版画中三个人物组成画面，画面色彩简单，仅用二红和石绿两种颜色。颜色虽很少，但是画面并不单调。曹州木版年画与其它地区年画相比较在用色上略显单调，这绝不是民间艺人的意愿，一方面是受那个时代民间颜料紧张短缺的影响；另一方面是受成本与利润的牵制，生产木版年画目的是用来销售的，压缩成本和提高利润是生产延续的关键，为了降低成本肯定要减少色彩的使用。曹州木版年画色彩配置遵循传统绘画强调的“色不碍墨”与墨色融合的规律，利用简单的色彩，通过巧妙的搭配构建了一个单纯醒目的平面世界。

曹州木版年画历尽沧桑，表现内容多源于鲁西南民间生活和老百姓喜闻乐见的故事，画面朴实生动，单纯简洁，凝结了广大民间艺人的勤劳与智慧，表现了先民们质朴和浪漫的情感以及对美好生活的强烈向往。题材与形式丰富多样；构图主题突出，简洁明了；以线造型，夸张变形；用色大胆，天真烂漫。曹州木版年画从产生到发展繁盛再到其淡去，始终保持着与人民生活广泛而密切的联系，是菏泽历史文化和生活习俗的必不可少的部分。曹州木版年画是菏泽优秀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悠久，遗存丰富，有待于我们发掘、研究和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