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婷斐,孔利君
(磐安县中医院·浙江 322399)
原发性高血压病是常见慢性疾病,也是心脑血管疾病的主要危险因素之一[1]。据慢病监测数据显示,我国心脑血管疾病死亡人数占总死亡人数的40%,血压水平与心脑血管病死亡率具有正相关关系[2]。据报告显示,我国高血压病患病率总体呈上升趋势,且高血压在人群中的患病率与年龄有一定相关性[3]。高血压病病因复杂、并发症多,在严重危害人民生命健康同时,也给个人、家庭和社会带来巨大的经济负担。目前,临床治疗高血压主要通过生活方式的干预和降压药物的服用达到降低血压的目的,西医常用的五大类降压药包括钙通道阻滞剂、血管紧张素受体拮抗剂、血管紧张素转化酶抑制剂、利尿剂以及β受体阻滞剂。研究表明,大多数患者2种或2种以上降压药物联合应用才能达到目标血压[3],联合应用降压药物已成为降压治疗的基本方法,但长期应用难免产生不良反应。中医药在高血压治疗上,通过辨证论治、整体调节、平衡阴阳,达到缓解症状、稳步降压的作用效果。本文笔者观察了自拟清肝降压汤对肝火亢盛型高血压病的作用效果。
1.1 一般资料 将本院2019年2月—2021年5月收治的60例肝阳上亢型高血压病患者按1∶1比例通过随机数字表分成观察组和对照组。其中对照组30例,男16例、女14例;年龄45~80岁,平均年龄(60.93±6.51)岁;病程0.5~12年,平均病程(5.64±2.33)年;高血压分级:1级7例、2级16例、3级7例。观察组30例,男17例、女13例;年龄44~80岁,平均年龄(61.18±6.82)岁;病程1~13年,平均病程(5.70±2.49) 年;高血压分级:1级8例,2级15例,3级7例。观察组与对照组患者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1.2 诊断标准 1)高血压诊断和分级依照《中国高血压防治指南(2018年修订版)》[3]中相关标准:在未使用降压药物的情况下,非同日3次测量诊室血压,收缩压≥140 mm Hg和(或)舒张压≥90 mm Hg,诊断为高血压。1级高血压:收缩压140~159 mm Hg和(或)舒张压90~99 mm Hg;2级高血压:收缩压160~179 mm Hg和(或)舒张压100~109 mm Hg;3级高血压:收缩压≥180 mm Hg和(或)舒张压≥110 mm Hg。2)中医辨证分型标准依照《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中肝火亢盛证标准[4]。
1.3 纳入标准 1)年龄<80岁;2)原发性高血压病,达到上述高血压西医诊断标准,中医辨证符合上述肝火亢盛型辨证分型标准;3)未用药物,或服用降压药物但停药2周以上;4)患者本人对该临床观察知情同意,自愿加入。
1.4 排除标准 1)妊娠高血压者;2)过敏体质或多种药物过敏者;3)合并心、脑、肝、肾和造血系统、内分泌系统严重原发性疾病者;4)合并精神疾病者;5)继发性高血压患者;6)长期卧床者;7)依从性差者。
2.1 治疗方法 对照组给予苯磺酸氨氯地平片(辉瑞制药有限公司生产,国药准字H10950224)治疗,起始剂量为5 mg/次,每日1次,连续治疗1个月。观察组口服苯磺酸氨氯地平片加用自拟清肝降压汤治疗,方药组成:钩藤、石决明、牛膝、桑寄生、制首乌、枸杞子各15 g,天麻、夏枯草、柴胡、白芍、栀子、牡丹皮各12 g,日1剂。上述中药由本院中药房统一采购、煎制,每剂分装成2袋,每袋100 mL。每日早、晚各服1袋,连续治疗1个月。
2.2 疗效标准 参照《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高血压病疗效标准分为显效、有效、无效[4]。
2.3 观察指标 1)中医证候积分:参照《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试行)》中症状评分量表[4],对主症(头晕、头痛、急躁易怒)按无、轻度、中度、重度赋分0、2、4、6分,次症(面红、目赤、口苦、便秘、溲赤)按无、轻度、中度、重度赋分0、1、2、3分,计算观察组与对照组患者疗前、疗后主症积分、次症积分和总积分。2)24 h动态血压:采用DMS-ABP型24 h动态血压检测仪(美国迪姆)对两组患者进行治疗前、治疗1个月后24 h血压监测,记录24 h平均收缩压、舒张压以及变异系数。
2.4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23.0软件分析数据,计数、计量资料分别行χ2检验和t检验,α=0.05为检验水准。
3.1 观察组与对照组患者疗效比较 观察组显效率(56.7%)高于对照组(36.7%),观察组治疗总有效率(96.7%)高于对照组(73.3%),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均<0.05),见表1。
表1 观察组与对照组患者疗效比较[例(%)]
3.2 疗前、疗后观察组与对照组患者中医证候积分比较 观察组与对照组治疗前主症积分、次症积分以及总的证候积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两组患者主症积分、次症积分以及总的证候积分均较疗前下降(P均<0.05),且观察组3项积分均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均<0.05),见表2。
表2 疗前、疗后观察组与对照组患者中医证候积分比较分)
3.3 疗前、疗后观察组与对照组患者24 h动态血压相关指标比较 观察组与对照组治疗前24 hSBP、24 hDBP以及相关变异系数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两组患者24 hSBP、24 hDBP、24 hSBP-CV、24 hDBP-CV均较治疗前下降(P均<0.05),且观察组相关指标水平均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均<0.05),见表3。
表3 疗前、疗后两组患者24 h动态血压相关指标比较
原发性高血压的发病机制目前尚未完全阐明。稳定地控制血压是治疗原发性高血压的基本原则,降低心脑血管疾病的发病风险是治疗高血压的根本目标。虽然目前有多种降压西药及其联用方案,但对血压的控制及高血压相关症状的改善仍不理想[5]。中医学历史悠久,其特有的整体思想、辨证论治理念使其在高血压病治疗上具有独特的优势。中医学认为高血压病属“眩晕”“头痛”等范畴,据调查统计显示,肝火亢盛证在高血压病中医各证型中构成比最高的[6-7]。该病的发病与多种因素有关,以情志因素关系最为密切,《素问·至真要大论》言:“诸风掉眩,皆属于肝”,与肝关系最为密切。该型患者或因性情急躁、肝火亢盛;或因生活不顺意、工作生活压力大,致情志不舒,肝气郁结,久则气郁化火,肝火亢盛;或因长时间熬夜耗伤阴血,肝阴不足,肝火亢盛;或因平素嗜食辛辣、嗜酒,辛热之品伤阴耗液,致肝阴不足,肝火亢盛。肝火亢盛,上扰清窍,患者出现眩晕、头痛;肝火循经上攻于头目,气血随之上涌,故出现面赤、目赤等症状。笔者以补益肝肾、清肝降火、息风定眩为主要治法,自拟清肝降压汤与西药联合治疗肝火亢盛型高血压病。此方中石决明咸寒质重,入肝、肾经,可平肝潜阳、清肝明目。天麻味甘、性平,入肝经,有平肝息风通络之功效,为治眩晕、头痛之要药;天麻主要成分天麻素具有降压、改善血脂、止眩晕的药理作用[8-9]。钩藤味甘、性凉,入肝、心包经,有清热平肝、息风止眩之功效,为治疗头晕目眩之常用药;吲哚类生物碱是钩藤发挥其药理作用的主要活性成分,也是钩藤降压的关键[10-11];另有研究显示,钩藤碱可显著降低自发性大鼠的舒张压[12]。夏枯草味辛、苦、性寒,有清肝泻火明目之功效,常用于治疗肝热目赤肿痛、肝阳上亢之头痛、目眩;有研究显示,夏枯草提取物通过降低血管紧张素受体Ⅱ、去甲肾上腺素、内皮素水平,增加降钙素基因相关肽含量而发挥降压作用[13]。柴胡味微苦、性寒,质轻气清,可引诸药入肝,既能解肝经之郁,又可清肝经之热。白芍味酸苦、性微寒,可养血柔肝,滋肝阴以调肝;研究表明白芍总苷能显著降低模型大鼠的血压、血浆肾素、血管紧张素水平[14-15]。栀子清泻肝经气分之热,牡丹皮可以清散肝经血分之热。桑寄生、牛膝补益肝肾。制首乌、枸杞子补益肝肾之精血。
本观察结果显示,采用自拟清肝降压汤与西药联合治疗的观察组的显效率(56.7%)、总有效率(96.7%)皆明显高于对照组的显效率(36.7%)和总有效率(73.3%),差异显著(P均<0.05);治疗后,观察组与对照组患者主症积分、次症积分以及总的证候积分均较疗前下降(P均<0.05),且观察组3项积分均低于对照组,差异显著(P均<0.05),治疗后,观察组与对照组患者24 hSBP、24 hDBP、24 hSBP-CV、24 hDBP-CV均较治疗前下降(P均<0.05),且观察组各项指标水平均低于对照组,差异显著(P均<0.05)。结果提示,自拟清肝降压汤与西药联合可显著改善肝火亢盛型高血压病患者的主症和次症,更有效地降低患者的收缩压和舒张压及血压变异率。
综上所述,自拟清肝降压汤对于肝火亢盛型高血压病患者的临床症状、收缩压和舒张压及血压变异率均有明显的作用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