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价值链构件及其作用机理——基于数字技术促进农业产业的案例

李飞星，叶 云，张光宇

（1.广东省普通高校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广东轻工职业技术学院粤港澳大湾区产业发展研究中心，广东广州 510300；2.广东工业大学创新理论与创新管理研究中心，广东广州 511400；3.广东轻工职业技术学院轻化工学院，广东广州 510300）

1 研究背景

以互联网、大数据、区块链、云计算、5G（4G）设备、传感器、智能终端等软、硬件信息技术为虚拟构架，将远距离的实时情况以信息流方式传递给具体的人和物，以数据为中心连接人与人、人与物、物与物的数字经济活动呈现出效率提升、边际成本递减、边际收益递增的新特征。数据作为新生产要素参与生产经济活动，数据要素作用和价值不断被发现、被挖掘、被验证，数据价值链业已成型。

数据如何形成独立的价值链，数据价值链和产品价值链、产业链、创新链的关系如何，数据价值链由哪些要件构成，数据价值链的传导路径和作用机理如何？为回答以上问题，本文选择传统的农业产业进行研究，主要考虑传统农业因为土地瓶颈、环境制约、人工成本等因素使农产品或农业在行业竞争优势中处于劣势，如果农业产业及企业能够充分利用数字技术手段提高生产效率、驱动传统农业智能升级，实现农业标准化和现代化，那么形成的数据价值链能够显示数据的经济价值。

2 文献回顾与研究方法

Porter［1］从价值创造角度区别了“基础活动”和“辅助活动”对企业价值链构成的影响，识别了企业的竞争优势来源。企业价值链在互联网条件下演变成基于信息的“虚拟价值链”［2］，企业创造价值的基础活动转变成信息数据的采集、归类、选择、集成、分配，而信息可视化、信息技术的利用、市场响应能力则成为企业的辅助活动，虚拟价值链突破了实体价值链的时空限制和资源约束。但企业独有的创新活动形成的创新价值链才是企业的核心价值，本质是知识获取、转换、利用的过程［3］，是创新投入、知识积淀和技术成果转化的过程［4］，是知识技术价值、创新价值的集中体现。随着全球化的推进形成了商品生产、销售全球范围内分离的全球价值链［5］，数字经济条件下，跨境电商等新型数字贸易方式为价值链重构、企业价值创造、产业价值创造提供了新的机会［6-7］。Miller 等［8］提出的“数据价值链”概念正是数字经济条件下的真实反映，数据价值链表达了从数据发现到数据集成再到数据探索的数据获取、数据决策的全程数据管理活动。李晓华等［9］从研发、制造、营销、服务四个主要生产环节剖析了数据价值创造机制。Kamblea 等［10］的研究显示数据成为农业产业供应链发展的重要驱动力，大数据时代，数据的价值不断被挖掘，数据的多元贡献逐步显现［11-12］，数字经济是产业变革的核心动力［13］。

价值链理论揭示了企业以价值为逻辑联结生产、管理、业务活动从而形成不可分割的价值链关系，企业竞争力体现在价值链的整体优势。企业价值创造活动轨迹从实体价值链、虚拟价值链、全球价值链、创新价值链转化至数据价值链，显示企业价值创造突破时空限制、价值创造源泉跨界、数据要素参与价值创造的创造逻辑。数据价值链是数字经济条件下企业增加数据这一要素后的价值创造机理和价值流动轨迹，企业之间的竞争由创造价值的“实体要素”转到“数据要素+实体要素”的数据价值链竞争。揭示数据价值链的形成机理，以及数据与其他要素结合的价值创造机理、数据要素的作用机制成为现实需要。

本研究根据实际需要选择实地调查方法结合案例研究方法来研究当前数字经济条件下的实际问题，以回答“如何（how）”等问题［14］，获得启发式答案，兼顾研究的特殊性、复杂性、整体性问题［15］。论文以广州从化荔枝产业为案例进行观测和验证，理由是广州作为粤港澳大湾区成员之一，无论是网络基础设施、网民数量、数字政务，还是产业数字化程度均居全国之首，智能制造、智慧农业覆盖面不断上升，呈现出明显的数字红利，能够代表数字经济的发展方向，验证的农业产业数据价值链构件及其作用机理具有代表性。实地调查了广州市从化区的荔枝产业，选择了广州从化荔枝博览园为具体案例进行分析，对荔枝行业从事智能农业的企业家进行了深度访谈，调阅了广州从化荔枝行业大数据平台数据，通过实地调查资料、企业家访谈资料、网络资料和数据进行相互补充、印证以提高研究的信效度，深度分析所获资料以析取关于数据价值链方面的探索性、启发性答案，通过荔枝产业全产业链分析得到关于数据价值链的情境化解释。

3 农业产业特征与案例描述

农业产业及其企业的经营业绩受到自然环境复杂性、消费需求多变性、生产技术单一性、产品品类多样性等众多不可控因素影响，从而造成农业产业具有弱质性特点，农业产业及其企业呈现收益不稳定、高机会成本特征。农业企业更是因为气候、阳光、土地、雨水等自然环境的影响，以及文化习俗、饮食偏好、区域服务特质等社会因素影响而具有区位黏性。区位黏性往往导致农业企业的规模、生产服务受到制约，效率低下。我国由于幅员广阔，人口众多，区位生产条件差异性大，自然、人文环境差异性强，农业产业居于弱势，农业企业难以获得规模效应。

数字经济条件下，数字技术可能会颠覆农业产业弱质性特征，数据作为新的生产要素将改变农业产业及其企业的生产机理和作用路径，使农业产业演变成强势产业。根据资料的易得性、调查的方便性、数据的可靠性，本文选择广州从化荔枝产业作为农业产业代表进行剖析，以探析数据价值链构件和作用机理。

3.1 案例描述

荔枝产业是广东省的特色产业，广州市从化区荔枝产业产量居于广东省之首，但以前的荔枝产业种植条件较为粗放，产量不稳定。目前广州市从化区借助智能化设备、数字技术采取全产业链数字化管理方式生产经营，无公害生产技术的应用和监管，产品采收、销售的全程安全质量监控使“智能、标准、精细”成为从化荔枝产业发展的现代标签。荔枝产品的高标准、优品质满足了高质量的消费者需求，从化荔枝产业已经从传统的“土地+畜力+人力”的运营模式转向“土地+智能设备+数字技术+智力”的现代运营模式，数据生产力骤现。

3.1.1 从化荔枝产业的生产情况

从化荔枝产业的种植范围广、品种多，全区荔枝品种有30 多个，年产量徘徊于2 万吨～5 万吨之间，荔枝产品功能开发全面。广州从化荔枝大数据平台数据显示，2020 年从化荔枝种植面积30 多万亩（1亩=0.0666666666667hm2），约占广东省种植总量的7.3%，种植产值6 亿元，加工产能15 000 吨，加工产值3.2 亿元，产业总产值12 亿元，2020 年广州市从化区荔枝产业和从化荔枝产业园概况见表1，荔枝品种种植比例见图1，建设了从化荔枝博览园等标准化现代农业示范园区，凸显现代和智能的特征。

表1 2020 年广州市从化区荔枝产业和从化荔枝产业园概况

广州市从化区荔枝品种种植情况见图1，目前从化荔枝品种以种植“槐枝”为主，形成了“一品独大”的荔枝产业格局，但“槐枝”品种产值低，相比之下，“井岗红糯”是新型改良品种，品种外观、口感俱佳，尤其便于储存，由于新品种的价值和优势凸显，从化区计划利用3 年～5 年时间逐步接种5 万亩“井岗红糯”，将“井岗红糯”打造成为从化的荔枝特色品种以提升荔枝产业产值。

图1 2020 年广州市从化区荔枝品种构成

3.1.2 从化区荔枝产业的经营主体

广州市从化区荔枝产业的种植、加工、销售环节的组织化程度较高，种植环节的经营主体以荔枝种植户为主，2020 年种植经营主体有265 家，龙头企业有28 家，全区累计荔枝农民专业合作社7 家，荔枝种植大户2 100 户，荔枝果农达9 万户，加工经营主体达36 家，荔枝产业经营主体情况见图2。

图2 2020 年从化荔枝产业经营主体构成

3.2 广州从化荔枝产业的数字化情况

农业产业数字化内容涉及农业设备设施智能化、生产技术和流程管理标准化、业务流程数据化。农业智能化即通过智能设备、信息技术的运用使农业生产可控，农业产出不再完全取决于自然条件，在数据的帮助下能够对自然条件作出准确反应，根据拥有的农业资源调整生产或防范风险，达到及时规避风险的目的。通过运用信息技术促使农业更加敏捷化、集约化，将农业生产、加工、运输、市场销售等具体业务以数据方式反映到统一的信息平台，不同的人群根据不同需要获取相应数据并应用到管理决策中，数据的获取、识别、传输、分析、预测、决策与运用成为智能农业的重要部分，其中智能种植业和智能养殖业的智能化体现方式不同，监测的对象和重点不同，数据分析内容不同。种植业涵盖的智能化内容主要是控制和感知作物生长、开花、结果时间，作物收成的最佳节点，最适时期和范围内的病虫防治、自然灾害防范，从而将农业生产风险降到最低。种植业因为品种不同，需要的智能设备和软件不同从而形成不同的智能产业链。

广州从化荔枝产业属于智能种植业，其智能化体现在智能设备的使用、数据的传输和运用、信息技术平台管理，涉及到照相摄像设备、传感设备、光纤、手机、电脑、控制器、杀虫灯等硬件，也涉及互联网技术、物联网技术、遥感技术、区块链技术、大数据传输与分析等软件技术的运用。使用智能设备目的是监测和控制，信息技术软件运用目的是数据传输、分析与运用，效率大幅度提升。如，智能设备杀虫灯的运用有效控制病虫害，大幅减少传统农药治虫方式，当智能设备检测到病害时，即可马上着手解决病害，通过防微杜渐式的监测和控制达到稳产作用，同时会大幅提高劳动效率。智能设备的监测内容包括气象、土壤、果径生长环境、根茎发育程度、挂果情况以及全程的病害和虫害情况，通过监测系统和水肥一体化设施实行作业从而达到智能控制荔枝生长的效果，智能化程度高。

数字农业的另一维度是生产技术和流程管理标准化，涵盖品种标准化、种植条件标准化、生产技术标准化、采收标准化、加工标准化、销售标准化等生产经营全流程的每一环节。从化荔枝产业数字化发展的标准化内含见表2。

表2 从化荔枝产业数字化发展的标准化内含

数字农业是农业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内在动力，农业生产智能化、数据化、标准化，从业人员技术数字化，产业数据平台化成为数字经济条件下的产业配置，对农业资本、从业人员、农业数字设施提出了新要求。数字农业要求农业从业人员懂农业生产方式和生产原理，懂农产品市场行情，懂智能设备的利用与查看，能够理解数据含义和变化趋势，并根据数据内容不断调整生产和销售策略。

3.3 数字经济条件下的荔枝产品价值影响因素

荔枝产业的数字化不仅提升了荔枝产量与品质，节约了成本，更使荔枝产业与旅游产业结合成为现代农业。决定荔枝价值的有荔枝品种、水果产量、上市时间、物流条件、荔枝树木的观赏等，通过智能设备的监测和运用可以使荔枝产值在一定条件下达到最大化，影响荔枝产量和价值形成的主要因素及控制手段见表3。

表3 影响荔枝产品价值的因素与技术控制手段

3.4 荔枝产业链、智能链与数据链的耦合关系

从化荔枝产业链每一环节都体现出智能化、标准化生产，调查显示，在荔枝苗木生产、荔枝树养护环节安装水肥一体化滴灌系统，通过控制器对荔枝苗木进行精准灌溉和精准施肥，同时在每一棵苗木上安装照相机或摄像机、传感器，采集传输荔枝树的成长情况、荔枝果实成熟情况，通过大数据网络平台汇集所收集和传输的数据，并在平台进行整理和分类，传送给用户，提示用户每一环节所需要从事的农业事项，用户在家里可以使用手机或PC 端进行查看苗木的生长情况、荔枝树木的生长情况、荔枝果实的成熟情况，并根据荔枝生长情况自行决定是否要增加灌溉或施肥、剪枝，根据果实成熟度决定是否采摘销售，并将荔枝果实的销售情况输入平台。荔枝产业链与数据链之间通过智能设备连接，信息技术、遥感技术将照相机所获取的图像转化为数据，通过传感器传输给网络平台，网络平台进行存储、分类、整理后根据用户需要传送给用户手机或PC 端，用户定时查看手机（或PC 端）即可获取荔枝树木、荔枝果实情况，并可以自主决策农事活动。消费者也可以通过手机查看荔枝树的成长过程和荔枝果实的品质，根据偏好下单给用户，用户可以将荔枝销售情况输入平台，从而形成可追溯系统。智能设备之间的连接按数据传输来看是智能链，按信息连接来看即是局域物联网，荔枝产业链、智能链、数据链形成不可分割的耦合关系，见图3。产业链是智能链的基础，智能链是产业链的功能延伸，数据链是产业链、智能链的内在表现。

图3 荔枝产业数据链、智能链、产业链的耦合关系

4 荔枝产业数据价值链及其增值机理

4.1 荔枝产业数据价值链构成

波特［1］的价值链理论提示，产品开发与生产运营等企业基本活动必不可少，是企业价值的主要来源，技术发展与基础管理等是辅助活动。数字经济条件下，智能设备运营活动成为企业基本活动的一部分，智能设备将企业生产活动以数据方式进行记录，再通过数据收集、存储、集成、分类、共享、转换为数据活动，最终和用户分享数据，数据活动是实体活动的历史存在和虚拟存在，能够完全呈现企业的价值轨迹和活动轨迹，构成独有的数据价值链，见图4，数据价值既包含生产活动固有的价值，也包含数据本身独有的价值。

图4 数字经济条件下荔枝产业的企业价值链构成

通过图4 对广州从化荔枝产业企业价值链的构成进行分析，可以看出数字经济条件下，企业的基本活动增加了智能设备的自动运营，辅助活动中增加了对数据要素的管理，技术发展增加了科学知识、数字技术的内容，而基本活动和辅助活动业务最终均会转化为数据活动，数据活动成为数字经济条件下企业、产业生产经营活动的差异化特点，原有的价值链增加了数据链及其价值活动，以“价值”为逻辑主线可以剖析出数字经济条件下的数据价值链构件和内涵，见图5，数据价值链包括业务数据化、数据平台化、数据产品化、产品市场化、产品货币化环节。企业通过业务数据化，利用数据平台采集传输数据、存储、集成数据，形成具有价值的数字资产，通过企业精准分类后应用于不同用户和不同领域用途，数据应用包括数据调用、数据共享、数据决策，从而形成不同的数据产品，数据产品通过数据转换、数据交易从而实现数据产品市场化，数据产品既可以是单一产品，也可以成为附加在实物产品上的服务，实物产品交换后以数据方式留存，从而构成具有历史价值的数据产品，数据产品交换后通过资金回收实现数据价值，构成企业的利润，从业务数据化至数据产品的价值实现形成完整的数据价值链，并且一切活动均可以记录、追溯、反馈构成下一轮价值起点，智能设备还具有深度学习能力，可以将反馈结果进行学习，提示人们需要达到的标准。荔枝产业所形成的数据价值链不仅仅适用于本产业，对种植业也具有普适性，甚至可能适用于所有产业，数据与生产、销售、物流、监测相结合的数字经济活动将逐步渗透到各行各业，每个行业的实体活动和价值轨迹均可以数据活动方式转化为独立的数据价值链。

图5 数据价值链构件——基于荔枝产业的数据价值链析取

在区块链技术支撑下，一切活动轨迹痕迹都不可消除，是一种可以保存、调用、求证的虚拟性真实存在。数据活动正是数字经济条件下的独有活动，通过对数据的分析、管理，使人、财、物、数据更好地匹配，形成“精准生产—精准用户—精准营销—精准配送”的业务流程，减少不必要的环节和劳动从而提升效率，数据构成利润源泉之一，数据价值链的形成正是数据价值的显示。

4.2 数字经济条件下的荔枝产业增值机理

广州从化的得天独厚条件与区域科研力量、便利的交通条件、数字技术契合使从化荔枝成为具有品牌价值的产品，各种要素正向累积、反馈形成产品价值，数据起到了融合、集成、输出作用，数据成为产品价值的核心部分。

在数据作用下，从化荔枝的生态价值、物种价值、区域价值、知识价值、技术价值等各类价值汇集成产品价值，并通过市场交换体现出来，从化荔枝产品的价值内容见表4 所示。知识价值和技术价值不仅仅体现在品种改良，还体现在果实加工、生态防治病虫害，成为主要的产品增值部分。以从化荔枝博览园的品种改良为例，产品价值很大部分来自品种的改良和优化，效果显著。从化荔枝博览园原来以种植“槐枝”为主体品种，通过大学科研院所和企业联手对从化荔枝博览园的荔枝进行品种改良后，种植面积转换成新型品种“井岗红糯”，该品种以产品优质、耐贮运、抗逆性强著称，亩产效益比原有“槐枝”品种增收8 000 元以上，产值提高20%以上，种植效益比“槐枝”品种的效益高10 倍，“井岗红糯”从而成为从化区域以及从化荔枝博览园大力推广的品种，其中从化荔枝博览园种植比例达到80%以上。其他要素的价值在数据作用下也不断得到强化，总体效率大大提升，见表5。

表4 数字经济条件下广州从化荔枝价值内容

表5 2020 年广州从化荔枝博览园各要素效率提升情况

表5 （续）

通过对广州从化荔枝产业全链的调查分析、推理，结合从化荔枝博览园的智能链深度分析，以及智能农业企业的企业家提供的信息，得出农业产业传统要素在数字经济条件下转化的路径和增值机理，数据与农业生产要素的相互作用机制及其增值机理如图6 所示。

图6 数据提升农业产业传统要素效率的作用机制与增值机理

数据本身包含了企业要素信息和活动轨迹，而数据的集成更是彰显大数据的优势，当众多数据在平台汇集成大数据后，即形成平台优势、数据优势、信息优势，最终构成该企业的数字资产而具有竞争优势，企业得到的效益以几何级数增长，大数据的网络效应、规模效应、学习反馈效应叠加使企业收益呈现规模报酬递增态势，大幅度降低企业成本，并呈现出网络经济条件下独有的边际效应递增现象，最终提升企业要素效率和企业利润。产品和数据叠加成为新的产品优势，数据成为产品的一部分，数据本身具有的价值，数据展示产品的价值并帮助相关利益者更好地转化实体产品价值，数据的要素作用变得不可或缺，数字资产、数据能力、数据与各要素相互作用机制以及由此产生的运营模式、价值源泉构成企业的新竞争优势。

4.3 数字经济条件下荔枝产业的价值增值路径

数字经济条件下，从化荔枝产业能够充分利用数据联通产业全链，并发挥了智力资本和技术在产业升级中的作用，从而实现价值增值、成本节约、数据资源共享、信息分享，同时通过文化宣传达到品牌塑造的效果，价值增值路径通达荔枝全产业链。从化荔枝产业园的增值路径代表了荔枝产业在数字经济条件下的增值情况，见表6。

表6 从化荔枝产业园区的增值路径

5 结论与启示

本研究在对广州市从化区荔枝产业深度调查基础上，对荔枝产业的数据价值流动进行深度剖析、归纳得出如下结论：

5.1 农业产业数据价值链成为数字化条件下的价值新形态

数字经济条件下，数据与土地、资本、知识、技术、劳动等传统要素的精准结合，产业链、智能链、数据链合并而不可分割，企业的基本活动和辅助活动转化为数据活动，数据价值链成为企业价值表达的新形态。数字农业涵盖种植端的硬件使用，信息技术连接的平台服务和全程管理，销售端的网络销售、售后服务和质量监测，数字技术赋能农业产业，农业企业呈现网络化、大型化、平台化发展趋势，农业资本有机构成大幅提高，数据力量显现。农业企业的业务数据化、数据平台化、产品化，产品市场化和货币化构成完整的数据价值链，相关利益方成为数据贡献方，数据成为利益分配依据，联结着相关利益者。

5.2 数据成为农业产业的新利润源泉

数字技术助力农业生产管理的实时控制、损失防范、要素效率提升。智能设备通过及时发现病害、虫害、气候变化从而将问题控制在可控制范围内，并通过数据展示和提醒产业链成员的最佳行动时点，减少了不必要的环节和劳动从而提升生产率。数据成为新的增值方法和路径，标准化、智能化、深加工、跨界等增值行为都可以整合到数据平台从而实现更大范围的增值，数据价值成为实体产品的一部分，也可以成为独立的数据产品为企业带来价值，数据价值成为企业和产业的新利润源泉。农业产品、农产品数据、集成数据产品均成为数字经济条件下的产品，产品出现多样化，数字技术的赋能模糊了农业产业边界，农业触角逆向探入工业和服务业领域。

整体而言，数字经济条件下荔枝产业等种植产业价值由“生态价值+智力技术价值+劳动价值+资本价值+数据价值”构成，农业产业数字化、跨界、多元的生产经营方式是突破农业产业弱势的全新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