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教师社会支持与情绪劳动的关系：心理弹性的中介作用

占淑玮，华盼盼

（1.安徽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安徽芜湖 241000；2.东莞市南城绿树林幼儿园，广东东莞 523000）

一、问题提出

《“十四五”学前教育发展提升行动计划》明确指出“全面提升保教质量”“提升教师职业成就感”。幼儿园是幼儿期个体生活的主要场所，教师是幼儿发展的重要他人，在学前教育工作中幼儿教师的角色至关重要。幼儿教师需要在工作时间内外与儿童和成人互动，必须不断控制自己的情绪以完成工作。此外，家长对教师的要求越来越高，社会对教师的印象也越来越理想化［1］。然而，世界多地的幼儿教师都面临着低工资、社会地位和职业地位、工作-家庭冲突矛盾的困境［2］。在这种背景下，幼儿教师也扮演着情绪劳动者的角色［3］。教师的情绪劳动是指在学校和教学情境中，教师根据规则和信念及对教师职业的期望，压抑、产生、管理和表达他们的情绪和情感所做出心理努力的过程［4］，包括深层扮演、自然表达和表层扮演。深层扮演，即改变内部感情以使情绪表达符合公众期待的努力或过程；自然表达即发自内心感受且表现符合公众期待的自然情绪流露；表层表现即消耗内部资源假装出公众期待的情绪和抑制不符合期待的情绪的努力或过程［5-6］。幼儿的教育工作相比于中小学老师的劳动需要更多的情感投入，情绪劳动对学前教师更为重要。以往的研究证明情绪劳动是一把双刃剑，合理的情绪劳动策略能够促进积极教养实践及教养体验的形成，如良好的师幼关系、高质量的教育质量、职业幸福感、高工作满意度等［7］；不当的情绪劳动策略可能对教师的身心健康产生巨大的负面影响，如工作倦怠、职业压力增加、工作效率低下、工作满意度低、心理健康受损［8-9］。

社会支持是个体与社会各方面（家庭、朋友、政府等）之间的精神和物质联系，是指个体对自我的理解和对社会支持的主观感受与评价［10］。社会支持不仅能够缓解工作中的压力事件对情绪带来的消极影响，也可以调动个体积极的心理品质，适应可能的冲突。澳大利亚一项针对16-85 岁人群大样本调查研究表明，社会支持可以在不良生活事件和心理健康之间起到缓冲作用，降低抑郁症的发病率［11］。安丹丹等人对13 所幼儿园教师进行调查研究发现，社会支持是重要的保护性因子，可以补充心理资源，提高幼儿教师的心理、情绪、社会幸福感［12］。综上，提出假设H1：社会支持能够显著预测幼儿园教师情绪劳动。

一方面，心理弹性是指个体克服风险暴露的负面影响，成功应对创伤经历并避免与风险相关的负面轨迹的过程［13］。幼儿园教师心理弹性是指幼儿教师在教育教学情境面对逆境和压力时，采取有效措施利用各种资源与支持进行自我调节的能力。相关实证研究表明，心理弹性与心理健康的消极指标之间具有负相关，与积极指标间具有显著正相关。心理弹性能够预测心理健康中的诸如生活满意度、积极情绪、抑郁、焦虑等［14］。幼儿园教师情绪劳动是幼儿园教师在工作中遇到情绪冲突事件时的情绪策略选择，这种情绪选择依赖原有的心理弹性基础。另一方面，良好的社会支持系统有助于帮助个体控制情绪，缓冲工作压力的负面效应，这些资源可以帮助他们从压力情境下恢复，他们可以对有问题的情况做出新的调整，避免心理疾病的发生。Huang 等人对广东省两个拘留中心的服刑人员的调查研究发现，服刑人员感知到的社会支持能够通过影响心理弹性进而影响其心理健康状态，社会支持越多，心理越健全［15］。因此，提出假设H2：心理弹性在社会支持与情绪劳动中起中介作用。

二、研究方法

（一）研究对象

以安徽省合肥市、芜湖市、亳州市、池州市的幼儿教师为研究对象，共发放问卷900份，回收有效问卷839 份，问卷回收率为93.22%。其中男教师25 人，女教师814 人；园长245 人，教师536 人，辅助岗58 人；公办园215 人，民办园624 人；教龄方面，5 年以下405 人，6-10 年178 人，11-15 年105 人，16 年以上151 人；学历方面，初中及以下20人，中专（高中）85人，大专573人，本科及以上161人。

（二）研究工具

1.社会支持量表

采用肖水源［16］编制的社会支持评定量表（Social Support Rating Scale，SSRS），包括客观支持、主观支持和对支持的利用度三个维度，共10个项目，量表的总分即10 个项目得分之和，得分越高表明社会支持状况越好。其中，第5 题为四项总积分，每项从无到全力支持计1-4 分；第6、7题回答“无任何来源”计0 分，回答几项来源计几分。该量表的α系数为0.904。

2.心理弹性量表

采用杨立状、吕兖周［17］等人在挪威学者Friborg，Hjemdal等人编制的成人心理弹性量表（The Resilience Scale of Adults，RSA）基础上，翻译并修订中文版量表。该量表共33个项目组成，包括自我效能、社会能力、工作计划风格、家庭凝聚力和社会资源五个维度。量表采用Likert 七点评分，按题项设置依次计为1～7分。本研究中，该量表的α系数为0.902。

3.教师情绪劳动量表

采用使用Diefendorff，Croyle 和Gosserand［18］于2005年编制，林娇娇［19］翻译修订的教师情绪劳动量表，共由10个项目共同组成，包括表层扮演、深层扮演和自然表达三个维度，分别包含3、4、3个项目。量表采用Likert五点记分，从“完全不符合”至“完全符合”5个程度依次计为1～5，表示题目陈述与教师所处感受的符合程度。该量表的α系数为0.741，深层扮演、自然表达和表层扮演的α系数为0.661，0.645，0.796。

（三）数据处理

采用SPSS 26.0 以及Hayes 的SPSS 宏程 序PROCESS 3.5整理以及分析数据。基于偏差校正百分位的Bootstrap 法的SPSS 宏程序可以对中介模型进行检验。采用Bootstrap 分析方法，通过抽取5000 个Bootstrap 样本（每个样本容量均为839人），获取Bootstrap 置信区间和参数估计的标准误。若置信区间包含0，则表示结果不具有统计显著性，反之，结果具有统计显著性。

根据竖井掘进机的设计需求，竖井掘进机体轴线和设计轴线之间的偏移εXOZ、εYOZ变化范围均为[-100 mm ,100 mm]，偏移改变量ΔεXOZ、ΔεYOZ变化范围为[-30 mm,30 mm]，角度偏差θXOZ、θYOZ变化范围为[-0.008 rad ,0.008 rad]，角度偏差改变量ΔθXOZ、ΔθYOZ变化范围为[-0.001 rad,0.001 rad]，支撑油缸压力差ΔPXOZ、ΔPYOZ变化范围为[-30 MPa,30 MPa]，结合系数α变化范围为[0 ,1]。

三、研究结果

（一）共同方法偏差检验

由于研究过程中，采用社会支持、心理弹性、情绪劳动三个教师自评量表对相同被试进行施测所获得的数据，可能存在共同方法偏差的情况。因此，为了排除这种可能性的出现，需要对调查数据进行Harman 单因素检验。为了使得研究更具严谨性，本研究运用SPSS 26.0 将心理弹性问卷、社会支持和教师情绪劳动变量进行探索性分析，检验未旋转的因素分析。Harman 单因子检验结果发现，共有12个因子特征大于1，且第一个因子解释的变异量为21.17%，小于40%的临界标准，表明本研究并未出现严重的共同方法偏差。

（二）幼儿园教师情绪劳动的整体情况

采用均值分析对安徽省839名幼儿园教师情绪劳动的三个选择策略进行频率分析（见表1）。情绪劳动量表采用Likert 五点记分（1～5），以中间值3 分作为情绪劳动各维度的评判标准，深层扮演与自然表达均高于中间值3 分，处于均值以上，表层扮演低于3分，处于均值以下。

表1 幼儿园教师情绪劳动均值统计

采用频率分析、独立样本t 检验与单因素方差分析考察幼儿教师情绪劳动在人口学变量上的差异情况。结果显示：幼儿园教师情绪劳动总分在不同园所性质上具有显著差异；深层扮演在教师不同教龄及基本工资上具有显著差异；自然表达在不同学历上具有显著差异；表层扮演在性别、园所性质上具有显著差异，详见表2。

表2 幼儿园教师情绪劳动在人口学变量上的差异

（三）幼儿教师社会支持、心理弹性与情绪劳动相关分析

统计结果显示，幼儿园教师社会支持、心理弹性，与情绪劳动的相关性如表3所示。结果显示，被调查的幼儿园教师社会支持与心理弹性呈显著正相关关系（r=0.52，p＜0.001），社会支持与情绪劳动呈显著正相关关系（r=0.15，p＜0.001），其中社会支持与深层扮演、自然表达呈显著正相关关系，与表层扮演呈显著负相关（r=-0.08，p＜0.05）。心理弹性与情绪劳动呈正相关（r=0.10，p＜0.01），心理弹性与深层扮演、自然表达呈显著正相关，与表层扮演呈显著负相关（r=-0.19，p＜0.001）。

表3 幼儿园教师社会支持、心理弹性与情绪劳动的相关矩阵

（四）心理弹性在社会支持与情绪劳动关系中的中介效应检验

进行相关分析可知，幼儿园教师的社会支持、心理弹性和深层扮演、自然表达以及表层扮演之间的相关关系均达到0.01水平上的显著性，满足了进行中介效应检验的前提条件。为进一步解释心理弹性在社会支持与深层扮演、自然表达、表层扮演之间的中介作用，采用PROCESS 宏程序进行中介检验（见表4）：幼儿园教师社会支持对深层扮演的直接效应显著，95%的置信区间为［1.532，1.918］；心理弹性在社会支持与深层扮演中起部分中介作用，95%置信区间为［0.018，0.039］，中介效应占总效应比例为40.28%。幼儿园教师社会支持对自然表达的直接效应显著，心理弹性在社会支持与自然表达中起部分中介作用，95%置信区间为［0.011，0.031］，中介效应占总效应比例为36.59%。心理弹性在社会支持与表层扮演中起完全中介作用，置信区间为［-0.051，-0.020］（见图1）。

图1 心理弹性在社会支持与情绪劳动之间的中介模型图

表4 心理弹性在社会支持与在情绪劳动的中介效应检验

续表4

四、讨论

（一）幼儿园教师情绪劳动的整体状况与差异分析

1.幼儿园教师情绪劳动的整体状况

本研究显示，幼儿园教师情绪劳动总分处于均值以上，深层扮演与自然表达均分较高，表层扮演均值远低于深层扮演与自然表达，这与以往的研究基本一致［20］。与很多服务行业不同，虽然情绪劳动是学前教育的主旋律，表层扮演却非主旋律的基调［6］。一方面，情绪劳动具有交换价值，幼儿教师面对的工作对象是学前阶段的幼儿，当教师的劳动付出得到幼儿们天真无邪的回馈时，她们会得到巨大的精神鼓舞，更能全情投入。另一方面，儒家思想中以爱为核心的职业伦理又在不断对幼儿园教师进行精神熏染［21］。教学工作不仅要促进学生的道德发展，还要求教师能够设身处地为学生着想，与学生建立深厚的情感联结。

研究检验了幼儿园教师情绪劳动在人口统计学变量上的差异。首先，就性别而言，幼儿园教师情绪劳动中的表层扮演在性别上存在显著差异，男教师表层扮演策略多于女教师。这与以往的研究结论一致，男教师比女教师更倾向于使用表层行为［22］，女教师更多地使用深层扮演和自然表达策略。相比男性，妇女具有更高的共情能力，更有可能在诸如教学等高情绪劳动的职业表现出色［23］。就教龄而言，幼儿园教师情绪劳动中深层扮演在教龄上存在显著差异，6-10年以及16年教龄以上教师深层扮演策略选择多于5年以下的老师。相比新手教师，经验丰富的教师更能从容应对教学工作，合理进行心理调适，选择恰当的情绪劳动策略。就学历而言，幼儿园教师情绪劳动中自然表达在学历上具有显著差异，中专、大专和本科及以上学历教师自然表达情绪选择显著高于初中及以下学历教师，这与以往的研究一致［24］。学历较高的教师具有丰富的学前教育理论与实践能力，更能采取灵活有效思维及方法化解教育冲突，实现教育目标。就基本工资而言，幼儿园教师情绪劳动中深层扮演在工资收入上具有显著差异，月基本工资3000元以上的幼儿园老师深层扮演策略选择显著高于3000 元以下的幼儿园老师。对于个体来说，情绪劳动具有商品性与交换价值，可以出售以获得薪水，工资收入是衡量所获报酬与付出的情绪劳动是否平衡的关键。

值得注意的是，就园所性质而言，幼儿园教师情绪劳动中表层扮演在园所性质上具有显著差异，公办园教师表层扮演策略显著高于民办园教师。这与林娇娇、肖丽君等人的研究不一致［19］［25］，而与李晓巍、李悠等人研究具有相似性［26-27］。可能的原因是，相比于民办幼儿园，一方面，家长对公办幼儿园的高期待导致教师处于高压环境；另一方面，除日常教学外，公办幼儿园还承担众多教研、培训、检查、文书等一系列工作，教师疲于应付，没有产生认同感，易产生情绪负担。

（二）幼儿园教师社会支持与心理弹性、情绪劳动相关分析

调查结果显示，幼儿园教师的社会支持与其心理弹性和情绪劳动呈显著相关。具体来说，幼儿教师社会支持与心理弹性具有显著正相关关系，这与张燕倪［28］、金芳［29］等人的研究结果基本一致。社会支持是影响个体能否感受到社会温暖以及提升自我认可度的重要因素，具有高社会支持的个体在工作成就、人际关系方面具有积极的归因，对事物能更关注积极的一面，也更容易体会到生活中来自家庭、单位、社会的支持。

其次，社会支持和心理弹性与情绪劳动中深层扮演、自然表达之间存在显著正相关，与表层扮演具有显著负相关。在工作中，高社会支持个体更容易从各种各样的冲突、失败、困难等工作环境中恢复过来，这种面对逆境的经历也能进一步提升抗压能力。以往的研究也表明，社会支持对主观幸福感、工作态度等有积极影响［30］。具有高支持的员工会更积极地应对问题，并采用富有成效的解决策略，通过有效地利用心理资源，将与工作的压力情境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31］。而感知到的社会支持可以持续不断地为教师提供心理资源，帮助其积极乐观地分析问题，采取适当的思考与处理方式，有效化解情绪冲突。同时，高水平的心理弹性能够有力联结个体感知外部支持的能力，提升教师在冲突情境中的共情力和采取积极情绪策略的概率。

（三）心理弹性在社会支持与情绪劳动的中介效应分析

调查结果显示，幼儿园教师的心理弹性在社会支持与深层扮演、自然表达间存在部分中介效应，且预测量分别为40.28%、36.59%，幼儿园教师心理弹性在社会支持与表层扮演间起完全中介效应。这表明，幼儿园教师社会支持对深层扮演策略的预测中有40.28%是通过心理弹性来实现的，社会支持对自然表达策略的预测中有36.59%是心理弹性实现的。钢化效应理论认为，心理弹性水平较高的个体在面对应激事件时有较强的应对能力，能降低消极经历的敏感性，减少问题行为［32-33］。幼儿园教师在工作中面对情绪冲突时，具有丰富心理资源的教师能够积极面对负性情绪事件，达到身心和谐。

本研究发现，社会支持能正向预测深层扮演与自然表达，还能通过心理弹性间接正向影响深层扮演与自然表达，社会支持能通过心理弹性间接负向影响表层扮演，再次证实社会支持对正向情绪选择具有积极作用，对负向情绪具有抑制作用。一方面，社会支持能够促进个体心理弹性能力的发展。定位理论（Positioning Theory）是通过定位自己以及定位他人进而探究他人情绪状态的一种新方法。高心理弹性的个体能够对自身及他人进行积极定位，形成积极的心理归因。另一方面，社会支持又能进一步为个体储存资源，促进积极情绪劳动策略的选择。资源保存理论［34］（Conservation of Resources Theory）认为，个体拥有资源越多越能抵抗资源损失的压力，表现出较好的状态。当幼儿园老师个体领悟到社会中的多项支持时，能获得更多的正向能量与自信心以应对工作中的情绪冲突，选择合适的情绪策略应对外界压力。资源理论模型［35］（Job Demand Resource Model）也认为，良好的内部心理资源能够作为一个激励因素，提高工作者的工作投入程度，更有效地应对外部工作环境。

五、教育建议

（一）提高支持性发展条件，关注男教师专业发展

幼儿保育和教育是幼儿园教师承担的双重职能，其质量水平的高低直接影响教育质量水平和儿童未来成长。以往的研究均表明，高质量的教学水平、师资队伍、师幼互动与更积极的儿童发展结果呈正相关［36］。首先，教师幸福感的提升离不开充足且长期的经济投入。通过稳定的政策支持提升幼儿园教师整体工资水准，按时足额发放教师工资，缩小城乡差距，扩充编制，增加生活补助，为学前教育事业发展培养人才、留住人才［37］。多渠道筹措教育发展资金，改善农村地区幼儿园办园条件。在改善公办园工资待遇基础上，统筹城乡，公民办幼儿园可持续发展。

其次，关注幼儿园男教师的情绪状态，保护男教师的教学热情，为幼儿园留住男教师。在以女教师为主的幼儿园生态中，幼儿园中的男教师数量相对较少，甚至是幼儿园中的“独苗”，部分男教师缺乏交流与学习的对象，存在强烈的孤单感，不利于他们专业化发展。因此，幼儿园应该更多关注男教师，为他们提供专业指导与情感支持，使他们能够全身心地投入工作岗位。

（二）加强教师队伍建设，激发公办幼儿园教师活力

幼儿园教师承担着幼儿保育和教育的双重职能，其质量水平直接制约着学前教育的优质发展和儿童的健康成长。《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明确指出，“建设高素质专业化创新型教师队伍”。幼儿园教师是幼儿人生阶段的第一任老师，是教师队伍中的关键一环，但同时也是我国教师队伍建设中最薄弱的一层［38］。首先，着力于提高保教人员准入门槛和专业资格，高质量的保教队伍能够创造更高质量的教育环境［38］。提升幼儿园教师的准入门槛，提高各师范院校的培养规格，严把幼儿园教师队伍输出质量关，增加优质师资的占比。强化职前教师培养和职后教师发展的有效衔接，推动教师终身学习和专业自主发展。一方面，在落实专业标准的同时，提升心理素质与认同感，打造卓越教师队伍；另一方面，实施全纳分层培训，为幼儿园教师可持续性专业发展蓄能。

其次，减轻幼儿园教师负担，为幼儿园教师“松绑”，激发公办幼儿园教师活力。公办幼儿园教师除日常教学任务外，还承担众多琐碎工作，诸如教研、家园沟通、定期培训、工作检查、领导视察、文书等一系列工作，教师压力过大、负担过重十分普遍，产生负面情绪。明确教师工作的具体内容和形式，树立正确的评价理念，采用科学、合理的评价形式，科学减负，释放教师活力，激发幼儿园教师专业发展动力。

（三）加强教师心理建构，以生命关怀挖掘精神价值

挖掘幼儿园教师精神价值，提升教师的幸福感。帮助幼儿园教师以欣赏的眼观重新审视自身价值，树立能力自信。正如我国教育学者金生鈜所说：“教育归根结底要发展的并不是生理与心理的东西，而是人的精神，通过它对精神的建构，而把心理和生理的东西带出来。唯有精神才整合人的一切。”［39］构建高质量、有意义的学前教育离不开幼儿园教师精神生活的焕发，教师情绪劳动策略的选择也依赖于精神生活的基础。立足于教师专业发展的本土文化，为幼儿园教师提供多样化的人文关怀，保障幼儿园教师社会地位，使教师拥有充实自主的专业发展空间，在幸福的文化氛围中提升生命的意义，达到精神生活富足与专业能力支撑间的相互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