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业劳动力老龄化、农地确权与农地转入

2022-06-28 01:17陈江华周晓兰
江西农业学报 2022年4期
关键词:承包地农地老龄化

陈江华,黄 珊,周晓兰*

(1.江西农业大学 “ 三农问题”研究中心,江西 南昌 330045;2.江西农业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江西 南昌 330045)

0 引言

农村劳动力非农就业转移为农地流转创造了条件,但也引发农业劳动力老龄化加剧现象。据2019年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数据,50岁以下的农民工占比为75.4%,40岁以下的农民工占比50.6%,表明我国非农就业农民工数量庞大。大量农村青壮年劳动力选择进城务工,进而留下来从事农业耕作的大多数是老年劳动力(周作昂等[2],2020;陈江华等[3],2020)。农业普查数据显示,第二次农业普查时,51岁及以上的农业劳动力占农业劳动力总数的25%,而到第三次农业普查,55岁及以上的农业劳动力占总农业劳动力的比例为33.6%,突出表明农业劳动力老龄化趋势加重。由于老年劳动力身体机能在退化,劳动能力在下降,对先进农业生产技术的吸收与采纳能力相对较差,导致农村出现农地闲置、流转缓慢、农业生产效率低等问题。因而,日益突出的农业劳动力老龄化可能对农业生产与要素配置产生不利影响。

已有研究表明,农业劳动力老龄化所带来的土地情结及劳动能力限制会抑制农地转入需求的意愿(张军等[4],2020)。对于老年农业劳动力来说,随着其体力条件逐渐下降,其农地转入的可能性会大大降低(凌若愚等[5],2018)。此外,农户家庭劳动能力对农地转入也有重要影响,并且随着农业劳动力老龄化程度的加深及其健康状况的下降会进一步抑制农地转入(翁贞林等[6],2019)。还有学者研究发现,农业劳动力老龄化对农地流转的影响具有地区异质性,东部地区农户老龄化对农地转入产生了显著的负向影响,而中部地区农业劳动力老龄化对农地转入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张瑞娟[7],2017)。

在农村劳动力非农转移引发农业劳动力老龄化的背景下,我国实施了农地确权政策,以期通过提高农地产权强度来降低农地流转的交易费用与农地流转风险,从而促进农地流转,但学术界对农地确权是否能有效促进农地流转仍存在分歧。部分学者认为农地确权能促进农地流转(付江涛等[8],2016;黄佩红等[9],2018;冯华超[10],2019;李江一[11],2020),另一部分学者认为农地确权对农地流转没有影响(Place等[12],1998),甚至存在负向影响(仇童伟等[13],2020;胡新艳等[14],2016),并且有学者指出农地确权会通过农业生产激励、交易费用等中间传导机制来影响农地流转,其影响也各有不同(林文声等[15],2017)。由此,一个合理的疑问是,农地确权对农地转入究竟是否有影响?农地确权能否缓解农业劳动力老龄化对农地转入可能存在的不利影响?这些问题均还需要深入研究。

当前,国内外学者还从其他视角对农地流转进行了研究,罗必良等[16](2021) 认为禀赋效应也是抑制农地流转的重要原因,并且饥荒经历及其记忆会提高农户的禀赋效应,凸显农地的重要性,进而导致农户流转土地的意愿降低,阻碍农地流转。还有学者研究发现农户生计资本与要素流动决策也会对农地流转行为产生影响(王雪琪等[17],2021)。此外,农地调整(冒佩华等[18],2015)、农地细碎化(洪炜杰等[19],2021)、家庭人口结构(钱龙等[20],2019)等因素均会阻碍农地流转市场的发展。

综上可知,相关文献已对农地流转进行了大量且富有成效的研究,为本研究的推进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但现有文献在以下方面仍存在改进空间:首先,关于农业劳动力老龄化对农地转入研究的文献较缺乏;其次,当前关于农地确权对农地转入影响的研究尚存分歧;最后,当前鲜有文献将农业劳动力老龄化与农地确权纳入统一分析框架分析农地转入的影响因素。为了明确制约农地转入的关键因素,促进农地资源的配置优化,本文将从农户家庭农业劳动力老龄化与农地确权的视角深入分析农地转入的影响因素。

1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说

农村劳动力持续大规模外出务工加速了农村老龄化进程,导致农业劳动力老龄化问题日益突出,对农地转入产生不利影响。首先,农户家庭农业劳动力老龄化程度提升,意味着农业劳动力中的老年劳动力占比较高,而老年劳动力由于年龄增大,且经历长年累月的高强度农业生产活动,其身体健康状况逐渐恶化,生理机能不断衰退,劳动能力持续下降,导致其农业生产效率降低,难以满足现代农业生产的需要,从而抑制其转入农地扩大经营规模(周作昂等[2],2020)。其次,老年农业劳动力受教育程度相对较低,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相对较差,在农业生产中主要依靠传统经验,不利于先进的现代农业技术的推广应用,使其农业经营比较收益劣势突出,进而降低了其转入农地扩大经营规模的可能性。最后,虽然农地依然具有重要的福利保障功能(陈江华等[3],2020),但我国农村社会保障体系不断完善,农村养老保障水平不断提升,在一定程度上替代了农地的福利保障功能,使农业劳动力老龄化程度较高的农户转入农地的可能性降低。据此,提出本文的第一个研究假说:

(1)去中介化。由于使用分布式核算和存储,体系不存在中心化的硬件或管理机构,任意节点的权利和义务都是均等的,系统中的数据块由整个系统中具有维护功能的节点来共同维护。

H1:农业劳动力老龄化对农地转入有负向影响。

一般而言,农地流转多发生在有限地域空间的熟人网络内部(何欣等[21],2016),而农地确权是以整村推进的方式开展颁证工作,因而可认为转入户的承包地获得确权意味着其转入对象的承包地也已确权。农地确权通过向农户颁发承包经营权证,明确了农户家庭承包地的物理空间位置与四至,使农地产权更加明晰,增强了农地产权排他性能力,有助于节约农地流转过程中的交易费用(罗必良等[22],2010),并降低在转入地块上进行生产活动时所面临的不确定性(何欣等[21],2016),进而促进农地转入。不清晰的农地产权使农地流转面临较大的风险,因而农地流转多发生在熟人之间。农地确权使农地产权得到清晰的界定,有助于降低农地流转所面临的风险,促进农地流转跨越熟人社会网络,诱发越来越多的农地流转在非熟人之间发生,促使农地资源能够在更广的范围内配置,扩大了农地流转的交易对象,从而提高了农地转入的可能性(徐章星等[23],2020)。此外,农户家庭承包地确权,一方面有助于遏制农地不断调整所带来的细碎化程度加深的问题,另一方面能够稳定农业生产收益预期,降低农业经营的不确定性,诱导农户改变农地经营的短期行为,进而激励农户转入土地扩大农业经营规模以进行长期投资,从而获得规模经济效应。据此,提出本文的第二个假说:

H2:农地确权对农地转入有显著正向影响,相较于未确权的农户,已确权农户转入农地的可能性更大。

老年农业劳动力产权保护能力弱,在农地流转谈判中处于弱势地位,当农地产权不明晰,老年劳动力对农地转入后的潜在风险缺乏较强的应对能力,面临权益受损的可能,从而抑制农业劳动力老龄化程度高的农户家庭转入农地。而实施农地确权后,农地产权明晰,产权强度得到提升,有助于降低农地流转风险,增强老龄化程度较高的农户家庭的行为能力,缓解农业劳动力老龄化对农地转入的抑制作用,从而激励农业劳动力老龄化程度较高的农户转入农地(程令国等[24],2016;陈江华等[25],2020)。据此,提出本文的第三个研究假说:

H3:农地确权能够缓解农业劳动力老龄化对农地转入的不利影响。

2 数据来源、变量设置与模型选择

2.1 数据来源

本研究使用的数据来自中山大学社会科学调查中心于2016年实施的中国劳动力动态调查项目(China Labor-force Dynamic Survey,简称CLDS)。该调查于2011年启动试调查,已完成2012年全国基线调查、2014年追踪调查、2016年追踪调查。2016年CLDS在全国(除港澳台、西藏、海南外)29个省、直辖市、自治区展开,主要采用为多阶段、多层次、与劳动力规模成比例的概率抽样方法,并结合轮换样本追踪方式,共调查了401个社区、14226户家庭、21086份15~64岁劳动力人口个体问卷,内容涉及村庄人口、经济与社会环境、家庭人口结构、劳动力就业、家庭农业生产等方面信息,为本研究的开展提供了坚实的数据基础,其中从事农业生产的家庭有4705户,占家庭样本的57.05%。本文主要研究农业劳动力老龄化与农地确权对农地转入的影响,在剔除了存在变量缺失的样本后,共获得3499份有效样本。

2.2 变量设置

2.2.1 被解释变量 本文的因变量为农户是否转入农地,转入农地赋值为1,否则赋值为0。在农村劳动力大规模外出非农就业背景下,鼓励具有务农比较优势的农户转入农地发展适度规模经营是我国实现农业现代化的必经之路。从表1可看出,48.3%的样本农户中已转入农地扩大家庭农业经营规模。

表1 变量设置与描述性统计分析

2.2.2 解释变量 本文选择的核心解释变量为“农业劳动力老龄化”,是指农户家庭农业劳动力中老龄农业劳动力的占比情况,采用60岁及以上的农业劳动力人数占家庭劳动力人数的比例来测度农业劳动力老龄化程度。数据表明,样本农户家庭农业劳动力中60岁及以上农业劳动力占比平均为32.8%,这反映了我国农业劳动力老龄化程度较高。

2.2.3 调节变量 本文的调节变量为“农地是否确权”,农地确权主要是指“确权确地”这种确权模式,以观察农户家庭是否拿到新一轮承包经营权证书(陈江华等[3],2020),进而考察了农地确权在农业劳动力老龄化与农地转入之间是否存在调节效应。“1”表示样本农户家庭承包地已确权,“0”则表示样本农户家庭承包地未确权。数据显示,有50.4%的样本农户承包地已确权,仍有49.6%的样本农户家庭承包地未确权。

2.2.4 控制变量 借鉴已有研究,本文主要从农业劳动力个体特征、家庭特征、村庄特征等方面设置了控制变量。

(1)农业劳动力个体特征。本文采用户主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健康状况、婚姻状况、是否党员等6个变量来反映户主个体特征。数据显示,样本农户家庭户主平均年龄较大,为54.6岁,主要原因是大量青壮年劳动力转移到城镇就业,加剧了农村人口老龄化现象;户主平均受教育程度以初中为主,表明农村劳动力文化程度普遍较低,对其获取非农就业机会不利,相对于文化程度较高的农户,文化程度较低的农户转入农地的可能性更大;户主平均健康状况介于一般与比较健康之间,农户身体越健康状况越好,其农业经营能力相对更强,其转入农地的可能性更大。

(2)农户家庭特征。本文采用家庭劳动力数量、非农就业占比、是否有农业机械、家庭承包地面积、社会资本这5个变量来测度农户家庭特征。家庭劳动力人数越多,家庭农业生产能力相对更强,其转入农地的可能性更高;非农就业占比可反映家庭劳动力非农转移程度,数据显示,样本农户家庭劳动力从事非农就业的比例平均可高达78.5%,家庭劳动力非农就业程度越高,其转入农地的可能性越低。平均14.4%的样本农户家庭拥有农业机械,由于农业机械具有较高的资产专用性,农户在投资农业机械后,转入农地的可能性较大。家庭承包地面积越大,农户转入农地的可能性越低;社会资本是影响农地流转的重要因素,本文采用礼金和礼品支出数额来测度社会资本变量,送礼支出数额越大,农户家庭社会资本越丰富,有助于降低农地流转的交易费用,从而促进农户转入农地。

(3)村庄特征。本文选取了村庄地形、村庄交通状况来反映村庄特征,村庄地形主要分为“平原”“丘陵”“山地”三类,村庄所处地形越平坦,越有利于农业机械使用,农户转入农地的可能性越大;村庄交通状况采用村庄交通道路硬化比例来测度,一般而言,村庄道路硬化的比例越高,村庄交通条件越好,越有利于农户外出非农就业,从而降低农户转入农地的可能。

2.3 模型选择

鉴于本文的因变量“是否农地转入”为二分类变量,因而采用二元Probit模型进行实证检验,同时,基于不同的农地确权情况,分析农地确权对农业劳动力老龄化与农地转入关系的调节作用,模型表达式为:

式(1)中,rentini表示第i个农户的农地转入行为;agingi表示第i个农户家庭农业劳动力老龄化程度;controli表示相应的控制变量,包括农业劳动力个体特征、家庭特征、村庄特征等;α0表示常数项;β1、δi表示待估计回归系数;σ表示随机扰动项。

3 实证结果分析

本文运用Stata 16.0进行了Probit模型回归实证分析,结果显示,模型通过了显著性检验。

3.1 农业劳动力老龄化对农地转入的影响分析

从表2可看出,农业劳动力老龄化对农地转入的影响在模型1、模型2与模型3中均通过了显著性检验,且回归系数均为负,表明研究假说1得到验证,并显示农业劳动力老龄化对农地转入影响的回归结果稳健。在模型3中,农业劳动力老龄化对农地转入的影响在5%统计水平上显著为负,且边际效应显示,在其他因素不变的条件下,农户家庭农业劳动力老龄化程度每提高1%,农户转入农地的可能性下降3%。这表明农业劳动力老龄化程度越高,越会对其农地转入行为产生明显的抑制作用。这主要是由于老年农业劳动力的身体机能下降、劳动能力降低,且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较差,导致其农业生产效率较低,难以满足现代农业发展的需要。

3.2 农地确权对农地转入的影响分析

表2结果显示,在模型2与模型3中,农地确权对农地转入行为的影响均在1%的统计水平上显著为正,反映农地确权能够有效促进农户转入农地,且边际效应表明,相对于未确权的农户,已确权农户转入农地的可能性显著提高了4.35%,研究假说2得到验证。农地确权进一步明晰了农地产权,使农户家庭土地承包经营权稳定而有保障,提高了农地产权的排他性能力,有助于节约农地流转交易费用,降低农地流转过程中潜在的不确定性,从而促进农户转入农地。

3.3 控制变量对农地转入的影响分析

从表2可知,户主性别对农地转入的影响在10%的统计水平上通过了显著性检验,且回归系数为正,表明相对于女性,男性转入农地扩大经营规模的可能性更大,这与预期一致。户主年龄、健康状况对农地转入的影响为负,但并未通过显著性检验。户主受教育程度、是否结婚、是否党员对农地转入的影响为正,与预期一致,但未通过显著性检验。家庭劳动力数量对农地转入的影响在5%的统计水平上显著为正,与预期相符,表明农户家庭劳动力数量越多,其家庭经营能力越强,越可能转入农地扩大经营规模。非农就业占比对农地转入的影响在10%的统计水平上通过了显著性检验,且回归系数为负,与预期一致;非农就业占比越高,农业生产越可能面临农业劳动力不足的约束,从而抑制农户转入农地。是否有农业机械对农地转入的影响在1%的统计水平上显著为正,与预期一致,表明拥有农业机械的农户家庭的农业生产能力更强,农业生产效率更高,需要扩大经营规模匹配机械作业能力;边际效应显示,相对于没有农业机械的家庭,有农业机械的农户转入农地的可能性要提高13.2%。家庭承包地面积对农地转入的影响在1%的统计水平上显著为负,表明家庭承包地面积越大,农户转入农地的可能性越低,与预期一致。社会资本对农地转入的影响为正,但未通过显著性检验。与平原地形相比,丘陵地形、山区地形对农地转入的影响均在5%的统计水平上显著为负,与预期一致,且边际效应显示,相对于平原地形,村庄所处地形为丘陵与山区,农户转入农地扩大经营规模的可能性将分别降低3.53%、3.33%,表明不平坦的地形导致土地分散与细碎,不利于农业机械的应用,使农业生产效率相对较低,进而对农户转入农地行为产生抑制作用。村庄交通状况对农地转入的影响在10%的统计水平上通过显著性检验,且回归系数为负,表明村庄交通状况越好,农户转入农地的可能性反而更低,与预期相符。

3.4 农地确权的调节效应

为验证农地确权能否缓解农业劳动力老龄化对农地转入的不利影响,本文借鉴熊瑞祥等[26](2016)和钱龙等[27](2020) 的做法,通过分样本来检验农地确权在农业劳动力老龄化与农地转入之间是否存在调节效应。表3结果显示,农业劳动力老龄化对未确权农户转入农地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且在1%统计水平上通过显著性检验,表明农业劳动力老龄化程度越高,未确权农户转入农地的可能性越低。而对于已确权农户,农业劳动力老龄化的负向影响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表明农地确权确实能够有效缓解农业劳动力老龄化的不利影响,研究假说3得到验证。农地确权使农地产权得到明晰,提高了农地产权强度,增强了老龄农户农地产权保护能力,有助于降低老龄农户农地流转中的不确定性,稳定其农地转入的预期收益,从而缓解农业劳动力老龄化对农地转入的不利影响。

4 研究结论与启示

4.1 研究结论

本文基于中国劳动力动态调查数据(CLDS 2016),实证分析了农业劳动力老龄化对农地转入的影响,并检验了农地确权的调节作用,结果表明:第一,农业劳动力老龄化对农地转入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大量农村青壮年劳动力流入城镇从事非农就业,进一步加剧了农业劳动力的老龄化程度,由于老龄农业劳动力身体机能衰退,劳动能力下降,农业生产效率较低,导致其转入农地扩大经营规模的可能性下降。第二,农地确权能够显著促进农地转入。农地确权政策的实施,使农地产权得到明晰界定,增强了农地产权的排他性能力,提高了农地产权强度,有助于降低农地流转的不确定性,节约农地流转的交易费用,从而激励农户转入农地扩大经营规模。第三,农地确权有助于缓解农业劳动力老龄化对农地转入的不利影响。老年农户行为能力较差,产权保护能力弱,导致其在农地流转中处于弱势地位,而农地确权通过给农户颁发承包经营权证,使其农地转入收益预期更加稳定,增强其对转入农地产权的行为能力,从而缓解老龄化对农户转入农地的不利影响。第四,户主性别、家庭劳动力数量、是否有农业机械等对农地转入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非农就业占比、家庭承包地面积、丘陵地形和山地地形等对农地转入有显著的负向影响。

4.2 启示

农村劳动力非农转移背景下,我国农业劳动力老龄化程度不断加深,对我国农业现代化发展与保障重要农产品供给带来越来越多的挑战。在此背景下,着眼于缓解农业劳动力老龄化的不利影响,不断促进农地转入,对于推进我国农地适度规模经营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基于以上研究结论,提出以下对策建议。

第一,加快培育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积极应对农业劳动力老龄化的不利影响。农村劳动力外出的背景下,应加大力度培育新型职业农民,让农民成为体面的职业,吸引农村青壮年劳动力从事农业生产,鼓励专业大户、家庭农场、农民合作社等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发展,引导外出就业农民的承包地向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流转集中,不断提高我国农业规模经营水平。

第二,完善农地确权政策,发挥农地确权的积极效应。农地确权不仅对农户转入土地有直接促进作用,还能够缓解老龄化对农地转入的抑制作用。因而要不断完善农地确权政策,确保农户拿到承包经营权证,但部分农村由于各种因素的影响,还未获得承包经营权证。同时,各地应根据自身情况选择合适的农地确权模式,总结并推广地块先整合再确权的模式,降低农地细碎化程度,进而促进农地流转。

第三,加大农机购置补贴力度,提高农业机械化水平。农业劳动力老龄化趋势不断加重,农业劳动力老龄化问题是无法回避的现实问题,针对老龄农业劳动力不断增多的状况,应加大对老年农户的支持,通过加强农机购置的补贴力度,将更多新型农业机械纳入农机购置的补贴范畴,并鼓励农机社会化服务发展,不断提高农业机械化水平,以此提升老龄农户的农业经营能力,从而促进农地转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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