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重要城市市花市树选定情况研究

陈扬帆 龚 政 高 凯

（昆明理工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昆明 650500）

市花市树作为城市的“绿色名片”，反映城市的形象品格、精神内涵、地域文化等，具有重要研究价值，但目前缺少系统研究。采用以点代面的思路，以39个中国重要城市为研究对象，通过查阅官方资料及期刊报纸、电话询问等方法，研究其市花市树概况，并进行统计分析。研究结果表明，目前市花市树选定存在部分城市无市树、选定植物同质化、选定年度久远而缺少更新与增选、评选程序不合理等问题。在此基础上，从市民喜闻乐见、乡土植物的典型代表、城市形象品格的象征、深厚历史基础、经济效益等方面得出市花市树的选定依据。最后，针对性地提出推进市花市树选定的策略。对目前国内中小城市的市花市树评选及较大城市的市花市树改选增选具有参照价值，对完善国内市花市树的系统研究具有重要意义。

风景园林；市花市树；文化内涵；选定依据；改选增选；园林植物

在当前推动新型城镇化高质量发展的时代背景下，保护城市不同风貌，提升城市品质越来越受到重视。“市树市花”既是城市形象的重要标志，也是塑造风貌、提升品质的重要手段。市花市树还展现各个城市的风土人情，承载市民认同的城市精神内涵，具有重要实践和研究价值。

20世纪80年代初，陈俊愉院士发表《我国的省花和市花》一文对中国的市花市树评选工作起到了较大的引导推动作用，此后“十年成绩斐然”[1]。进入21世纪后，城市发展日新月异，但针对市花市树的相关研究明显落后于城市发展速度。在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CNKI）中以市花市树为主题进行检索，检索结果中相关度高的文献数量较少，且存在时效性差、存在错误、偏重罗列树种、缺少风景园林学科语境、欠缺系统性等问题[2-7]。本文采用以点代面的思路，根据行政等级分类，筛选包括直辖市、省会城市、自治区首府、港澳特别行政区及计划单列市的39个中国重要城市为主要研究对象，兼顾其他城市，以掌握目前国内城市的市花市树现状，并进行深入研究。研究结果为当前国内中小城市的市花市树评选工作及大中城市的市花市树调整工作提供依据和参考，对生态文明建设、公园城市、城市生物多样性、乡村振兴等也具有一定意义。

1 研究对象和研究方法

1.1 研究对象

关于“中国重要城市”目前尚无官方权威界定。本文选取4个直辖市、23个省会城市、5个自治区的首府、港澳两个特别行政区以及宁波、深圳、大连、厦门、青岛5个计划单列市等共计39个城市为研究对象。这39个城市占据国内重要地位，具有典型代表性。

1.2 研究方法

为确保数据的真实性和时效性，本研究采用访问政府官方网站、查询绿地系统规划等官方资料、查阅期刊报纸年鉴等文献资料、电话询问官方职能部门、政府机构留言板等方法准确调查各研究对象的市花市树，并进行统计分析。

2 结果分析

2.1 调查结果

将上述调查结果列表整理如表1所示。

表1 中国重要城市市花市树一览Tab. 1 List of city flowers and trees of important cities in China

2.2 量化特征

根据调查结果，39个城市共计46个市花、40个市树。市花方面，39个城市均已选定；市树方面，除上海、大连、香港、澳门等4个城市没有确定市树之外，其他35个城市均有市树。除广州均以木棉为市花、市树之外①广州市政府官方网站仅公布市花为木棉花，电话询问广州市林业与园林局，对方回复市树同为木棉。，其他研究对象的市花与市树均不同。39个研究对象中，“一市花一市树”的情况较常见，占66.67%。另外也存在“两市花一市树”或“一市花两市树”的情况，分别占10.26%和5.13%。结合上述无市树的情况分析，国内城市更加偏爱市花。“两市花两市树”的情况较少，仅占7.68%，未发现3种及以上市花或市树的情况存在。

2.3 较常见的市花市树

根据研究结果，39个城市中最常见的市花是月季，频次7次，占39个城市中的18%。其他常见的市花有玫瑰（5次）、三角梅（3次）、山茶花（3次）、丁香（3次）、梅花、菊花、荷花、桂花等。最常见的市树则是国槐和香樟，前者出现6次，占39个城市中的15%，后者出现5次，占13%。其他常见的市树有雪松、榕树、榆树等（图1）。

2.4 选定年代分布

39个研究对象中32个城市可查询到市花市树的选定时间。这32个城市中有28个城市的市花市树选定时间为20世纪80年代，占比高达71.79%。这说明20世纪80年代是我国市花市树选定最为集中的时期，举国上下掀起了评选市花市树的热潮。2000年之后，出现了调整或增选市花市树的情况，如银川等城市。

2.5 园林植物科属分析

研究所得的46个市花，共计24个种，分别属于蔷薇科、木犀科、菊科、山茶科、千屈菜科、锦葵科、紫茉莉科等14个科21个属。46个市花中蔷薇科占比较高，占30.43%，呈现一定聚集趋势，这是因为该科之下的月季、玫瑰、梅花等均是统计结果中常见的市花种类。40个市树，共计26个种，分别属于豆科、樟科、松科、桑科、榆科、杨柳科等20个科23个属，分布相对均匀，未呈现明显的集中趋势（图2）。

图2 市花（左）市树（右）所属科目频次Fig. 2 City flowers（left）and trees（right）frequency of subjects

2.6 园林植物特征分析

2.6.1 生长类型

据统计，24种市花植物之中有18种木本花卉，占比高达75%，其余6种为宿根花卉、水生花卉等。这18种木本花卉中，灌木7种、灌木或者小乔木6种、乔木5种。市树方面，除了竹子之外，其他均为木本乔木。

2.6.2 常绿落叶树种分类

18种木本市花中，有10种常绿（或半常绿）植物、8种落叶植物，比例相近。在26种市树之中，常绿树种为12种，落叶树种为14种，两者比例也相近。这一定程度上反映我国南方、北方二者大致均衡的地理特征。

2.6.3 生态习性

24种市花中喜阳植物占比为83.33%。26种市树也呈现相同的趋势，多数为喜阳树种，且适应性和抗逆性较强。

3 市花市树的选定依据

3.1 市花市树为市民喜闻乐见

结合调查结果研究发现，为广大市民喜闻乐见是各城市选定市花市树的最主要依据。由于广大市民是城市的主人，其有权选定认同的植物种类作为城市的市花市树。市花市树评选也通常需要经过广大市民投票评选的环节。因此，一些观赏价值高、栽培历史悠久、应用分布广泛、文化内涵丰富的园林植物易得到市民的青睐，被选定为市花市树。例如在市花中出现次数最多的月季是中国十大名花之一，栽培历史悠久、观赏价值高、适应性强、分布广泛、品种繁多、经济价值高，深受全国广大市民的喜爱与认可。市树方面，出现频率较高的香樟与国槐，是中国南方、北方常见的园林植物种类，常大量用作行道树，树型优美、景观效果好、经济效益突出，且具有辟邪、长寿等美好寓意，受到广大市民的青睐。

3.2 城市乡土植物的典型代表

每个城市都拥有当地独特的自然环境和地域文化，二者形成各个城市的独特城市风貌，塑造缤纷各异的城市形象。乡土植物原产或较早引入，不仅因极其适应各个城市的自然环境特征被广泛种植、大量使用，而且凸显各城市独特的地域文化，塑造城市独特风貌，更易得到市民的接受和认同。因此，将城市乡土植物的典型代表评选为市花市树，是选定市花市树的主要依据之一。例如，广州的市花木棉、昆明的市花滇山茶、海口的市树椰子树、福州的市树榕树、香港的市（区）花紫荆花、厦门的市树凤凰木等等均属于此种情况。

3.3 作为城市形象品格的象征

梅、兰、竹、菊、松、荷等植物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被赋予了高尚的品格和精神，具备一定比德、象征的文化功能。历经千年文化积淀，国人对此类植物的喜爱早已从植物本身的喜爱转变为一种精神信仰。选择具有良好文化象征的植物作为市花市树，展现城市形象和市民品格，也是选定市花市树的依据之一。例如，寒冬中盛开的梅花被赋予坚韧不拔、不屈不挠的高尚品格，蕴含爱国主义、自立自强、坚贞不屈、互助团结和乐于奉献的精神内涵[8]。武汉市以梅花为市花，不仅契合梅花在武汉市栽培历史悠久、广泛应用的特征，也完全符合此次新冠疫情中武汉作为“英雄之城”的城市形象。此外，贵阳市以“清幽高雅”的兰花与“虚心有节”的竹子为市花市树，拉萨市以生命力顽强的藏族文化象征格桑花为市花，上海市以高尚纯洁、奋发向上的白玉兰为市花[9]、广州市以英雄花木棉花为市花等均有植物文化象征方面因素的考量。

3.4 深厚的历史基础

在岁月长河中，每个城市都拥有着自己独特的城市记忆。深厚的历史基础和独特的历史文脉也是市花市树选定的一大依据。市花市树具有悠久的栽培历史、引种驯化过程，不仅是城市历史沿革的见证，也是当地文明发源、城市发展和历史文化的佐证。例如，五代后蜀皇帝孟昶为讨爱妃欢心，颁发诏令在成都城头尽种芙蓉，每到秋季，芙蓉花开，蔚若锦绣，花香四溢，成都因此得名“芙蓉城”，简称“蓉城”。1983年5月，芙蓉花被正式命名为成都市市花。杭州市栽植桂花的历史已逾千年，盛于唐宋时期。唐代诗人白居易在《忆江南三首》中曾写道：“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1983年7月，桂花被正式命名为杭州市市花。

3.5 经济效益

经济效益也是城市选定市花市树的依据之一。一些当地特产、具备经济价值、形成地方产业的植物更易被选定为市花市树。例如南昌市和福州市分别以金边瑞香和茉莉花为市花，均有经济效益方面的因素。研究发现，该依据近年来呈现增长趋势。例如，玫瑰在济南市已有1 300余年的栽培历史，在济南平阴县等地广泛种植，是当地的重要经济作物和旅游支柱。因此，基于玫瑰产业发展和乡村振兴等因素，济南市在已有市花荷花（1986年）基础上于2021年4月增选玫瑰为第二市花。其他城市中也有类似情况，例如绍兴市2014年将其重要经济树种香榧（Torreya grandis）确定为市树；2016年和2019年延安市和烟台市分别宣布将苹果树（Malus pumila）选定为市树，助力传统苹果产业，推动经济发展。

4 推进市花市树选定的策略

市花市树不仅仅是特定园林植物，更是城市的形象代表，并蕴含多种特定含义。但研究发现，中国城市市花市树选定工作任重而道远，不仅存在上述重要城市仅有市花无市树的情况，而且国内大量中小城市、县级城市未选定自己的市花市树。在经历20世纪80年代的热潮后，目前市花市树的社会关注度、市民认知度等均有待提高。当前，有序推进市花市树的选定工作势在必行，这不仅是城市快速发展的需要，也是提高城市治理能力的体现。

4.1 规范市花市树评选程序

研究发现，目前国内的市花市树评选存在未经市民票选、负责及公布的主体不符、评选程序不合理、投票方式不符合时代特征、所选结果无特色、市民对市花市树的认同感较低等众多问题。究其原因，目前国内尚未发现关于市花市树评选的详尽官方程序及文件，评选工作无“法”可依。因此，市政府、自然资源、城乡建设等国内相关部门规范市花市树的评选程序并联合发布官方指导文件迫在眉睫。结合研究成果，建议市花市树的评选官方程序应包括以下要点：（1）市政府组建评委会，制定评选标准，公布评选方案；（2）通过各种方式，广泛征求市民意见；（3）由专家委员会依据市民意见汇总，并结合专业知识，确定推选植物名录；（4）广大市民通过信件以及微信、微博、网页、App、电子邮箱等便捷而符合时代特征的方式投票；（5）市政府根据投票结果提请审议，市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审议并通过最终结果；（6）市新闻办公室官方公布选定结果。

4.2 推动国花的尽早确立

国花是国家形象和民族精神的象征，反映国人的情感和寄托[10]。目前，作为“世界园林之母”的中国是世界上唯一至今尚未确定国花的大国[11]。由陈俊愉院士提出的梅花、牡丹双国花是目前呼声最高、较为合理的方案[12]。尽早确立中国国花，一方面对目前国内大量未选定市花市树的中小城市尽快选定其市花市树具有巨大推进和带动作用；另一方面国花的确立流程可以规范市花市树的评选程序，具有重大参照和示范意义。另外，确立国花，对增进市民对市花市树的认知、提高市花市树的社会地位等也具有巨大带动作用。

4.3 明确市树市花的拉丁学名

研究发现，绝大多数城市官方媒体公布的市花市树未明确给定植物的拉丁学名，而且评选流程中的候选植物也未明确其拉丁学名。这与评选过程缺少风景园林专业人员及相关部门的主导和参与有关。研究建议市花市树选定流程中的相关环节及最终结果均应明确植物的拉丁学名并使用斜体字体，这是因为：（1）明确拉丁学名可以限定市花市树的具体植物种类，避免出现贵阳市将兰花和竹子的植物大类定为市花市树、拉萨市的市花格桑花具体为何种植物存争议①根据2020年12月拉萨市市长信箱援引拉萨市园林局的官方回复，拉萨市市花为翠菊（格桑花），但存在格桑花是指波斯菊、金露梅等多种说法。等情况。（2）明确拉丁学名可以明确植物种属，例如昆明市花滇山茶（云南山茶）及拉丁学名不但可以消除市花为山茶花的常见误区，而且有助于突出市花的乡土属性、建立市民的认同感。（3）植物的中文名称通常有多种，但拉丁学名具有唯一性，例如海口、厦门、深圳的市花为同一种植物，但官方公布的市花有三角梅和簕杜鹃等不同中文名称；青岛市官方公布的市花耐冬与重庆、宁波等地的市花山茶花同属一种植物；香港的市花紫荆花（红花羊蹄甲）与大陆的紫荆虽然名字相同但实为两种植物。因此附带拉丁学名可以规范名称，并避免大众误解。（4）明确拉丁学名，具有重要科普教育功能。

4.4 加大市花市树的宣传

本研究在调查过程中通过互联网搜索相关城市市花市树时发现，中文互联网搜索引擎检索出的网页结果存在大量错误。而通过互联网搜索是当今大众获得相关信息的重要手段，这具有较大误导作用。经分析，官方资料不明确或较少、存在民间说法或提议、替换或增选后资料未及时更新等是导致上述问题的主要原因。明确、完善市花市树的官方资料是解决上述问题、固本正源的首要途径，有助于搜索引擎的抓取和更新，也利于提高互联网问答中答案的正确性。因此，政府官方网站应在城市简介中专栏公布市花市树及其拉丁名、英文名、植物特征、历史渊源、文化特色、选定依据、评选过程等详尽信息。同时，应用新媒体手段加大宣传，将市花市树融入城市形象宣传片、Logo设计（如上海市将市花白玉兰融入市标设计、香港将紫荆花融入区旗等）、大型建筑设计（如西安奥体中心主体育场以其市花石榴花为设计主题）、政府机构的VI设计、奖项命名（如上海市白玉兰奖）、文化产业之中，擦亮市花市树的城市“绿色名片”。

4.5 促进市花市树的培育与应用

市花市树的广泛应用和种植既是选定市花市树的依据，也是增强民众对市花市树认知和认同的途径。因此，绿地系统规划中应将市花市树列为骨干树种或基调树种，增加应用范围，保证其对广大民众的可视性和可达性。城市绿地系统应布局市花市树的专题园，并开展赏花等专题游览活动以及市花市树展示宣传活动等[13]。城市园林植物景观设计中应充分发挥市花市树的造景功能和文化功能，突显城市特色，破除“千城一面”的弊病。一些具有显著经济属性的市花市树，如苹果树等，也可适当引入城市绿地之中，增加乡村野趣，创造多样景观，让市民记住“乡愁”。科研方面，应围绕种质资源、品种培育、栽培管理、历史文化等方面展开相应工作。产业方面，从苗圃、花圃、经济作物、经济树种等方面促进市花市树的种植，保证园林植物资源储备[14]，提高产业经济效益。

4.6 动态调整市花市树

研究对象中的多数城市初次确定市花市树距今已经过去近40年。选定的市花市树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应根据城市发展动态调整，这也符合城市多元包容的发展趋势。一方面，对于一些选定时间较早、缺少科学论证、不适应、无特色、种植面积衰减的市花市树应重新选定。例如广西柳州市将不适应当地环境的原市花月季替换，浙江兰溪市因乌桕产业的衰退将原市树乌桕取消等。另一方面，根据城市发展需要，增选市花市树，例如深圳在已有市树荔枝（1986年）基础上基于匹配城市形象的需要增选红树（2007年）为第二市树。但总体而言，市花市树的调整频率不宜过高，市花或市树的总数量也不宜超过三种。过多市花或市树不便于市民记忆认知，也不利于其宣传和凝聚城市精神文化象征。

4.7 增加市花市树地域特色

根据统计结果，市花市树的选定呈现一定的聚集趋势，如月季、玫瑰、三角梅、国槐、香樟等。这虽然反映了人民群众对这类植物的认可，但同时也显露过于重视传统名花、未充分反映地域特色的不足之处。中国疆土辽阔，气候条件多样，园林植物种质资源异常丰富。因此，在评选或调整市花市树时，应充分考虑乡土植物及野生种质资源[15]，以尊重市民情感，反映地域特色，坚定文化自信，增强家园情怀。另外，针对草本花卉在市花中比重偏低的情况，评选或调整市花时可充分挖掘草本花卉资源，促进市花的多样性。

5 结语

市花市树作为城市中的常见园林绿化植物，是展现城市的精神风貌、文化内涵的载体和象征，具有特殊意义。但目前存在一定程度上热度消退、停滞不前的迹象。这需要政府、民众、媒体等多方面协力合作，也需要风景园林学科专业人员的研究和引领。本文以39个中国重要城市为研究对象，基于调查和统计分析，发现目前市花市树选定存在重市花轻市树、部分城市无市树、选定植物同质化、选定年度久远而缺少更新与增选、缺少植物多样性、评选程序不合理、宣传及应用不足、市民认同度低等问题。在此基础上，总结了市花市树的选定依据，并从规范评选程序、推动确立国花、明确市花市树拉丁学名、加大宣传、促进培育和应用、动态调整市花市树、增加市花市树地域特色等方面，针对性地提出推进市花市树选定的策略及思考建议，有助于唤醒市民对城市市花市树的认知，推进当前市花市树的评选、改选、增选等，加快夯实市花市树的系统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