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欢欢,陈力,周闯
(1.郑州大学第五附属医院 精神卫生科,河南 郑州 450052;2.郑州市第九人民医院 心理三病区,河南 郑州 450053)
抑郁症是一种十分常见的心境障碍性疾病,青少年由于遗传因素、个人性格因素、家庭环境以及学业压力等方面的影响,是抑郁症的高发人群,常表现为心境低落、愁眉不展、情绪消沉、抑郁自卑等,并可能伴有多种躯体症状,对青少年的危害性较大,甚至产生悲观厌世的倾向,对其生命安全造成威胁,目前已引起社会的广泛重视[1]。药物治疗是改善青少年抑郁症病情的主要方式之一,但是单独使用的效果往往并不十分满意,因此需要配合一定的非药物治疗手段,以提高临床疗效[2]。认知行为干预是通过帮助患者了解其固有的负面想法和思维方式,并采取各种主动措施解决存在的问题,可应用于多种精神障碍性疾病的非药物治疗[3-4]。本研究观察认知行为干预联合药物治疗对青少年抑郁症患者临床症状及应对方式的影响,现报告如下。
1.1 研究对象选择2019年7月至2021年6月在郑州大学第五附属医院门诊就诊的140例青少年抑郁症患者作为研究对象,按照随机数字表法分为观察组(n=70)和对照组(n=70)。观察组男38例,女32例;年龄12~18(15.36±1.71)岁;根据贝克抑郁量表第二版(Beck depression inventory-Ⅱ,BDI-Ⅱ)评价病情程度[5],包括轻度抑郁63例,中度抑郁7例;病程3~20个月,其中<7个月36例,≥7个月34例。对照组男36例,女34例;年龄12~18(15.26±1.76)岁;BDI-Ⅱ病情程度评价轻度抑郁62例,中度抑郁8例;病程2~18个月,其中<7个月28例,≥7个月42例。两组患者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本研究获得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
1.2 纳入与排除标准
1.2.1 纳入标准 年龄≤18岁,符合《国际疾病分类手册》关于抑郁症的诊断标准[6],首次发病,所有患者及监护人均了解研究内容,并自愿签署知情同意书。
1.2.2 排除标准 患有恶性肿瘤、神经系统疾病、器官功能严重障碍、其他精神疾病,近期服用过抗抑郁症药,对研究所用药物有禁忌证,无法配合治疗以及存在自杀或自伤倾向等。
1.3 研究方法
1.3.1 药物治疗 给予两组患者口服盐酸舍曲林片(广州彼迪药业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20060686)治疗,每次25 mg,每日1次,根据病情、疗效以及耐受情况,在2~4周后可逐渐调整药物剂量,最大剂量为每日200 mg,如长期服用,维持剂量应在每次50 mg。
1.3.2 认知行为治疗 观察组患者在盐酸舍曲林药物治疗的基础上,接受认知行为治疗,包括认知改变和行为矫正治疗。(1)目标和计划的制定。治疗师主动与患者建立友好的合作型医患关系,充分获取患者的信任,了解其个人基本情况、疾病病情、家庭情况、人际关系以及人格特征等,综合评估患者的精神状况和严重程度;同时治疗师通过案例解析,和患者一起思考,识别自身存在的负性认知、错误信念以及不良的思维习惯,认识到思维活动和情绪行为之间的关系,并与患者共同制定认知行为干预的目标和计划。(2)认知改变干预。根据患者病情状况,每周进行1~3次认知干预治疗,每次持续40~50 min,针对患者存在的自信心缺乏、负面心理、愉悦感低、消极片面看待事物以及竞争意识不强等问题,采取认知校正、概念重建、心理教育以及自我观察等干预方法,使患者逐步认识到自我症状和歪曲想法,积极配合认知治疗,纠正不良思维方式,努力尝试应对压力事件,使其认知更接近现实。(3)行为矫正干预。治疗师与患者共同制定行为活动日程表,例如进行放松训练、有氧运动、欣赏音乐、绘画书法以及安排社会活动等内容,使患者能够有计划、独立地完成活动日程,治疗师根据完成任务的情况,及时进行分析和指导,促进其掌握行为干预的训练技巧,提高日常生活和社会交往能力。认知行为治疗时间为3个月。
1.4 观察指标(1)临床症状评分。治疗前和治疗3个月时,采用汉密顿抑郁量表(Hamilton depression scale,HAMD)[7]和BDI-Ⅱ对患者进行抑郁症状评价,前者共24条目,后者共21条目,评分越高说明抑郁症状越重。(2)应对方式评分。治疗前和治疗3个月时,采用简易应对方式量表(simplified coping style questionnaire,SCSQ)[8]对患者进行评价,共20条目,包括积极应对和消极应对2个维度,评分越高说明越趋向该应对方式。
1.5 统计学方法采用SPSS 25.0统计软件进行统计学分析。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s)表示,治疗前后比较采用配对t检验,组间比较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检验水准α=0.05。
2.1 抑郁症状评价认知行为治疗前,两组患者HAMD和BDI-Ⅱ等抑郁症状量表评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认知行为治疗3个月时,两组患者HAMD和BDI-Ⅱ评分均降低,并且观察组评分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抑郁症状评分比较(±s,分)
表1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抑郁症状评分比较(±s,分)
注:与同组治疗前相比,a P<0.05;HAMD为汉密顿抑郁量表;BDI-Ⅱ为贝克抑郁量表第二版。
BDI-组别 例数HAMD治疗前 治疗3个月Ⅱ个月对照组 70 27.40±2.97 13.39±1.96a 15.84±2.02 7.91±1.19治疗前 治疗3 a观察组 70 27.70±3.66 10.09±1.53a 15.99±1.67 5.86±1.00a t 0.532 11.111 0.456 11.095 P 0.596 <0.001 0.649 <0.001
2.2 应对方式评价认知行为治疗前,两组患者SCSQ量表评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认知行为治疗3个月时,两组患者SCSQ量表中积极应对和消极应对维度评分均有改变,并且观察组积极应对维度评分高于对照组,消极应对维度评分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应对方式评分比较(±s,分)
表2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应对方式评分比较(±s,分)
注:与同组治疗前相比,a P<0.05。
组别 例数积极应对治疗前 治疗3个月消极应对治疗前 治疗3个月对照组 70 17.31±2.24 21.17±2.53a 14.31±1.58 10.83±1.65 a观察组 70 17.97±2.31 24.74±2.92a 14.59±1.67 8.84±1.12a t 1.710 7.729 0.986 8.319 P 0.089 <0.001 0.326 <0.001
青少年处于心理发育的特殊阶段,心智发育还不完全成熟,当面对较大压力时,反应可能更加敏感和激烈,容易造成情绪异常变化,进而引起抑郁症,可能会影响学习积极性和社会活动参与性,给个人、家庭和社会都带来不同程度的危害,如果长时间未能得到有效治疗,可出现自残、自杀等极端行为,因此应积极关注、科学应对青少年抑郁症,使患者尽快摆脱不良影响[9]。舍曲林是治疗抑郁症的常用药物之一,可选择性抑制中枢神经元对5-羟色胺的重摄取,提升5-羟色胺浓度,充分发挥抗抑郁功效,有效地减轻患者持续性的抑郁以及焦虑状态,进而改善其精神状态和临床症状[10]。但研究表明,单纯使用药物对于青少年抑郁症的治疗效果并不十分理想,复发率较高,很难达到根治疾病的目的,并且舍曲林等抗抑郁症药物会引起较多的不良反应,长期使用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治疗依从性,因此非药物手段一直以来都是抑郁症治疗的研究热点[11]。
认知行为治疗属于心理治疗的一种,近年来发展十分迅速,主要聚焦于患者的认知评价,针对不良的行为和情绪,采取认知治疗和行为治疗,使患者改变负性想法,具有结构清晰、短程高效等特点,可应用于抑郁障碍、焦虑障碍、人格障碍、精神疾病性障碍以及心身问题等精神疾病中,具有较为明确的治疗效果[12-13]。本研究结果显示,认知行为治疗3个月时,两组患者HAMD和BDI-Ⅱ评分均降低,并且观察组量表评分均低于对照组。这与既往研究结果[14-15]一致,认为认知行为疗法可有效改善青少年抑郁症患者HAMD评分,可有效改善门诊首发抑郁症患者BDI-Ⅱ评分。本研究则进一步说明了在药物治疗的基础上,对青少年抑郁症患者实施认知行为治疗,采取认知校正、概念重建、心理教育以及自我观察等认知改变干预,促进患者积极改变错误的思维方式,还可以通过行为矫正干预,与患者共同设计出适合的放松训练、有氧运动、社会活动以及角色扮演等行为技能训练方法,促进青少年患者发展理性的反应,因此该治疗方案能够有效减轻患者的临床症状,对于抑郁症的治疗十分有效。同时本研究还表明,认知行为治疗3个月时,两组患者SCSQ量表中积极应对和消极应对维度评分均有改变,并且观察组积极应对维度评分高于对照组,消极应对维度评分低于对照组。这与既往研究[16-17]结果一致,认为认知行为疗法能够有效提高抑郁症患者的积极应对评分,而降低消极应对评分,本研究则进一步说明了医生在实施认知行为治疗过程中,与患者建立了合作型医患关系,指导其成为自己的心理治疗师,采取积极的应对方式,进而使患者形成准确地看待事物的方式与信念,同时矫正自身存在的负性认知、错误信念以及不良的思维习惯等消极应对方式,有助于青少年抑郁症患者提高日常生活和社会交往能力,促进病情康复。
综上所述,认知行为联合舍曲林药物治疗能够有效控制青少年抑郁症患者的临床症状,对于应对方式的改变具有积极意义,可在临床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