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我国出版制度的建设成果、经验与优化建议

2022-06-17 16:18王汉林陈希希王苏皖
出版科学 2022年3期
关键词:新时代

王汉林 陈希希 王苏皖

[摘 要] 进入新时代以来,我国出版制度建设取得了重要成果,主要表现为:强化了“党管出版”的领导制度,完善了出版制度体系,建立了“分级审批”制度和“事中事后监管”机制,提升了出版制度效能。新时代我国出版制度建设的主要经验有:以习近平关于出版等工作的重要论述为根本遵循,坚持马克思主义出版观,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坚持改革创新。新时代我国出版制度优化,必须以习近平新时代我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根本遵循,必须坚持系统观念,必须以建成文化强国为目标。

[关键词] 新时代 出版制度 主要成果 主要经验 制度优化

[中图分类号] G23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5853 (2022) 03-0013-09

The Main Achievements, Experiences and Optimization Suggestions on The Construction of Chinese Publishing System in The New Era

Wang Hanlin Chen Xixi Wang Suwan

(Editorial Department of Journal of Yangzhou University, Yangzhou, 225009)(School of Marxism,Yangzhou University, Yangzhou, 225009)(School of Marxism,Yangzhou University, Yangzhou, 225009)

[Abstract] Since entering the new era, The construction of Chinese publishing system has made important achievements, which are mainly shown as follows: It strengthened the leadership system of “Party management and publication”, improved the publishing system, established a “Hierarchical examination and approval” system and a “During and after the incident supervision”mechanism, and improved the efficiency of the publishing system. The main experience of the construction of Chinas publishing system in the new era is as follows: Follow Xi Jinpings important discussion on publishing, adhere to the Marxist view of publishing, adhere to “people-centered”, and adhere to reform and innovation. The optimization of Chinas publishing system in the new era must be based on Xi Jinping Thought on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for a New Era, and must adhere to the systematic concept and the objective of building China as a culturally strong country.

[Key words] New era Publishing system Main achievements Main experience The optimization of publishing system

在中國共产党的百年奋进历程中,作为党的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的出版事业成就非凡。尤其是进入新时代以来,党领导出版强国建设取得了巨大成就,这从出版制度建设所取得的成果上可见一斑。展示新时代我国出版制度建设的主要成果,总结有关经验,对于丰富和发展21世纪的马克思主义出版观和推动出版强国建设具有重要意义。本文中的制度,是指与出版相关的党的领导、法规、政策、机构等。

1 新时代我国出版制度建设的主要成果

1.1 强化了“党管出版”的领导制度

中国共产党成立后,随着革命出版工作的发展,出版管理体制也不断完善,为当代中国出版业的发展提供了丰厚的历史遗产。“党管出版”的领导制度在中国共产党领导出版事业的过程中逐渐确立。党的十八大,对包括“发展新闻出版事业”在内的文化管理体制的完善、知识产权保护、文化强国建设等工作进行了部署。进入新时代,党对出版工作高度重视,“党管出版”主要通过如下四种方式实现。

一是通过党的中央全会对出版工作进行领导。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对“支持社会资本进入出版领域”“允许制作和出版分开”等工作进行了重要部署。党的十九届三中全会明确中央宣传部统一管理新闻出版工作,优化了我国出版管理体制顶层设计的机构设置和职能配置,全面加强党对出版工作的集中统一领导。这是深化出版管理体制改革、坚定文化自信、建设出版强国的关键一招[1]。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更明确提出,要坚持和完善党的领导制度体系,必须坚持党是领导一切的,把党的领导落实到国家治理各领域各方面各环节。由此可见,“党管出版”是坚持党的领导的题中应有之义。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要“全面繁荣新闻出版事业”“坚持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相统一”,推进文化强国建设。BC97749E-30DB-45F1-AF64-AF3E3D0F47CF

二是通过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对出版工作进行领导。2014年8月,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四次会议审议通过《关于推动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根据该意见,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财政部印发了《关于推动新闻出版业数字化转型升级的指导意见》(2014年)、《关于推动传统出版和新兴出版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2015年),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办公厅出台了《关于加快新闻出版业实验室建设的指导意见》(2016年),旨在推动传统出版与新兴出版进一步融合发展,加快出版业转型升级。2018年11月,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五次会议通过了《关于加强和改进出版工作的意见》《关于深化改革培育世界一流科技期刊的意见》,旨在擘画出版强国建设的新蓝图。

三是通过国务院或其办公厅对出版工作进行领导。在党的领导下,2015年,国务院颁发《关于加快构建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支撑平台的指导意见》,提出“支持艺术、出版、影视等创意项目在加强内容管理的同时,依法开展实物众筹”。2014年,国务院办公厅转发《知识产权局等单位深入实施国家知识产权战略行动计划(2014—2020年)的通知》,要求建立一批版权交易平台,加强对相关网站和网络交易平台的版权监管。2015年,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加强互联网领域侵权假冒行为治理的意见》,新闻出版广电总局按职责分工负责相关工作。2018年,国务院办公厅印发《文化体制改革中经营性文化事业单位转制为企业的规定》《进一步支持文化企业发展的规定》,大力支持含出版事业在内的文化事业单位的发展。

四是以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以下简称“两办”)为主体对出版工作进行领导。2015年1月,两办印发了《关于加快构建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意见》。2015年9月,两办印发了《关于推动国有文化企业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实现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相统一的指导意见》。2017年5月,两办印发了《国家“十三五”时期文化发展改革规划纲要》。这些文件都有力推动了新时代出版事业的高质量发展。党的十九大之后,新聞出版工作划归中宣部管理,“党管出版”的体制机制愈加完备和成熟。

1.2 完善了出版制度体系

我国构建了包含宪法、一般法律、规章等在内的出版制度体系,出版法制建设不断加强,为新时代出版业高质量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制度支持。2018年3月,新中国《宪法》进行了第5次修正,其中有“国家发展出版发行事业”“公民有出版自由”等规定。2020年11月,全国人大常委会发布了第三次修改后的《著作权法》,《公共文化服务保障法》(2016年通过)、《公共图书馆法》(2017年通过,2018年修正),都明确规定出版单位要切实履行保障公共文化服务的法定职责。

根据宪法和有关法律规定,一系列条例、规定、规划等相继推出。《著作权法实施条例》《著作权集体管理条例》《计算机软件保护条例》《信息网络传播权保护条例》,都于2013年进行了修订。《全民阅读“十三五”时期发展规划》于2016年12月正式发布。《全民阅读促进条例(草案)》自2017年6月起实施。《新闻出版广播影视“十三五”发展规划》于2017年9月颁布。《印刷业管理条例》于2016年、2017年进行了两次修订。《出版物市场管理规定》经2015年、2016年两次修改后重新颁布。《音像制品管理条例》于2013年、2016年、2020年进行了三次修订。《出版管理条例》于2013年、2014年、2016年、2020年进行了四次修订。

此外,废止了《出版文字作品报酬规定》(国家版权局1999年4月5日发布)、《互联网出版管理暂行规定》(原国家新闻出版总署、信息产业部2002年6月27日颁布),颁布了《使用文字作品支付报酬办法》(自2014年11月1日起施行)、《网络出版服务管理规定》(自2016年3月10日起施行)。这些出版制度建设,适应了经济社会发展和新技术新业态的发展需要,以及出版体制改革和产业发展的要求,填补了相应制度领域的空白,进一步完善了出版制度体系,保障了人民文化权益[2]

1.3 建立了“分级审批”制度和“事中事后监管”机制

建立起国家、省、市、县四级出版主管部门的分级审批制度,国家新闻出版署加强事中事后监管,增强了地方新闻出版行政部门的主动性和积极性。

新时代,出版事项的“分级审批”规定首先见诸国发〔2013〕27 号文件,将“音像复制单位设立审批”等4项业务,由国家新闻出版署下放省级新闻出版行政部门实施。根据国发〔2014〕50号文件规定,“音像制作单位设立审批”等6项业务,由省级新闻出版行政主管部门实施;“设立从事包装装潢印刷品和其他印刷品印刷经营活动的企业审批”等2项业务,由设区的市级新闻出版行政主管部门实施;“从事出版物零售业务许可”业务,由县级新闻出版行政主管部门实施。根据国发〔2015〕11号文件规定,“设立出版物进口经营单位审批”等3项业务由国家新闻出版署实施;“设立中外合资、合作印刷企业和外商独资包装装潢印刷企业审批”等2项业务,由省级新闻出版行政主管部门实施。

在施行分级审批制度的同时,国家新闻出版署则加强了事中事后监管。根据国发〔2017〕7号文件规定,“复印打印业务”由省、市、县级新闻出版行政部门审批。取消审批后,国家新闻出版行政部门建立完善相关举报和抽查检查制度,加强事中事后监管,依法查处有关违法违规行为。再如,“非电子出版物出版单位委托电子出版物复制单位复制计算机软件、电子媒体非卖品审批”由省级新闻出版行政部门实施。取消审批后,国家新闻出版行政部门要在电子出版物非卖品内容、标识等方面加强监管,依法查处违法行为。

1.4 提升了出版制度效能

新时代,有关出版的不同位阶的法规、政策有机统一,出版界认真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相关重要指示精神,把出版制度的优势不断转化为工作效能。一是健全了出版工作的体制机制。坚持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相统一,深化改革创新,加强出版管理,完善舆论引导工作机制,建立健全支持出版事业高质量发展的体制机制。二是明晰了出版工作的目标任务。不断繁荣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建设出版强国,为人民群众提供更加丰富、更加优质的出版产品和服务。三是逐渐形成科学的评价考核指标体系。出版工作更加科学规范、可评价可考核,尤其注重对出版单位进行社会效益的评价。四是提升了出版工作能力水平。一系列出版制度的出台,使新时代出版在改革、创新、融合、发展上打开了新局面[3]。五是不断形成出版事业的话语体系。加强主题出版,培育世界一流期刊,体现了出版事业的时代特征、中国特色。更好讲好“中国故事”,中国出版立体化“走出去”模式已成常态[4],在版权贸易数量、贸易范围、对外交流方式和深度等方面都取得了丰硕成果[5]。BC97749E-30DB-45F1-AF64-AF3E3D0F47CF

党的十八大以来,出版业在制度创新的引领下,不断创新内容载体、方法手段、业态形式,与时代同向同步,焕发出无限的生机与活力[6]。2019年,全国出版、印刷和发行服务实现营业收入18896.1亿元,占整个文化产业营业收入已经超过1/5,拥有资产总额24106.9亿元[7]。近年来,数字出版的营业收入一直维持着较高位增长,2018年达到9881.43亿元,较上年增长11.16%[8]。出版业已成为文化产业改革发展的生力军、主力军。

2 新时代我国出版制度建设的主要经验

2.1 以习近平关于出版等工作的重要论述为根本遵循

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2013、2018)、党的新闻舆论工作座谈会(2016)、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五次会议(2018),党的十九届三中、四中、五中全会上,以及在视察解放军报社(2015)、读者出版集团(2019)时的重要讲话,在致《大辞海》出版暨《辞海》第一版面世80周年的贺信(2016)、给人民教育出版社老同志(2020)和《文史哲》编辑部全体编辑人员的回信(2021)中,都对出版工作作出重要指示、寄予厚望,这给出版制度建设指明了方向。

《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中关于社会主义文化制度建设的论述,对于加强和完善出版业的制度建设,具有十分重要的指导意义[9]。在十九届四中全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重点就“坚持和巩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和国家治理体系”“遵守和执行制度”等问题作了重要講话,这是出版制度建设的重要遵循和科学指南。

在致《大辞海》出版暨《辞海》第一版面世80周年的贺信中,习近平总书记说,“希望大家……为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增强国家文化软实力、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作出新的更大的贡献!”他在给《文史哲》编辑部全体编辑人员回信中说,要“增强做中国人的骨气和底气,让世界更好认识中国、了解中国”。这些重要讲话,可以回答“为什么要加强制度建设”的问题。习近平总书记在给人民教育出版社老同志的回信中说,要“坚持正确政治方向,弘扬优良传统,推进改革创新”。他在考察调研读者出版集团时说,“为人民提供更多优秀精神文化产品,善莫大焉”。这些重要讲话,可以回答“如何以‘善莫大焉的追求,加强制度建设”等问题。

2.2 坚持马克思主义出版观

马克思、恩格斯创立了无产阶级出版理论,马克思主义出版观给我国出版制度建设提供了丰富的精神滋养和理论指导。

马克思、恩格斯非常重视出版的政治功能。马克思认为,出版物“是把个人同国家和世界联结起来的有声的纽带,是使物质斗争升华为精神斗争,而且把斗争的粗糙物质形式观念化的一种获得体现的文化”。马克思、恩格斯对意识形态工作也高度重视。马克思深刻揭示了出版的意识形态属性,认为“出版物是革命事业一部分”[10]。马克思、恩格斯关于“出版的政治功能”“出版的意识形态属性”等观点,给“党管出版”制度建设提供了理论指导。

马克思、恩格斯还主张“出版自由”。他们认为,出版自由是一种最基本的自由,是实现其他自由的保证;真正的出版自由应当是人民群众普遍享有的出版自由[10]。我国《宪法》明确规定“公民有出版的自由”。

马克思也非常重视出版的传播功能,认为报刊是现代社会中的第一种可以超越地域、种族的广泛的传播媒介[11]。进入新时代,我们以此为指导,强化传播功能,深入推进媒体融合,颁布和实施了《关于推动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信息网络传播权保护条例》《网络出版服务管理规定》等一系列制度。

马克思、恩格斯还十分推崇“印刷的地位和作用”。马克思称印刷术是“最伟大的发明”,恩格斯把印刷术的发明视为欧洲科学复兴的四个条件之一[12]。为了加强印刷业管理,维护印刷业经营者的合法权益和社会公共利益,我国制定了《印刷业管理条例》。《关于推动传统出版和新兴出版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明确要求,充分利用网络技术优势,实现按需印刷、数字印刷、绿色印刷。《关于推动国有文化企业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实现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相统一的指导意见》明确规定,新闻媒体中的印刷部分,可剥离进行转企改制。《文化体制改革中经营性文化事业单位转制为企业的规定》明确,党报、党刊发行收入和印刷收入免征增值税。

马克思、恩格斯具有较强的版权意识,要求党内的宣传、出版工作,要以尊重版权为前提[13]。《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明确要求加强版权保护。《国务院办公厅关于转发知识产权局等单位深入实施国家知识产权战略行动计划(2014—2020年)的通知》要求建立一批版权交易平台,加强网络交易平台的版权监管。《关于加快构建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意见》要求加强知识产权审核和版权保护,支持数字版权公共服务平台建设。《关于推动传统出版和新兴出版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规定,要加强版权保护,创造良好的版权保护环境;建立版权在线交易平台,加强数字版权保护。《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加强互联网领域侵权假冒行为治理的意见》提出,要依托国家版权监管平台,扩大版权重点监管范围,将智能移动终端第三方应用程序(App)、网络云存储空间、微博、微信等新型传播方式纳入版权监管。

2.3 坚持“以人民为中心”

出版的本质即“为谁出版”。马克思曾提出“自由出版物的人民性”和“人民报刊”的概念,形成了其独特的“人民报刊思想”[14]。进入新时代,我们党在出版制度建设过程中,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弘扬了马克思主义的“出版人民性”思想。BC97749E-30DB-45F1-AF64-AF3E3D0F47CF

一是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实现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统一。2015年9月,“两办”印发《关于推动国有文化企业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实现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相统一的指导意见》,对“两个效益”的关系进行了明确。2019年3月,“两办”印发《关于加强和改进出版工作的意见》,提出构建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相统一的出版体制机制。这两个文件将社会效益提到一个新高度,为新时代出版制度建设指明了方向。中宣部印发《图书出版单位社会效益评价考核试行办法》,强调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生产导向。我国图书出版单位的社会效益评价考核工作从2019年开始全面展开。

二是发挥政府作用,实施文化惠民工程。“两办”印发《关于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的意见》,要求政府在传承发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发挥重要作用,相关制度也把“保障公共文化服务”作为政府的主体责任。中宣部和有关部门还印发了支持实体书店建设、农家书屋创新发展、校园书店建设及深化全民阅读、建设书香社会等有关文件[15],深入实施文化惠民工程。此外,注重引领全民阅读需求。“全民阅读”已经上升为国家战略,加快推进全民阅读立法。2016年2月,《全民阅读促进条例(征求意见稿)》向社会公布,广泛征求社会各界意见。2016年12月,我国首部关于全民阅读的国家级规划—《全民阅读“十三五”时期发展规划》正式发布[16]。此外,还颁布实施了《国家“十三五”时期文化发展改革规划纲要》《新闻出版广播影视“十三五”发展规划》等一系列政策,极大地丰富了人民的精神文化生活。

三是调动技术人员的积极性。为充分调动广大出版专业技术人员的积极性,引导出版专业技术人员积极参与改革,营造有利于改革的良好氛围,2021年2月,相关部门印发了《关于深化出版专业技术人员职称制度改革的指导意见》。同时,出版单位的内部管理制度也不断完善,与新形势新要求相适应的业绩考核、激励评价、薪酬分配等制度不断健全,出版业人员的事业心、归属感、忠诚度进一步增强[17]。此外,还注重调动科研人员的积极性,逐渐打破“以刊评文”“以论文数量”为核心的学术评价方式。2017年—2018年,有关部门先后发布《关于深化职称制度改革的意见》《中央级科研事业单位绩效评价暂行办法》《关于全面加强基础科学研究的若干意见》《关于分类推进人才评价机制改革的指导意见》等,对学术评价进行了规范,营造了优质的出版环境[18]

2.4 坚持改革创新

进入新时代,坚持全面深化改革,深入推进出版制度建设。

一是改革管理机构,把牢出版方向。出版管理机构伴随着出版业的发展而不断调整。2013年,在“大部制”改革背景下,合并成立了“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以统筹媒体融合和产业融合。2018年3月,根据中共中央印发的《深化党和国家机构改革方案》,将原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的新闻出版管理职责划入中央宣传部,中央宣传部对外加挂国家新闻出版署(国家版权局)牌子。这一重大改革,强化了出版业的意识形态属性,牢牢把握住了出版事业的发展走向。

二是完善各项制度,加大支持力度。为出版业的发展提供强有力的经济社会支持,是近年来出版制度建设的一条重要经验。《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題的决定》在宏观上指导着出版业的发展。文件规定,鼓励非公有制文化企业发展,降低社会资本进入门槛,允许参与对外出版、网络出版等;在坚持出版权、播出权特许经营前提下,允许制作和出版、播出分开;整合媒体资源,推动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融合发展。

《关于推动传统出版和新兴出版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文化体制改革中经营性文化事业单位转制为企业的规定》《进一步支持文化企业发展的规定》等,要求加强党的建设,加大了政策创新和执行力度,完善了支持出版行业的资产和土地处置、收入分配、社会保障、财政税收、投资和融资等政策。完善投入和社会力量参与融合项目的引导机制,加强出版融合发展重点实验室建设,充分发挥行业发展规划、出版工程项目、各类出版项目基金的作用,强化精品生产[19]

三是深化“放管服”改革,优化审批制度。国家通过取消行政审批、下放管理层级、保留“前置审批”、改为“后置审批”等方式,加大放管服改革力度,取消和调整了一系列出版工作的行政审批项目,不断提高管理科学化、规范化水平。据统计,围绕与出版有关的项目,2013—2017年(此后几年未见出版行政审批项目的改革),国务院取消行政审批项目11项、下放管理层级的行政审批项目4项、保留的工商登记前置审批项目5项、改为后置审批的工商登记前置审批项目9项、取消中央指定地方实施行政许可的事项2项。有关职能部门根据国务院简政放权、放管结合和优化服务的要求,进一步优化制度设计,加强出版体制改革和制度建设。2016年,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重新颁布的《出版物市场管理规定》降低了企业准入门槛,加强了事中事后管理。

3 新时代我国出版制度优化建议

3.1 新时代我国出版制度优化,必须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根本遵循

意识形态处于非正式制度的核心地位,是正式制度的理论基础[20]。新时代我国出版制度优化,必须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一是深入学习研究习近平总书记有关重要论述,以之指导出版制度建设。习近平关于文化建设、宣传思想、新闻舆论、编辑出版、文化企业发展等工作的重要论述,闪烁着新时代马克思主义出版观的理论光辉,为新时代出版制度优化提供了理论遵循。我们必须认真学习贯彻,科学研判新发展阶段对出版事业发展提出的新要求。二是强化“党管出版”的领导制度。要始终坚持党对出版工作的绝对领导,强化出版事业的党性原则。在党的领导下发展出版事业、完善出版制度,只能加强,不能削弱。在党的百年出版实践中,出版制度建设取得丰硕成果和宝贵经验,为新时代出版制度优化提供了丰富的经验借鉴。出版企业制度建设更需要注重党的领导,加强党的建设,更需要把党的领导融入出版企业治理的各个环节,把企业党组织内嵌到公司治理结构之中,更需要发挥好党组织在法人治理结构中的作用[21]。三是强化核心价值观的引领制度。正如习近平同志所言,中华文明有其独特的价值体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社会主义先进文化软实力的灵魂,也是新时代出版制度优化的价值依归。必须坚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出版文化建设制度,完善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法律政策体系,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要求融入出版制度建设和出版行业治理,把核心价值观体现在出版物的生产、传播全过程[22]。另一方面,要通过优化出版制度,更好发挥出版在培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的作用。四是要把出版事业置于“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和“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之中进行谋划和发展。出版事业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发展要服务于“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的要求,这是新时代出版制度优化的现实逻辑。例如,如何推进出版学的学科体系、学术体系和话语体系建设和创新,让国内出版物在中国科学家“科学发现优先权”的确认、“科学共同体”“无形学院”的形成、引文分析等方面发挥积极作用,这是出版制度优化要考虑的重要方面。BC97749E-30DB-45F1-AF64-AF3E3D0F47CF

3.2 新时代我国出版制度优化,必须坚持系统观念

坚持系统观念是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的“十四五”时期经济社会发展必须遵循的原则之一,是具有基础性的思想和工作方法。在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上,习近平总书记继续要求全党必须“坚持系统观念”。为更好支持出版事业发展,需要用系统观念优化出版制度体系。出版制度体系由诸多方面和各个层次的制度要素构成,它们组成一个有机整体,各制度之间不是孤立的,更不能相互掣肘。随着出版概念的拓展和出版业务的延伸,需要协同发挥不同法律位阶之间的法规政策作用,加大改革创新力度,继续健全和完善出版管理体制以及出版制度,以高质量的制度建设推进出版业的高质量发展。一是制度内容体系。制度内容,包括战略规划、运营管理、出版管理、专业建设、人才培养、学科发展、版权保护、资本运营、风险防控、监督激励等正式制度,还包括意识形态、价值观念、文化氛围等非正式制度。二是制度建设主体体系。制度体系的构建需要党的领导、政府引导、主管部门协调、行业协会支持、出版单位当责、社会广泛参与,主体体系是党政领导体制内科层交错、体制内外良性互动的有机系统[23]。三是制度的制定与运行体系。前期调研,以及制度的制定、颁布、执行、反馈、修订等开放性环节,是一个波浪式发展、螺旋式上升的工作体系,也是一个从制度环境到理性“神化”的文化体系形成过程,让出版制度成为大家“广为接受”的社会事实。

3.3 新时代我国出版制度优化,必须以建成文化强国为目标

新时代出版制度优化的总体目标是,通过深化制度层面的改革创新,支持出版业转型升级和可持续发展,推进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建设。一是完善有助于激发全民族文化创造活力的制度,并使之成为社会的共享观念。强国必先强人。建设文化强国,需要提高民众的思想道德素质和科学文化素质。精神文化需求是美好生活需要的重要组成部分。文化强国建设需要相关的制度体系支持,出版制度是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出版制度要能够有效推动文化强国建设,必须具有微观基础,使之成为人们的一种共享观念和共享思维,即制度影响到个人的价值观,个人价值观又影响到个人的文化需求与消费行为,这些所有个人层次的行为最终导致文化强国的实现。通过科学、系统的制度设计,促进书香社会建设、全面阅读习惯的形成,更加丰富国人的精神文化生活。二是强化两个效益相统一的制度保障,推进出版业的供给侧改革。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必然要求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相统一。社会企业是运用商业化手段,解决社会问题的重要组织形式。文化强国需要高质量的文化产品,以及文化体制机制的改革创新。出版产业是文化产业的重要力量。在出版产业的发展过程中,制定出台支持出版领域社会企业发展的制度,从而有助于丰富出版产品供给,处理好出版工作意识形态属性和产业属性、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社会价值和市场价值的关系,实现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统一。三是坚持和完善具有中国特色的出版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离不开出版,这就需要从出版的制度建设、制度执行等方面进一步强化出版及其社会功能,更好地发挥出版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中的作用[24]。通過优化出版制度,为出版强国、文化强国建设提供坚实的制度保障,进而更好满足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对文化的新要求。

在中国共产党成立百年的重大时刻,以及文化强国远景目标的鼓舞下,总结新时代我国出版制度建设的主要成果与经验,对今后出版制度优化提出建议,必将有助于形成完整的出版制度图谱,推动出版强国建设,再创中国出版业的新辉煌,信心满怀地走向伟大复兴。

注 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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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4]周蔚华,杨石华.出版与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J].中国出版,2020(8):27-33

(收稿日期:2021-04-27)

[基金项目] 本文系全国高校文科学报研究会编辑学项目“中国共产党建党百年历程中期刊编辑出版坚持党性原则研究”(ZD2021001),江苏科技期刊研究基金项目“创新发展视域下江苏科技期刊高质量发展研究”(JSRFSTP2019B11)研究成果。

[作者简介] 王汉林,社会学博士,《扬州大学学报》编辑部副教授;陈希希,扬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2020级硕士生;王苏皖,扬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2021级硕士生。

出版科学,2022,30(3):13-21BC97749E-30DB-45F1-AF64-AF3E3D0F47C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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