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乐天上海市青浦区检察院第一检察部检察官助理
3月25日上午7点左右,我刚醒没多久,主任就联系我,问我愿不愿意参加“新冠流行病学调查志愿队”,到青浦区疾控中心支援流调工作。最近上海的新冠肺炎疫情严重,让我很揪心,我迫切地想为家乡做点事,所以我立刻就答应了。其他同事报名也非常积极,很快10个名额就被抢光了。
按照安排,我们先去测了核酸,第二天下午参加了区疾控中心组织的一次集中培训。这次支援流调工作的除了区检察院,还有来自区法院、区教育局等单位的志愿者,一共50人。培训持续了大约2小时,区疾控中心相关负责人介绍了什么是流调、怎么判定新冠肺炎病例的密接者和次密接、流调需要摸清哪些问题等。培训会上,负责人还多次强调,我们要保持从家到疾控中心“两点一线”,最大限度减少风险。
培训结束后,区疾控中心开始给我们排班,检察院的志愿者5人一组,做一休一,一班就是24小时。原本我的第一班排在了3月29日,但是27日下午4点多,我在家中接到通知,要求晚上6点前赶到区疾控中心,立刻上岗。我匆匆吃完晚饭,就开着车赶了过去。流调人员现场向我们示范了一次后,当晚6点半左右,我就正式投入了流调工作。
我所在的组是流调组,就是按照其他组传递过来的单子,挨个给密接者打电话,摸清他们和确诊病例接触的时间、地点,还有密接者最近去过的场所、接触过的人等。这些问题需要问得非常细致,流调工作的要求是至少要精确到小时,最好能精确到几点几分,这样才能更好判定应该采取哪种防疫措施。比如,如果密接者和其他人交流时距离小于1米,其中有一方没戴口罩,那么这个人就是次密接者。这时候,我们还要通过密接者,问到次密接的联系方式,再给次密接者打电话。一位密接者和他的所有次密接者的流调工作,要在两个小时内完成。
我们两人为一个小组,和我搭档的是第三检察部检察官助理闫桐,他负责拨打电话,询问情况,我负责记录、整理信息,立刻上传到云文档,再由其他小组通知到所在社区或公安等部门,采取相应防疫措施。我俩几乎一刻不停,从6点半打电话到第二天凌晨3点半,可能是因为实在太晚了,好几个电话打不通。我们这才稍微休息一下,趴在桌上小睡了一会儿,早上5点多钟,我们又爬起来接着打电话,一直到上午8点半换班。
通过短短十几个小时的流调工作,我能感觉到,大家最近的防范意识明显增强,每个人的次密接不算多,而且主要集中在家人、同事和同住的室友,所以流调的速度还算快。一个晚上下来,我们完成了20位密接者的流调工作。接到我们打来的电话的市民们都很配合,努力回忆过去几天的一点一滴。但是,相当一部分市民显得很忐忑,有点紧张,这时候我们就会安慰他们几句。
休息了一天后,我又来到区疾控中心。这次的工作时间是从3月29日上午8点半到30日上午8点半,整整24小时。最初,我还在流调组负责记录,下午2点左右,区疾控中心负责人把我调到了楼上的信息组。分配给我的任务是,在电子表格中找出标注有异常的混检样本信息,然后立刻通知到所在的社区负责人和卫生、公安等部门,让他们进行逐个筛查。防控新冠病毒,速度是关键。从当天下午2点到第二天凌晨2点,我就在不停地核对信息,打电话。起初的状态还好,后来话说得多了,脑子都有点转不过来,本来开场白应该是“这里是青浦区疾控中心”,结果有一次,我张口就是“这里是青浦区检察院”。信息组的同事们听了都哈哈大笑,也算是调节了一下气氛。
这项工作看似是简单的机械重复,但一点都不能犯错,如果不小心看错行,漏过真正有异常的样本,影响可就大了。到了凌晨2点,信息组负责人看我们实在疲惫,就让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免得因疲劳出错。我又趴在桌上睡了大约3小时,5点多钟爬起来接着给社区打电话。嗓子哑了,眼皮打架了,大家便互相加油鼓劲:“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我们要挺住!”
上午8点半,我结束了工作,走出区疾控中心时,整个人昏昏沉沉,脚步都有点乱。过去我也曾在社区当过“大白”,但却从来没有像这般疲惫。短短2天时间里,我切身感受到了幕后的流调人员的辛劳。
流行病学调查是保护其他人不被传染,控制疫情传播的重要手段。此次作为“新冠流行病学调查志愿队”的一员去支援青浦区疾控中心的流調工作,自己所经历的当然不及流调人员的十分之一,也让我对流调人员肃然起敬。我才刚上了两次班,还能做一休一,他们中的不少人都是“连轴转”。我到信息组的时候,负责人已经连续2天几乎没怎么睡觉了,但他还是和我们一起又熬了一个通宵。我想,有这么多人在拼命守护着这座城市,相信我们一定能战胜疫情,迎来最终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