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健
我服务的一位案主是一名20岁的男性。2020年,他在就读中专时表现出学习成绩差,跟同学关系疏远,总是觉得班上的某些同学对自己并不是很友善。加之案主平时较少和同学们交流,班上同学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忧郁王子”。案主觉得人格受到了侮辱,某天上课时突然走上讲台在黑板上写了“我得了忧郁症”几个大字,在班级里造成了一定的轰动。
自此以后,案主渐起精神异常,开始变得孤僻、独处,和同学的交流变得越来越少。同时,由于案主所在的中专学校本身学习氛围就不好,学校经常会发生斗殴打架、逃课逃学等异常行为,这使得案主自身的不安全感进一步增加,他总感到有人会迫害自己,后期病情进一步加重,开始自言自语,常常说有人害自己,走在路上都有人跟踪自己,同时还会觉得周围的陌生人都在嘲笑自己,为此案主常常会乱跑不回家。
父母因为觉得案主的精神出现了异常,就将其送入了医院进行治疗,医院将其诊断为精神分裂症,具体的治疗不详。出院后,案主在家因不能按时吃药而出现了病情反复,并且还出现了冲动伤人、砸家里的家具、打骂父母的行为,凭空听到有人骂自己和鬼神的声音,整个人总是感到惴惴不安,此后病情多次反复,时而进入专科医院治疗。
了解到案主的基本情况后,我们按照荣格的心理类型来进行分析,认为案主更偏向内倾非理性型。我与同事对其进行了分析:
通过实际了解得知,案主在读书的那段时间,缺乏有效沟通,整个人都显得拘谨、隐秘、冷落、无常和一种明显的莫名其妙的困窘。除此之外,似乎什么东西都无法从他的外表上直接表现出来,一旦有什么显露出来,那一般都是劣势的和相对无意识的功能的间接表现。所以案主在学校遭受到的负面评价较多,受欢迎程度不高。
沟通的缺失和对外界判断力的不足也造成了他始终认为自己遭受到了外界的误解。他在跟人交流的时候,也缺乏一定的技巧以至于大家常常不能够理解他的真正意思,这也使得他缺少个人魅力并且表现出一种粗鲁叛逆的态度。在和案主的对话过程中,他也经常提到周围的人对他缺乏一定的理解和关心。当社工从案主的角度去考虑问题时就会发现,要把内心所感受到的东西转化成通俗易懂的语言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很少有人花费精力和时间关心案主内心真正的想法,这使得案主对外界的困惑和误解变得越来越深。所以他会表现出很多缺乏理智的行为,也使得父母与他的交流变得越来越困难。
在11~18岁期间,本应该是一个人从儿童变为成人的重要过渡阶段,案主在这个阶段由于外界不断地刺激而产生了诸多的激烈情绪。在这个“心理性断乳”阶段,由于案主存在着改变与新的需要、冲动和行为,而这些并没有引起父母的重视从而造成了两代人之间的巨大冲突与隔阂。加之缺乏相应的魅力,在同伴中不受到欢迎。这也使案主形成了自卑、自我贬低、依赖、敏感等性格,并且还为此采取了一些过度的补偿行为,表现出社会性的退缩和价值混乱。
案主在活动中表现出了一定的积极性,对于活动也有了自己的一些看法,包括希望加入一些有关于电脑操作、面授沟通等方面的内容。这些行为都体现出了案主的一种主动参与性,他整个人的身心都处于一种相对健康的状态。
案主表现出的种种问题,其实是可以通过外部环境的干预来逐步缓和的。运用社工专业工作方法与案主找到相应的同一性。案主平时在接受干预的过程中,还是会存在一定的情感冷淡的现象。可当他遇到一些自己比较感兴趣的话题时依然还是乐于分享自己的观点。案主往往有着很多困惑,包括“为什么大家会对我冷眼相待”“为什么父母缺乏对我的了解”等等,其实这些都是由于没能处理好自身与外界的关系所产生的问题。案主对于外界产生了过度的反应,以为任何人对自己都会产生威胁,任何人都不会理解自己。然而事实上,他以前所产生的种种担心往往都是不必要的,大家只是缺少对他的了解,不能够真正理解他的一些想法。案主如果能认清这些,往往就能够对于周围的环境、人物等形成正确的认知,与他人建立一种信任关系。
在当前高压力、快节奏的社会环境下,不少精神分裂患者都有可能遇到案主目前所遭遇的困境,即无法正常地回归社会。而社工方法的介入,对于患者重新融入社会、恢复社会功能是一个很好的干预方式。与此同时,社会、家庭、学校都要加强对于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关注,而不是一味地排斥,这对于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回归社会将会起到积极作用。
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康复不光是医疗范畴的事,更是包括社区、家属、社会组织等统筹协调、积极介入的过程。只有这样,更多轻微心理疾病患者才能得到更好的支持和康复,紧张的医疗资源也能得到一定程度的緩解。2B7CCB68-5888-4D49-99B6-4EC09500785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