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凯仁,李红梅,赵 玲
(青海大学财经学院,西宁 810016)
十九大报告中提出:“要建设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既要创造更多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以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也要提供更多优质生态产品以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优美生态环境需要。”青海省牧区生态与牧区经济的协调发展是青海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支撑点,习近平总书记在青海考察时提出:青海最大的价值在生态,最大的责任在生态,最大的潜力也在生态。只有在坚持生态保护优先的前提下,才能实现高质量发展,创造高品质生活。研究青海牧区生态与牧区经济协调发展是与“一优两高”战略一脉相承的,是青海省坚持生态优先,以生态作为主要抓手相吻合的,有助于青海实现后发优势,实现可持续高质量发展,更进一步为全国其他牧区发展提供可借鉴的参考模式。
关于经济与生态关系的研究,在1980 年国际自然保护同盟的《世界自然资源保护大纲》最早提出:“必须研究自然的、社会的、生态的、经济的以及利用自然资源过程中的基本关系,以确保全球的可持续发展。”事实证明生态和经济之间的关系一直是困扰着人类可持续发展的主要问题之一[1]。按照上世纪的发展理念,主要有两种理念:一是经济的发展必然是以破坏自然环境为代价,二是自然环境要得到保护,必须减缓经济发展的速度[2]。这是两种片面的经济和环境发展理念,还有一种观点就是要系统的分析经济发展和生态环境之间的关系,在经济发展的同时要兼顾生态环境的保护[3]。在早期,国外经济学家就借助环境库兹涅兹曲线[4]及生态承载力[5]等理论对经济与生态的关系进行研究和讨论。随着相关研究的深入,学者开始就经济和生态两个系统构建综合评价指标体系或模型对二者关系进行系统评估,采用的方法有综合评价法[6]、Logistic 回归分析[7]、耦合模型[8]、灰色关联法[9]等。如杨宏[10]在分析生态旅游业的基础上,利用回归模型计算出了全国30 个省(市、自治区)的生态综合得分,对旅游发展和生态环境进行综合分析,得出旅游经济的发展和生态环境的发展关系为倒“V”形趋势。罗必良[11]基于灰色关联法,对农业生态经济关系进行研究,得出农业生态经济其实是由社会、生态、经济三方面共同影响。李磊[12]等在分析江苏省的经济发展和生态环境的基本框架的基础上,建立了江苏省经济环境协调发展耦合模型,得出经济、环境协调发展模式为最优方案,研究分析范围从全国[13]、到县市[14]。
综上所述,学界对经济与生态相关的研究已经非常成熟,但是从牧区生态与经济角度入手,对牧区经济与生态耦合协调关系的研究相对较少。草原生态是自然生态的基础,牧区生态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对全国可持续发展大局来说非常重要。因此文章从牧区生态环境和牧区经济两个层面选取28 项指标构建“牧区生态经济”评价指标体系,运用耦合协调理论对两个系统进行综合评价,试图找出影响青海牧区生态与经济协调发展的关键因素,以期为青海牧区乃至全国其他牧区的可持续发展建言献策。
青海省作为长江、黄河、澜沧江的发源地,其生态发展定位最为突出。青海省生态环境自古以来就十分脆弱,随着人口的增多,以及各种资源的开发利用,青海省生态环境进一步恶化。近年来,随着国家加强对草原开发的管理,以及规范草原旅游的发展,青海的牧区生态得到了明显的改善。青海省委十三届四次会议提出“一优两高”发展战略更是为牧区发展指明了方向,牧区经济发展呈现多元化趋势,由原来的单一放牧,转变为深挖牛羊的附加值收入,比如青海最有名的牦牛酸奶等品牌也被认可,草场转为轮牧,牧区的生态环境也得到了很好的保护。同时科学合理布局牧区生态发展,也有利于促进牧区经济的可持续发展,有助于各民族的团结稳定。构建牧区生态和牧区经济二者指标体系要符合社会发展方向,要符合可持续发展战略,坚持既要金山银山又要绿水青山的发展理念。不能为了追求经济的高速发展而侧重于牧区经济,也不能因为牧区生态的保护而忽视经济的发展。为了进一步研究牧区生态和经济协调关系,该文选取了牧区生态和牧区经济两个系统,设置了4个准则层,选取了28个具体指标。
1.1.1 准则层的构建
设置生态环境压力、自然灾害压力准则层,以反映牧区生态发展水平。研究两个子系统,更进一步科学的把握青海牧区生态发展水平的影响因素。
设置社会效益、经济效益准则层,以反映牧区经济发展水平。研究两个子系统,更进一步科学的把握青海牧区经济发展水平的影响因素。
1.1.2 具体指标选取
指标层从4 个准则层出发,遵循可持续发展的原则,选取了28 个具体指标构建“牧区生态经济”评价指标体系。指标的选取首先征询了多年从事相关研究专家的建议;并且结合青海牧区发展的特点,选取反映青海牧区生态和经济之间关系的指标(表1)。
(1)生态环境压力:牧区生态影响主要有人类影响和自然因素,所以该文主要选取森林覆盖率、旅游人次、草原可利用面积、年内人工草地增加面积、围栏草场面积、年平均降雨量、草地退化面积、人均草地面积、年日照时数9项具体指标,其中草地退化面积为负向指标,其余8项皆为正向指标。
(2)自然灾害压力:草原鼠害防治面积比重、草场危害防治率。
(3)社会效益:牧区经济状况与社会效益密切相关,该文选取了每万人口拥有执业医师数、牧民人均GDP、牧区人均草场面积、GDP 年增长率、恩格尔系数、每万人口高校在校生数、城市化率、贫困发生率、牧民人均纯收入共9项指标,其中恩格尔系数、贫困发生率为负向指标,其余7项皆为正向指标。
(4)经济效益:经济效益是牧区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一环,所以该文选取了牧业总产值、农林牧渔总产值、畜牧业占地区总产值比重、牲畜年末总头数、牲畜年末增长率、年末牲畜出栏率、畜牧业产品价格指数、年末牲畜商品率8项指标。
该文数据来源于2008—2018 年《青海省统计年鉴》《中国畜牧兽医年鉴》,其中部分数据缺失通过插值法插入。为了让数据之间具有可对比性,必须先消除数据间的量纲。数据处理时,有正向指标和负向指标之分,所以数据处理选取公式(1)(2)分别进行处理,所得数据因篇幅所限,因此不一一展现。
式(1)(2)中Xa为指标规范化处理后的值,Xmaxa为当年第a(a=1,2,3,4,…,m)项指标的最大原始数据,Xmina为当年第a项指标的最小原始数据。
该文采用熵值法对现有指标进行确权,熵值法是一种比较常见的确定指标权重的公式,具体公式为:
式(3)至(6)中,ea为第a个指标的熵值,k=1/lnm,其中m为第a个指标的样本数量,wa为a项指标的权重,指标权重计算结果见表1。
表1 青海省牧区生态环境与牧区经济耦合协调关系指标体系
为研究牧区生态保护水平与经济的发展水平,建立牧区生态与经济系统综合评价模型。分别计算出牧区经济的发展水平和牧区生态的保护水平,进一步分析二者发展差距。设T(g)代表牧区生态发展水平,T(s)代表牧区经济发展水平。X1,X2,X3,…,Xm为牧区生态系统的m个指标,Y1,Y2,Y3,…,Yn为牧区经济系统的n个指标。
式(7)(8)中a为指标序号,Xa、Ya两个系统各单项指标影响因子,其中T为牧区生态与牧区经济两个系统综合发展指数,它反映牧区生态与经济整体发展效益水平。T=αTg+βTs,α、β为待定系数,该文根据可持续发展的原则,认为牧区经济和生态的发展同等重要,所以令α=β= 0.5。
计算结果由于篇幅所致,用折线图表示,通过式(7)(8)计算两个系统发展指数。牧区生态和牧区经济发展指数如图1所示。从图1可以看出,青海省牧区生态与牧区经济发展指数在2008—2017年中呈现波动上升趋势。综合发展指数从2008年的0.187 45发展到2017年的0.343 1,综合发展指数上升幅度明显。从两个系统来看,青海省牧区经济发展指数明显要高于牧区生态发展指数,牧区生态发展指数从2008 年的0.178 5 到2017 年的0.289 1,年均增量为0.011 56;牧区经济从2008 年的0.196 2 到2017 年的0.397 0,年均增量为0.02。该文将牧区生态经济综合发展指数分为3个阶段,2008—2010年牧区生态保护指数高于牧区经济发展指数,这一阶段牧区经济发展活力不足,牧区开发力度较小。2010—2012 年牧区经济发展指数首次超过牧区生态保护指数,牧区生态保护指数下降明显,主因是青海牧区开发缺乏管理,经济发展以损害生态为代价。2012—017 年牧区生态保护指数呈现上升趋势,且与经济发展同步,这与国家重视生态保护有关,2012年党的十八大召开,生态文明建设纳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总体布局,形成“五位一体”总体布局。综合来看,青海牧区生态保护与经济发展关系有所好转,但仍需重视二者协调发展,走可持续发展道路。
图1 2008—2017年青海省牧区生态和牧区经济发展指数
为了进一步研究牧区生态和牧区经济发展指数两者之间的详细情况,该文分别分析两个子系统中生态环境压力、自然环境压力、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4 个准则层的发展指数,结果如图2所示。
图2 2008—2017年4个准则层发展指数分析
青海省牧区生态与牧区经济4 个准则层分析图可以看出,4 个准则层发展指数呈现波动上升趋势。该文将4 个准则层发展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2008—2013年,这个阶段各主要指标都层现一定幅度的增长,但是协调水平仍然处于轻度失调阶段。第二个阶段是2013—2017 年,各指标发展在2016年达到峰值,其中生态环境压力发展指数、经济效益增加指数首次同时超过其他发展指数,耦合协调水平在2016 年达到0.575 4,为近年来水平最高。所以青海在发展牧区生态经济时,应把着力点放在生态环境压力的治理和经济效益的发展上。同时也要兼顾社会效益增加和自然灾害压力的治理。
2.2.1 耦合度评价模型
耦合度是指两个子系统之间的相互关联程度,该文采用耦合公式计算青海省牧区生态与牧区经济之间的耦合度,可以科学的了解二者之间发展的耦合程度,进而去分析二者之间协调程度。该文采用耦合公式为两个子系统耦合公式,公式为:
式(9)中,c为两个子系统之间的关联强度。j为调节系数,该文研究牧区经济和生态两个系统构成的耦合度模型,故j=2。
2.2.2 协调度计算
耦合度只能表示二者之间的关联程度,要计算两个子系统之间的协调程度还需要将两个子系统之间的发展指数和耦合度综合计算才能得出最终的协调度。计算协调度公式为:
参考已有研究对耦合协调度的划分,并且根据青海牧区的实际发展情况,该文将协调度划分为以下几个类型。当0≤D≤0.29 时为严重失调阶段;0.3≤D≤0.39 时为轻度失调阶段;0.4≤D≤0.49 时为濒临失调阶段;0.5≤D≤0.59 为勉强协调;0.6≤D≤0.69 为初级协调;0.7≤D≤0.79 为中级协调;0.8≤D≤0.89 为良好协调;0.9≤D≤1为优质协调。
计算青海省牧区生态与牧区经济的耦合协调度,该文主要运用式(7)(8)计算两个子系统的发展指数后,再运用式(9)计算出两个子系统的耦合度,耦合度只能说明两个子系统之间的关联程度,所以进一步得出二者协调程度还需要进一步分析和计算。通过式(10)计算出的协调度结果如表2。
表2 2008—2017年青海省牧区生态与牧区经济耦合协调度
由表2 可以看出,青海省牧区生态与牧区经济耦合协调度是稳步上升的,从2008 年到2017 年10 年内,协调程度从2008年的0.431 9增长到2017年的0.571 2,年均增长0.013 93,就协调程度来说增幅还是比较明显的,但是,同时也不能忽略在2008 年青海省的牧区生态和牧区经济是出于濒临失调的状态。2012 年党的十八召开后党中央和国务院对生态环境的重视,同时也加大了牧区生态的治理力度,牧区生态和牧区经济的协调程度由2012年的0.378 6提高到2013年的0.482 7。但是目前仍处于勉强协调阶段,还需要撸起袖子加油干,重视二者协调发展,可持续发展。
从发展指数来看,青海省牧区生态与牧区经济发展指数在2008—2017 年中呈现波动上升趋势。综合发展指数从2008 年的0.187 45 发展到2017 年的0.343 1,综合发展指数上升幅度明显。从两个系统来看,青海省牧区经济发展指数明显要高于牧区生态发展指数,牧区生态发展指数从2008年的0.178 5到2017年的0.289 1,年均增量为0.011 56;牧区经济从2008 年的0.196 2 到2017 年的0.397 0,年均增量为0.02。所以可以看出,青海省的牧区经济发展较好。同时,通过进一步分析4个准则层可以得出,生态环境压力发展指数、经济效益增加指数在2013 年首次同时超过其他发展指数,耦合协调水平在2016 年达到0.575 4,为近年来水平最高。所以青海在发展牧区生态经济时,应把着力点放在生态环境压力的治理和经济效益的发展上。同时也要兼顾社会效益增加和自然灾害压力的治理。
从耦合协调度来看,青海牧区生态经济耦合协调度大致可分为两个阶段,牧区生态和牧区经济在2013年以前基本处于濒临失调阶段,在2013年以后逐渐转变为勉强协调。协调程度从2008年的0.431 9增长到2017 年的0.571 2,年均增长0.013 93,总体呈现良好态势。青海省牧区生态经济失调原因主要是,生态环境压力指数和牧区经济效益指数发展水平较差,发展指数均低于0.5,处于低水平发展状态,社会效益增加指数在2013年也只有0.5。从指标分析,今后发展应着重生态环境压力的治理和牧区经济效益的发展,同时兼顾自然灾害压力治理和社会效益增加,使青海牧区生态经济耦合协调程度迈向高水平协调。
该文运用耦合协调度模型对青海省牧区生态和牧区经济进行耦合协调评价分析,基本可以得出青海省牧区生态和牧区经济耦合协调程度。为了青海进一步提升牧区生态和牧区经济的耦合协调水平以及二者的可持续发展,将发展着重点放在关键位置,该文结合现有分析结果,对青海省牧区生态和牧区经济提出以下两点建议。
(1)合理分配公共资源,实现可持续发展。青海牧区生态经济发展应走可持续发展道路,着重于生态环境压力的治理和牧区经济效益的发展。具体来看牧区应积极保护草场,推广轮牧和限牧政策,杜绝滥养滥放。同时发展牧区经济时,走可持续发展道路,如拓宽牧区人民增收渠道,立足于草畜平衡的发展模式,发展生态旅游业,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促进牧区经济进一步增长。
(2)加强草原管护力度,改善草原政治生态。兼顾自然灾害压力治理和社会效益增加,要加强牧区的管理和治理,如积极推动牧民医疗、教育等社会保障体系的建立和完善。对于草原的破坏要严格处罚,草原鼠疫泛滥,应该配发治理药品等措施,保护草原,保护好牧区生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