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省人口城镇化与土地城镇化耦合协调性分析

2022-06-08 06:44陆汝成
南方自然资源 2022年5期
关键词:耦合度海南省耦合

杨 新,陆汝成,2*

1.南宁师范大学,广西 南宁 530001

2.北部湾环境演变与资源利用教育部重点实验室,广西 南宁 530001

城镇化建设中,人口是发展的核心,土地是发展的基本保障,任何一方发展滞后都会对城镇化发展形成阻力[1-3]。《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 年)》指出,城镇化的快速推进虽然能让城乡生产要素配置效率明显提升、国民经济持续健康发展,但同时也存在着较为明显的矛盾与问题,如土地城镇化发展速度领先人口城镇化时容易造成“空城”的局面;土地城镇化速度落后于人口城镇化时则容易形成耕地流失、房价飞涨的现象[4]。

在此背景之下,如何实现人口─土地城镇化平稳、健康的发展变得尤为重要[5]。研究小组以海南省18 个市、县为研究对象,构建人口城镇化与土地城镇化指标体系,对各市、县人口城镇化与土地城镇化之间的耦合协调程度进行分析,总结出影响该地区发展的主要因素。

1 研究区概况

海南省地处我国的最南端,陆地总面积约为3.54 万km2,辖有海南岛、南沙群岛和西沙、中沙群岛以及其他海域,属于典型热带季风气候。该省实施“省直辖县”的管理模式,总共划分为4 个地级市、15 个省直辖县级行政单位。2020 年,海南省(由于三沙市建市较晚,相关数据获取困难,情况较为特殊,此次研究数据暂不包含三沙市)总人口为953.18万人,人口密度为2 502 人/km²,城市建成区面积为544.57 km²,城镇人均现住房建筑面积为33.3 m²,农村人均现住房建筑面积为34.62 m²。全省的年度经济运行状况趋向平稳,2020 年地区生产总值为5 250.28 亿元。该区域2018 年城镇化率为56.17%,比2017 年增长了1.48%;2019 年为56.23%,比2018 年仅提高了0.06%;2020 年为60.30%,比2019年提高了4.07%。由此可以看出,海南省的发展水平在总体上虽然延续了上升的趋势,但其增长具有一定的波动性。(数据来源:海南省人民政府网、EPS 平台数据库)

2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2.1 数据来源

此次研究相关数据来自《中国各县域统计年鉴》《中国统计年鉴》《海南统计年鉴》,海南省各市、县的2011─2020 年统计年鉴,以及2011─2020 年海南省各市、县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EPS 平台数据库等。

2.2 研究方法

2.2.1 城镇化综合指数计算

研究小组使用加权求和法计算海南省18 个市、县的人口城镇化综合指数和土地城镇化综合指数[6]。人口城镇化综合指数计算公式为:

公式(1)中,f(x)为人口城镇化综合指数;ai为指标在子系统中的权重系数;xi为体系中第i个指标标准化后的值;i为体系中的指标个数。f(x)数值越大代表其人口城镇化的发展程度越高。

土地城镇化综合指数计算公式为:

公式(2)中,g(y)为土地城镇化综合指数;bi为指标在子系统中的权重系数;yi为体系中第i个指标标准化后的值;i为体系中的指标个数。g(y)数值越大代表其土地城镇化的发展程度越高。

2.2.2 耦合度模型

人口城镇化和土地城镇化系统的耦合度公式为:

公式(3)中,C为耦合度,取值范围为0 ≤C≤1;u1和u2分别代表;两个系统或要素的发展水平[7]。

2.2.3 发展度计算

发展度代表着人口、土地城镇化之间有关发展能力、水平等方面的综合评价结果,其公式为:

公式(4)中,T为发展度;f(x)为人口城镇化综合指数;A为人口城镇化的权重;g(y)为土地城镇化综合指数;B为土地城镇化综合指数的权重[8]。研究小组认为人口城镇化综合指数与土地城镇化综合指数同等重要,故A和B皆取值为0.5。

2.2.4 耦合协调度计算

耦合协调度可以反映人口城镇化和土地城镇化之间的互相作用关系,并体现协调发展程度,耦合协调度最大特点是反映结果高度稳定性,表现出城镇化的发展趋势。计算公式为:

公式(5)中,D为耦合协调度;C为耦合度;T为发展度[9]。

2.3 耦合协调度等级分类标准

研究小组结合前人的研究成果以及SPSSAU 软件的分类标准,制订了研究区2011 年、2016 年、2020 年耦合协调度分类标准(见表1)。

表1 研究区2011 年、2016 年、2020 年耦合协调度等级划分标准表

2.4 指标体系构建

学者们构建的人口、土地城镇化指标体系常从经济、社会、投入与产出以及利用等维度出发,从而得出人口、土地城镇化发展与社会、经济层面间的联系。研究小组在参考众多学者研究成果[10-11]的基础上,在保证数据可获取的前提下,结合海南省的实际情况,分别选取与人口城镇化和土地城镇化相关联的指标组成城镇化指标体系,区域范围为海南省的18 个市、县(见表2)。指标体系由3 层标准建立,目标层为人口城镇化与土地城镇化两个方面。研究小组遵循完整性和综合性原则,分别从经济、社会、生态等3 个维度出发,共设立21 个指标,在对数据进行归一化处理后采用熵值法算出各指标的权重,由此来对海南省18 个市、县的人口─土地耦合协调度进行探讨。

表2 研究区2011 年、2016 年、2020 年人口城镇化与土地城镇化指标体系表

3 结果与分析

3.1 人口—土地城镇化时空变化分析

2011 年、2016 年、2020 年研究区人口、土地城镇化综合指数结果见表3。在表3 中,海口市的人口城镇化综合指数占据前排,均值为0.696;同为地级市的三亚市和儋州市分别为0.372 和0.234,对比海口市的发展有一定差距;最小的是乐东县,均值为0.059,远远落后于海口市的人口城镇化发展。均值在0.01~0.1区间的市、县有6 个,处于这区间的市、县发展较差,说明研究区市与市之间、市与县之间的发展差异较大。在土地城镇化综合指数结果中,最大的仍是海口市,均值为0.631,三亚市、儋州市分别为0.382、0.199,均值最小的乐东县为0.056,两者相差较大,这说明海南省的土地城镇化区域发展水平普遍较低。均值在0.01~0.1 范围内的市、县有7 个,处于这区间的土地城镇化程度较低,两极分化较为严重。

研究小组根据人口城镇化率与土地城镇化率的时空变化规律[12],分析得出研究区2011年、2016 年、2020 年人口城镇化与土地城镇化发展类型(见表3)。2011 年,16 个市、县为土地城镇化滞后状态,占据研究对象总数的88.89%;2016 年,15 个市、县呈土地城镇化滞后状态,比重为83.33%;2020 年,11 个为土地城镇化滞后状态,比重为61.11%。

表3 研究区2011 年、2016 年、2020 年人口、土地城镇化综合指数及城镇化发展类型表

3.2 耦合度、发展度、耦合协调度年变化状况分析

研究小组对比研究区域2011 年、2016 年、2020 年的耦合度水平(见表4)发现,除了五指山市、白沙县的人口─土地城镇化耦合度水平较低外,其他16 个市、县的耦合度较高,均值都在0.7 以上。耦合度系数越高说明人口城镇化与土地城镇化两者之间的相互作用越大,因而研究区域的人口城镇化与土地城镇化的依赖性较大。

相对比来说,研究区的发展度水平有所差异,万宁市、乐东县、屯昌县、昌江县、琼海市、陵水县的发展水平在0.7 以上,而五指山市、白沙县的发展水平仍低于0.3,其他区域的发展质量中等。综上,研究区的发展质量未能很好地实现同步发展,区域之间仍存在着异质性,同时也具备一定的上升空间。

在人口城镇化指标体系中,第三产业增加值、社会消费品总额、城市污水预处理这几个指标权重所占比例较大;土地城镇化指标体系中,地均财政收入,地均二、三产业总值,城市规模所占据的比例也较为突出。其权重指数表明,这些指标对于发展度有较为明显的作用效果。研究小组推测,近年来,发展度数值较高的市、县政府借助文旅活动等拉动当地旅游经济发展,人口流量增大带动了其他产业发展,城市设施建设逐步完善,建设步伐不断推进,当地消费水平提升,人口、土地城镇化相互推动发展。

研究小组结合人口─土地城镇化综合指数分析可得知,土地城镇化滞后型市、县数量呈先增后减趋势,其总体还是处于土地城镇化滞后状态,地均财政收入、城市规模对其人口─土地城镇化耦合协调度具有一定的正向影响。这也说明各市、县由于区域之间的要素发展条件不同,其发展水平参差不齐,海南省整体的发展质量受到一定影响。综上,各市、县间的城镇化发展度、耦合度以及协调度均值系数不尽相同,最高值与最低值之间差距3 倍有余,从长远来看,未来发展区域之间的人口城镇化与土地城镇化的发展差距有可能不断扩大。

3.3 耦合协调度时空变化特征

研究区域各市、县的人口、土地城镇化的耦合协调发展度数值差距明显(见表4),区域之间的发展存在一定的差距。

表4 研究区2011 年、2016 年、2020 年耦合度、发展度、耦合协调度指数表

2011 年研究区的人口城镇化与土地城镇化的协调状态与失调状态比值为5 ∶4,其中文昌市、琼海市、三亚市、万宁市、陵水县处于中级协调,临高县、定安县以及屯昌县处于初级协调,昌江县和保亭县处于勉强协调,海口市、儋州市、琼中县以及东方市处于濒临失调,而澄迈县、白沙县、五指山市以及乐东县处于中度失调。

2016 年研究区的人口城镇化与土地城镇化的协调状态与失调状态比值为2 ∶1,虽与2011 年的比值差距不大,但其协调程度有所改变。除了万宁市、三亚市、东方市、五指山市、屯昌县、琼中县、陵水县的协调状态不变,乐东县、定安县、昌江县升至中级协调;保亭县转为初级协调;儋州市转为勉强协调;海口市、白沙县转为轻度失调;澄迈县转为濒临失调;临高县降至勉强协调,文昌县、琼海市降至初级协调。

2020 年研究区的人口城镇化与土地城镇化的协调状态与失调状态比值为5 ∶1 。与2016年相比,除了万宁市、临高县、乐东县、五指山市、保亭县、文昌县、昌江县、陵水县的协调状态不变,琼海市、屯昌县升至中级协调;儋州市、澄迈县、琼中县持续转为初级协调;东方市转为勉强协调;海口市转为濒临失调;三亚市、定安县、白沙县分别降至初级协调、勉强协调和中度失调。

综上所述,研究小组认为研究区的人口、土地城镇化耦合协调度数值虽然在2011─2020年间平缓增长,但大部分市、县的人口、土地城镇化发展的质量水平不升反降,发展前景不太乐观。研究小组分析,这与研究区的城市规模、第三产业增加值、地均财政收入等经济指标、城市人口密度有关。市、县之间的区位、经济存在差异,其人口─土地城镇化的协调实现程度也会受到影响。各个地级市的协调发展状态大部分保持着稳定状态,但也有少部分由协调转为失调,其变化较为微小。综合表2 分析,可知生态指标所占据比重较大,即研究区除了受经济、城市规模这些指标影响,城市污水预处理相关的生态指标也对城市的协调发展有一定的影响作用。

3.4 影响人口城镇化与土地城镇化发展的因素分析

3.4.1 区域经济发展水平相差较大,发展不均衡

经济发展水平是促进人口城镇化与土地城镇化发展最重要的一环,海南省各个地区的人均生产总值差距较为明显。2020 年,人均生产总值最高的澄迈县为69 763 元,最低的五指山市为30 485 元。同年18 个市、县的平均值为47 102.44 元,仍有10个市、县未达到均值水平,研究区各市、县的经济发展不均衡,大多数市、县的经济发展水平较低。研究区的第三产业增加值、地均财政收入指标权重较大,人均地区生产总值的权重指数、城镇常住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占据比重较小,其重要的驱动要素所发挥到的作用甚微,总体上地区间经济的差异化仍是城镇化发展的阻碍之一。

3.4.2 区位条件差异,地区城市设施配套不一致

大部分达到中级协调、初级协调的市、县如琼海市、万宁市、陵水县、文昌市等地理位置、资源条件都较为优越。三亚市借助其独特的地理位置顺利发展成旅游胜地,带动了当地旅游业以及其他产业的发展,促进了当地的经济增长;澄迈县以“世界长寿之乡”的美名吸引游客前去观光,但因其城市配套设施较为落后,交通不便利,阻碍了该区域的旅游业及其他行业的发展。此外,人均城市道路面积的差异化对当地的城镇化发展间接影响效应也较大,2020 年人均城市道路面积最大的为五指山市,为56.1 m2,最小为澄迈县的13.4 m2,两个区域之间相差了4 倍。综上所述,城市配套程度及地理位置的差异性是影响该研究区人口─土地城镇化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

3.4.3 地区人口增长速度与目前土地利用现状步伐不一致

2020 年,研究区的土地城镇化滞后的市、县由16 个降至11 个,这说明研究区目前的土地利用现状稍有好转。2020 年土地城镇化滞后市、县数量占比61.11%,土地利用仍为城镇化发展需要解决的要点。人口增长数量上,2019 年海南省的总户籍人口为9 369 584 人,常住人口为9 950 700 人;2020 年总户籍人口为9 531 788 人,常住人口为10 122 100 人。研究区的常住人口数量的增长量大于当地的户籍人口增长量,处于人口净流入状态。两者的发展并不一致,甚至可能具有极大的差距。

4 优化建议

4.1 挖掘特色产业发展本土经济,缩小区域发展差距

经济增长能够促进城镇化实现高质量发展,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等能实现经济增长。海南省各市、县应遵循“南北两极带动、东西两翼加快发展、中部山区生态保育”的总体空间战略布局,结合资源禀赋条件,培育本土优势特色产业如热带特色高效农业、高新技术产业等,以实现经济的高效发展,缩小区域间的发展差距。同时,政府部门应加强基础设施配套建设,从而改善土地城镇化滞后的状态。

4.2 合理利用土地综合整治等手段,实现土地集约高效利用

土地城镇化滞后型的市、县可采用“土地整治+资源保护”手段对存量低效建设用地进行再开发,合理安排新增建设用地计划指标。同时落实“增存挂钩”,持续整治“两违”、等突出问题,形成节约集约的绿色发展导向。

5 结语

研究小组以海南省18 个市、县为研究对象,重点研究这些市、县2011 年、2016 年、2020年间人口城镇化与土地城镇化之间的耦合协调关系,得出以下结论。

(1)从发展层面来看,研究区域土地城镇化发展缓慢的市、县由16 个降至11 个,但土地城镇化滞后的市、县数量仍然较多,这说明研究区当前的土地利用未能跟上当前人口增长的速度。研究区域表现为土地城镇化滞后型的市、县分布逐渐集聚,人口、土地城镇化发展的差距渐渐缩小,但离新型城镇化还有一定距离。

(2)从成因维度来看,在2011 年、2016 年、2020 年研究区域的人口、土地城镇化指标体系权重中,研究小组发现涉及经济发展的指标比重较为突出,且各市、县之间的经济状况存在着一定的差距。这说明对城镇化发展具有较大影响的因素是区域间的经济发展状况。

(3)从时空维度来看,2011 年、2016 年以及2020 年各市、县的人口、土地城镇化协调与失调比例分别为5 ∶4、2 ∶1 及5 ∶1,这表明研究区整体的人口、土地城镇化的失调状况有所好转。研究区的人口、土地城镇化发展存在地区集聚性与差异性。2011 年,处于土地城镇化滞后状态的市、县位于南部的沿海地区;2020 年,土地城镇化滞后型市、县聚集在中部地区,人口城镇化滞后型市、县对土地城镇化滞后型市、县呈现包围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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