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精神的审美价值分析

文/东北石油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白海艳

一、大庆精神理性美的审美价值

大庆油田的开发建设，从始至今体现科学的探索精神并依靠严谨的科学态度，虽然发生在20世纪50年代末，但已超越了传统农业的经验模式，把建设的起点建立在先进的工业文化的理性基础之上。英国学者里克曼在《理性的探险》中论述过理性四原则，他强调批判地考察和自我认识的重要性，而最重要的第四原则是“涉及到人类在选择手段和目的方面合理地指导自身行为的能力。”大庆油田的勘探与开发，便是中华民族对自身理性能力的一次检验。

（一）科学严谨的理性美。我国大部分沉积盆地分布的是陆相地层，而国外的观点则是“陆相无油”或“陆相贫油”，要找到大油田，就必须要有科学的思想方法和正确的石油地质理论指导，在理论上要有重大突破，在实践上要经过艰苦卓绝的探索。我国老一辈地质专家早在40年代就提出了陆相沉积地层可以生成石油的理论，批驳了少数西方地质权威散布的中国贫油论。新中国成立后，我国的石油地质理论又得到了长足发展，奠定了石油勘探战略重点东移的理论基础。油田的勘探开发过程是一个科学的综合性研究与实践过程。求真的科学精神与求实的科学态度如金刚石般的钻探，直指改变中国贫油的现实。屹立在松嫩平原上的松基三井就是求真求实的科学精神与态度的物化之果，是价值无量的标志性的工业文化遗产。这笔遗产告诉我们，大庆精神来不得半点主观臆想，来不得半点虚假浮夸，来不得半点投机取巧。油田各项勘探与开发的资料不仅是技术的含量，更应是科学精神与科学态度的含量，这是无价的精神含量。正是这种分量，才蕴含着无限的审美价值，使人类产生和选择“合理地指导自身行为的能力。”大庆精神的理性美所蕴含的科学精神，不仅体现在自为地把握对自然规律的认识上，在方法与手段的选择上，严谨的科学态度昭示了理性之美。大量的、充分的第一手地质资料，严格的技术规范使大庆精神具有深刻的科学内涵，正是在这一点上，大庆精神完成了对传统农业文化的超越；正是在这一点上，中华民族坚韧与勤劳之美才赋予了时代内涵。从会战中的一个事例，我们可以透视大庆精神中科学内涵的理性之力。3249钻井队在钻井取岩芯时进尺6.16米，取上岩芯4.85米，掉了1.31米岩芯，工人们知道岩芯缺一寸，了解地层就缺一份科学依据，他们又坚持连续工作26小时，把掉下的岩芯取上来。据统计资料，当年进行储量概算时，总共运用了1.14万米岩芯的50万次分析资料，160万个化验数据，1708万次地层对比资料。运用这么大量的地质资料进行储量运算，在国外也是少见的。从石油战略东移到松辽平原勘探，从油田开发到第一个试验区的注水开发，从第一列原油外运到“萨尔图流程”……，直到现在，大庆人从未停止科学探索与求真务实的脚步。在大庆精神发生和发展的历程中，自由探索的求真精神、尊重客观的求实精神、超越现状的创新精神使大庆精神充满了理性的力量，而这种科学理性是认识理性、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的完整统一。

（二）充满和谐的理性美。人与环境最合理的关系，是人类行为的社会环境和人类所处的自然环境。大庆精神深蕴着这种和谐张力，从合理的人类行为的社会环境形成到更为深远的可持续发展理念，具有和谐的理性审美价值。人类行为与社会环境的关系深蕴在大庆精神的内涵中。“三老四严”看似简朴的文字表述中深含了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关系问题，揭示了人的内在的和谐、与社会环境（客观条件、社会需求、社会标准）的和谐需求。王进喜和工人跳进泥浆池以身搅拌泥浆制止井喷的事迹使无数后代人感动落泪，人们感动的是这种舍身的精神和无畏的英雄气概，我们往往忽略了王进喜所代表的人的内在和谐之美。什么是说老实话、办老实事、做老实人？跳进泥浆池中的王进喜并不只是具象，越时空之箭，他成为一个象征，一个高尚而和谐的人格象征。翻检当年大庆人的豪言壮语，审视后来者对他们的记录，没有找到高谈阔论和虚言浮夸，反则是那些朴实的表述标志着时代的烙印——宁肯少活20年，也要拿下大油田！为了早日摘掉中国的贫油帽子，他们日夜拼搏与奋斗，是最高境界的“老实”与“严格”！在后人的文字记载中，有这样一件事，使我们感受到和谐中的丰富之美。1960年10月12日，一场大火使二号院成为残垣断壁。沉痛的教训呼唤着一套适合北方高寒地区安全集油的流程，否则严冬的大庆油田就像是在火药罐中。一位南洋归侨大学生受命担任流程设计项目负责人，当时他手边一点可供参考的资料都没有。从新疆克拉玛依撤离回国的苏联油气集输专家正路过大庆，他看到大庆油田的集输现状直率地承认：“没见过像大庆这样高纬度的油田出产含蜡量高、凝固点、黏度如此高的原油，如果必须加温输送的话，只能用苏联专家巴洛宁发明的流程。”而使用巴洛宁流程在当时的大庆根本就不具备最起码的条件。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大庆油田在第一个冬天就得被迫停产。这位归侨大学生除了生理所必需的吃饭和睡眠时间之外，全身心地投入了设计方案中，很短的时间内，他拿出了几套设计方案提交到技术座谈会上审议。在前线挂帅的总指挥康世恩对这项事关油田命运的大型设计慎之又慎，亲自提出许多问题让这位归侨大学生反复斟酌与回答。有着不同教育背景的归侨大学生对此产生了误解，认为是领导有其不信任的成分，因此回答时态度生硬，当场发生了激烈的争论。当天晚上归侨大学生的心情非常压抑，晚饭也没吃。半夜两点钟时，他被通知马上去会战指挥部，带着复杂的心情做着最坏的打算。结果出乎意料，康世恩让他把白天的设计方案再仔细地汇报一下，指挥部的成员要认真再进行讨论。这位归侨大学生打破了心中的顾虑，一口气汇报到东方泛起黎明的曙光。指挥部成员和专家认真讨论定夺了设计方案，这位归侨大学生带着他的项目组以发疯般的力量进行工作，经过6个月的严酷考验，终于解决了高寒地区油气集输这一巨大难题，这就是填补了我国技术领域空白的“萨尔图流程”！今天我们分析这一技术流程成功的过程，除去忘我的英雄精神和科学严谨的设计方案论证外，渗透其中的人际关系，包括了官员和专家的关系、领导和群众的关系、专家技术人员与其周边环境的关系等，也是我们开掘大庆精神不应忽略和遗忘的重要环节。归侨大学生的耿直让我们感动和敬佩，康世恩的大将风度让我们感动和敬佩，如果没有这种人与人之间的和谐因素，何来攻克巨大难关的 “萨尔图流程”！在异常困难的生活、工作、自然环境中生发的“三老四严”，深层中体现了人与人、人与社会（工作）的关系。做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办什么样的事，其实质是人的一种本质需求。这种需求深刻地反映出人的内在存在状态，内在是完整统一的，不是残缺、断裂或虚伪的，才会有完美的外在形式。所以才有王进喜、才有“五面红旗”、才有中国特色的“萨尔图流程”、才有中国特色的“六分四清”的自喷采油、分层注水技术……社会环境塑造与影响着人类行为，人类行为影响和改变着社会环境。在大庆油田的开发中，人类行为不仅与社会环境互动，一种更深刻和广泛的关系始终拷问和警示着油田的开发者和建设者，如果说开发初期人们还顾及不到这个必然来临的巨大难题，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日益明显地悬在油田建设者的头上。自然的拷问对大庆精神的发展提出了必然的要求，充实了必备的内涵。大庆必须要有战略转移和产业结构调整，大庆必须要走可持续发展之路，在回答这一历史性的课题中，大庆人又一次以理性的智慧，开始做好资源型城市转型的大文章，为子孙后代开辟和探求一条和谐的发展之路。

二、大庆精神人性美的审美价值

根据马克思的观点，人的自由的有意识的活动应表现出这样的品质：生命活动具有反思性（生命活动本身成为意志和意识的对象）；生命活动具有全面性；生命活动具有自觉性（超越肉体需要的界限）；生命活动具有广泛性（整个自然界乃至外部世界均为对象）；对劳动产品具有支配权（活动与享受是一致的）；内在目的与客观规律的统一性。我们看到，生命活动的这种反思性、全面性、自觉性、广泛性与统一性深刻地体现在大庆精神的内涵中，通过伟大而崇高的人性美感得以升华。

（一）伟大而崇高的人性美。2006年10月的一天，上千名北大学子在聆听大庆市委副书记忽培元同志所作的《共和国不会忘记》这首长诗：想知道吗/什么是崇高/崇高就是啊/万人誓师会上/那勒令地球低头发抖的/就是每次战前动员时/那激情燃烧的眼神/铁打铜铸的脸/就是冰天雪地里/有也上，没也上/空着肚子人拉肩扛的拼搏/就是井喷发生时/不顾生死地拖着伤腿/纵身一跳搅拌泥浆的身影/就是宁肯少活二十年/拼命/也要拿下大油田那/感天动地钢铁誓言……这就是崇高，这就是伟大而崇高的人性美！大庆精神所蕴含的这种崇高的人性美因对人性的完善而在民族精神的宝库中具有独特的审美价值。在现代人的精神生态中，激情二字严重匮乏，许多人始终体验不到由这种情感带来的崇高与尊严。马克思说： “激情、热情是人强烈追求自己的对象的本质力量。”而激情、热情又是这种本质力量的表征。人类能够自觉地意识到自己生活的目的，体验到精神的崇高，其行动才会有超越的要求，才会有激情的投入。1960年5月，康世恩在北京向石油部党组汇报大庆油田的勘探开发时，有很长一段介绍到铁人的事迹：“王进喜钻井队，从玉门出发经过五昼夜火车行军的疲劳，在萨尔图一下火车，没有房子住，为了不打扰指挥部，也不打扰老百姓，在火车站房檐下，冒着零下20～30摄氏度的严寒露宿一夜。同时，立即派人打听三件事：一是井位在哪里？二是钻井机到了没有？三是当地钻井最高纪录是多少？他们的经验是什么？第二天钻机一到，没有吊车，全队七手八脚，仅用8小时就从火车上把钻机卸在汽车上。又用20小时把设备卸在井位边，全队两昼夜只吃一顿饭，接着奋战4昼夜抢安钻机。开钻后王进喜裹着一条被子在井边守了4昼夜。”当年的老会站有一句口号： “怕死别参加革命，怕苦别来大庆。”这种崇高的人性美怎能不成为我们千秋万代的精神财富！在每个人都能清晰对位的精神坐标系中，我们又怎能不深刻地寻找到由人的生命活动的反思性、全面性、自觉性、广泛性和统一性所组成的那条升腾而起的红线。在这种审美价值取向中，我们应当具有一种清醒的审视意识，审视我们当下的社会，审视我们每个人自身，审视我们群体的精神生态。当我们开掘大庆精神中崇高的人性审美价值时，我们深刻地认识到，只有把这个属于我们民族的精神路标鲜明、牢固地矗立在前行的每一个路口上，才能引领着我们及我们的后代永不迷途。

（二）能动创造的人性美。处于贫乏甚至是贫穷的年代，却生长和培育了无价的精神瑰宝和生产了巨大的物质财富，这个时代必然是一个能动的时代，处于这个时代的那些人必然是富于能动性与创造性的优秀分子。恩格斯在《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一文中分析：资本主义社会劳动的强制性是造成“工人阶级道德沦丧”的根源。工人的觉悟越高，就越明确自己的工作是没有目的的。他为什么工作呢？是由于喜欢创造吗？是由于本能吗？绝不是这样，他是为了钱，为了和工作本身毫无关系的东西而工作，当他活到30岁时，也就很难保留多少人的感情和能力了……。马克思在《手稿》中进一步对人的生命活动性质进行理性审视，得出人的生命活动具有自由自觉的特性。而以王进喜为代表的英雄群体，就是掌握了这种自由自觉的生命活动的特性，因而激发出无限的能动性与创造性。精神是无价的，也是无形的。无价无形的精神力量却能转化为巨大的物质财富，因而使我们认识到无法估算的精神价值。这种转化的过程就是一种能动的创造，就是一种自由自觉的生命活动，大庆精神也因此具有生生不息的永恒生命力。大庆油田才有可能直至今日依然是共和国石油工业的排头兵，才能提出构建百年油田的宏伟目标。在大庆油田开发建设中，资源逐渐枯竭、效益逐渐递减是不可逆转的。连续几十年的高产稳产已实属世界石油开发史的奇迹了。但大庆人就是这样的一个英雄群体，在看似不可为之处，他们用能动创造的钻头开启地层的缝隙，在主力油田大面积开采后，向油田薄差层进军，而这一地质层面的油层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都被列为不可能动用的无效储量，大庆人却向这个禁区进攻，又赢得了十年稳产期；继之又向国内外采油界公认不可能采油的油浸油斑状的磨刀石地层发起了总攻！侧重研究采油石油工程技术的王启民和侧重研究油藏地质技术的王德民联合起来，向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石油工程师都没有涉猎过的领域进军。历时7年，通过对1500口井的解剖研究和4个区块的实验观察，王启民取得了宝贵的地质研究成果；王德民受其鼓舞，最终突破世界级的难题。磨刀石中抠出的7亿吨地质储量，足以使大庆油田的稳产计划再向前推进5年！王德民被授予“全国劳动模范”称号，1994年5月成为中国工程院首批院士；1997年，王启民成为中国石油天然气总公司特等劳动模范，被授予“新时期铁人”的光荣称号；2011年，李新民被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授予“大庆新铁人”荣誉称号。大庆油田的三代“铁人”，代表着不同时代同一种精神。我们现在生活的时代由于具有了现代意识、现代资讯和现代语言，已是告别“神话崇拜”的时代，对远古神话我们只是遗存欣赏，对现代神话已是批判的态度。神话已逝，英雄永存。从审美的角度而论，就一个民族的发展，铸造了大庆精神的这些英雄，完全可以站在盘古、共工、女娲、后羿、大禹后列，所不同的远古的神话英雄借想象的翅膀而来，而大庆的“铁人”们是以血肉之躯实现和完成共和国赋予的历史使命，在这种有意识、有目的的生命活动中，实现了人的自由自觉，实现了本质的能动创造。他们没有借助任何神力，革命现实主义和英雄主义的精神充实着自由自觉的内涵，他们创造了现代的英雄形象，完全可以纳入历史的“宏大叙事”中，代表着永远充满生机和创造精神的人性之美。

三、大庆精神社会美的审美价值

我国著名美学家宗白华先生有一次黄昏走到一家铁匠铺门前，看见漆黑的店中一堆炉火映照着工作的铁匠。红光照射在铁匠的臂上、身上、脸上，形象十分鲜明。铁匠在红光中举起强健丰满的手臂，做着极适当和谐的姿势，在击打着透红的铁块。我们的美学家被眼前这幅美好的劳作图景所吸引，在他的《美学与意境》一书中，他记下了这一永恒的意境。由铁匠这一个体的美感完全可以升华到社会美的欣赏领域，因为这是劳动，是创造。也只有把个体至群体创造的美感上升到社会美感的层面，人类才具有更广泛的价值意义。因此，社会美是人们的重要审美对象和领域，它的生成和发展对于造就全面发展的人格和健全的社会是不可或缺的。

大庆精神社会美的审美价值有着更为深刻的内涵。手握刹把的王进喜高大的雕像已具有不朽的象征意义，它展示了一个时代的精神生态，反映了一个群体的社会生活，凝聚了一个时代的历史事件，因其厚重的承载，使我们从社会学和美学的双重视角获得新的诠释。在这样的意义中，我们寻找着时代发展中人的社会地位、角色；寻找着人的社会生存方式；寻找着人在这样历史中的社会化进程；寻找着这个时代文化变迁的主要特征；寻找着个人的价值观是怎样融入社会价值中；寻找着这个时代社会互动的方式；寻找着制度化的组织过程，当这一切的答案具有普遍意义的时候，大庆精神就具有了时代先进性的意义。具有先进性的社会美，首先体现在工人阶级的主体地位上。大庆油田的开发建设者汇集了中国最优秀、最先进的力量，这支劳动大军每一个体身上都蕴藏着自由自觉的意志行为，他们的自我认同和社会认同已高度融合，民族的需要、国家的召唤就是他们个体生命的需要。没有这样的主体认同，在异常艰苦的年代和严酷的自然环境中开发建设大庆油田是不可想象的。我们可以对比历史，在同样的自然环境中，历朝历代运用传统的农业手段进行垦殖都是无功而返，开发大油田无疑是“难于上青天”。但这样的奇迹在最困苦的年代出现了，没有劳动者的意志，没有生命的主体确认，没有新中国焕发出的神圣力量，这一切都是不可想象的。王进喜和他的战友为什么能以血肉之躯制住井喷？马德仁率领的钢刀不卷刃的1202钻井队为什么能赶超苏联格林尼亚王牌钻井队？为什么中国石油工人开创砂岩油田开发同步注水能够成功？为什么归侨大学生在手无资料的条件下开发了高寒地区油气集输技术？为什么大庆油田能在薄差层、磨刀石层开采储量，使大油田高产稳产成为奇迹般的现实？大庆石油人在开采地下石油的同时，正是开采着自己的生命潜能，开采着生命的智慧层。因为这种精神的内核中具有发展的真谛，它不因时代变迁而失去精神的光芒。大庆精神会在时代的发展中，不断丰富自己的内涵，永远激励着我们建设美好的社会，实现美好的生活理想。

新时代，从审美价值的视角开掘大庆精神，是对目前社会精神状况存在的一种价值评价。人类的审美价值取向和人类生存与发展是并生并行的，并且，这种追求一直在进行，它从更深的层次上实现了人对自己本质的确认。大庆精神是在我国工业化的实践过程中逐渐产生的，它的产生和存在，符合了我国社会历史进程和历史精神。大庆精神体现出鲜明的时代特色，具有特殊的审美价值。在大庆精神内核中，体现着科学、和谐的理性美，体现着本质性、创造性的人性美，体现着先进的、超越的社会美。随着历史的发展，这种审美价值的精神魅力有增无减，与新时代同步，不断丰富着审美价值的内涵，使之成为我们的思想和精神源泉。一个时代仅从时间的维度上会成为过去，但其承载的精神和物质财富却会以鲜明的特征与标志存在于后人的生活中。我们享受着这些财富，努力辨析着它们与一个民族共有和独有的特征，仿佛倾听着时代的呼吸和把摸着时代的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