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能优先驱动的数字农家书屋内生资源供给和出版实践模式

2022-05-30 06:08尹章池闫雨李昕
出版广角 2022年13期
关键词:农家书屋供给

尹章池?闫雨?李昕

【摘要】效能不高是当前数字农家书屋的重要问题,数字农家书屋必须转换传统农家书屋治理逻辑,树立效能优先驱动的新思维,探索资源供给的内生机制。通过乡村特色文化资源和应急资源的“策采编发”流程再造,可以使数字农家书屋实现主体内容结构、创作者结构、数字出版形态结构等的结构性改革,优化供给生态,其中的关键路径是回归乡村本土和农民本体,植根乡村文化、乡土特色、乡情乡音,应用场景化资源供给,构建乡村多维度信息流场域。数字农家书屋资源供給效能评价必须关照政府主导、社会各方主动参与、出版单位和第三方内容供应商竞标运营等协同式供给特点,设置更为科学合理的指标体系。

【关  键  词】资源供给效能;数字农家书屋;乡村场景;出版模式;流程再造

【作者单位】尹章池,武汉理工大学;闫雨,武汉理工大学;李昕,武汉理工大学。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内生型数字农家书屋的治理逻辑与实践路径研究”(21AXW007)阶段性成果;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重点项目“乡村振兴视阈下数字农家书屋的资源供给与效能研究”(2022VI006-01)阶段性成果。

【中图分类号】G258.23【文献标识码】A【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22.13.006

数字农家书屋的效能是“十四五”时期公共服务工作成效的重要指标。效能是一个综合性考核评价概念,包含资源供给质量、服务供给质量、参与各方协同质量等,而资源供给(内容资源、政府规则资源、农民主体资源、供应商资源、专业志愿者资源供给)效果是效能的基础性、关键性决定因素。效能不高是当前农家书屋的重要问题,数字农家书屋在数字出版与传播技术的赋能下迎来了新的发展契机,但是,如果书屋建设主体固守传统农家书屋的建设思维,技术赋能只会加大效能与表达的偏离。因此,书屋建设主体必须反思传统农家书屋治理逻辑,探索数字农家书屋资源供给的内在逻辑和内生机制,以效能优先驱动的新思维优化农家书屋资源供给全过程。

一、效能优先驱动的数字农家书屋内生资源供给思维转换

现有的数字农家书屋资源供给思维基本还是传统农家书屋的治理逻辑,资源供给实践模式就是授权内容资源的数字化供给,即以中文在线等第三方内容供应商提供出版单位授权的电子化、数字化书刊和有声读物。这样的建设思维,必然导致数字农家书屋效能有限。2021年底,湖北省建成1万余个数字农家书屋,每个数字书屋配备7万册电子图书和3万集有声读物[1]。农民参与内容资源供给的方式仅限于“百姓点单”,政府采购的数字农家书屋内容资源只限于出版社授权的书刊和有声读物,志愿者的参与方式也只有从事岗位服务,而有专业特长技能的专业志愿者不能被列为普通志愿者开展普通的岗位服务,因此不能被算作志愿者资源。数字农家书屋效能提升,必须首先转变资源供给的传统思维,树立效能优先驱动的新思维。效能优先的数字农家书屋资源供给新思维具体包含四个方面。

1.数字农家书屋资源供给核心

数字农家书屋资源供给核心,是政府、农民、专业志愿者和各类与乡村有关的公益组织协同供给、共同发力,提升供给质量。他们共同参与内容资源建设,极大改善现有第三方内容供应商资源供给简单化的现状,加强内容资源的多样性、生产模式的创新性和资源的互动性。农民、专业志愿者和公益组织不仅能够在内容供应商的书单上点单,而且能够全程参与内容资源的生产、采集和投放。政府应该定期调研农民的需求,在资源采购、服务外包方面重新调整资源供给的重点和比例,如在内容资源方面除了供给书刊和有声读物,还应适当增加特色资源供给比例。

2.数字农家书屋内容资源供给方式

数字农家书屋内容资源的供给方式,不仅包括第三方内容供应商对出版社、期刊社等专业出版机构既有资源的数字化转化,还应包括出版单位数字化采集农村用户创作资源等乡村特色内容资源,按照专业编辑出版流程将其整合到数字农家书屋资源供给平台。因此,完整且有效的书屋内容供应模式,应当是数字化专业生产的出版单位与第三方内容供应商的协同生产供应。这样的内容供应商,既能及时采集出版特色、应急数字内容,又能解决非出版单位的无独立编辑出版资格问题。

农家书屋建设应以“书”为基础,但当前我国农业生产和农村社会生活已进入新媒体传播时代,农村用户的信息需求量日益增长,其结构也发生了重大变化,即时性、专业性的信息是大部分农村用户所需要的,只有社交化、场景化、高效化的内容响应机制,才能满足当下大部分农村用户的信息需求。因此,内容供应商应积极调整内容资源供给的范畴、品种结构、采集发布机制等。

3.数字农家书屋资源供给效能

作为数字农家书屋公共服务绩效的最终综合评价指标,数字农家书屋资源供给效能是政府主导、社会各方主动参与、内容供应商竞标运营等协同绩效的综合考量。效能优先需要政府部门做好顶层设计。作为设计者,政府要充分调动各方力量,把效能植入资源供给的每一个环节。此外,政府部门应重视绩效考核评价,将考核结果用于当次项目验收和下次政府采购,形成效能闭环和效能驱动。农家书屋应充分用好用足社会各方力量,主要是农民、专业志愿者和相关公益组织,根据自身优势寻求数字农家书屋内容资源建设的切入点,促使社会力量参与数字农家书屋内容资源建设。

4.数字农家书屋资源供给的场景化

数字农家书屋建设蕴含着巨大的市场潜力,吸引了包括传统出版社、内容供应商、技术提供商、电子终端生产商等数字阅读产业链上的企业单位积极参与竞争。有别于传统出版物市场,数字农家书屋作为一个蓝海市场,是新老出版势力重装上阵、激烈竞争、将市场重新洗牌的机会,数字出版上下游企业为争夺农村数字阅读市场份额,积极与政府合作,主动参与农家书屋的数字化建设工程[2]。数字农家书屋具有平台媒介化、专业化和融合化的趋势,为乡村文化的表达和传播提供了诸多可能。乡村是一个拥有特殊文化、特殊读者、特殊创作者和特别需求的场域,场景化的叙事创作、阅读呈现和推广服务等是打开数字农家书屋未来传播的金钥匙。

二、内生型资源供给的结构性改革与流程再造

内生型资源供给机制,实质是将数字农家书屋外部资源内部化,实现内容资源供给的本地化、特色化和高质量化。从传统思维看,乡村文化、农民、志愿者和公益组织似乎是数字农家书屋的外部资源,而从效能形成全过程看,则属于内部资源。效能优先将驱动政府和内容供应商重视乡村文化、农民、志愿者和公益组织在数字农家书屋资源供给上的主体角色转型,推动“策采编发”流程再造,实现资源整合出版的结构性改革。

1.政府主导重心在于设计服务采购(外包)规则

政府除了保障资金投入,还要做好制度设计,即设计内容供应商的竞标规则,引导资源供给的方向。应该注意的方面有:内容供应商的资质,具有采集农村需求的稳定编辑网络和采集乡村文化资源的平台;在内容资源的品种结构中,确定含有不低于30%的面向本地的特色资源,以及不低于30%的视频、有声读物;内容供应商具有将农民、专业志愿者、新乡贤、民间艺人等纳入创作群体并将其作品纳入投放内容资源的业绩;内容供应商建立24小时在线应答机制和知识服务平台。

2.内容供应商的“策采编发”流程再造

内容供应商为了确保面向乡村本地特色,为农家书屋提供一定比例的特色内容资源,必须注重素材来源的策划,主动组织本地特色选题资源。一是挖掘当地特色产业、特色文化、特色群体中的优秀创作主题,设置系列专题进行知识信息采编发。二是运用数据挖掘功能,从微信、抖音、快手中挖掘本地村民关注的主题。三是与当地政府、企业、NGO(非政府组织)和NPO(非营利组织)等机构进行合作,创建更多的个性化定制资料。四是建立本地创作人员资源库,为他们设置创作计划和议题。这样的策划机制,能够将本地特色需求置于资源供给的逻辑起点,将本地创作主体和文化资源纳入特色内容资源体系,在议程设置上满足当地农村用户的需求,响应政府采购规则。

特色内容资源生产其实就是供给侧与需求侧的协同生产,对内容采编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除了需要内容供应商加大审查力度,还需要编辑加强跨媒介选材、审核把关、修改剪辑、与农民作者交流等能力。此外,内容供应商建立融合出版平台,实现流程再造,也是一个重要的保障。

相对于既有出版物的数字化,特色内容资源的“策采编发”需要投入更多精力,对内容供应商而言是一个新的挑战。但是,基于响应地域需求的重要性和本地特色文化资源、农民创作群体资源的可供性,以及出版融合技术赋能的可行性,特色内容资源的融合出版模式完全可行。综上所述,政府设计内容供给制度时,要加大特色内容资源的供应力度,确保招投标通过资格性和符合性條款审核,以此规范引导数字农家书屋特色内容资源建设达成绩效目标。

3.资源整合出版的结构性改革

数字农家书屋资源供给的结构性改革,其实就是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和需求侧改革的基础上,充分调动参与的各方主体力量,特别是新农民、专业志愿者、社工机构、民间组织、公益组织的力量,实现出版融合基础上供给结构的优化,这也是内生型资源供给机制改革的目标。

在主题内容结构改革方面,应推进“主题出版+特色出版+应急出版”的模式。主题出版的选题包含时事政治、法律法规、文学艺术、经典名著、少儿读物、健康养生等,特色出版的选题包含本地农林牧渔产业、特色经济、特色文化、民间艺人、非遗传承、数字达人、创业致富能手、知名企业家、社区公益等,应急出版的选题包含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应急、安全应急、健康应急、种养殖应急、生活应急等。数字农家书屋应推进乡村文化需求的纵深发展,资源供给的主题内容结构逐步弥补特色出版资源和应急出版资源的短板,并提升其比例。

在创作者结构改革方面,应推进“专家型作者+新农民+民间艺人+创业者+数字达人+公益草根”的模式。出版单位授权出版物的作者主要为各领域的专家型作者,包含科技工作者、文学家、艺术者、大学教师和各领域专家学者,他们是主题出版的主力。数字农家书屋的主题出版、特色出版和应急出版的创作者群体建设,应该融合专家型作者和非专家型作者,并且在选题策划时有意识地增加非专家型创作者。在特色出版和应急出版方面,数字农家书屋应凸显新农民、民间艺人、创业者、数字达人和公益草根这些技能型创作者的作用和地位,充分利用他们的专长和智慧为村民提供场景化的知识服务。

在数字出版物形态结构改革方面,应推进“数字化图书期刊+有声读物+音视频+VR/AR+数据库+数据智库”模式。数智乡村催生数字出版形态嬗变,从静态产品向动态产品迭代,动态产品更为受众所喜爱而逐渐形成主流,新动态产品受欢迎,产生创新扩散效应,发展趋势大好。笔者分析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组织研发的“农家藏书汇”移动阅读平台的基本情况、应用情况和使用效果等,发现音视频备受农民读者喜爱,使用率接近100%,为数字农家书屋的内容资源建设提供了新思维[3]。长江传媒数字出版有限公司积极向农村引入长江云数字平台,建设长江云数字农家书屋,通过“四屏一网两微一端”的数字化全民阅读产品服务体系,为农村用户提供特色知识内容展示、个性化定制、分级管理、大数据服务等多维度云服务,进而满足农村用户群众多样化的数字阅读需求[4]。有声读物、视频、VR/AR、数据库和可视化产品等动态产品更贴近特色出版和应急出版的主题内容。

三、基于乡情乡音乡村的场景化资源生产供给

“场景”一词源于文学艺术作品和戏剧影视中的“场面”。欧文·戈夫曼是早期的场景主义者,他在《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现》中提出社会拟剧理论,使很多学者开始关注传播学场景研究。

乡村传播场景是一种回归乡村本土和农民本体,植根乡村文化、乡土特色、乡情乡音,借助移动设备、社交媒体、大数据,依托“主题出版+特色出版+应急出版”的出版体系和“专家型作者+新农民+民间艺人+创业者+数字达人+公益草根”创作群体,多方共建的乡村多维度信息流场域。乡村文化资源和结构关系经过重新分配和再度组合,形成了新的传播业态。

当下的数字农家书屋就是将政府供给、农民创作、内容供应商生产供给、运营平台等核心要素相融合,满足阅读、生产生活和情感需求,从而实现文化表达、娱乐、应急和社交等多维一体的新型乡村传播场景。万物互联时代下,5G的高速率、高容量、低延时特点使用户无延迟地深入场景,网络端的沉浸式体验使用户具有超越时空、融入情境的自由感。智能高新技术将推动社会生活进一步场景化[5]。因此,数字农家书屋内容资源的场景化传播成为重要的发展趋势。

1.乡村场景化叙事

目前,数字农家书屋内容资源形态的单一化、内容资源供给的单向化导致农民无法有效参与数字农家书屋建设。因此,丰富内容资源形态、多方位提供内容资源是数字农家书屋的必经之路。专业内容供应商应以农村用户场景为中心,以满足农村用户需求为目的,深入农村用户内部,切实了解农村用户真正的需求。从内容资源采集到生产再到分配,专业内容供应商应把握用户喜好和需求,主动适配不同场景中的多样需求,提升农村用户“在场感”的体验。同时,农村用户不再仅是信息的接受者,也是信息的创造者。在新技术的推动下,视频的采集与制作更加普遍,农村用户被赋予更大的话语权。农村用户可以通过移动端以个人视角介入日常生活场景,自主创作、上传视频。大量日常生活场景进入移动视频,可以引发更多同类场景的回应与互动,提高农村用户的使用感和参与感,增强农村用户黏性,从而使得个人的场景化叙事以碎片化的生活图景进入农村用户视野,成为数字农家书屋内容资源生产与传播的一部分。

2.乡村场景化呈现

梅罗维茨在媒介情景论中指出,媒介的改变将导致旧有情境的分离与合并,从而塑造出新的场景。数字农家书屋内容资源场景化呈现既可以满足农村用户“我在现场”的欲望,为其提供脱域的情感体验,也可以使农村用户脱离现实场景,营造出“在场的缺席”。如数字农家书屋可采用VR/AR技术,将农村用户置于360度超真实场景中,农村用户可以跟随叙事者的脚步,以全新的视角观察这一场景,并在已有的认知基础上理解、探索这一场景。沉浸于现实世界与虚拟空间交替中,农村用户可获得身体“在场”的知觉和体验,实现身体、大脑与虚拟空间的互动[6]。又如数字农家书屋以H5形式推出乡村需求的内容资源,农村用户可以通过参与小游戏、输入文字等互动行为获取相关知识,提高体验感和沉浸感。H5的互动技术将农村用户内化为场景下的参与者,通过互动增强传播效果,强化用户对相关内容的记忆与理解,使用户在轻松愉快的环境下学习知识。

3.乡村场景化推送发布

大数据时代下,“数据就是生命力”已然成为一场思想革命。数字农家书屋可以借助爬虫技术自动抓取农村用户在平台上收藏、评论、点赞等数据,根据数据为每个农村用户建立一个专有数据库,并对比分析,从而了解每个农村用户的兴趣爱好,深度挖掘农村用户的关系网,以此达到场景感知与信息配适的目的[7]。同时,数字农家书屋平台也需要深入分析农村用户的平台使用时间、内容偏好、内容停留时间、内容划过频率等,利用大数据算法,为农村用户推送个性化内容,真实计算用户的“场景需求”。另外,数字农家书屋平台在进行内容推送时还应根据用户所在的不同场景发布不同的内容,使每个农村用户都能成为独特的资源获取者。

4.乡村场景化阅读

当前,数字农家书屋内容资源存在闲置率高、使用率低等问题,农村用户无法参与其中,无意间从数字农家书屋的“主角”变为“配角”。因此,数字农家书屋应树立“以农村用户为本”的服务理念,使内容资源与农村用户所处的阅读场景相互契合,提升农村用户的阅读使用率,使农村用户的阅读行为更具持续性。

场景创设提升阅读体验感。数字农家书屋可在农村用户所处的真实时空基础上,根据阅读内容叠加虚拟场景。它将真实的生命个体置身于虚拟场景中,以期在虚实交融中为用户带来新的阅读体验。场景赋权增强阅读交互性。农村用户能够进入数字阅读产品的场景并与场景对话,根据自己的喜好和价值观,对阅读内容资源进行解码与译码,让阅读场景基于用户创设的人和物展开,从而满足农村用户的阅读需求,达成农村用户的阅读目标。这种参与式协同生产模式,既可以满足农村用户的阅读需求,又可以激发农村用户的创造力。

5.乡村场景化服务

数字农家书屋内容资源场景化服务的含义是将数字农家书屋的服务模式从以用户为中心转移到以场景为中心。要做好内容资源场景化服务,需要数字农家书屋从以下几个方面展开。一是场景内容。数字农家书屋应深入了解数字乡村主题场景的特征,为每个场景加入与该场景相符的故事,打造“内容+故事+情感+温度”的服务模式,使场景更具吸引力,满足农村用户的信息需求。同时,各地区的数字农家书屋还可融合本地特色文化,打造该地区独有的內容资源场景。二是场景游戏。数字农家书屋应适当加入娱乐元素,内容资源娱乐化可提升农村用户信息接收的愉悦感。在场景中适量加入游戏环节,可以提高用户与数字农家书屋之间的亲密度,增强场景的影响力,引导和激励用户接受场景化信息。三是场景跨界。数字农家书屋内容资源场景化服务基于跨界合作,数字农家书屋应选择同等级别但具有差异化的跨界合作对象,提供“数字农家书屋+活动+信息”的场景化服务,加强用户黏性。如将文化志愿者纳入场景,实现“数字农家书屋+农务专业知识分享”的跨界混搭[8]。

当前,场景已成为数字传播的核心运作逻辑,移动传播的本质是基于场景的服务,即对场景(情境)的感知及信息 (服务)适配。数字农家书屋场景是乡村文化价值的表征形态,其通过细分场景凝聚用户的同时,还可以激发农村用户的真实情感,从而形成文化社群。当场景具有足够的内容价值,就能发生穿透力强的引爆式传播[9]。

四、数字农家书屋内生型资源供给的创新实践模式

内生型数字农家书屋资源供给的发展动能在于充分激活内部各主体,创新实践模式,进一步建成高质量的数字农家书屋媒体生态和应用场景。

1.数字农家书屋平台“OGC +PGC+UGC+PUGC”的内容资源供给模式

数字农家书屋平台思维是充分用好用足乡村乡贤、种养殖能手、非遗传承者、文艺创作者、致富创业者的智慧,深入挖掘乡村主题,实现本地(本省、本市、本县、本乡、本村五级)优质内容资源生产、筛选、审核和发布。

数字农家书屋应设置栏目板块,凸显具有本地特色的乡土内容,保持数字农家书屋的本土性,传达乡音乡情。具体来说,应该从以下方面着手:紧紧围绕本地的区域优势、特色文化资源、产业结构等构建属于本地区的特色文化资源库,让特色内容在本级资源中占一定比例,并保持逐年提升的状态;鼓励农民将传统手艺以及农业技术等内容通过新媒体技术留存下来,形成独具一格的乡村话语体系和文化特色资源;平台和专业内容生产者采用三审制严格把关资源入口。数字农家书屋所推送的信息要与地区产业和农村用户生产生活密切联系,融入乡村特有的农耕场景,注重内容的可行性、权威性和科学性,及时有效地解决农业发展和农村用户生活的现实问题。

农民有创作动机和基本录制技巧,但是还需要接受必要的培训和指导,使其创作的资源有质量保证。政府和内容供应商应该鼓励志愿者和公益组织辅导农民进行自主性文化创作生产,形成创作扶持常态机制,锻炼一批扎根乡村内容创作的知识生产者和乡村文化输出形态。为了提高农民参与资源生产供给的积极性,数字农家书屋可以做好特色资源的推广与传播,主要方法为导入县级融媒体、入驻社交媒体引流,提升优质农民创作者的自豪感、成就感和获得感。

2.内容供应商“特色出版+应急出版”项目部制模式

数字农家书屋可以享受媒体深度融合的红利,提升服务效能。数字农家书屋深度融合的重点在于大力发展乡村数字文化,实现“出版物+数据+特色+应急”的资源采编机制创新。出版单位和第三方内容供应商可建立协同编辑出版合作机制,常设特色出版和应急出版项目部,动态采集、分析和建设数字农家书屋需求库、乡村特色文化资源库、应急选题资源库、优质创作主体库、优质作品库等,构建省、市、县、乡、村五级数字资源采集网络,扩大本级本地乡村文化信息来源范围,构建乡村话语体系。

采集作品的基本标准是尊重和保持农民话语表达方式的地方性、生动性、鲜活性,使用贴近农民生活实际的话语表达方式,且在保持乡村农耕文明的基础上,不直接向农民传递专业、复杂的农业信息,而是选择贴近农民阅读习惯的表达方式。此外,借用新媒体手段创新乡村主题的制作呈现方式、服务方式和供给形态,创新符合“三农”应用场景思维的数字产品设计,能够提升农民的用户体验感,增强用户黏性。线上发布、读者互动、增值服务等环节能够使编辑出版流程更人性化。数字农家书屋联合县级融媒体平台发布利于农业农村发展的知识服务信息,能够实现多媒体相互嵌入、一次生产多次传播的传播模式,打破技术藩篱。

3.专业志愿者知识服务供给模式

传统农家书屋志愿者一般于线下开展志愿服务,经营力量单薄、经营时间不足、服务效能低下。数字农家书屋移动阅读平台或内容供应商平台可以吸纳更多的专业型、技术型志愿者,使其在此聚集扎根,实现线上线下结合。这些志愿者包括在校大学生、地方人士、公益组织及其成员、企业组织及其成员。

政府对数字农家书屋的投入,推进数字农家书屋由内容资源采购进入人力和服务采购的改革,即政府在数字农家书屋设置线上线下岗位,提供志愿者岗位的基本人力费用,广泛招聘优质专业志愿者,使其进入本地各级数字农家书屋的线上运营和知识服务中。志愿者工作方式可以更灵活,不一定要到农家书屋里,在家或在单位抽出定量时间即可完成分内之事。换言之,志愿者身份、知识背景和来源的多样性、专业性,是数字农家书屋拓展数字乡村文化服务的人力保障。丰富的人力资源能够推动各类乡村文化传播组织的融合和知识服务供给模式创新,并不断打破边界。

4.基于共同興趣的乡村文化众筹众创出版模式

众创即大众创造、群众创造,它是众筹模式的内在组成部分,凝聚了大众的智慧,是众筹模式在知识和内容生产创作上的新路径,体现了劳动的众筹和智慧的共创。众创模式的特点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创作主体多元性。公众的参与是实现共同创造的前提,项目发起者提供了创意和想法,项目的实现依靠所有参与者的智慧,最终的成果由参与者共享。每一个参与者都是项目的创作主体,他们分享创意,贡献劳动,共享创作版权。二是主动传播性。因为项目中凝结着参与者的智慧和劳动,所以参与者会主动成为传播者,从而产生文化共振,在价值认同的基础上发生传播行为,从受者变为传者。由于参与者本身就是创作者,在传播过程中,会大大降低信息解码中偏差与信息折扣的产生概率,使传播更为完整、精确。三是内容生产协作性。在众筹众创模式中,信息是流动的,各个参与者通过并联式的信息沟通方式实现连接,集中各自的智慧,互相配合,打破信息孤岛,针对同一主题,将数据流和信息流整合、汇聚、重组,形成高效的内容共享与使用模式。随着云计算和AI技术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内容管理平台提供强大的数据存储、集成、管理功能,参与者可以在内容管理平台上协作生产[10]。

在文学作品出版领域,众筹和众创正在逐渐融合,众筹文学网就是一个突出实例,这个网站是一个在线多人编辑网站,网站的发起者可以表达自己的理念,并且号召有兴趣的人进行相应的投资。参与者可以进行相关投资,也可以发表自己的观点和意见,和发起者一起创造完整的作品,确定作品的风格。众筹文学网就像一个工作室,读者可以共同参与、共同经营、与创作主体合作,以此确定项目的具体内容和实施方案,最后完成文学作品。读者从曾经的被动看文转变为如今的主动写文,版权由创作者共享。数字农家书屋可参考这些实例,建立特色资源和应急资源的众筹众创虚拟社区(见图1)。

图1 数字农家书屋资源众筹众创虚拟社区及出版模式

由此,数字农家书屋可以将乡村文化资源组织形式的众筹和资源内容采集的众创融合,通过资源平台发布创意,吸引公众共同参与数字文化资源生产,筹集智慧,最后形成原创群众文化成果共享的出版模式。

五、数字农家书屋内生型资源供给效能评价的重要指标

效能评价是实现公共文化服务工程建设闭环的重要一环,也是检验公共服务能力水平和社会效果的首要举措。评价指标及其权重系数赋值构成评价指标体系。评价指标引领公共文化服务价值理念,规范参与主体的建设重点和建设方向。数字农家书屋的资源供给效能评价可以借助和参考公共文化服务的评价指标,如投入资金、出版物品种与数量、出版社品牌、作者构成等。但是,从“三农”内生性视角、乡村文化建设的特殊性和场景化生产趋势出发,数字农家书屋资源供给效能评价指标必须关照政府主导、社会各方主动参与、内容供应商竞标运营等协同式生产供给特点,设置更为科学规范的指标。

这些重要指标包含但不限于:内容供应商的乡村文化策采编发能力,包括网络平台、编辑、作品;乡村特色出版物和应急出版物的品种数量及其在总数中占有的比例;引入的非专家型新农民、民间艺人、创业者、数字达人和公益草根等创作群体数量;UGC的资源品种与数量;专业志愿者生产供给的资源品种与数量;乡村场景化叙事呈现的资源品种与数量;数字化图书期刊、有声读物、音视频、VR/AR、数据库、数据智库的品种与数量。

当然,资源供给仅仅是数字农家书屋效能评价中的一个重要部分,服务供给和用户评价是数字农家书屋效能评价中另外两个重要的模块,不是本文论及的内容。资源供给为服务水平供给和用户感知评价奠定了重要基础。数字农家书屋提升服务效能和用户满意度,首要的是从资源供给效能角度出发,做好内生型资源供给的制度设计,探索新形态乡村文化场景出版实践模式。

|参考文献|

[1]韩晓玲,尹莹,胡薇. “云端”书香飘农家[N]. 湖北日报,2021-09-24.

[2]曾建辉. 数字农家书屋的想象空间与现实困境[J]. 农业图书情报学刊,2017(2):122-125.

[3]陈含章. 全民阅读背景下數字农家书屋使用效果研究:以“农家藏书汇”移动阅读平台应用情况为例[J]. 出版广角,2018(12):18-21.

[4]涂赛兰. 新数字鸿沟理论视阈下湖北省农家书屋的构建与展望[D]. 武汉:华中师范大学,2019.

[5]王春枝. 智媒时代移动视频的场景化叙事研究[J]. 编辑之友,2020(8):42-46+84.

[6]万新娜. VR/AR 出版物场景化内容生产路径探析[J]. 中国编辑,2021(4):31-34.

[7]叶雨浩. 移动互联时代新闻媒体的场景化应用[J]. 东南传播,2017(7):5-8.

[8]旭荣花,郝喜凤. 移动图书馆场景化服务模式及其应用[J]. 图书馆,2021(1):56-61.

[9]吴声. 场景革命[M]. 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15.

[10]马兰兰,尹章池,王汉熙. 基于众筹众创的数字文化馆服务资源出版模式探索[J]. 武汉理工大学学报,2021(9):88-92.

猜你喜欢
农家书屋供给
农家笑
篽箖·上野书屋
看咱农家这丰收节
农家笑
春回农家
梦幻书屋
长征途中的供给保障
也谈供给与需求问题
“捡”来的书屋和辅导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