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地球的疯狂科学家

欣宇

英國科学家詹姆斯·洛夫洛克

7月26日，在103岁生日这天，全球十大疯狂科学家之一詹姆斯·洛夫洛克（James Lovelock）离世。此前他曾预言：“地球生物圈和我都已经走到生命的最后1%了。”

这位认为“人类是新冠病毒食物”的英国人，常被称为发明家、气候预言家、未来学家，但更时髦的称呼可以是：世界环境科学宗师。

与诺奖失之交臂

1957年，洛夫洛克在英国医学研究委员会工作期间，发明了电子捕获探测器。人们利用它发现了平流层中会破坏臭氧层的气体，还在空气、土壤和水体中，发现了像多氯化联苯这样的污染物。

电子捕获探测器至今也是化学分析方法中十分灵敏的一种手段。有人这样形容：“如果一种溶液在日本溢出，一周以后，可以在英国检测到。”洛夫洛克也由此发现了大气中存在的氯氟烃，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氟利昂。可惜的是，他认为氟利昂对大气没有害处，研究戛然而止。他与诺贝尔奖也失之交臂。

洛夫洛克利用计算机模拟的“雏菊星球”

如果行星有生命存在，其会改变大气的成分，打破化学平衡状态。

不过，洛夫洛克根据电子捕获探测器开发了一种示踪方法，用于测量大气和海洋中的质量传输，包括跟踪跨大陆的气团运动。他还发明了气相色谱实验的装置，被用到1970年代着陆火星的美国维京1号和维京2号探测器上。

为了探索火星上是否有生命存在，此时已效力于美国太空总署的洛夫洛克，通过分析大气化学成分，替代在着陆点搜索生命迹象—如果行星有生命存在，其会改变大气的成分，打破化学平衡状态。

让洛夫洛克感到遗憾的是，火星的大气接近化学平衡。洛夫洛克认为，火星现在已没有生命。

提出“盖亚假说”

在洛夫洛克看来，地球是一个自我调节系统，能够保持气候和化学成分令生物体舒适。这就是“盖亚假说”。

“盖亚”本是古希腊神话中的大地女神。“盖亚假说”认为，地球是“活的有机体”，生物影响着环境，环境也反过来影响生物。洛夫洛克在海洋中发现了甲基碘、二甲基硫、二硫化碳和四氯化碳的普遍分布，他认为这是“盖亚”自我平衡天然硫和碘的有力证据。

然而，这一发现提出之初，因与达尔文理论相悖，不被大众接受，直到他用计算机模拟出“雏菊星球”。

在这个与地球大气情况极为相似、但只有黑雏菊和白雏菊种子的星球模型中，黑雏菊破土而出吸收阳光，导致星球的温度开始上升，很快就到了适宜白雏菊生长的环境;白雏菊大面积开花繁殖挤压了黑雏菊，又由于阳光反射作用导致星球表面的阳光不足，白雏菊开始减少，黑雏菊又有了生机。

星球温度起起伏伏，但雏菊却处于“黑与白”平衡的范围内。有人认为，黑、白两种雏菊种类太单一，没有代表性。洛夫洛克又向星球模型中加入兔子、狐狸、狼和许多其他生物，结论不变，试图确证“盖亚假说”的科学性。

给地球加个遮阳伞

2020年，洛夫洛克在受访时表示，新冠病毒的出现，也是地球调节系统在发挥作用。他认为，从达尔文的观点来看，这些都是进化的一部分，新物种要想繁荣生长，充足的食物供应是必要条件，而在新冠病毒面前，人类正是食物。

洛夫洛克表示，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地建一个模型，证明随着地球人口的增加，能够明显削减地球人口的病毒，出现的概率也会显著上升—因为，人类并不属于可以在这个星球上数量无限增长的动物。

此外，洛夫洛克一度预测，气候变化将带来灾难性的影响，到2100年，会有80%的人因环境问题而死亡。后来，这种说法被他自己纠正，但他还是对焚烧化石燃料很不乐观。

他是核能的忠实拥护者，认为这是获取能量的明智选择。另外，有人提议在日心轨道（围绕太阳系质量中心的轨道）上布置一把太空遮阳伞，保证射向地球的太阳能量有一小部分耗散到空间中去。洛夫洛克给予了这个想法高度评价：“如果这能成功的话，这个装置将挽救人类的未来。”

在101岁时，他的最新作品正式出版。现在，他走完了人生最后的旅程。而地球生物圈的前路如何，尚待世人继续探索验证。

责任编辑吴阳煜wyy@nfcma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