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跟野火赛跑

钱克锦

2022年，野火趁着酷暑，燃及各大洲，特别是非洲和欧洲，当然也包括中国西南重镇重庆的郊野。经常受山火困扰的美国加州，今年也不例外，不过和前几年相比，加州今年的形势还不算非常糟糕。

北非的阿尔及利亚8月的山火，后果最悲惨：38人死亡，其中12人是因巴士被困于火场而丧生。由于每到夏天阿尔及利亚都会有山火，去年山火更造成数十军民死亡，今年灾难再次发生，该国政府自然因为没有吸取教训、没有充分准备而饱受批评。

和阿尔及利亚隔着地中海的西班牙、法国、意大利，也无一例外都遭到野火袭击;葡萄牙、希腊、英国、德国、捷克、俄罗斯等，也都不同程度出现野火。《卫报》一篇报道说，欧洲这个夏天被野火烧过的面积，加起来相当于1/5个比利时。比利时面积约3万平方公里，也就是说，今年欧洲已有约6000平方公里土地被烧。

除了人为原因，野火也是自然现象之一，是大自然自我調整的手段之一，比如烧死害虫，烧掉遮盖底层植物的树冠等。但这些年来野火的数量多，有的规模很大，也引起人们思考：什么原因导致野火增多？人类又应该怎样应对？

一些研究认为，过去几十年野火增多的一个重要原因是气候变化。比如，由于气候变化，美国和加拿大西岸在过去30多年来变得越来越干燥，很多水库、湖泊水位下降;加州近些年更是因为干旱而进入过“紧急状态”，要求居民“自愿减少用水量”更是常事，对维护草坪和洗车等用水，更是提出限制。长期干燥之下，森林资源丰富的加州常遭野火肆虐也不奇怪。今年北半球的野火四出，也和极端酷热天气有直接关系。

至于人类活动要为这种极端天气负多大责任，则是个有争议的问题。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IPCC）的研究报告认为，全球气温哪怕上升一点点，也会造成更多极端天气，带来更多灾难和死亡。哪怕少增加0.1摄氏度，对人类也有莫大帮助。因此人类可以通过保护森林、减少农业对森林的侵占、少用石油和煤炭，对气候变化产生一点点影响。也有观点认为，人类活动对气候变化的影响微乎其微，不值一提。

不过，野火造成的损失大小，有时候与人类活动关系很密切。比如2018年加州山火肆虐，一个叫天堂的小镇被烧成废墟，80多人丧生。当时就有分析称，损失如此惨重是因为加州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远离城市的生活，深入林木茂密的地区生活，因此一旦野火肆虐，损失就可能超出想象。

损失惨重与否，和应对措施也紧密关联。这里说的不仅是专业灭火人员的培训、装备，也指普通民众的认识和训练。比如，最应了解的常识之一是，无论是林火，还是草原野火，蔓延的速度都比一般人跑步要快（普通人跑步时速不到10公里，而林火一般为11公里，草原野火则为22.5公里），所以不要试图与野火赛跑而逃生。如果受困，应该尽快找到有水源的地方，如水池、水潭、水井附近地方，屈身蹲下，准备自救或等待救援。

要想有效减少野火带来的人员和财产损失，更重要的是平时系统性的训练，建立有效的预报和预警体系。这方面，日本对地震和海啸的预防体系可能值得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