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彬
摘要:为了考察养老产业与智能穿戴产业的融合发展方向,本文分别构建养老产业与智能穿戴产业的水平函数,通过熵值法确定两类产业指标的结合方式,进而采用耦合协调度模型分析两者的融合程度。研究对我国东部、中部和西部经济区进行分区域分析,考察不同经济区2013—2018年养老产业与智能穿戴产业的发展水平及两者耦合协调情况。研究发现:从全国层面来看,养老产业与智能穿戴产业呈现出逐年攀升的状况,在三大经济区内也具备逐年上升的趋势,但不同经济区的上升速度和耦合水平均不相同,目前各大经济区域的养老产业与智能穿戴产业仍未实现完全的协调发展。需要着力提升智能穿戴产业发展水平、完善养老产业市场机制,进而优化不同区域间的协调发展,实现有效的发展实践。
关键词:养老产业;穿戴产业;耦合度;协调度;三大经济区
中图分类号:F01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7-0145(2022)05-0050-07doi:10.11847/fj.41.5.50
Analysis of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between Pension Industry
and Smart Wearable Industry
WANG Wen-bin
(School of Economics, Dongbei University of Finance & Economics, Dalian 116025, China)
Abstract:order to investigate the integrated development direction of pension industry and smart wearable industry, we construct the level function of pension industry and smart wearable industry, determine the combination of the two types of industrial indicators through entropy method, and then use the integration degree to analyze the two through coupling coordination model. Study regional analysis in the eastern, central and western China economic zones, and investigate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pension industry and smart wearable industry and the coupling coordination of different economic zones from 2013 to 2018.Research finds that: from the national level, pension industry and smart wearable industry is rising year by year, it also has a rising trend year by year in the three economic zone, but the rising speed and coupling level of different economic zones are different, the pension industry and smart wearable industry of major economic area are still not achieved complete coordination development. Efforts will be made to improve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smart wearable industry, improve the market mechanism of the pension industry, and then optimize the coordination development between different regions, and realize effective development practice.
Key words:pension industry; wearable industry; coupling degree; coordination degree; three economic zones
1引言
產业融合是全球经济发展的重要趋势,也是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举措。随着我国经济结构性降速,依靠有效的产业融合以提升经济水平,已经成为业界共识的发展举措。智能穿戴产业是智能化设备发展过程中的典型创新,通过对传统穿戴物品,例如眼镜、手表、手环、服饰及鞋等物品进行智能化设计。此外,智能穿戴产业也是大健康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通过智能穿戴设备收集居民健康信息,进而上传至云端进行健康分析,用于保护个人健康和医疗健康。从国内可穿戴设备发展情况可知,我国的可穿戴行业发展迅速,以华为、华米为代表的智能产品出货量位居世界前列,通过与旗下智能手机的联动,相关智能设备已经成为收集居民健康信息的重要来源。
养老产业和大健康产业的相互融合,是“健康中国”命题的重要方向。我国养老产业起步较晚,而且由于老龄化人口数量较大,投资需求缺口较大,传统养老产业发展陷入困境。近年来,智能穿戴与养老产业的融合发展,为养老产业整体转型提供了重要出口。一方面,智能穿戴产业的数据收集功能有助于实现远程健康监控,实时发现老年人居家过程中的生理健康变化,帮助养老产业实现“智能养老”;另一方面,智能穿戴产业可以帮助养老机构解决护理人员不足的问题,由于我国养老产业人才缺口较大,实现自动化、科技化和智能化养老成为关键,让老年人佩戴智能设备,养老机构的管理人员可以通过观测总控设备,以一对多地监测老年人健康情况,弥补养老机构人才不足的现状。养老产业与智能穿戴设备的融合发展,也处于政策鼓励的红利发展期。2017年7月国务院发布《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其中提出要努力实现人工智能技术与其他产业的交互,促进人工智能与文化、养老、教育、健康产业的融合发展。2019年7月,国务院印发《国务院关于实施健康中国行动的意见》,其中也提出要通过智能产业与康养产业的结合,提升居民健康水平。在老年化加快发展和智能穿戴产业转型升级的背景下,我国智能穿戴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发展显得尤为重要,实现两个产业的融合发展,是智能穿戴产业与养老产业在社会经济“新常态”环境下的共同需求。
从学术层面来看,美国学者Hagelund和GroDem[1]就针对产业融合现象提出了相关分析,而产业融合相关研究受到学术界重视,则源于Blake等[2]对计算机、广播与印刷产业相关分析,该研究发现,由计算机引领的虚拟数字技术深入改变了广播与印刷业需求,也因此催生出电视广播和光学印刷等聚融性行业。时至今日,计算机技术依然是聚融式发展的重要推动力量,智能设备的诞生就源于计算机技术向手机等终端通信设备的融合。相比之下,我国对产业融合的研究起步较晚,但成果十分丰硕,厉无畏和王慧敏[3]的研究中针对产业融合发展趋势进行了深入研究,并解读了我国三次产业之间的相互结合与新生交叉产业对我国经济发展中的作用。马健[4]针对国外产业融合的相关理论进行了综述与解读,将产业融合发展过程中全要素生产率、生产资料、流通模式等方向的变化进行了深入说明。此后,周振华[5],单元嫒和赵玉林[6],张丽雅和宋晓阳[7],蔡宁等[8]分别针对产业融合与产业创新问题进行了深入分析,证明了产业融合发展对国民经济的促进效果。而关于养老产业与智能产业的相关性分析,主要源于智能产业发展的研究,研究时间相对较短,但由于智能产业跨界融合能力极强,因此产业融合的现象更为频繁,也因此引起了学术界的持续关注。程亮[9]在研究中提出,养老机构的发展目标是实现医养结合,因此要促进智能设备的应用,实现智能产业与养老产业的紧密结合。张郧和吴振华[10]则从产业链视角考察了养老产业的延伸方向,针对我国养老产业的缺陷提出了相关建议,其中的核心观点就是通过智能产业的融合发展,以弥补我国养老产业人才匮乏的现状。同春芬和汪连杰[11]的研究结合“互联网+”背景展开分析,考察了居家养老过程中通过智能设备实现远程健康控制的可行性,认为当前制约养老产业与智能产业融合的瓶颈已经不再是智能穿戴设备的质量,随着智能穿戴设备检测精度的不断提升,部分设备已经做到了平价、易获取、高精度,收集的数据已经接近医疗级别的健康数据,因此可以进一步帮助智能产业与养老产业实现融合发展。与之类似的是,睢党臣和彭庆超[12],于潇和孙悦[13]也分别从不同角度论述了“互联网+养老”模式的可行性。上述研究均认为智能穿戴产业与养老产业的深入结合,将会实现养老模式的革新,也能够更加科学合理地帮助制定养老服务体系,服务我国老龄人口。但张雷和韩永乐[14]的研究也说明了我国养老产业与智能穿戴产业融合过程中存在的问题。一方面是产业主导权尚不明确。目前的智能穿戴产业主要由科技企业所主导,这类产业更关注智能穿戴设备与其他智能设备的互动,通过智能设备提供生活便利,但对于医疗、健康等功能的开发依然处于浅层次,大部分智能设备仅仅拥有心率报警、跌倒呼救等应急性健康功能,这是由于科技企业与医疗养老产业之间缺乏数据互通渠道,而轻资产的科技企业并没有意愿开展重资产的养老机构建设,因此大量智能设备所产生的健康数据得不到完整的医学分析。另一方面则是大健康产业与养老服务的耦合问题。何秋洁和杨晓维[15]的研究指出,由于大健康产业与养老服务之间目标并不一致,融合面临供需层面的双维掣肘,实现融合共生发展仍需大量资金投入。
由此可见,推动养老产业与智能穿戴等大健康产业的融合发展,虽然具备理论的可行性,但在实践过程中耦合水平较差的问题仍然存在。前人针对两大产业融合的分析,依然止步于理念与技术融合的理论探索阶段,学者们并未从数据角度深度发掘养老产业与智能穿戴产业的实际耦合状况。产业的耦合关系及融合发展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也是一个长期的动态进程,伴随着我国老龄化社会的到来,为有效指导两大产业工程管理的进一步发展,促进养老产业与智能穿戴产业的相互融合,更好地发挥智能穿戴等大健康产业的作用,助力养老产业的科技化、智能化发展,制定产业融合的发展目标,就必须首先实现产业融合水平的有效测度,进而构建模型说明产业融合,特别是养老产业和智能穿戴产业融合发展的方向及策略。
本文针对产业耦合协调度构建了模型,建立了评价指标,进行了评价标准的划分,并针对我国东、中、西部三大经济区经济基础不一致、老龄化人口规模差异较大、技术水平和科研实力存在较大差距的现状,通过分区域考察养老产业与智能穿戴产业的耦合性,实证研究了两大产业在融合过程中的分区现状及存在问题,进行了原因分析,得出了分区产业融合的分析结论,提出了政策建议,对制定我国不同区域养老产业和智能穿戴产业融合发展策略、促进不同区域两大产业的融合发展提供了思路。
2研究对象与模型构建
2.1研究对象
本文以2013—2018年我国养老产业与智能穿戴产业的融合发展作为研究对象,研究考察全国层面、东部经济区、中部经济区与西部经济区的分区域情况。研究数据来自国家统计局《中国统计年鉴》、IDC(互联网数据中心)数据库、Wind数据库。
2.2产业耦合协调度模型
为保证分析结果的准确性,在所选指标量纲单位不一样的情形下,本研究先进行无量纲化处理所得数据,这里进行无量纲化处理采用的是极差标准化的方法
xij′=(xj(t)-xmin)xmax-xmin+0.01(1)
其中xj(t)代表第j个指标在第t年的原始数据;xmax和xmin代表在观测期内第j个指标的最大值和最小值;通过加0.01的方法,可以避免出现0值情况,进而有助于实现指标合成。进一步,需要确定不同指标在合成过程中所占的权重
sij=xij′∑mi=1xij′(2)
hj=-1lnm∑mi=1sijlnsij(3)
aj=1-hj(4)
wj=aj∑nj=1aj(5)
基于公式(2)~(5)的流程,可以确定各个指标的权重。其中sij代表第i年第j项指标的占比;hj代表指标j的熵值;aj代表指標j的差异系数;wj代表指标j的权重。进一步可以确定智能穿戴产业和养老产业的水平函数
F(x)=∑nj=1wjMij(6a)
G(y)=∑nl=1wlNil(6b)
公式(6a)和(6b)分别代表智能穿戴产业和养老产业的水平函数,j和l分别代表区域内智能穿戴企业和养老服务企业的个数(j,l=1,2,3,…,n);wj和wl分别代表两类企业的指标权重;Mij和Nil分别代表两类产业第i年j/l项指标的标准化值。智能穿戴(养老)产业发展水平越好,则指标值越大。
进一步,可以通过两个水平函数计算产业之间的耦合协调度
D(F(x),G(y))=C×T(7)
C=F(x)×G(y)[(F(x)+G(y))×(F(y)+G(x))](8)
T=αF(x)+βG(y)(9)
公式(7)~(9)代表耦合协调度的计算过程,其中C代表两个函数的耦合度,耦合度越大则代表两个函数的耦合性越强;T代表两个函数的协调度;D代表两者的耦合协调度。基于均匀分布函数法,将分布系数设定为α=β=0.5,由此可以根据D的变化判定区域内部养老产业与智能穿戴产业的耦合协调发展方向。
3智能穿戴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评价指标与评价标准3.1评价指标
通过对文献的回顾可以发现,已有研究限于对智能穿戴和养老产业的计量方法不足,因此较少采用实证方法进行分析。翟振武等[16]的研究中采用老年抚养比与少儿抚养比比例衡量养老产业的发展水平,但该指标更接近于对老年化水平的衡量,在测试养老产业发展上仍有缺陷。辜胜阻等[17]的研究则采用了多个指标进行合成,包括养老单位资产、养老人员数量、养老服务机构数量、养老服务床位等,相对而言,采用多指标合成的方式,能够全面地反应产业发展水平,体现产业发展方向。基于对《国民经济行业分类与代码(GB/4754-2011)》的考察,养老产业主要体现于“社会与卫生工作”项目中,养老相关机构均可以视为养老产业组成部分,包括社区卫生中心、疗养院、护理机构、养老院、养老医院等。而智能穿戴产业目前还是以科技产业为主,因此需要从技术投入、申请专利等角度反映智能穿戴的占比情况。研究借鉴国标分类标准和相关研究中的分类,得到如表1所示的评价指标体系。
3.2耦合协调度划分标准
为了进一步说明养老产业与智能穿戴产业的耦合协调情况,研究借鉴何秋洁和杨晓维[15]的研究标准,基于协调度对两者的耦合协调水平进行分类,从而更好地说明不同地区的耦合协调度变动情况。
4.1我国养老产业与智能穿戴产业综合发展分析
2013—2018年我国全样本分析情况如表3所示,给出了养老产业和智能穿戴产业发展水平的具体数据,并说明了耦合协调度的发展趋势。从养老产业的发展情况来看,在2016年之前发展水平强于智能穿戴产业,但此后被智能穿戴产业所超越,两个产业在观测期内均呈现快速上升的趋势。从耦合协调度的角度来看,自2013年0.379提升至2018年的0.732,也就是从轻度失调转变至中级协调。2013年之所以出现两个产业间的轻度失调,核心原因在于智能穿戴产业发展水平较低,仅为0.079,这是由于2013年时智能设备的发展处于起步阶段,各大厂商对智能设备投资不足,因此与养老产业产生了较大差距,但随着资本的有力投入,智能穿戴产业以极快的速度实现了发展。养老产业的发展轨迹类似于智能穿戴产业,这也是智能穿戴产业助力养老产业发展的主要体现。
4.2东部地区养老产业与智能穿戴产业耦合协调分析
2013—2018年我国东部地区分析情况如表4所示。从养老产业的发展情况来看,与全国发展情况类似,也是在2013—2015年高于智能穿戴产业发展水平,但在2015—2016年间被智能穿戴产业反超。从耦合协调度的角度来看,自2013年0.463提升至2018年的0.823,即为从濒临失调转变至高级协调。2013年的濒临失调说明东部养老产业与智能穿戴产业的发展水平远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从数据来看,2013年养老产业水平高出全国水平0.189,智能穿戴产业高出全国水平0.119。由于东部地区的经济基础更强,产业结构更完善,因此更有利于发展养老基础设施,通过完善的技术储备增强智能穿戴产业的发展水平。2018年养老产业水平高出全国水平0.563,智能穿戴产业高出全国水平0.514,证明了东部地区在两类产业发展上的先发优势。
4.3中部地区养老产业与智能穿戴产业耦合协调分析
2013—2018年我国中部地区分析情况如表5所示。从产业发展的逆转时期来看,大约在2015年智能穿戴产业实现了对养老产业发展的超越,并且养老产业的发展速度波动较大,而智能穿戴产业在2013—2017的高速发展之后,在2018年又发生了下滑,这说明中部地区发展动力不足,因此无法推动产业持续高速发展。2018年中部地区养老产业和智能穿戴产业的发展水平略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但耦合协调度低于全国水平0.011,说明中部地区养老产业与智能穿戴产业提升效率低于全国,发展不稳定的问题较为明显。
4.4西部地区养老产业与智能穿戴产业耦合协调分析
2013—2018年我国西部地区分析情况如表6所示。与全国及中东部地区不同的是,西部地区的养老产业与智能穿戴产业发展水平经过了两次互相换位的过程,第一次是于2016年,智能穿戴产业发展水平超越养老产业发展水平;第二次则是2017—2018年期间,养老产业超越智能穿戴产业发展水平。一方面,西部地区的两类产业发展水平低于全国平均水平,由于西部地区经济基础较差,产业发展的速度受限,因此发展的过程中相对受限。另一方面,西部地区的科技储备相对较差,在智能产业发展潮流下,虽然智能穿戴设备迎来了一段时间的高速发展,但整体发展速度相比于全国水平更低。而西部地区的养老产业在2018年高于全国平均及中部地区,这与西部地区更好的旅游资源和生态环境有关,西部地区的水资源、森林资源丰富,土地成本相对较低,更有利于实现养老产业发展,因此更適合发展养老产业。因此,在2017—2018年,西部地区的耦合协调度超越了中部地区。
4.5我国各地区养老产业与智能穿戴产业的耦合协调类型分析
基于产业融合的分析方法,F(x)与G(y)分别代表了养老产业和智能穿戴产业的综合发展水平,针对全国、东部、中部和西部(表3~表6)的全部项目进行对比,考察所有时间点上两个发展水平的对比情况。总的来看,养老产业发展滞后于智能穿戴产业水平,这也说明智能穿戴产业轻资产的特性,科技企业借助其智能产品研发的基础,推动了智能穿戴产业的快速发展。同时,本文将协调状况进行统计,由表7可见,总共出现了7次失调状况,17次协调状况,这也说明产业融合发展正逐渐走向正规,且养老产业与智能穿戴产业之间具备较强的亲和性,更有利于实现耦合协调发展。从区域对比情况来看,东部逐步从濒临失调转向高级协调,实现了稳健发展的产业策略;而中部则长期处于轻微协调的过程中,产业发展速度相对较慢;西部地区则实现了轻度失调向中级协调的快速跨越,在2016—2018年3年间提升速度极快,这与西部地区大量发展养老产业有一定关系。
5养老产业与智能穿戴产业融合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及原因分析
5.1基础设施因素
基础设施是决定产业发展速度的核心因素[18],它包括区域内部的经济基础、交通基础和市场基础。从前文的研究结果来看,东部作为经济基础最强的地区,其市场开放度最高,交通建设更加全面,因此无论在养老产业还是智能穿戴产业的建设上,均具备较强的先发优势,并且还能在国家政策大力推进行业发展的情况下,持续扩大优势。相比较之下,中西部地区的经济水平相对落后,受地理结构限制,交通建设过程更加漫长,因此在发展初期中西部的养老和智能穿戴产业就落后于东部。同时,由于基础设施的限制,中西部地区在经历一段时间的快速发展之后,行业整体增速均有所下滑,说明基础设施严重制约了产业的快速发展,且对产业融合产生了不利影响。因此,在养老产业与智能穿戴产业的融合发展过程中,必须针对性地加强中西部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以政策为牵引,打造良好的养老产业和智能穿戴产业发展局面,进一步提升产业发展的潜力,从而维持政策红利下的持续高速发展。
5.2发展方向因素
发展方向是指基于产业政策引导的相关制度作用,在养老产业与智能穿戴产业的融合发展中,主要体现在究竟侧重于哪一行业。基于前文的实证研究结果可以發现,首先,目前我国东部地区是以双头发展、齐头并进的融合路线为主。这是由于东部地区具备更强的产业基础和经济实力,因此能够实现产业的共同发展,同时东部的老龄化人口正在不断增多,因此需要未雨绸缪地实现养老产业建设,避免大批老龄化人口涌现时,无法提供有效的养老机构供应。其次,西部地区是以养老产业为导向,辅以智能穿戴产业发展的制度模式。这是由于西部地区的人口规模相对较少,土地资源更加充裕,且拥有更加优秀的生态环境和林业资源,因此可以通过打造“宜居”城市理念,吸引东部和中部的老龄化人口迁入,通过养老产业加强西部整体竞争力,而西部的智能产业相对落后,因此需要扬长避短,利用养老产业发展带动智能穿戴产业,实现产业有序融合。最后,中部地区与东部地区类似,选择了齐头并进的融合模式,但在2017—2018年增速同时下降。对此,中部应该明确产业优势,建立更强的智能穿戴产业体系,带动养老产业发展,避免同步发展所产生的资金缺口,尽可能构建具备竞争力的智能产业。
5.3消费能力因素
消费能力包括区域内部消费者的消费行为、消费倾向和消费能力。消费能力不仅体现在产业发展过程中,也存在于区域消费者倾向之中,相比之下,东部地区消费者整体视野更加开拓,对新兴事物接受度较高,孕育了智能穿戴的广阔市场,因此“智能穿戴+养老”的产品推向东部市场时,东部地区的消费者更愿意接受相关产品,并且能够在日常生活中实现应用。但相比之下,我国中西部的消费者路径依赖性更强,消费行为更加固定,对于智能产品的接受度相对较低。基于这一情况,需要从消费文化上进行改良,例如智能穿戴产业可以首先在大众广为接受的智能手机产品上加入智能穿戴设备,通过指纹、超声波、面容等人体体征探测器,辅助消费者判断健康情况,让消费者了解智能穿戴的作用,也可以在智能手机销售过程中推广智能穿戴产品,利用智能设备的联动培养消费者习惯,进而让智能穿戴设备与智能手机相联系。此外,还可以打造智能穿戴设备与“医疗养老”概念的联动,医疗养老是养老产业一个大的发展趋势,随着智能穿戴设备的精度提升,已经可以实现医疗级别的人体分析,因此两者的营销过程一体化,有助于改变消费者理念。
6结论与建议
6.1研究结论
我国养老产业与智能穿戴产业在2013—2018年的观测期内,产业发展水平持续上升,但各大经济区发展情况差别较大。从养老产业发展水平来看,存在东部大于西部大于中部的发展排序;从智能穿戴产业发展水平来看,存在东部大于中部大于西部的发展排序;从耦合协调性的角度来看,存在东部大于西部大于中部的协调排序。但目前各大经济区域的养老产业与智能穿戴产业仍处于中级协调至高级协调阶段,尚未实现完全的协调发展。中西部地区的产业耦合协调现状落后于东部地区,核心原因在于区域的基础设施、发展方向和消费能力存在较大差别,东部地区基于地区经济和产业先发优势,实现了产业的同步协同增长,而西部地区则构建了以养老产业为引领的发展模式,中部地区的耦合协调度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就是没有抓住产业融合的重点方向,因此出现了耦合不畅的境况。总的来看,随着老龄化社会的不断深入,我国各大经济区都需要找准方向,以地区优势发展产业水平,构建能够满足社会需求的养老产业,以及能够引领智能行业变革的智能穿戴产业,进而保证产业对经济的发展促进[19]。对于养老产业和智能穿戴产业融合发展水平较强的东部地区,应该进一步扩大先发优势,实现产业的完全融合,打造“智能+养老”的核心竞争力;对于产业融合处于后发阶段的中西部地区,应该看到市场巨大的空间,通过整合资源、强化供给的方式,以产业政策为导向,持续引领产业融合发展。
6.2研究建议
第一,要持续强化产业综合水平。目前的融合发展速度较快,体现了国家和地方政府对养老产业和智能穿戴产业的大力扶持[20],但这绝不是发展的终点,我国是人口大国,也即将成为老龄化人口大国,要实现产业的可持续发展,就必须在区域内部发展的同时,实现全国层面的产业协同发展。中西部地区应该借鉴东部地区的发展模式与增长路径,通过技术引进和人才引进,快速提升产业水平,东部地区应该通过持续转换和技术供给,帮助中西部地区实现产业突破,也可以通过共建产业园的模式,将部分过剩产业转移到中西部地区,促进全国层面的产业整合与协同发展。
第二,要发挥养老产业与智能穿戴产业融合发展的成效。养老产业与智能产业的融合发展并不是“主动选择”的结果,而是市场需求催生下的“被动选择”情况。我国依然存在养老产业发展水平较低、养老机构供应不足、养老人才供应匮乏的诸多问题。智能穿戴产业的发展将帮助养老产业解决上述问题,利用智慧养老的模式,实现“居家养老”“医疗养老”和“远程养老”[21],在不过多占用公共养老资源的情况下,尽可能发掘家庭养老的潜力,利用科技发展成果,促进养老产业的结构变革[22]。对于养老产业与智能穿戴产业耦合度较差的地区,要进一步改进消费文化,建立消费信心,摸清产业融合的市场需求,进而强化产业耦合度。
第三,要进一步完善智能养老的市场设计。具体到智能穿戴产业和養老产业融合发展的交叉型企业中,目前的智能养老产业功能不足、测度不精确、价格较高的问题依然存在,相比于医疗使用的心率、血压、血糖、血脂等工具,通过激光或测温实现的智能穿戴设备,在测量准确度上仍有较大差距,这也导致了消费者信任的缺失。实现养老智能穿戴产品的创新设计,需要充分加强企业的技术水平,采用更精准的测量方法或感应仪器,加强设备的健康监控能力。同时,还需要加强智能穿戴产业与专业医疗机构的联系,以医疗的方式对待老年人健康问题,保证产业融合过程是可信任的。各级政府应该促进养老产业与智能穿戴产业的市场建设,鼓励产业融合,进一步促进产业分工,实现协同发展的体系[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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