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无依
大学时代,我学的专业是油画,后来我成了小说家,也写诗。
2011—2014年我在西班牙,住在马德里。我经常去普拉多、索非亚、提森等博物馆。去得最多的是普拉多,喜欢委拉斯凯兹,常在他的《宫女》前停留。我也很喜欢西班牙具象大师Lopez(洛佩兹)。
2015年,我去了纽约。我爱上了这座城市,并且决定生活在那里,是因为大都会博物馆。我经常去看画,一看几天停不下来。当然也常去MOMA和古根海姆。
我早期受印象派和野兽派影响很大,特别受到法国点彩派Seurat(修拉)、野兽派Aendre Derain(安德烈·德兰)影响。
画画是灵魂寻找光的过程。
我的“点画”激情强烈,用细点或马赛克来表达我见到的光。色彩跳跃,就像诗歌的韵律,无形中灵魂挣脱束缚,得到自由。写诗使我忧郁,画画使我愉悦。画画能治愈写作中的悲伤、思考的痛苦。
后来,我习惯每天喝完咖啡的第一件事是画画。我画得很开心,激动起来了,我再打开电脑写作。画画成了我的习惯,是我生活中不能缺少的部分。
我画画很费工夫,与写作一样反复修改。我喜欢对比强烈,保持画面光鲜度。
有段时间,我画“点画”。很累眼睛,越画越密越觉得点不够多,点不完。
很多人看不了我的“點画”,说眼睛睁不开,有密集恐惧症。
去年,我在宋庄小堡成立画室。院子里有两棵树,一棵是杏树,一棵是山楂。我一个人总是孤独地望着树上的月亮。
最近一段时间,我越画越安静。我的画面是冷静中燃烧的火焰。在静物系列中,能看到黑和黄的对比。
我的色彩似乎能灼伤人眼,它是我内心中孤独的光。正是这种光引领我走得更远。无论在宇宙,还是在现实中,它都是我灵魂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