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课标视野下的高考作文趋向及应考策略

艾礼虎　齐亮　邢继东　李莉　张玉梅

作文作为语文高考中最为重要的阵地，其命题趋向一直牵动着广大师生的神经。新时代下的语文高考又将呈现怎样的面貌呢？我们又该怎样迎接新时代的高考作文呢？

经过对高考作文题的追踪研究发现，新教改语境下的作文要引导学生在时代生活中成长，引导学生具备成长所需要的科学理性精神，促使学生具备成长所需要的个性化表达能力。本文将这些简要地概括为“一体三化”趋势。“一体三化”是指高考作文命题以成长为主题，贯之以时代生活化、个性化、理性化。“一体三化”是一体两面的关系，具体来说，就是“成長”为统帅，“三化”为表现。

《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2017年版2020年修订）》中明确要求，“坚持加强语文课程内容与学生成长的联系”;《中国高考评价体系》中明确指出，高考评价以“立德树人、服务选材、引导教学”为核心。立德树人的根本在于让学生能够健康成长。由此可见，语文课程的根本任务是促进学生健康成长。语文课程如此，写作自然也如此。高考评价的根本目的在于考查考生是否具备成长所需要的道德理念、价值观和技能资源。

成长趋势一般表现为题干引导考生将外在的资源转化为内在的成长要素。在题干中通常表现为直接表达和隐性表达。直接表达指的是作文题干的写作要求或者任务指令环节包含有“成长”“成熟”“未来”“学习”“自身发展”“生长”等相关字样。隐性表达指的是作文题干通过间接的方式暗示考生将核心素材中的信息转化为个体成长的资源。在近几年的高考作文中，成长趋势的隐性表达属于主流。

2021年全国甲卷、全国乙卷、北京卷第一道作文题、新高考Ⅱ卷的任务指令环节均包含了与成长有关的字词，属于直接表达;北京卷第二道作文题、新高考Ⅰ卷、上海卷、浙江卷、天津卷则属于隐性表达。

时代生活化表现为主题、素材的时代化和情境化。

主题的时代化一般是指命题者在题干中直接展现、间接呼应时代主题。素材的时代化主要是指命题者在题干中直接引用热点新闻、重大事件，以及当下时代所具有的生活现象、社会现象、文化现象。整体上来说，时代化趋势通常体现为两种命题方式：一是时代缺什么，考什么;二是时代有什么，考什么。时代化的本质是让考生明确成长是社会化的过程，引导考生发现并遵循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情境化指的是命题人将写作任务纳入具体情境的命题过程。情境化包含三种情况：一是导入环节的情境化，一是任务指令的情境化，一是整体情境化。情境化的实质是通过直接呈现或者间接再现与考生成长有关的因素，考核考生是否掌握了实际生活所需要的特定的语言表达技能。

2021年，全国乙卷选择了杨雄关于理想的名言，在写作要求中明确指出写作对象是“当代青年”，而且这一作文题暗合这几年一直热议的“不忘初心，忠于信仰”话题。新高考Ⅰ卷引用了毛泽东关于体育的名言，表面上看，这和时代没有关系，但只要稍微思索就能发现十九大以来党和国家更加重视中小学体育教育。北京卷直接将“论生逢其时”作为标题来强调写作应该充分思考时代的特点。新高考Ⅱ卷在写作要求中指出写作对象是“新时代青年”。上海卷则以时间作为命题素材，让考生思考时间和事物价值之间的辩证关系，这实质上是培养考生冷静的理性思维，而这种冷静的理性思维对灯红酒绿的当代生活来说是必需的。以上均体现了时代化特色。

个性化特点表现为命题角度的新颖化和命题视角的自我化。

命题角度的新颖化指的是命题者通过新颖的命题方式引导考生自主、自由、创新地抒发自己的思想情感，灵活地传达自己真实的、具体的、独特的生活体验，进而培养考生的创新思维和个性品质，通常表现为核心素材或者任务指令环节打破常规思维，赋予事物新联系。命题视角的自我化指的是命题者在题干中暗示或者直接要求考生置身于题干之中，将考生设定为写作任务的完成者、讲述者，具体表现为题干中出现了“你的思考、感悟”“你”“自己”“自身”“我”“我们”等词语。

首先来看看创新化趋势。2019年，浙江卷命题者让考生化身为作家，赋予考生新的角色体验。全国新课标Ⅲ卷出人意料地将“最后一节课”作为命题素材。全国新课标II卷则让考生穿越时空扮演不同的角色。北京卷则将事物的特点创造性地转化为时代和文明的特性。2020年，浙江卷创造性地将坐标和个人、家庭和社会关联起来。全国新课标Ⅲ卷则创造性地将考生变为高一学子的人生导师。上海卷用关于转折的不同思考来激活考生的创新思维。2021年，北京卷命题者出人意料地将鸟兽的成长和人类的成长相类比，进而激发考生对“成熟”的不同思考。新高考Ⅱ卷别出心裁地用漫画的形式启迪考生思考如何做人。天津卷的命题者别出机杼地将纪念日和成长链接起来，以启迪考生思考两者之间的关系。上海卷则直接将关于时间与事物价值的对立观点呈现在考生面前，以此考查考生的创新思维能力。

2019年，全国和自主命题省市的高考作文题都要求考生写出“你”的认识、思考或者感悟。2020年，高考作文题几乎都不约而同地强调了“你”，通过对“你”的强调引导考生在写作时注重表现自我，注重表达的独特性和真实性。如新高考Ⅱ卷强调地名唤醒了“你”的各种联想和记忆。全国新课标Ⅰ卷明确要求表达“你”的感触。全国新课标II卷同样规定用“你”的身份来完成写作任务。上海卷强调在面对重要的转折时，“你”的做法是什么。北京卷两道作文题均强调了“你”的思考和“你”的感悟。2021年，在全国新课标Ⅰ卷的作文题中，“我们”在短短的两百余字中出现了九次之多，明显暗示写作应该有“我”。全国乙卷明确要求“结合你对自身发展……”天津卷的题干出现了两次“我们”，在写作要求中“你”“自身”各出现了一次。这些词语清楚地展现了命题的自我化趋向。

理性化特色主要是指命题者在作文题干中流露出来的理性化追求。这一方面要求高考作文试题具备基本的逻辑思维，符合事物的本质特点、客观规律;另一方面要求命题者在题干中直接呈现或映射科学理性精神。前者在题干中一般表现为要么侧重于展现事物、现象间的逻辑关系，要么侧重于引导考生透过事物、现象的表象思考事物、现象的本质、规律，以及剖析事物、现象存在的原因、影响、作用，思考处理某现象、某问题的方法。后者在题干中一般表现为要么直接呈现“客观、理性、冷静、公正”等词语，要么通过所选素材来映射科学理性精神。

理性化的本质是考查考生是否掌握思维这个求生、谋生的工具，是否具有科学理性的精神。换言之，就是考查考生是否拥有了生存技能和精神品质，让考生明确成长是一个学会思考、培养科学理性精神的过程。

2018年，全國新课标Ⅰ卷引导考生通过时代热点思考现象背后的本质，再现了理性化趋向。全国新课标II卷直接以高度逻辑化的幸运者偏差现象作为命题素材来考查考生的逻辑思维发展水平。在全国新课标Ⅲ卷的作文题中，命题者通过抽象的政治标语引导考生透过现象深入思考时代的本质。在自主命题的省市卷中，这种理性化趋向同样明显。如天津卷抽象化的“器”，江苏卷对“语言作用”的关注，上海卷将“被需要的心理现象”作为命题素材，浙江卷考查考生怎样解读、践行浙江精神。以上题干均体现了透过现象发现本质的理性化趋向。2019年的高考作文题延续了这种理性化趋向。全国新课标Ⅰ卷要求考生对社会生活中出现的讨厌劳动的现象进行思考，并剖析原因，提出建议。全国新课标II卷则通过不同的语境来启迪考生思考在相应语境下我们该树立什么样的理想。全国新课标Ⅲ卷则将漫画“最后一节课”作为命题素材来启迪考生透过现象思考事物本质。在自主命题的省市卷中，理性化趋向依然明显。北京卷第一道作文题要求考生将视线拉长到历史，第二道作文题引导考生思考中国整个年度的社会特点。上海卷将异域文明纳入命题范畴，引导考生思考主体性和他者之间的关系。天津卷通过“中国面孔”培养考生由点到面的思维方式。江苏卷则由美食联想到万事万物，最后落脚于人，启迪考生思考应该如何做人。

在2020年的高考作文中，理性化趋向同样存在。如全国新课标Ⅰ卷借助历史人物齐桓公、管仲和鲍叔牙引导考生思考该如何从具体的历史人物和事件中汲取抽象的经验教训。全国新课标II卷通过展示全球化的疫情启迪考生思考面对疫情的全球化我们该怎样从复杂的生活中抽取出应对措施。全国新课标Ⅲ卷则通过“自画像”让考生明白反思、审视、理想的力量。

2021年，全国甲卷“可为与有为”话题本身的辩证性清楚地告诉考生要重点剖析两者之间的关系，考查考生透过现象深入事物本质的思维能力。全国乙卷同样考查考生透过现象分析事物本质的思维能力，具体来说，就是通过试题引导考生思考理想内部元素之间的关系和理想的实施路径。新高考Ⅰ卷通过“体质的强与弱”引导考生思考如何辩证地看待强与弱的关系，从而树立辩证思维，侧重于考查考生辩证思维能力的发展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