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献
在这一座城市,我认识了一双敢走,并且走得快乐,走得平静的眼睛。
关于寻觅,它可以很快,或者很慢。
它隐匿,不易察觉。
它常在我笨拙的舞蹈里行走,温柔如水。若持久盯着一个人,便有复杂的黝黑和深邃。
它出没在房屋的一角、广场的歌唱摊位、常走的马路……
——我常给它以沉默和孤寂,因我骨子里惯有的言语与特立独行。
我與人表述草木、山石,在黄昏和清晨的影子,这一切也会在它的年轮和青春留下一道影子。
我和它说,有风掠过的树叶、夜里亮堂的山、孩子们手中的跳跳球,还有树根千疮百孔的心、行色匆匆的陌生人。
最后,我说了玛格丽特花与格桑花之间的秘密。
为此,它在人群中行走,地板和泥土就拥有一颗炽热的心。
我们的影子在地板上行走。有时候,眼睛遇不上影子,我们就形单影只。
但我们还是要一路行走。
我思念很多事物,把爱的精力弥散在生活上。更是在夜里,稍稍失重。
如果我把我的情感、我的郁结,告诉这双眼睛,它会如猫在黑夜的眼睛一般发光,却不令人恐惧。
它会在我身后,神秘,抑或静悄悄地贴近我。
确实如此。
它的明亮,慢慢地扩散;
它的灰暗,慢慢地聚拢。
明灭覆盖在我身上。
于是,我们热切,忽略,离散,情有独钟,心中会升起莫名的情愫。
我们不能对视。我的眼睛对于一个人的感觉,不会撒谎。
可我们,遇到还是会走近,特别是在黑夜。
或因歌声,或因孤寂。
或因我们的心,久醉,且慢热。慢慢滑入喉咙而又入心的情感,织就了一张大网。
闭上眼睛,我们就差用嘴唇问候玛格丽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