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冬娣 高钰琳 徐 娜 慕容少文
1.肇庆医学高等专科学校护理系,广东肇庆 526020;2.南方医科大学护理学院,广东广州 510515;3.广东省肇庆市第一人民医院产科,广东肇庆 526000
母乳喂养对促进母婴健康和社会发展具有不可估量的意义[1-2]。然而,由于孕产妇母乳喂养认知的缺乏或母乳喂养支持不足,目前我国母乳喂养的状况不容乐观[3]。与中国儿童发展纲要提出的2020 年婴儿纯母乳喂养至6 个月达到50%以上的目标有较大差距[4-5]。产妇的母乳喂养状况与医务人员的母乳喂养知识、态度、技能密切相关[6-8]。然而有研究显示,产科医护人员常为孕产妇提供不一致的母乳喂养建议和专业支持,使产妇得不到足够的母乳喂养支持,影响了产妇的母乳喂养意愿和选择[9]。因此,本研究通过对产科医护人员母乳喂养知信行进行调查分析,了解产科医护人员母乳喂养指导的匮乏点及其影响因素,以便针对性地开展母乳喂养的相关培训,提高产科医护人员对母乳喂养的支持力度。
2020 年4 月至6 月,采用便利抽样法选取广东省二级甲等以上医院产科医护人员256 名。纳入标准:①产科医师、护士、助产士,具有执业资格证书;②女性;③在产科工作时间>1 年。排除标准:①休假期间;②规培学员及进修人员。本研究经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
1.2.1 一般资料调查表 包括年龄、学历、婚史、生育状况、职称、产科工作年限、职业、医院等级、爱婴医院、母乳喂养持续时间、每年参加过相关培训及考核。
1.2.2 产科医护人员母乳喂养指导知信行量表 在查阅国内外母乳喂养相关文献、指南,按照知信行理论和问卷编制的原则自行设计调查问卷,包括35 个条目,总分为35~175 分。其中知识维度共包含14 个条目,采用Likert 5 级评分法,从“非常不赞同”到“非常赞同”,分别记1~5 分,得分越高提示知识了解程度越高。态度维度共包含10 个条目,从“非常不支持”到“非常支持”,分别记1~5 分,得分越高提示对母乳喂养指导的态度越积极。行为维度共包含11 个条目,从“从不”到“总是”,分别记1~5 分,得分越高提示母乳喂养指导状况越好。按百分制计算:标准分=实际得分(平均分)/总分,得分>85 分为良,60~85 分为中,<60 分差[10]。通过对问卷进行信效度检验,量表的总Cronbanch’s α 系数为0.978,各维度的Cronbanch’s α 系数分别为0.972、0.946、0.944,内容效度指标S-CVI 为0.91。
1.2.3 资料收集 采用问卷星软件进行问卷调查。取得参与调查医院和科室的同意后,科室负责人在工作群发放问卷星的链接,调查对象获取知情同意后正式进行线上的匿名调查。共回收问卷260 份,排除4 份不合格问卷,最终纳入256 份(98.4%)进行数据分析。
采用SPSS 25.0 软件对所得数据进行统计分析。符合正态分布的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表示,采用t 检验或方差分析。计数资料以例数或百分比表示。影响因素采用多重线性回归分析。以P <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结果显示,不同职称、产科工作年限、母乳喂养持续时间及爱婴医院知信行得分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0.05)。见表1。
表1 不同特征产科医护人员母乳喂养知信行得分比较(分,)
表1 不同特征产科医护人员母乳喂养知信行得分比较(分,)
调查结果显示,产科医护人员母乳喂养知识得分为(52.43±6.81)分,标准分为(74.9±0.09)分,得分最低的条目为“患有乙肝的母亲不宜母乳喂养”。态度得分为(41.28±5.15)分,标准得分为(82.56±0.10)分,得分最低的条目为“在母乳喂养方面,我总是能取得母亲的信任”。行为得分为(40.73±5.39)分,标准分为(74.05±0.09)分,得分最低的条目为“我能够为母亲提供个性化的母乳喂养建议”。见表2。
表2 产科医护人员母乳喂养知识、态度、行为得分最低的3 个条目情况(分,)
表2 产科医护人员母乳喂养知识、态度、行为得分最低的3 个条目情况(分,)
分别以产科医护人员母乳喂养知识、态度、行为得分为因变量,以单因素分析中有统计学意义(P <0.05)的特征作为自变量进行逐步多元线性回归分析。自变量赋值见表3。结果显示,职称、产科工作年限、爱婴医院是产科医护人员母乳喂养知识得分的主要影响因素(P <0.05);产科工作年限、母乳喂养持续时间是产科医护人员母乳喂养态度得分的主要影响因素(P <0.05);爱婴医院、母乳喂养持续时间是产科医护人员母乳喂养行为得分的主要影响因素(P <0.05)。见表4。
表3 产科医护人员母乳喂养知识、态度、行为影响因素的自变量赋值
表4 产科医护人员母乳喂养知识、态度、行为影响因素的多元线性回归分析
本调查结果显示,产科医护人员母乳喂养的知识得分(52.43±6.81)分,标准分(74.9±0.09)分,处于中等水平,提示产科医护人员的相关知识掌握尚不充分,与Gharaibeh 等[11]研究结果一致。分析原因可能与医护人员未系统地学习母乳喂养相关课程,或学习的内容比较陈旧、不完整有关。有研究报道[12-13],产科医护人员在未进行评估的情况下会建议乳腺炎或乳腺肿痛的产妇停止母乳喂养,造成“一刀切”的现象;对乳头凹陷的产妇会建议使用乳头矫正器或挤出来后使用奶瓶喂养,从而影响产妇泌乳量。因此,医院要基于临床的具体案例开展有重点的教育培训[14],并重视研究新成果的学习和补充,对母乳喂养中常见问题的处置进行标准化管理[15],按照统一的临床路径创建安全的母婴照护环境。
本研究调查产科医护人员母乳喂养态度得分为(41.28±5.15)分,标准分(82.56±0.10)分,是得分率最高的维度。由此可见,医护人员对孕产妇母乳喂养态度还是比较积极。医护人员普遍能够意识到母乳喂养的优点,认为对产妇及家属进行母乳喂养指导是非常有价值的工作[3]。但仍有一部分医护人员对指导产妇母乳喂养缺乏信心,分析原因可能与虽然医护人员有一定的母乳喂养专业知识的学习和培训,但面对新生儿频繁的哭闹和产妇的焦虑,医护人员在问题识别和应对方面能力不足,无声地允许新生儿进行奶瓶喂养[17]。同时,部分产科医护人员对于产妇乳汁分泌情况信心不足,也影响了产妇对新生儿进行纯母乳喂养的行为[16]。
本研究调查产科医护人员母乳喂养行为得分为(40.73±5.39)分,标准分为(74.05±0.09)分,是得分率最低的维度,提示相关行为落实还不够,对母乳喂养知易行难。从最低的3 个条目来看,医务人员在提高乳头条件不好的产妇母乳喂养信心及新生儿不使用奶瓶、奶嘴及等方面的执行力不足。分析原因可能与目前的生育现状有关,由于少生优生观念的深入人心,目前大部分家庭都只有1~2 个孩子的生育意愿,因此在喂养过程中婴儿的安全最为重要。若坚持纯母乳喂养,婴儿可能会发生低血糖、母乳性黄疸等喂养不足的现象。这些风险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产科医护人员支持婴儿早期纯母乳喂养的行为。因此,应大力宣传母乳喂养,提高孕产妇及家属对早吸吮、早开奶、乳头喂养的接受度和配合度;医护人员在治疗工作之外将更多的精力放在母乳喂养知识和技术指导上,共同制订产妇的母乳喂养计划,避免出现不一致的母乳喂养意见[18]。
3.2.1 产科医护人员母乳喂养知识的影响因素 本研究结果显示,职称、产科工作年限、爱婴医院是产科医护人员母乳喂养知识的主要影响因素。可能职称越高更善于用评判性思维学习和探索新知识[19];而产科工作年限越长知识与经验积累更丰富,学习交流母乳喂养知识的机会也越多[20];爱婴医院将促进母乳喂养成功的十项措施做成标准化流程在全院贯彻执行,并对执行效果和应用能力进行细致考核[21],故得分也越高。因此,护理管理者应根据医护人员的具体情况实施分层教育,为低职称、工作年限短者提供更多进修、培训和学习的机会,重视最新研究成果的补充和学习。同时,医院应重视新生儿的纯母乳喂养的成功率,以政策为导向,制订各类母乳喂养实施和考核方案,使母乳喂养真正能落到实处。
3.2.2 产科医护人员母乳喂养态度的影响因素 本研究结果显示,产科工作年限、母乳喂养持续时间是产科医护人员母乳喂养态度的主要影响因素。分析原因,可能产科工作年限长的医护人员临床经验更加丰富,进修学习的机会也多,常常承担一定的教学任务。因此,对待母乳喂养指导的态度也更积极。而母乳喂养时间持续长的医护人员因为有成功的喂养体验,更能理解母乳喂养的意义,对指导产妇进行母乳喂养也更有信心[22-24]。因此,在对工作年限低和未哺乳过的医护人员进行母乳喂养培训时,要善于对母乳喂养持续时间长的医护人员的合理使用,利用其同伴教育者的身份进行知识的交流和更新[25],提高整体医护人员的培训效果。
3.2.3 产科医护人员母乳喂养行为的影响因素 本研究结果显示,爱婴医院及母乳喂养持续时间是产科医护人员母乳喂养行为的主要影响因素。爱婴医院的医护人员母乳喂养行为得分更高,可能与爱婴医院对母乳喂养的执行力强,相关的培训与考核更加严格有关[26-28]。母乳喂养持续时间长的医护人员因为有成功的母乳喂养经验和积极的喂养态度,指导产妇母乳喂养也更有热情和同理心,有较强的处理母乳喂养复杂问题的能力,故得分也越高。因此,针对产科医护人员母乳喂养知识运用不足、解决问题能力低的现象,可针对性地开展多样化、创新性的培训方法,提高对母乳喂养问题的解决能力[29]。
本研究结果显示,产科医护人员母乳喂养知识较欠缺,虽然态度比较积极,但仍有待提高,母乳喂养指导落实还不够。其中产科工作年限短、低职称、非爱婴医院、母乳喂养持续短的医护人员应为重点关注对象。管理者应开展多种形式的培训,建立相关的考核制度和激励制度以提高其认知水平和母乳喂养指导的积极性。本研究仅调查了1 个省份的产科医护人员,样本的代表性不足。建议将来纳入更多地区的临床医护人员开展更大样本的调查研究,为提高我国母乳喂养水平提供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