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彬洋,刘晓瑞,杨璐萍,李梦晓,郑爽,张安仁
本研究创新点:
“服药-服气”且配合“隔日限食”的辟谷方法不仅能达到单纯辟谷疗法带来的降低体质量、体质指数、血糖、血压的效果,还能明显减少受试者在试验中的饥饿强度和不良反应发生率,进而提高辟谷完成率,能为推广辟谷疗法提供一定借鉴。
本研究局限性:
(1)本研究用于评价受试者饥饿强度的自觉饥饿强度评分较为主观,可能影响试验数据的准确性;(2)真实世界中,能影响受试者饥饿程度的因素众多。即便能通过倾向性评分匹配消除部分混杂因素,在一定程度保持协变量的平衡,但仍可能存在一定偏倚;(3)本研究招募的受试者均来自四川省成都市,存在地域局限性,不同地区人群对辟谷试验的反应可能不同。
辟谷,又有“去谷”“断谷”等说法,指练习者通过各种方式减少食物的摄入,从而延年益寿的一种养生方法。辟谷在我国古代较为盛行,练习者众多,且影响深远。《魏书》《隋书》《北史》《明史》等史书及《千金方》《太平圣惠方》《本草纲目》等医书中均有相应记载[1]。辟谷“限制进食”的理念也与西方社会的限食疗法(calorie restriction,CR)、隔日限食疗法、轻断食(the fast diet,FD)等疗法的基本理念不谋而合[2]。研究证实,限食能有效抑制机体炎性反应,而炎性反应是众多疾病发病机制的始动环节[3]。现如今,国内外的诸多研究者已把CR广泛运用于治疗肿瘤、心脑血管疾病、衰老等研究中[4-6]且收效良好。由此可见,辟谷限食在肥胖、高血压等疾病高发的当今社会中应用前景广阔。多数辟谷限食研究均将动物作为研究对象[7-8],而为便于精确记录进食量,受试动物的食物摄入量受到了严格控制。动物实验的目的是为了在随后的人体试验中保障受试者的安全,然而部分研究者在把先前应用于受试动物中并被证实可行的限食疗法应用于人类时遇到了困难:首先,部分处于饥饿状态的受试者限食依从性差,常因饥饿感过于强烈而违背要求、主动进食,导致试验失败;其次,部分受试者在限食试验中出现了低血糖、低血压、晕厥、休克等影响自身健康的不良反应,为保障受试者安全,研究者只能被迫中止试验。本研究团队在前期研究基础上[9]采用“服药-服气”辟谷养生技术(即采用辅助服药食饵保障机体功能,再配合能抑制饥饿感的“服气”功法)并采取“隔日限食”、辟谷日服食辅助服药食饵等更温和的手段,研究辟谷对真实世界健康人群的影响,以期为未来将辟谷养生术安全应用于人群提供更加可行的方案。
1.1 研究对象 采用单中心交叉、对照研究设计,选取四川护理职业学院于2018年11月至2020年9月在成都范围内招募的280例健康受试者,利用真实世界研究(real world study,RWS)中的倾向性评分匹配法(propensity score matching,PSM)进行1∶1最近邻匹配后分为A,B两组,每组140例。纳入标准:(1)身体健康,能接受本研究两轮辟谷方案;(2)年龄18~60岁。排除标准:(1)伴心、肝、肾疾病或功能异常者;(2)妊娠期或哺乳期妇女;(3)独居者;(4)患有影响食物消化吸收的消化道疾病;(5)患有内分泌疾病、活动性肺结核;(6)消瘦、营养不良,体质指数(BMI)<18.5 kg/m2;(7)患有精神疾病;(8)合并其他严重疾病;(9)辟谷前1个月内使用过药物或做过手术者;(10)伴恶性肿瘤或血液疾病者。中止试验标准:(1)试验中出现严重心悸、颤抖、面色苍白等低血糖反应甚至昏迷者;(2)难以忍受饥饿而自行加餐者;(3)主动提出退出试验者。本研究通过四川护理职业学院伦理委员会审查(编号:201903),受试者均自愿参加本研究并签署知情同意书。
1.2 资料收集
1.2.1 一般资料 收集受试者的性别、年龄、身高等基本信息。
1.2.2 观察指标 (1)不良反应发生情况:记录心悸、颤抖、乏力、面色苍白、昏迷等不良反应发生情况。(2)中止试验情况:记录受试者因出现严重不良反应或感到极度饥饿而自行加餐等,从而被迫中止试验的情况。(3)自觉饥饿强度评分:自觉饥饿强度评分参照视觉模拟量表(VAS)评分法制定,分值0~10分,由受试者自行打分。受试者饥饿感越强,对应分数越高。0分表示受试者饱腹感强烈,10分表示受试者感到不能忍受的极度饥饿。记录受试者在辟谷开始前、辟谷结束时饥饿感最强时的自觉饥饿强度评分。(3)其他指标:记录并统计完成两轮试验的受试者在辟谷开始前和辟谷结束时的体质量、BMI、晨起血压(收缩压、舒张压)和空腹血糖。
1.3 试验步骤
1.3.1 试验设计 (1)单纯辟谷限食方案:经本课题组全体成员讨论后,决定采用“隔日限食”的方式,受试者第1天为受限正常饮食日,第2天为辟谷日。辟谷日受试者饮水不受限,早晚均不可进食,中午仅采用白水煮熟方式食用500 g左右低碳水化合物蔬菜(如韭菜、空心菜、苋菜、芹菜、菜花等)以补充维生素。受限正常饮食日则严格控制受试者食物摄入量,本课题组营养师根据体质量、每日活动强度等信息分别计算每位受试者的每日所需总热量,同时根据《中国居民膳食指南》营养学原则[10],按照早、中、晚三餐热量30%∶40%∶30%的占比计算受试者每餐热量,最后根据《常见食物热量表》得出受试者每餐食物大致摄入量。在正常饮食日控制受试者食量可防止其出现代偿性暴饮暴食。(2)“服药-服气”辟谷限食方案:“服药-服气”辟谷指在“单纯辟谷限食”基础上,增加“服用辅助服药食饵(辟谷方大蜜丸)”和“练习服气功法”两项,且受试者在辟谷日中午不再进食白水蔬菜。若其在辟谷日自觉饥饿难耐(自觉饥饿强度评分>6分),可服用辟谷方大蜜丸1粒,1 d内最多2粒。受试者在辟谷日早、中、晚须各练习20 min“服气”功法,该功法具体步骤参照全国高等中医药院校规划教材《中医气功学》[11]中静功法门下的“中医传统辟谷养生功”。练习“服气”功法时,先择一僻静地盘腿散坐,再静心调息、放松心身,再以“呵”“呼”“嘘”“吹”“唏”等特定口型进行规律吐纳,要求呼吸悠长绵远,每个口型呼吸数十次,接着想象大自然精华之气从自身毛孔进入身体,自觉胸中宗气充足、气足神完为佳。
1.3.2 辟谷方大蜜丸的制作 广泛查阅记载辟谷方的医家典籍(《神农本草经》《千金方》《本草纲目》),拟定本研究中的辟谷方大蜜丸由茯苓100 g、山药200 g、胡麻200 g、莲子100 g、枸杞80 g、芡实150 g、白术150 g、泽泻100 g、红枣100 g、海藻80 g、小茴香100 g、肉桂80 g、党参80 g、甘草50 g构成。诸药打粉备用,熬炼与生药等量的蜂蜜后与药粉搅拌调和,再用少量芝麻油点于掌心后搓条制作辟谷方大蜜丸。每粒辟谷方大蜜丸重约10 g,生药与蜂蜜含量各半。
1.3.3 试验实施 (1)首轮试验:A组进行单纯辟谷限食10 d,B组进行“服药-服气”辟谷限食10 d。(2)次轮试验:首轮试验结束后,经1个月的间隔期后进行次轮试验。A组进行“服药-服气”辟谷限食10 d,B组进行单独辟谷限食10 d。
1.3.4 安全措施 (1)严禁尚处于经期的女性受试者参与本试验;(2)每位受试者指定一名同居者为联络人和监督者,监督其饮食情况,并作为突发状况时的代联系者;(3)建立统一的微信群,纳入参与本研究的所有受试者和监督者;(4)为受试者准备葡萄糖水等应急物品,以防其试验期间因低血糖突发昏迷等不良反应。
1.4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3.0软件进行统计学分析,符合正态分布的计量资料以(±s)表示,两组间比较采用两独立样本t检验,组内比较采用配对t检验;计数资料以相对数表示,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1 两组一般资料比较 A组男72例、女80例,平均年龄(32.7±5.2)岁;B组男61例、女67例,平均年龄(33.0±5.8)岁。两组性别和年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χ2=0.002,t=0.198,P>0.05)。
2.2 首轮试验两组不良反应发生情况及试验中止率比较 首轮试验A组受试者发生心悸34例,颤抖22例,乏力30例,面色苍白6例,不良反应发生率为65.7%(92/140),试验中止率为48.6%(68/140);首轮试验B组受试者发生心悸18例,颤抖15例,乏力16例,面色苍白1例,不良反应发生率为42.9%(60/140),试验中止率为20.0%(28/140)。首轮试验A组不良反应发生率、试验中止率高于B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14.737、25.362,P<0.05)。
2.3 次轮试验两组不良反应发生情况及试验中止率比较 次轮试验A组受试者发生心悸20例,颤抖9例,乏力11例,面色苍白1例,不良反应发生率为29.2%(41/140),试验中止率为13.6%(19/140);次轮试验B组受试者发生心悸32例,颤抖27例,乏力20例,面色苍白5例,不良反应发生率为60.0%(84/140),试验中止率为42.1%(59/140)。次轮试验A组不良反应发生率、试验中止率低于B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26.721、28.434,P<0.05)。
2.4 两组在两轮试验辟谷开始前和结束时的自觉饥饿强度评分比较 首轮试验,A组辟谷结束时自觉饥饿强度评分高于辟谷开始前(t配对=4.980),B组辟谷结束时自觉饥饿强度评分低于辟谷开始前(t配对=5.079),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次轮试验,A组辟谷结束时自觉饥饿强度评分低于辟谷开始前,差异有统计学意义(t配对=2.842,P<0.05),B组辟谷结束时自觉饥饿强度评分与辟谷开始前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t配对=0.651,P>0.05),见表 1。
表1 两轮试验两组在辟谷开始前和结束时的自觉饥饿强度评分比较(±s,分)Table 1 Mean scores of subjective hunger sensation in groups A and B on the first and 10th days of the two rounds of Bigu
表1 两轮试验两组在辟谷开始前和结束时的自觉饥饿强度评分比较(±s,分)Table 1 Mean scores of subjective hunger sensation in groups A and B on the first and 10th days of the two rounds of Bigu
注:与辟谷开始前相比,aP<0.05;与A组相比,bP<0.05
轮数 组别 例数 辟谷开始前 辟谷结束时首轮 A组 72 5.0±1.0 6.7±1.3a B组 112 5.0±1.0 3.3±0.8ab次轮 A组 121 4.3±0.7 3.0±0.4a B组 81 4.6±0.5 4.6±0.4ab
2.5 两组在两轮试验辟谷开始前和结束时的体质量、BMI、晨起血压、空腹血糖比较 首轮试验,两组辟谷结束时的体质量、BMI、收缩压、舒张压、空腹血糖低于辟谷开始前,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A组t配对值分别为 4.310、3.894、5.601、5.813、5.229,B 组 t配对值分别为 3.118、2.917、3.260、2.984、3.085,P<0.05); 次轮试验,两组辟谷结束时的体质量、BMI、收缩压、舒张压、空腹血糖低于辟谷开始前,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A 组 t配对值分别为 3.815、2.902、4.017、3.591、3.697,B 组 t配对值分别为 2.918、2.493、3.955、3.760、3.519,P<0.05)。见表 2~3。
表2 两轮试验两组在辟谷开始前和结束时的体质量、BMI指标比较(±s)Table 2 Comparison of mean weight and BMI between groups A and B on the first and 10th days of the two rounds of Bigu
表2 两轮试验两组在辟谷开始前和结束时的体质量、BMI指标比较(±s)Table 2 Comparison of mean weight and BMI between groups A and B on the first and 10th days of the two rounds of Bigu
注:与辟谷开始前相比,aP<0.05;BMI=体质指数
轮数 组别 例数 体质量(kg) BMI(kg/m2)辟谷开始前 辟谷结束时 辟谷开始前 辟谷结束时首轮 A组 72 68.1±6.8 65.0±6.4a 22.5±1.8 21.0±1.6a B 组 112 68.0±5.3 65.2±6.5a 21.8±2.0 21.2±1.8a次轮 A组 121 65.1±5.5 63.3±4.7a 21.4±2.0 20.9±1.3a B 组 81 65.3±5.2 63.2±5.4a 21.4±2.0 21.0±1.5a
表3 两轮试验两组在辟谷开始前和结束时的收缩压、舒张压及空腹血糖比较(±s)Table 3 Comparison of morning systolic and diastolic blood pressure,and fasting fingerstick glucose on the first day and 10th days of two rounds of Bigu
注:与辟谷开始前相比,aP<0.05;与A组相比,bP<0.05;1 mm Hg=0.133 kPa
轮数 组别 例数 收缩压(mm Hg) 舒张压(mm Hg) 空腹血糖(mmol/L)辟谷开始前 辟谷结束时 辟谷开始前 辟谷结束时 辟谷开始前 辟谷结束时首轮 A组 72 126±4 112±4a 83±3 75±4a 5.1±0.5 4.7±0.6a B 组 112 123±4 118±4ab 81±4 77±2a 5.1±0.5 4.8±0.5a次轮 A组 121 121±4 118±4a 78±3 74±2a 5.0±0.3 4.4±0.31a B 组 81 121±4 118±2a 77±4 73±2a 5.0±0.4 4.5±0.4a
大量研究证明,限食疗法对心血管疾病、肿瘤、脑血管疾病、呼吸系统疾病、糖尿病、部分老年性疾病(如阿尔茨海默病)等均有较好疗效[12-16]。但限食的相关研究结论多是从动物实验中得出的,不能将动物实验的操作直接代入以人为研究对象的试验中。在有关辟谷的真实世界研究中,常会出现受试者因饥饿难耐、自行进食而导致的试验失败。受试者意志是否坚定成为辟谷试验成败的决定因素,这显然是研究者所不愿看到的。因此,如何让“辟谷限食”真正具备可行性、可操作性便显得尤为重要。
为在进行辟谷试验的同时减轻受试者的主观饥饿感,本研究团队尝试从古代典籍中找寻更多方法。东晋名家葛洪在《抱朴子·内篇》中把辟谷按不同的辅助形式分为服药、服符、服气、服石四大类,其中服符、服石已不适用于现代医疗,而服药和服气是现如今最常见的两类辟谷法[17]。服药辟谷,指通过药物手段减少正常饮食的摄入;服气辟谷,指通过服气功法达到“神完气足”的状态,进而减少饥饿感。相对于严格意义上的完全绝食,服药辟谷能利用辅助服药食饵保障机体的基本功能,有效减少不良反应的发生。本课题组成员阅读部分古代典籍后发现,传统的辟谷养生法并不提倡练习者强忍饥饿感,服药辟谷采取了“日二服,渐自不饥”的较温和的过渡手段,也有着“食后饥,服五十丸便不饥”这种与隔日限食相契合的“进食-限食-进食”理念。因此本课题组尝试在服药和服气这两种方式的辅助下,将采用了隔日限食的辟谷试验应用于健康人群,以重点观察服药-服气辟谷的可行性和安全性。鉴于每人对饥饿的忍耐程度不一,因此本研究设计对同一地域的人群进行交叉对照试验,且两轮试验有1个月的间隔期,不仅可作为洗脱期和机体恢复期,也能让两轮试验尽量保持温度相似、季节相同,从而在地域、人群、温度、季节方面减少可能会影响到饥饿感的干扰因素。PSM是RWS常用的手段,能够有效降低混杂效应,均衡基线资料,使研究结果更加贴近真实世界[18]。
本研究发现,首轮试验中A组的试验中止率为48.6%,B组的试验中止率为20.0%;次轮试验中,A组的试验中止率为13.6%,B组的试验中止率为42.1%,得到该结果的直接原因是服药-服气辟谷可减少受试者主观饥饿感,并能通过服用辅助服药食饵改善辟谷期机体营养摄取情况,从而减少不良反应的发生,提高试验成功率。
或许有人质疑服药-服气辟谷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辟谷”,认为“辅助服药食饵”所含的蜂蜜、山药等成分皆为常见食物,可被视为另一种形式的“进食”,所以其能降低不良反应发生率并提高辟谷成功率均不足为奇。但本研究结果表明,经两轮试验后,A、B组受试者的体质量、BMI、血压、空腹血糖均较辟谷开始前有所降低,并且服药-服气辟谷与单纯辟谷除首轮试验的收缩压外(其可能是机体对单纯辟谷存在较大的一过性的应激变化所造成),其余指标的比较无明显差异,表明两类辟谷效果相似,这与燕晓雯等[19]、郭建红[20]的研究结果相符。本研究中单纯辟谷限食方式中允许受试者摄取的500 g白水蔬菜中所含的总热量与服药-服气辟谷限食方式中允许受试者摄取的辟谷方大蜜丸中所含的总热量大致相当,因此无法单用热量理论解释两类辟谷方式的差异,应在中医传统理论中去探寻答案。
辟谷是以“气足不思食”为理论基础,其核心思想是中医传统理论中的“气一元论”。辟谷通过“服气”和“服药”使体内元气充足,精气充沛,从而达到“不思食”的目的,因此整个辟谷过程是轻松、自然且安全的[21]。本研究所用的辅助服药食饵中所含有的茯苓、蜂蜜、白术、红枣、党参、甘草均是常用的益气之品,而山药、芡实、莲子等药可补脾益肾,含有丰富的脂类、蛋白质等,可以滋润五脏,化生精血,同时“山药、茯苓、泽泻”的配伍符合肾气丸“三补三泻”的思路,能够滋肾益肾。此外,茯苓、山药、胡麻、莲子、海藻、红枣等又是常见食物,契合“药食同源”理念,如辟谷方中就有“胡麻饭”等,并且海藻等药物含钾丰富[22],可以有效预防因禁食导致的血钾偏低、低钾血症。此外,在《千金翼方》收录的54个辟谷方中,绝大多数方药中的药物属温性药物,如肉桂、白术、干姜、人参、小茴香等。本研究中所运用的白术、肉桂、小茴香等药能温补脾肾,一则有助脾胃健运,助脾散精;二则可以大补命门之火。《医林纂要》言小茴香大补命门,使命门真火上达脾胃,能运脾胃、化气血,在一定程度上可让人耐饥少食。另一方面,服气同样可以减少饥饿感,服气一法的关键在于“肺”的吐纳和“神”的观想,《素问·六节藏象论》曰“肺者,气之本也”,通过有节律的吐纳采气,一则可以使气机条畅,二则可以滋补清气。中医认为,人之宗气至关重要,关系到一身之气的盛衰,而宗气是由呼吸之清气与水谷之谷气构成,当因辟谷使谷气减少时,通过呼吸吐纳能使清气得到一定的调整和补充。“神”是生命活动之主宰,而通过“神”的观想达到以意引气、以气调神,其本身就是一个形气神合一的过程。总之,服气法可以通过肺脏的呼吸吐纳以及采气练气的观想,逐步达到气足神完、气足不思食。
综上所述,服药-服气辟谷,即采用辅助服药食饵保障机体功能再配合服气功法与隔日限食方式,作用于真实世界的健康人群能明显减少辟谷参与者的饥饿感和不良反应,提高辟谷的完成率,这为未来推广辟谷疗法提供了一定借鉴和可行方案。
作者贡献:黄彬洋进行文章的构思与设计,论文修订,对文章整体负责、监督管理;刘晓瑞进行研究的可行性分析与实施,数据的收集与整理;杨璐萍进行统计学处理;李梦晓进行结果的分析与解释;黄彬洋、刘晓瑞撰写论文;郑爽,张安仁负责文章的质量控制及审校。
本文无利益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