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宪坤
明代郭谌所撰《草韵辨体》,是一本学习草书的参考书籍,此书共五卷,依照《洪武正韵》编次;所辑书家自汉迄元,草书各体兼备;音以字系,字以类从,旁笺主名,用使披览;所见刻本点画精到,结字严谨,字与字大小统一,大都摹刻精良。
《草韵辨体》现存的诸多版本有明万历十二年(1584)二月内府刻本,崇祯六年(1653)乌程闵齐伋刻本,崇祯年间古吴陈长卿刻本以及清康熙五十四年(1715)赵如鼒刻本,崇祯七年(1654)潞藩刻本。其中以乌程闵齐伋刻本质量最佳,此本较之内府本,书后多闵梦得题跋〔1〕。闵齐伋曾先后刊行过《草韵辨体》墨色本、蓝色本和朱墨套印本三种。朱墨套印本因神宗皇帝的御制序、跋及正文草字为朱色,叙、跋间行线和边框,以及闵梦得跋语为蓝色,正文楷书为墨色,因此也被著录成三色套印本。清代及民国的一些版本,多是以闵本为底本进行翻刻及影印。
一、明代中期习草风气及草书字书相关情况
明代中期,习草风气开始兴盛,草书应用也变得宽泛,从艺术创作到日常书信,甚至商用契约中也有草字的出现。在这样浓厚的氛围下,草书可以说是渗透到了社会的方方面面。从明早期后半段来看,宣宗尝作《草书歌》赐侍臣程南云,除了褒奖程南云的“日侍之劳”,还透露出其对草字的认识:“古来篆籀今已讹,何况隶草讹愈多。吾书岂必论工致,诚悬有言当默识。”宣宗朝,习草风气尚不及成化以后,已经发现了草字讹舛的现象。
伴随着草字讹舛的现象大量出现,草书字书及歌诀也在明代广泛流传开来。如明初影响最广的草书字书《草书韵会》,杨慎称:
金张天锡君用,号锦溪,尝集古名家草书一帖,名曰《草书韵会》。......至元末,好事者又添鲜于枢字,改名《草书集韵》,刻已不精。〔3〕
此书在元末明初更名为《草书集韵》,在洪武年间,又传入蜀中,据《全蜀艺文志》记载蜀中重制本《草书集韵》序言:
一日,忽览书目,见有《草书集韵》,取而披阅......惜乎,久历年岁,苦于蠧鱼。于是命工重绣于梓,以永其传。〔4〕重修刊刻此书,是希望“后之学草书者有所取法也”〔5〕。同时《草书韵会》广泛传播,杨慎就曾见过三种版本,甚至《永乐大典》也引用了此书。
除《草书韵会》外,《草书韵略》《高宗草韵》《草书要领》等草书字书皆流传于朝野之间。此外,一些阐述基本草法的草书歌诀,如《草诀百韵歌》,在明代也多次翻刻、修订。
草书字书除方便检阅和作为取法对象外,还成了品评草书的标准之一,如文徵明就曾借《草书集韵》一书来批评张弼书法的张狂之态,明杨慎《墨池琐录》记:
有人问庄孔旸曰:张汝弼草书何如,孔旸曰:熟到极处,俗到极处。识者以为知言。黄山谷云:近时士夫罕得古法,但弄笔左右缠绕,遂号为草书。盖前世已如此,今日尤甚。张东海名曰能草书,每草书,凿字以意自撰,左右缠绕如镇宅符篆。文徵明尝笑之云:《草书集韵》尚未经目,何得为名书耶。〔6〕
其中杨慎对于张弼草书的评价与项穆描述张弼书法影响下的“南路体”“梅花体”的论调一致〔7〕。可见这种“凿字以意自撰,左右缠绕如镇宅符篆”的现象在明代并非个例。
至明万历年间,习草风气的进一步高涨,万历十二年(1584),明神宗将《草韵辨体》及《草诀百韵歌》《后韵草诀歌》《草诀续韵歌》同时刊刻出版,并御制序、跋,草书字书及歌诀在明代的发展也达到了一个高峰。
二、郭谌及《草韵辨体》考略
《草韵辨体》的作者郭谌(1477—1534),字信夫,号盘浒居士,德平(今山东德州临邑县)人,因善书选入朝中,任中书舍人。郭谌早年学习颜鲁公楷书,后上溯苍籀,下逮锺王,对各种书体皆有神解,有《草韵辨体》《楷书千文》《四体千文》《草诀百韵同声歌》等作品传世,明葛守礼(1502—1578)在为其所撰《墓志》中云:
自是,能书声动都下。名公巨卿,无不欲得其笔迹珍藏者......缙绅大夫慕先生者,日具纸绢,求为图暨文若诗......至比之王摩诘、米南宫云。
虽墓志有阿谀奉承的现象,但亦可知郭氏书法在当时颇具影响。
郭谌的草书,与他同朝为官的席书(1461—1527)在跋其草书《千文》称:
山东郭谌氏,以书法名。近草一帙,好事者买燕石刻之,争相摹搨,间无虚日。则斯刻也,其将与《永帖》同传矣。〔9〕
如席书所言,郭谌的草书在当时十分受欢迎,甚至有人特意去将郭氏的草书摹刻上石,并认为此刻石会与智永《真草千字文》一样流传于后世。
明代推行了一系列政策,来确立语言文字的规范性。作为与文字打交道的中书舍人,郭谌深知文字规范的重要性,除《草韵辨体》外,郭谌还订正了传为王羲之所作的《书法百韵》,高儒《百川书志》载:
《书法百韵》一册,国朝德平盘许郭谌,草书晋王右军之草诀也,右军古今名笔。以草书点画形体相近未易识别,因作此诀。世传残讹,郭子从而正之耳。〔10〕对于篆字的规范问题郭谌亦有留心,据明
杜楠跋郭氏《篆书千文》称:周籀秦篆,依稀轨踪。许慎后悖戾古
法,遐乎邈矣,盘浒子忧之,......订伪稽误,划芜烛俗,篆千字文,刻贞珉焉。噫嘻休哉,千远方今,续古真形要妙,六义殚彰,盘浒是帖,何但有功周秦耳矣。〔11〕
《篆书千文》不单单是为了展现其书法的艺术性,更多的是辨定真伪,考查字形的对错。在郭谌不多的传世作品中,就有多件体现了其对于文字规范问题的关注,所以郭谌编纂《草韵辨体》也就不足为奇。
关于《草韵辨体》的成书时间,没有明确的记载,现存最早的刊本即为万历十二年(1584)本。想要考察《草韵辨体》的成书时间,我们先要确定郭谌的卒年。郭谌的墓志铭中明确指出:
甲午(嘉靖十三年,1534),奉命赍书山东亲藩。先是积劳成疾,行役且勤,至兗州病剧,归家之夜卒。盖正月九日也。寿五十八年。〔12〕
所以在嘉靖十三年(1534)以前,《草韵辨体》一书应已完成。
其次,葛守礼称:正德戊寅(正德十三年,1518)岁试,因不合于主司,求伸不获,辄拂衣出曰:“致身,岂必寻行哉!”于是加意字学,先止为颜鲁公楷,张公海草书,至是乃上遡苍籀,下逮锺王,各有神解。〔13〕
郭谌是在正德十三年(1518)后才开始留意字学,并且对历代书家进行了学习和了解。正德十三年(1518)后,也正是郭谌仕途开始的时间。
郭谌一生大部分时间是任武英殿中书舍人,从《大明会典》中关于武英殿中书舍人的记载“武英殿门西房别设中书舍人分直,职专奉旨写篆册宝、图书等项”〔14〕可见,武英殿中书舍人的职责之一就是撰写图书。《草韵辨体》一书在万历十二年(1584)以前未公开出版过,只是藏于内府,所以郭谌编辑此书最初的目的应是服务于皇室。据以上线索可推测出《草韵辨体》大致撰写于郭谌于武英殿中书舍人任上,约正德十三年(1518)至嘉靖十三年间(1534)。
由《草韵辨体》成书时间来看,此时明代习草氛围浓厚,草书发展中出现的草字的讹误亦受时人重视。在此环境下,再加上郭谌本人对这一问题的关注,促成了其对《草韵辨体》的编纂。
三、神宗御制《草韵辨体》考述
关于“御制文献”的定义,黄首禄在《明代御制文献研究》一文中称:
从古代具体历史实际来看,许多治国政策、文治主张都是首先由臣子提出来的,臣子献书在古代是一种非常重要的御制文献产生方式。虽然献书结果可能大相径庭,有的献书非常称许皇帝心意,或本来就是臣子为讨好皇帝所为,这时帝王通常会将臣子之书“据为己有”,或赐名,或亲制序文,或敕令刊布,成为其推行文治思想的工具。如明张居正等人为教育年幼的神宗所编《帝鉴图说》一书,不仅为明代君王所诏令颁布,更是成为早期清代帝王们的御用教材。〔15〕
臣子献书是“御制文献”产生方式之一。据《神宗实录》记载,万历十二年(1584)大学士申时行曾为《草韵辨体》等三本内府重刊书籍拟序跋各一篇进呈御览〔16〕。在这一点上,《草韵辨体》与《帝鉴图说》十分相似。
黄首禄还提到臣子所献之书要得到“御制”的称号,必须称许皇帝心意。而明神宗爱好书法,平时于翰事也多有留心,《草韵辨体》跋文称:“(神宗)每于万微之暇,翻阅法书,心慕手追,以自愉悦。”〔17〕又据董其昌《画禅室随笔》云:“(神宗)每携大令《鸭头九帖》,虞世南《临乐毅论》,米芾《文赋》以自随。”〔18〕足见其对书法的喜爱,再从其为《草韵辨体》作序、跋等行为可以看出,申时行进呈的《草韵辨体》,十分称其心意。
“御制文献”还有推行文治思想的作用,御制《草韵辨体》也符合这一点,神宗跋《草韵辨体》云:“要以应变从宜,临文急就,草书之用,于治官察民,均有裨焉。”〔19〕而明代推行文治思想的方式就有规范文字。自洪武开始,便推行了一系列文字规范的相关政策。万历朝亦如此,官员甚至因书写文字的讹舛,还会被惩罚。据《明神宗实录》载,“户科给事中朱东光参清平伯吴家彦男吴国乾奏袭父爵,字画讹舛,大不敬,而误写讹为议。上曰:朱东光参详章疏,且先自误,如何核人,各夺禄俸”〔20〕。可见此时神宗御制的《草韵辨体》,就是彰显文治的工具之一。
明神宗推行《草韵辨体》前,明代通行的草书字书还有南宋赵构的《草书礼部韵宝》和金张天锡的《草书韵会》(即《草书集韵》),在内府也均有收藏。何独《草韵辨体》被进呈御览,得到皇帝的关注?
首先我们从所征引的草书名家来看。《草书礼部韵宝》序言中称,此书所选草字皆从古法帖中来,但并未标明出处。又据罗继祖依日本翻刻的明洪武本《草书韵会》考证:“书中采汉魏迄金百十三人书迹。”〔21〕《草韵辨体》无论是征引书家的数量还是范围,较之其他两本草书字书都更为丰富,征引了从汉到元125位书家。
其次由于征引书家范围的扩大,也使得《草韵辨体》在收录的草字数量上增多。《草书礼部韵宝》依宋仁宗时的《礼部韵略》编次,共计一万一千多字。《草书韵会》共计五卷,明洪武年间依《洪武正韵》重新编次,收录草字较《草书礼部韵宝》多出两千多字,共计一万三千多字。《草韵辨体》所收草字数量最多,共收录一万七千余字,比另外两本皆多出了数千字。
《草书礼部韵宝》和《草书韵会》两本字书,最初成书时都是编撰者亲自摹写,但经过几百年的流传,多次翻刻,已变得粗劣,失去了原来的面貌。杨慎评《草书韵会》就称:“洪武中,蜀邸又翻刻,并赵公序及诸姓名皆去之,刻又粗恶,可重惜也。”〔22〕质量上也已大不如前。
在明代通行的草书字书中,无论是从收录的草字,还是征引的草书名家,《草韵辨体》都是更丰富、更全面,因此神宗才会称《草韵辨体》为“自有草书以来,此其总萃”〔23〕,并御制刊行。
四、《草韵辨体》的传播及影响
《草韵辨体》最初流传于皇宫,除了明神宗自己会“时加披览”,还作为内书堂教材。内书堂为宣德帝在皇宫中设立的教宦官读书写字的场所,教师大都是翰林院的侍讲、编修,所学内容除了四书五经,习字也是必修課程。张金梁在《明代书学铨选制度》中论及内书堂的教学:
他们为了自学读书写字,对内板书中的《许氏说文》《尔雅》《小学书解》《古字便览》《启蒙书法》《草韵辨体》《草诀百韵》等字书及各种字帖也多加涉猎,甚至成为他们终生伴随学习的资料。这些书不但在内堂学习者学习,往往也成为不能入内堂学习的小内使们自学的资料。〔24〕
在规定的习字课程外,太监们亦刻苦学习书法,是因为相较于学习儒家经典,此途径更易于晋升为位高权重的秉笔太监。
相对来说,《草韵辨体》在民间的广泛流传,与明代繁荣的刻书业有着密切的关系。明初,朱元璋十分重视图书典籍,他下令在全国广泛搜罗书籍,押运至南京。《明会要》卷二十六载:“洪武元年八月,诏出书籍税。”〔25〕这一项免除赋税的措施,促进了明代图书业的兴盛。明中期,随着经济的复苏、文化的繁盛和技术的进步,刻书从种类到数量全都有了提升,陆容在《菽园杂记》中论及明代刻书业,称:“宣德、正统间,书籍印版尚未广。今所在书版,日增月益,〔26〕天下古文之象,愈隆于前己。”
此时刻书的中心也随着经济的南移,转入到江南地区,胡应麟在《少室山房笔丛》中论及明代的出版业称:“凡刻之地有三,吴也,越也,闽也。”现存《草韵辨体》的明刊本中,崇祯六年(1633)乌程闵齐伋刻本和崇祯年间古吴陈长卿刻本,皆出自江南地区。
以乌程闵氏为代表的套印刻书在当时影响甚大,闵齐伋所刊的套色书皆因刊刻技术的先进,成为畅销书籍。龚惟敬在跋闵刻本《绘孟》时就称:“而乌程闵遇五太学得于其尊兄方伯昭余先生,复加朱黛,为刻于吴中,海内人士竟相〔28〕传诵。”
除了竞相传诵,闵齐伋刻本也会被人拿来进行翻刻,如另外一本崇祯年间陈长卿本的《草韵辨体》,除较闵齐伋本多扉页,其余皆与闵本相同。
在明代商业氛围浓厚的背景下,图书的再版皆因其畅销程度,闵刻本《草韵辨体》初次刊印为单色本,后又推出了朱、墨、蓝三色本,刊刻愈加精良,加上不断再版、翻刻及修订,可见此书在民间的畅销程度。除此之外,明末的陈鼎新还曾经增订《草韵辨体》,依此著成《草法韵海》。清代至民国,《草韵辨体》还被视作品评草书字书的参考,如清乾隆年间的赵思道在为石梁的《草字汇》作序时称:“视前代中书官郭谌所辑《草韵辨体》微同,体制过之。”〔29〕清代藏书家周中孚(1768—1831)在其《郑堂读书记》中评《草韵汇编》亦称:“视前明郭谌《草韵辨体》,近代陶南望《草韵汇编》二书微同,而体制似欲过之,洵可为艺林之巨观矣。”〔30〕于右任在编写《标准草书千字文》时,《草韵辨体》也是其主要借鉴对象之一。无论是从赵思道和周中孚将《草字汇》及《草韵汇编》与《草韵辨体》进行比较,还是于右任编写《标准草书千字文》时对其的参考中,我们都可以看出《草韵辨体》一直通行于世,且被视作草书字书的权威之作,对学习草书者有借鉴及参考的价值。
(作者单位:中国美术学院书法系)
责任编辑:欧阳逸川
注释:
〔1〕闵梦得,字翁次,一字禹锡,号昭余,浙江乌程(今浙江湖州)人,万历二十六年(1598)进士,崇祯二年(1629)晋升为兵部尚书,赠太子太傅。闵梦得跋语称此书:“顷于燕市购得善本,时用展玩,多所发蒙。”闵梦得旧时就曾从燕市购得了《草韵辨体》,至其告老还乡后,闵齐伋刊本才面世,底本应是由其提供。闵梦得为闵齐伋仲兄,其对闵齐伋的刻书事业多有支持,除了《草韵辨体》,如闵齐伋曾刊刻出版的《春秋左传》《读风臆评》及《文选论注》也是由闵梦得提供的底本。
〔2〕〔明〕朱瞻基:《草书歌并序》,《历代书法咏论》,中国青年出版社2013年9月版,第236页。
〔3〕〔明〕杨慎:《明杨慎论草书韵会》,《历朝书论汇编·一》,浙江美术出版社2017年版,第5548—5549页。
〔4〕〔5〕〔明〕杨慎:《全蜀艺文志》,明嘉靖间刻本,卷三十一。
〔6〕〔明〕杨慎:《墨池琐录》,《明清书法论文选》,上海书店1994年版,第66页。
〔7〕〔明〕项穆:《书法雅言》,《历代书法论文选》,上海书画出版社2012年版,第523页。《书法雅言》形容张弼及其影响下的草书称:“后世庸陋无稽之徒,妄作大小不齐之势......强合钩连,相排相纽......如杨秘图、张汝弼、马一龙之流,且自美其名曰:梅花体。”
注释:
〔8〕〔12〕〔明〕葛守礼:《明敕封登仕郎郭谌暨周孺人合葬墓志铭》,《明清德州墓志集注》,线装书局2015年11月版,第220页。
〔9〕山东省临邑县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临邑文史资料·第2辑》,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山东省临邑县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1987年10月,第178页。
〔10〕〔明〕高儒:《百川书志》,观古堂书目丛刊本,卷十。
〔11〕同〔9〕,第179页。
〔13〕同〔8〕,第219—220页。
〔14〕〔明〕赵用贤:《大明会典》,明万历内府本,卷二百一十五。
〔15〕黄首禄:《明代御制文献研究》,湖北大学2014年硕士学位论文,第3页。
〔16〕《明神宗实录》,卷一百四十六,万历十二年二月癸酉,台湾历史语言研究所,1996年,第2730页。
〔17〕〔23〕〔明〕朱翊钧:《草韵辨体序》,《草韵辨体》,明万历十二年刊本。
〔18〕〔明〕董其昌:《画禅室随笔》,《历代书法论文选》,上海书画出版社2012年版,第546页。
〔19〕〔明〕朱翊钧:《草韵辨体跋》,《草韵辨体》,明万历十二年刊本。
〔20〕《明神宗实录》,卷五十二,万历四年七月戊午,台湾历史语言研究所,1996年,第1233页。
〔21〕罗继祖:《金张天锡〈草书韵会〉及其题〈明妃出塞圖〉诗》,《社会科学战线》,1978年3月2日,第278页。
〔22〕〔明〕杨慎:《明杨慎论草书韵会》,《历朝书论汇编·一》,浙江美术出版社2017年10月版,第5549页。
〔24〕张金梁:《明代书学铨选制度》,上海书画出版社2008年1月版,第207页。
〔25〕〔清〕龙文彬:《明会要》,清光绪十三年永怀堂刻本,卷二十六。
〔26〕〔明〕陆容:《菽园杂记》,中华书局1985年版,第128页。
〔27〕〔明〕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中华书局1958年版,第56—57页。
〔28〕转引自赵红娟:《闵齐伋的编刊活动、刊刻特点与影响及其刊本流布》,《文献》,2014年3月第4期,第47页。
〔29〕〔清〕赵思道:《草字汇序》,《草字汇·上册》,上海古籍书店1981年版,第4页。
〔30〕〔清〕周中孚:《郑堂读书记》,民国十年刻吴兴丛书本,卷四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