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花开”

刘志磊

2022年5月，朱雁一家

一

“终于可以回家了！”2022年4月29日，浙江省宁波市第一医院骨科护士朱雁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隔离点。她深吸一口新鲜空气，笑容绽放在脸上。可一想到丈夫欧阳成仍在部队坚守岗位，她的心里又不免有些失落——这个“五一”假期，一家人又不能团聚了。

欧阳成是东部战区海军某防救船大队卫生队的主治医师。自3月下旬部队驻地出现新冠肺炎疫情，军营实行封闭式管理，他就没有回过家。

上海发生新一轮疫情后，3月28日，宁波市第一医院紧急组建援沪医疗队。朱雁想报名参加，但考虑到上小学三年级的女儿和上幼儿园的儿子需要照顾，她犹豫再三，给丈夫打电话征询意见：“老公，我想报名参加医疗队……”

接到妻子的电话，欧阳成也有些犹豫。虽然自己的母亲专程从湖南老家来帮忙带孩子，平时还有岳父母搭把手接送孩子上学，但岳父身体不好，岳母还经营着一家面馆，自己在部队又帮不上忙……如果朱雁不在家，孩子们全靠老人照料，他们就太累了。

可想到妻子平日里对自己工作的一贯支持，欧阳成不忍打消她的热情，他更理解妻子“出征”的意义，于是鼓励道：“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支持你，老婆加油！”

二

疫情紧急。3月29日，天才蒙蒙亮，刚值完夜班睡了不到4个小时的朱雁，拎上行李就随100人的援沪医疗队出发了。

她一边想着工作中的注意事项，一边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临近清明时节，窗外春意正浓。“值此满目青绿去，待到山花烂漫归”，朱雁不禁盼望着。

抵达上海后，朱雁迅速投入到工作中，一天下来，汗水常常打湿了头发、浸透了衣服。晚上休息时，与家人视频通话，是她最感轻松、幸福的时刻。

2022年4月，朱雁（左）和同事在上海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家？我爸爸什么时候回家？”充满稚气的儿子常常这样问。

朱雁也不知自己的归期，于是哄儿子说：“等到阳台上那盆绿色植物开花了，妈妈就回去啦！”

从那时起，儿子就像完成布置的作业一样，每天都跑到阳台看看绿植开没开花，还不时地浇浇水，摸一摸枝叶，眼中充满期待。

相比之下，已经开始懂事的女儿显得淡定得多。她更多的是暖心提醒妈妈多注意安全、爸爸工作不要太劳累。她只关心妈妈返回的时间，却对爸爸什么时候回家“只字不提”。

三

欧阳成明白女儿的心思。他对儿女要求很严格，每次回家，都会督促她抓紧做作业、少看电视，惹得女儿经常噘起小嘴。

有一次周末，欧阳成在家接到紧急归队的通知，刚挂断电话，女儿就凑过来，笑眯眯地问：“爸爸，你是要回单位吗？”得到肯定答复后，女儿开心地跑回房间给爸爸取来衣服和背包。

“这下开心了，没人管你了！”欧阳成望着女儿摇头叹气、哭笑不得。

欧阳成是单位卫生队的负责人，担负着疫情值班的任务，关注疫情动态、排查涉疫信息、制订防疫措施，忙起来常常会错过家里的电话。一天晚上，欧阳成因为临时开会，又错过了母亲的电话，等他拨打回去才知道，女儿倒开水时烫伤了手。从视频里看到女儿手背鼓起的水泡，欧阳成心疼极了。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女儿委屈地问。她早已将父亲的严厉置之脑后，想让爸爸早点回家。

欧阳成询问了女儿烫伤处理情况，又叮嘱了很多注意事项。因为怕朱雁担心，欧阳成没让母亲把这件事告诉她。

朱雁得知此事时，女儿的手已经快好了。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这，朱雁没少埋怨丈夫。不过，这事又让她感到女儿是个懂事的大孩子了。

四

4月22日，医疗队圆满完成任务返回宁波，全员又进行了7天的医学隔离观察。在此期间，朱雁向组织递交了入党申请书。

隔离期结束，朱雁终于回到家，与老人、孩子重逢了。

刚一踏进家门，朱雁就看见儿子兴奋地跑过来，手舞足蹈地说：“妈妈，那盆绿色植物发新芽了，是不是要开花啦？”

“是的宝贝，你看，妈妈这不是回家了吗？”朱雁甜甜地笑着回答。

阳台上，那盆不会开花的绿萝，茎壮叶茂，长势正旺。

（作者单位：92713部队）

编辑/贡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