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杰 孙业红 王英
[摘 要]近年来,旅游作为农业文化遗产动态保护和适应性管理的重要途径之一,逐渐受到遗产地的重视。农业文化遗产地旅游发展的特点以及当地劳动力现状决定了女性居民在旅游发展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农业文化遗产地女性居民旅游参与问题影响遗产地保护和可持续旅游发展进程。因此,文章以前景理论和增权理论为基础,以浙江青田稻鱼共生系统为例,依据女性居民旅游参与的类型、时间分别对其进行分类处理,了解遗产地女性居民的旅游参与现状。利用ROST EA 1.9.04 对访谈文本进行辅助处理,并针对不同类型女性居民进行情感分析。结果表明:相比较多重参与旅游的女性,单一参与旅游的女性会表现出更高的积极情绪;相比强参与旅游的女性,次强参与旅游的女性表现较为积极。究其原因,可以用前景理论中参照依赖、损失规避以及确定效应加以解释。同时,旅游的发展使得多数参与旅游的女性在经济、心理和政治等方面获得增权。但随着旅游参与程度的加深,承担多重劳动的压力,且在以家务分配权等家庭权力方面仍然处于相对弱势地位,成为多重参与或强参与旅游女性产生消极情绪的重要因素之一。因此,关于如何协调农业文化遗产地旅游社区女性居民合理参与到旅游发展中去,鼓励遗产地在制度增权和自主增权两方面赋权于民,仍然需要相关各方持续关注。
[关键词]农业文化遗产;女性;旅游参与;情感分析
[中图分类号]F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5006(2022)04-0128-12
Doi: 10.19765/j.cnki.1002-5006.2020.00.016
1 研究背景
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Globally Important Agricultural Heritage Systems,GIAHS)动态保护与适应性管理是联合国粮农组织(The Food and Agriculture Organization of United Nations,FAO)2002年起发起的一个国际计划,旨在为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及其农业生物多样性、食物和生计安全、知识体系以及文化的国际认同、动态保护和适应性管理提供基础[1],该项目于2009年正式实施。农业文化遗产作为一种旅游资源已经得到了FAO的认可,并将农业文化遗产旅游视为农业文化遗产动态保护的重要途径之一[2]。通过发展旅游,遺产地居民可以更加深入地了解到本土文化的独特性,并向游客提供认识和学习遗产地文化的机会。此外,发展旅游可以促进遗产地经济发展,提高遗产地居民的生活水平[3],增加农民的就业机会,从而解决目前农村所面临的农业产业衰退的危机。近年来,农业文化遗产旅游发展与研究正逐渐深入,研究问题开始从资源开发[4]、发展模式[5-8]逐步过渡到社区参与[9-10]、遗产地游客教育[11]、遗产旅游解说等诸多方面。
旅游研究中性别话题一直受到国内外学者的广泛关注,研究集中于女性旅游市场[12]、女性旅游 者行为[13]和女性东道主[14]等方面。就女性东道主 而言,研究内容主要涉及旅游发展对女性社会地 位[15]、家庭关系[16-17]、思想观念[18]和生计影响[19]等,研究领域则主要集中在民族旅游地区,对传统农业 生产为主的地区,特别是农业文化遗产地女性关注较少。
农业文化遗产相关研究之所以要关注遗产地旅游社区女性问题,是因为农业文化遗产地女性在遗产保护和传承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农业文化遗产地旅游社区有其自身特性,遗产地社区居民是农业文化遗产的有机组成部分,既是遗产的缔造者,也是遗产的守护者和传承者。由于多数遗产地地处偏远落后的乡村,男性多在外务工,女性由于承担着照顾家庭、抚养子女、赡养老人等责任,多留在家乡继续从事农业生产等劳动,其生产生活与遗产传承密切相关。
一方面,遗产地旅游的发展逐渐改变了女性原有的生活模式,使得当地女性逐渐参与到旅游业中,并成为当地旅游发展的主力军。但由于多数农业文化遗产地处在相对封闭的地理位置,导致当地居民,特别是女性居民接受外界信息的能力较差,受教育水平偏低,旅游的发展是否对其思想观念、文化意识产生一定的冲击,关系到其对遗产保护和传承的态度。
另一方面,农业文化遗产地女性关系着遗产地可持续旅游发展的进程。传统饮食是农业文化遗产地重要的旅游资源,因此,当地以发展饮食旅游为主。在传统的性别角色分工观念下,女性熟悉饮食加工,掌握传统饮食制作技艺,是当地饮食文化传承的主体,在农业文化遗产保护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影响当地饮食旅游的发展。此外,女性承担着教育和培养后代的责任,对于遗产地文化的传承和旅游的可持续发展发挥着重要的引导作用。因此,探究旅游发展以来给当地女性带来的影响以及她们的情感响应,影响着当地女性对旅游业的态度、支持度、参与度,进一步影响农业文化遗产保护和旅游的可持续发展。
2 相关研究及理论基础
2.1 旅游领域情感特征研究
关于旅游领域情感特征相关研究,目前主要集中在游客情感特征研究方面。情感分析(sentiment analysis,SA),又称为倾向性分析和意见挖掘,是对带有感情色彩的主观性文本进行分析、处理、归纳和推理的过程[20]。较早的旅游情感研究较多采用访谈与问卷的方法,随着研究的逐渐深入,越来越多的学者意识到大数据作为旅游情感分析工具的重要性。旅游学科中对情感研究多见于旅游心理学的相关研究,游客情感的影响以及因素是重要的研究问题。目前,研究对旅游地居民的情感关注较少,多从心理学、人类学等视角出发,研究旅游社区居民主观幸福感、社区归属感和满意度等问题,赵振斌等以西部民族旅游社区女性为研究对象探究社区女性幸福感人群差异[21]。李华忠分析了村民在参与社区旅游中提升了社区归属感,并探讨村民社区归属感的影响问题[22]。目前,缺乏对旅游社区女性居民具有概括性且相对完整的情感特征研究以及女性居民情感形成机制探究。
2.2 理论基础
2.2.1 前景理论
前景理论是心理学及行为科学的研究成果,是由Kahneman和Tversky提出。前景理论是描述性范式的一个决策模型,通过修正最大主观期望效用理论发展而来的。该理论假设风险决策过程分为编辑和评价两个过程。在编辑阶段,个体凭借框架(frame)、参照点(reference point)等采集和处理信息,在评价阶段依赖价值函数(value function)和主观概率的权重函数(weighting function)对信息予以判断[23]。价值函数是经验型的,有3个基本特征:大多数人在面临损失时是风险偏爱的,而在面临获得时是风险规避的,人们对损失比对获得更敏感。人们对获得和损失的敏感程度是不同的,获得时的快乐感要远远低于损失时的痛苦感。因此,人们在面临获得时往往是小心翼翼,不愿冒风险;而在面对失去时会很不甘心,容易冒险[24]。前景理论包括参照依赖、损失规避、确定效应、反射效应以及小概率5种观点。前景理论在旅游领域的应用,主要涉及诸如出游目的地选择[25]、旅游出行方式[26]、旅游消费决策[27]等旅游者行为分析。
2.2.2 增权理论
增权理论盛行于20世纪 80 年代以后,美国学者Solomon于1976 年率先提出“增强权能”这一概念。增权理论在社会学、教育学、政治学、社区心理学和社会工作学等学科领域逐渐受到广泛关注。1999 年,Scheyvens正式将增权理论引入生态旅游研究中,提出了一个包含经济、政治、社会和心理4个维度在内的社区旅游增权框架,并且指出,旅游增权的受体应当是目的地社区[28]。增权理论后在旅游研究领域逐渐受到广泛应用。
3 案例地和数据收集
3.1 案例地概况
本文选取的案例地是中国首个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地浙江省青田县龙现村。龙现村拥有700多年的稻田养鱼历史,自2005年被评为“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地”,龙现村知名度提高,田鱼等传统饮食作为旅游吸引物吸引大量游客前来。龙现村农家乐从最初的1家逐渐发展到现在的4家,目前村内以饮食旅游为主。2018年统计数据显示,龙现村接待遗产游客数量约45 638人次,遗产旅游年收入228万元,占当地居民农业收入的49.17%1。
龙现村户籍人口291户1461人。由于当地为著名的侨乡,男性劳动力多外出务工,人口流动性较大,截至2019年8月,常住居民為160人左右,男女比例将近1[∶]1.5。龙现村发展旅游以来,目前共有37人以农家乐经营、餐饮服务以及田鱼干制作等形式参与到旅游业当中,其中以本村妇女居多,共24人。
龙现村素有“有家有华侨,有水有田鱼”之称,多数居民侨居国外,村里以妇女、儿童和老人居多。在旅游开发之前,男性劳动力以从事农业生产劳动为主,农闲时也会在周边乡镇外出务工,女性则主要负责照顾家庭和子女、赡养老人以及从事农业生产。在生产生活中,女性参与农业劳动生产,掌握稻田养鱼相关农耕技艺、田鱼干等传统饮食加工制作技艺,熟悉当地鱼灯舞等传统民俗文化,是当地遗产保护和传承的主体。龙现村在长期的生产生活中依托当地的农业物种多样性形成了以“饭稻羹鱼”为主要特色的地方特色饮食,成为当地重要的旅游吸引物之一。而当地女性依托自身技能优势,在社区旅游参与过程中又能兼顾家庭和农业生产,一部分具备时间、能力和条件的女性开始以农家乐经营、餐饮服务、农特产品制作等形式参与到旅游发展中来,并逐渐成为当地旅游发展的主力军。
3.2 数据收集和整理
本研究以浙江青田为案例地,利用参与式观察和半结构式访谈获得访谈资料,辅之使用录音工具收集记录,为本研究提供了全面充分的资料。主要访谈内容包括旅游发展的影响、旅游参与态度及其他相关内容,访谈集中在2019年7—8月完成,共获取36份深度访谈资料。访谈时间控制在30分钟以上,最终获得10万余字的文字资料。访谈对象的基本信息如表1所示。
内容分析法或者文本分析是一种对显性内容进行客观、定量描述的研究方法。相比基于问卷调查的多变量分析法,文本分析最大的优势在于其资料的分析不会受到数量化的限制,可根据访问对象和问题进行调整,获取受访者完整的心理感知[29],从而获得丰富的资料,便于理解社会现象,解释人类经验中的特性层面,揭示各种社会情境的内在因素[30]。
在文本分析方面,本文利用ROST EA1.9.04对处理后的数据进行辅助处理。ROST EA是武汉大学沈阳教授团队研发出的专门用于情感分析的软件,此软件基于情感词典对文本进行情感词抽取之后,根据计算程序和定义的语法规则为文本进行情感值计算,从而根据情感值的正负来判断文本的情感倾向,将情感划分为积极、中性以及消极情绪3种类型[31]。将访谈文本导入ROST EA,计算每句文本的情感值,ROST EA工具的打分标准为:情感倾向值小于5分为消极情绪,处于5分为中性情绪,大于5分为积极情绪。
3.3 农业文化遗产地女性居民旅游参与现状
龙现村目前从事旅游服务的人员有25人,以本村妇女居多,共18人,参与形式主要以农家乐雇佣服务人员为主,为游客提供餐饮等相关服务。旅游的发展也为当地的农业物种资源以及农产品加工销售提供了市场,12人参与到田鱼干的加工销售过程中,其中有女性6人。当地的田鱼干从最初的自家储存食用,逐渐发展成为当地特色饮食产品,推向市场。
自2006年发展旅游以来,社区居民参与旅游的形式仍较为简单。参与旅游的具体方式包括:农家乐经营、餐饮服务、田鱼干等农特产品制作及销售、原材料供应等。其中,有一部分女性居民同时从事多个工种,扮演多种角色,因此,按照参与类型的数量进行分类(表2)。
按照龙现村女性参与旅游的年限和旅游劳动在单日劳动时间中所占的比例,可以将龙现村女性分为4类(表3):(1)强参与:高于单日平均劳动时间50%,且参与年限6年以上;(2)次强参与:高于单日平均劳动时间50%,且参与年限1~5年;(3)弱参与:低于单日平均劳动时间50%,或参与年限1年以下;(4)无参与:从事旅游业以外其他劳动。
4 农业文化遗产地女性居民旅游参与的情感响应
通过对访谈文本的情绪态度筛选,将访谈录音转换为文本文档,同时手动将访谈内容进行断句划分,筛选掉其中与访谈内容无关的文本。使用ROST EA1.9.04软件访谈结果进行情感特征分析,统计结果如表4所示。通过对积极情绪和消极情绪进行分析,了解目前旅游发展的积极影响,在未来的发展中扩大积极影响的作用;分析遗产地旅游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寻求解决途径以促进当地旅游更好的发展。
4.1 不同旅游参与类型遗产地女性居民情感响应
按照旅游参与类型的数量对龙现村女性居民进行分类,并对访谈结果进行情感态度统计(表4)。
多重参与旅游女性共获取136条文本,其中,积极情绪71条,占52.21%;中性情绪2条,占1.47%;消极情绪63条,占46.32%。单一参与旅游女性共获取120条文本,其中,积极情绪72条,占60.00%;中性情绪2条,占1.67%;消极情绪46条,占38.33%。未参与旅游女性共获取229条文本,其中,积极情绪113条,占49.35%;中性情绪5条,占2.18%;消极情绪111条,占48.47%。
通过对比3类女性的情感分布统计结果发现,整体来看,龙现村女性表现出的积极情绪比例高于消极情绪。其中,单一参与旅游的女性表现出较高的积极情绪,其次是多重参与旅游的女性,未参与旅游女性最低。说明随着旅游参与类型的逐渐增多,龙现村女性居民的积极情绪并没有呈现出正相关的特点,而是先增后减。而对比3类人群的消极情绪,则发现未参与旅游的女性表现出较高的消极情绪,其次是多重参与旅游的女性,单一参与旅游女性最低。说明随着旅游参与类型的逐渐增多,龙现村女性居民的消极情绪并没有出现负相关的特点,而是先减后增。
情感分析从分析的粒度来看可以分为细粒度和粗粒度,粗粒度情感分析多针对篇章级或句子级情感分析,细粒度情感分析则是基于评价对象及其属性的分析。随着研究对情感分析的要求越来越高,情感分析的粒度正逐步向细粒度分析层面发展。细粒度情感分析主要通过对评论对象属性及其对应情感词进行识别,并进行极性分类,如分类为正向或负向,进而对分类结果进行聚集[32]。按照细粒度统计结果进行排序(表5),可以得到反映“最积极”和“最消极”的情绪语句,分析语义及其对应情感词,可以探究龙现村女性产生积极情绪和消极情绪的内在原因。
多重参与旅游女性主要是指同时从事多个工种,如田鱼干售卖+餐饮服务、原材料供应+餐饮服务、股东+服务员等,其中,多数为管理层人员,包括农家乐承包者、主要经营者、田鱼干制造及销售者等,而单一参与旅游的女性多为从事餐饮服务的普通员工。相比未参与旅游女性而言,两类群体都表现出较高的积极情绪,主要是由于农业文化遗产旅游的发展,使得妇女的生计水平和生活状态明显提升,龙现村妇女的生计由传统的农耕生产,转变为参与旅游,如开办农家院或者售卖土特产。旅游参与带来经济收入的提高、生计条件的改善,在经济方面实现增权;同时,农业文化遗产旅游的发展,使得妇女的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意识得以提升,实现心理增权,文化自觉与文化自信主要表现为对地方文化认同感以及社区满意等各方面的支持和赞同。但通过观察“最”情绪及细粒度结果(表5),发现影响她们产生积极情绪的因素不尽相同。除了她们普遍关注环境和基础设施的改善、收益的提高等较为直观的层面外,随着旅游参与类型的增多,多重参与旅游的女性则表现出更加关注旅游带来的深远影响和发展前景,她们反映“稻田养鱼很好,农业文化遗产旅游很有发展前景”。同时也更加注重旅游资源的挖掘、保护和可持续利用。她们普遍反映“只有保护好农业文化遗产并传承下去,游客才能源源不断。”
4.2 不同旅游参与程度遗产地女性居民情感响应
按照旅游参与时间对龙现村女性居民進行分类,并对访谈结果进行情感态度统计,统计结果下表6所示。
强参与旅游女性共获取134条文本,其中,积极情绪66条,占49.25%;中性情绪2条,占1.50%;消极情绪66条,占49.25%。次强参与旅游女性共获取75条文本,其中,积极情绪45条,占60.00%;消极情绪30条,占40.00%。弱参与旅游女性共获取73条文本,其中,积极情绪24条,占32.88%;中性情绪1条,占1.37%;消极情绪48条,占65.75%;未参与旅游女性共获取229条文本,其中积极情绪113条,占49.35%;中性情绪5条,占2.18%;消极情绪111条,占48.47%。
通过对比4类女性的情感分布统计结果发现,次强参与旅游的女性表现出较高的积极情绪,其次是无参与和强参与旅游的女性,弱参与旅游女性最低。而对比4类人群的消极情绪,则发现弱参与旅游的女性表现出较高的消极情绪,其次是强参与和无旅游的女性,次强参与旅游女性最低。说明弱参与旅游女性仍然处于旅游参与边缘化的状态,并没有真正看到旅游所带来的经济和生活上的改善;相比较参与旅游过程中的付出,并没有获得预期的收益。而次强参与旅游的女性情感态度表现则最为积极,随着旅游参与强度的加深,强参与旅游女性消极情绪反而增加,与其劳动时间和强度的增加等方面有关。
4.3 遗产地旅游社区女性居民旅游参与情感响应的概念模型
研究发现,单一参与旅游女性情感态度表现最为积极,其次是多重参与旅游的女性,未参与旅游女性积极性最低(观点一);次强参与旅游女性情感态度表现最为积极,其次是无参与和强参与旅游的女性,弱参与旅游女性积极性最低(观点二)。究其原因,可用前景理论、增权理论来解释,其中,增权包括经济、社会、政治、心理4个维度,前景理论重点是损失规避、参照依赖和确定效应等(图1)。
对于观点一,前景理论中损失规避理论认为大多数人面对获得的快乐感要远远低于面对损失的痛苦感,人们对待损失和获得的敏感程度是不对称的[33]。随着旅游参与程度加深,多重参与旅游的女性逐渐认识到当地旅游发展需要依托农业文化遗产资源,当地社区居民作为传承者,是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当前所面临的劳动力短缺、人才缺失等问题,是制约当地旅游发展的重要因素,因此,对旅游发展前景的担忧使得她们表现出比单一参与旅游的女性更高的消极情绪。相比从旅游带来的短暂收益,旅游发展难以为继、长远利益的损失将给多重参与旅游女性带来更加深刻的影响,即多重参与旅游女性对长期利益的损失比对短期旅游收益更敏感。
前景理论中参照依赖认为,多数人往往根据参照点来决定得失判断[34]。结合本研究,农业文化遗产地旅游社区女性居民看的不是最终的结果,而是最终结果与参照点间的差额。农业文化遗产地旅游发展能给当地社区带来一定的经济收益,而利益得失又很大程度影响其情感的变化。相比多重参与旅游女性,单一参与旅游女性之所以表现得更为积极,主要是因为她们对得失的判断选取的参照点有所不同。对于单一参与旅游的女性而言,相比之前的农业生产收入,农业文化遗产旅游的发展,使她们可以从同等的农业生产资源中获得除农业产出收入之外的因旅游发展而带来的旅游收入,经济条件的改善使得她们对当前旅游的发展持积极的态度。而对于多重参与旅游的女性而言,虽然旅游参与同样也为她们带来除农业生产以外更多的旅游收入,但是随着旅游参与程度的加深,她们对得失的判断选取的参照点也发生了改变,换句话说,她们关注更多的是从旅游当中获得收益的变化量而非最终量。而根据前景理论,距离参照点愈近的差额人们往往表现愈敏感,简言之,人们愿意用1元的成本赚到2元,却不会愿意用100元的成本赚到101元[24]。因此,多重参与旅游的女性表现出较高的消极情绪,她们多反映当前的旅游发展“生意一年不如一年”。上述原因同样适用于解释次强参与旅游的女性比强参与旅游的女性表现更为积极(观点二)。
除此之外,多重参与旅游的女性产生消极情绪的原因还集中在她们承担着多重劳动的压力且无人分担等方面。相比旅游参与之前,她们同样需要兼顾农业生产、照顾家庭等责任,她们通常会通过延长劳动时间来实现多重劳动之间的协调。这也从一定程度上反映出虽然旅游发展使得农业文化遗产地女性在经济收入、事务决策等方面权力有所增加,但家庭权力(例如家务分配)仍然处于相对弱势的地位,相对于男性,参与旅游的女性,特别是多重参与旅游的女性承担着除旅游劳动以外更多的劳动,如农业劳动、家务劳动等,这也是她们产生消极情绪的重要因素之一。
相比多重参与和单一参与旅游的女性,未参与旅游女性表现出较高的消极情绪,究其原因,可以用增权理论加以解释:影响未参与旅游女性产生消极情绪的主要因素首先为政治去权,即民主权力的缺失感导致她们缺乏话语权,不能参与到社区旅游发展中来;经济去权,由于没有能力或身体原因无法参与到旅游发展,农家乐的发展也挤占了她们的农产品市场,使她们无法获得经济收益,从而因收益减少而带来的被剥削感;社会去权则主要表现在旅游发展收益的不均衡分配,生活环境遭到破坏、基础设施不能得到平等改善等方面,成为社区不和谐因素所在。
对于观点二,从参与时间来看,弱参与和未参与旅游女性表现较为消极同样可以依据增权理论加以解释,而弱参与旅游女性与未参与旅游的女性相比,表现甚至更为消极,则说明其仍然处于旅游参与边缘化的状态,并没有真正看到旅游所带来的经济和生活上的改善,没有获得预期的收益或者获得相应的增权。而在付出和收益面前,人的心往往是“偏”的,人们面对损失和收入时的敏感程度是不同的,如果将旅游参与过程中的投入量视为损失,则相比参与旅游过程中的付出,未能获得预期的收益带来的痛苦感更加明显,这也可以应用前景理论加以解释。
当然,也有一部分未参与旅游的女性逐渐意识到旅游发展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可以用前景理论中的确定效应加以解释:确定效应指的是在确定的风险和好处(收益)之间做一个选择,多数人会选择确定的好处[35]。根据前景理论中的“确定效应”,农业文化遗产地旅游发展能给当地社区带来收益,包括经济收益和社会收益,因此,社区居民更愿意去追求旅游发展所带来的收益,而不太重视旅游可能给社区带来的诸如景观破坏、环境污染、社区秩序变差等负面影响,当然,随着农业文化遗产地旅游发展阶段的不断深化,已经有部分农业文化遗产地社区居民察觉到旅游發展过程中给当地带来的负面影响,担忧遗产地资源的可持续利用和旅游的可持续发展。
5 结论与讨论
在农业文化遗产地旅游社区中,女性居民往往是当地旅游业发展中的主力军,同时,女性在培养教育子女及下一代、传承当地传统文化等方面也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因此,关注旅游发展给当地女性带来的影响,探究其对于旅游发展的情感响应,将影响到遗产地旅游业的可持续发展。通过研究可以发现,随着龙现村旅游业的发展,当地已经有一部分女性参与到旅游发展当中,但参与类型以及参与时间的不同,导致当地的女性居民对于旅游发展所作出的情感反映有所不同,因而对于旅游发展的支持度、态度等方面也有一定的差异,只有找到女性居民情绪态度的平衡点,才能更好地发挥旅游的积极效应,实现社区旅游的良性发展。
研究发现,从参与类型的数量来看,单一参与旅游女性情感态度表现最为积极;从参与时间来看,次强参与旅游女性情感态度表现最为积极。探究其影响因素,可以运用前景理论和增权理论得当相应的解释。
一方面,龙现村女性居民在旅游参与过程中普遍表现出以下特点:(1)相比从旅游带来的当前的短暂收益,旅游发展难以为继、长远利益的损失给她们带来的痛苦感印象更深。(2)人们往往根据参照点来决定得失判断,看的是最终结果与参照点间的差额,而不是最终的结果。换句话说,她们关注更多的是从旅游当中获得收益的变化量而非最终量,因而“旅游收入一年不如一年”则成为引发其产生消极情绪的原因之一。(3)多数参与旅游的女性追求旅游发展所带来的收益,而不太重视旅游可能给社区带来的环境破坏等负面影响,也就是多数人会选择确定的好处或收益,而忽略可能造成的破坏或风险。当然也有一部分居民逐渐意识到这方面的问题,开始关注旅游的可持续发展。
另一方面,旅游的发展还是使得多数参与旅游的女性获得各方面的增权。妇女的生计方式由农业向非农就业为主转化。龙现村妇女的生计由传统的农耕生产,转变为参与旅游,如开办农家院或者售卖土特产,带来经济收入的提高和生计条件的改善;旅游参与也使得妇女的文化自信和文化自觉意识得以提升。文化自信与文化自觉通常表现为社区居民对于社区满意或地方文化认同感等各方面的赞同和支持。部分女性实现了政治增权,可以在当地旅游发展中获得一定的话语权。而未参与旅游女性由于没有能力或身体原因无法参与到旅游发展,因而不能获得经济收益,缺乏话语权,不能参与到社区旅游发展中来等方面,均表现出在当地旅游发展中没有获得增权。
當然,随着旅游参与程度的加深,也会带来家庭分工和劳动时间的变化,参与旅游女性承担着多重劳动的压力,旅游的参与并没有使她们从农业生产劳动或照顾家庭当中解放出来,她们通常会通过延长劳动时间来实现多重劳动之间的协调。这也从一定程度上反映出虽然旅游发展使得农业文化遗产地女性在经济收入支配、家庭事务决策等方面权力有所增加,但家务分配权等家庭权力方面仍然处于相对弱势的地位,相对于男性,参与旅游女性,特别是多重参与旅游的女性承担着除旅游劳动以外更多的劳动,如农业劳动、家务劳动等,这也是她们产生消极情绪的重要因素之一。因此,对于农业文化遗产地女性而言,在制度增权和自主增权两方面赋权于民,仍然需要持续关注。
本研究以浙江青田为案例地,结合社区研究需要,采用访谈法以及文本分析进行问题的研究,以求最大程度获取受访者完整的心理感知,寻求事物发展的内在规律,弥补以往基于问卷调查的多变量分析方法的不足,但所得结论不一定具有普适性,未来的研究需结合具体案例地进行更加深入和细致的探讨。同时,当前大数据环境下,文本挖掘和情感分析得到越来越广泛的应用,已逐渐应用于旅游目的地形象[36]、旅游体验[37]、景区管理[38]等诸多领域,未来研究可考虑大数据方法与田野调查方法有机结合。
致谢:本研究得到了北京联合大学旅游学院农业文化遗产可持续旅游发展院士工作站和农业农村部国际合作司“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申报与管理支撑”(12200020)项目的帮助,在此特别感谢李文华院士和闵庆文研究员的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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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Emotional Response of Female Residents’ Tourism Participation in Agricultural Heritage Sites—A Case Study of Rice-Fish Culture
WU Wenjie1, SUN Yehong1,2, WANG Ying1,3
(1. Tourism College of Beijing Union University, Beijing 100101, China;
2. Culture and Tourism Research base of Beijing Union University, Beijing 100101, China;
3. Institute of Rural Development, Zhejiang Academy of Agricultural Sciences, Hangzhou 310021, China)
Abstract: Tourism, as one of the important ways of dynamic conservation and adaptive management of agricultural heritage systems, has gradually been valued and developed in heritage site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ourism development in agricultural heritage sites and the current status of the local labor force determine that female residents play an important role in tourism development. The issue of tourism participation of female residents in agricultural heritage sites affects the process of heritage conservation and sustainable tourism development. Therefore, based on the prospect theory and the weight-enhancing theory, this paper takes the Qingtian Rice-fish System as an example, and classifies the female residents according to the type and time of their tourism participation, using ROST EA1.9.04 to assist in the processing of interview texts and conduct sentiment analysis for different types of female residents. The results show that compared with female who participated in tourism alone, female who participated in multiple tourism will show higher negative emotions; compared with female who participated strongly in tourism, female who participated in tourism more strongly performed more positively. The reasons can be explained with reference to dependence, loss avoidance, and certainty effects by prospect theory. At the same time, the development of tourism has enabled most female participating in tourism to gain power in economic, psychological, and political aspects. However, with the deepening of tourism participation, female with multiple or strong participation in tourism are under the pressure of multiple labor, and they are still in a relatively weak position in terms of family power such as the right to distribute household chores. They have become female with multiple or strong participation in tourism. It is one of the important factors that produce negative emotions. Hence, continuous attention needs to be paid on how to coordinate the reasonable participation of female residents in the tourism community of agricultural heritage sites in tourism development, and how to encourage heritage sites to empower the people in terms of institutional and autonomous empowerment In the future.
Keywords: agricultural heritage systems; female; tourism participation; sentiment analysis
[责任编辑:刘 鲁;责任校对:宋志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