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人类发展的“双刃剑”

◎ 于凤霞

提 要:

“元宇宙”原本是30年前出现在科幻小说中的一个概念。2021年3月，Roblox 公司将其写入招股说明书并在纽交所上市，被业内称之为“元宇宙第一股”，也被看作是元宇宙作为一种商业概念的成功。其后不久，脸书公司宣布将公司改名为“META”，并将在五年内转型成为元宇宙公司。科技巨头的高调进入使得元宇宙这一概念被不同领域、不同行业的人们广泛关注和热烈讨论，2021年被称为“元宇宙元年”。甚至有观点认为，元宇宙将成为下一代互联网，成为诸多前沿技术的最终集成平台。与此同时，关于元宇宙概念的质疑声音也未缺席。一些观点认为，元宇宙是以资本界和科技巨头为主创造的技术泡沫和概念炒作。

在人们对其概念尚未形成共识的阶段，元宇宙为何引发如此高度关注？它究竟能为经济社会发展带来怎样的新机遇？背后又潜藏着哪些挑战和风险？本文尝试从回答这些问题入手，分析当前形势下我们该如何理性看待元宇宙，并提出把握元宇宙带来的新机遇和应对其新挑战的对策建议。

一、元宇宙“热”的推动力

尽管“元宇宙”已然成为热词，进入政府规划和科技企业战略布局的视野，但作为一种新兴事物，目前无论是学术界还是产业界，并没有就此形成一个被广泛认可的确切定义。从词源上来说，这个词源于1992年著名作家尼尔·斯蒂芬森的科幻小说《雪崩》，其中构建了一个与现实世界平行的三维数字空间，人们可以通过“化身”（Avatar）在其间娱乐交流。斯蒂芬森用“Metaverse”一词来指代这个虚拟世界，meta 是表示“在……之上，超越”意思的词根，verse则是宇宙（universe）一词的后半截，两者合起来便是“元宇宙”一词。后来《黑客帝国》三部曲里由矩阵模拟的人类世界，电影《头号玩家》里的虚拟游戏世界“绿洲”，所描述的场景与元宇宙也很相近。

当前，不同领域的研究者和实践中的从业者所关注的重点各有不同，综观各方讨论，可以总结出元宇宙的三个核心要素：一是作为核心支撑的现代信息技术，二是既独立于现实世界又与现实世界相互映射的虚实融合空间，三是以数字身份开展数字资产创造和交易的开放式生态系统。这三个核心要素分别反映了元宇宙的技术属性、社会属性和经济属性。这就意味着，元宇宙是一个无限期持续存在的空间，与现实世界存在广泛的交互接口，能够为参与其中的人们提供高度逼近于现实世界的沉浸感体验。每个人都可以以虚拟身份开展内容创作、游戏娱乐、社会交往等活动，并可以充分发挥个人潜力，创造出丰富多元的数字资产和数字内容，通过基于区块链技术的新型支付体系进行交易从而获得收益，由此元宇宙将形成一个完整、开放的经济系统。

元宇宙热潮之所以在这一时期席卷全球，是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一是技术创新应用驱动。近几年一系列关键技术取得实质性突破，并且呈现出日益明显的多种技术深度融合和汇聚发展的态势，为元宇宙从概念设想到应用落地提供了重要技术支撑。首先是包括虚拟现实技术（VR）、混合现实技术（MR）和增强现实技术（AR）在内的扩展现实技术（XR, Extended Reality）快速发展，物联网热潮下射频识别（RFID）、条形码、全球定位系统、M2M 终端以及各种传感器等技术应用日益广泛。其次，数字孪生技术使得在特定标准和协议基础上构建大规模、开放性生态体系成为可能，借助数据全域标识、状态精准感知、数据实时分析、模型科学决策以及智能精准执行等科技手段，让人们的生产生活有了另一个“平行世界”。再次，区块链技术支撑构建起一个具备数字身份和开展数字资产交易功能的经济系统。非同质化通证（NFT）的出现使得元宇宙中创作者的知识产权有了清晰的身份溯源，数字身份、数字资产的创造和消费都可以得到更好的保护。

二是人类多层次需求牵引。美国学者尼古拉·尼葛洛庞蒂认为：“人类的每一代都会比上一代更加数字化”。①尼古拉·尼葛洛庞蒂.数字化生存. 胡泳等译.海南：海南出版社，1997年版，第272 页。一方面，随着现代信息技术在经济社会发展各领域的广泛和深度应用，线上化、数字化转型成为大势所趋。尤其是新冠肺炎疫情爆发使得人们的线上生活和远程工作呈现加速发展态势，越来越多的人体会到了现代信息技术带来的便利，技术应用能力和习惯也得以进一步提升和强化。另一方面，借助于现代技术手段，元宇宙可以带给人们更具有沉浸感、交互性、构想性的参与体验，大大拓展了人们以往参与社会生活的感知维度，主体表达也将更为丰富和全面。元宇宙概念的提出既依赖于人类的想象力，也将人类想象力解放提升到新的高度。比如元宇宙中，主体可以建构违反物理定律的空间。②李保艳、刘永谋.元宇宙的本质、面临的风险与应对之策. 科学·经济·社会，2022(1): 15-26.因此，元宇宙中不仅能满足人们诸如购物、休闲娱乐、游戏、社会交往等基本层次的生存生活需要，同时，在多种复杂技术支撑下，无时不有、无处不在、无所不能的元宇宙，也为人们追求自我价值实现和精神层面自由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想象空间。

三是寻求更多发展机会的资本热捧。元宇宙的应用与发展取决于数字技术的发展速度，而数字互联技术的发展速率又取决于资本与技术的深度合作能力①戴元初. 元宇宙：媒介属性、进化路径与治理逻辑. 国家治理，2022(02): 6.。元宇宙概念的提出引发人们无限遐想，更是吸引了近年来遭遇增长瓶颈的科技巨头企业和寻求投资收益最大化的各类资本的竞相涌入。从国际上看，2021年以来，开放式游戏创建平台Roblox 和Epic Games 这两家最具元宇宙雏形的游戏公司获得资本市场力挺。2021年上半年，Roblox 上市首日股价大涨54%，市值突破400 亿美元，较一年前的40 亿美元估值暴增10 倍；Epic Games 宣布融资10 亿美元用于建构元宇宙；2021年下半年，脸书、微软等科技巨头纷纷布局元宇宙。从国内来看，在元宇宙领域，腾讯是Roblox的中国战略合作方，并持有Epic Games40%的股份。字节跳动以近1 亿元的规模投资“中国版Roblox”代码乾坤。米哈游、莉莉丝等游戏领域新秀也开始了元宇宙领域的积极探索。

二、元宇宙带来新机遇

虽然人们对元宇宙的概念尚未达成共识，但可以确定的是，元宇宙是一系列新技术的集成创新与深度应用。综观人类经济与技术发展史，每一次重大技术变革必然会驱动产业发展升级和经济发展转型，进而引发社会价值创造、财富分配等方面的革新，在更深层次上影响人类社会发展进程。

元宇宙经济有望成为数字经济中极其活跃的部分。全面发展数字经济是未来我国构筑国家竞争新优势、培育经济发展新动能的战略选择。我国“十四五”规划提出，到2025年数字经济核心产业增加值占GDP 比重达到10%。数字经济重点产业包括了云计算、大数据、区块链、人工智能以及虚拟现实和增强现实，这与元宇宙的基础技术高度重合，而数字经济重点领域如电子商务、数字孪生城市等也与元宇宙应用场景高度一致。元宇宙作为一系列新技术的集合创新与应用，其发展的终极价值必然是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赋能各行业高质量发展。传统经济以实物商品为核心，元宇宙经济以虚拟商品为核心，借助于显示技术、算力算法、人工智能等技术，越来越多的生活和消费场景，甚至传统意义上难以虚拟化的现实场景，如企业端的生产和制造、软件开发、工业设计、城市管理等，都能通过元宇宙中的三维场景来体验和实现。虚拟化的生产制造、消费和服务体系以及数字资产金融生态逐步形成，人们的生产生活方式、组织治理方式乃至整个社会经济系统都将被重构。元宇宙发展将成为我国数字经济发展的重要推动力。

元宇宙经济为新一代信息技术、信息化与工业化在更深层次更广范围内的融合提供了新机遇。以元宇宙技术为依托搭建的物理信息系统，可以集成新一代无线通信、物联网、人工智能、AR/VR 等技术，构建起与现实物理世界相互映射、高效协同的数字孪生系统，在物理空间与信息空间适时互动的基础上，实现系统内资源配置的及时响应和动态优化。元宇宙在企业用户（B 端）应用场景丰富，发展潜力巨大。

B 端应用前景主要取决于三个方面：AR/VR解决方案能否场景化、产品化且具备可复制性；能否真正解决痛点问题；场景市场空间是否足够大从而支撑技术开发。在工业领域，AR/VR 已经成为基于工业互联网、物联网平台实现数字孪生的核心技术之一。

以智能制造为例，元宇宙时代的智能制造意味着技术装备更加智能化，生产方式更加柔性化和集约化，生产创新体系高度协同化，企业管理更加精准化，从“万物互联”到“万物协作”。在元宇宙中可以建立起开放的、多方参与互动的设计平台，从最终用户、销售商到制造设计等所有相关群体，都可以很方便地参与到产品活动中来，众包式生产、反向定制等都将更加高效，多方协同的产品创新体系将大大提高企业对市场需求的准确把握和快速反应能力。就生产流程设计而言，则可以通过元宇宙中的方针模拟，轻松地实现生产设备移动和灵活配置，调整优化生产流程，不断提升生产制造效率。

由元宇宙催生的各种新业态有望成为驱动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新引擎。图/中新社

由元宇宙催生的各种新业态有望成为驱动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新引擎。元宇宙相关产业具有产业链长、渗透性强、辐射范围广等特点，既能够带动诸如新基建、硬件设施设备、软件和平台服务等产业发展，又能在零售、教育、旅游、文化、社交、游戏等大量场景广泛应用，推动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

尤其是在消费领域，国家“十四五”规划提出，要“培育新型消费，发展信息消费、数字消费、绿色消费，鼓励定制、体验、智能、时尚消费等新模式新业态发展”。元宇宙为消费新业态发展带来了新机遇。电子商务不仅将从传统的平面图文形式转向可感知可触摸的多维立体化形式，推荐服务的精准性、交易过程中的数据真实性和可信性、买卖双方的互动性和信任度、消费者的参与感等都将大大增强，电子商务创新面临更丰富的空间、更强大的技术支撑和更多元化的发展路径。

在文娱旅游领域，元宇宙的融合发展或将带来商业模式的革命性变化。元宇宙提供了新的文化表现和体验空间，并为用户提供前所未有的“身临其境”的体验感，许多线下音乐会在向元宇宙空间迁移。歌手特拉维斯·斯科特（Travis Scott）和爱莉安娜·格兰德（Ariana Grande）都曾以虚拟形象的形式在游戏“堡垒之夜”里举办音乐会，吸引了超过4000 万在线用户关注。元宇宙能使文化创作者实现超越时空限制的合作，降低创意创作成本，从而改变文化创作的协作机制。总部位于伦敦的重力素描（Gravity Sketch）公司推出了虚拟协作室，位于不同地区的设计师可以以远程在线的方式在其中协作处理同一个设计项目。元宇宙的发展还将为目前还处于探索和发展初期的“云旅游”等新业态发展提供更强的技术支撑。

三、不可忽视的挑战和风险

在看到元宇宙可能带来的新发展机会并畅想其巨大发展前景的同时，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元宇宙发展同样会带来一些不可忽视的挑战和风险，需要理性审视并予以有效应对。

技术和产业层面的挑战。作为多种新一代信息技术的综合集成，元宇宙发展对技术的先进性及其深度融合应用提出了更高要求。虽然当前5G、云计算、区块链、虚拟现实、人机交互等技术快速发展，但这些技术能否被有效地集成应用，构建起一个新型数字化生态化的元宇宙平台，仍有待实践验证。目前看，相关技术的发展水平和应用支撑能力远远达不到预期，诸多的技术漏洞和缺陷都可能使相关产品和应用缺乏稳定性，也难以给用户带来理想的体验效果。软件方面，当下元宇宙的内容制作仍不成熟，甚至用户需求也不清晰，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去创造需求并提升用户体验，都是开发者面临的挑战。以脑机接口技术发展及其应用为例，目前的脑机接口技术，除了传感技术方面的局限外，更关键的挑战还在于我们对大脑工作机制的了解还十分有限。对于我国脑机接口企业而言，短期的发展主要来自场景挖掘与需求培养、全产业链的协调等，长期发展则更多来源于底层技术进步以及工程化、产品化落地能力。

商业模式不清晰和资本过度炒作的风险。目前元宇宙产业总体上仍处于早期萌芽和起步探索阶段，要广泛渗透到人们的日常生活和生产活动中，需要在清晰的商业模式基础上构建起良性循环的产业生态。但从实践层面看，当前元宇宙相关的商业模式尚不清晰，即便在应用较多的游戏领域，也存在因用户体验不及预期而难以获得稳定持续的盈利等问题，再加上技术支撑不足，元宇宙产业存在大量“泡沫”和“虚火”。一是概念炒作，一些因元宇宙概念被炒热的公司，所采用的通讯技术、VR/AR、游戏引擎等都是现有技术，只不过是用“元宇宙”概念重新包装，却给资本市场带来了新的想象空间。二是虚拟产品炒作，如各类元宇宙地产平台上虚拟地产价格暴涨暴跌。据CNBC 报道，2017年元宇宙一个地块的均价为 20 美元；2021年升至6000 美元；2022年1月至8月，基于以太坊的6 大虚拟地产每日土地均价从17000 美元跌至2500 美元，跌幅近85%。①王佳霖.暴跌85%！虚拟房产价格突然“雪崩”.证券时报网。http://news.stcn.com/sd/202208/t20220829_4828321.html.总之，在创新左右生产生活、科技定义一切的科技资本主义时代，元宇宙这类故事多、概念新的素材势必被资本追逐，并快速生成泡沫。②杨丹辉. 元宇宙热潮：缘起、影响与展望[J]. 人民论坛，2022(07): 16-20.泡沫的形成势必会影响到产业健康发展，这也是元宇宙发展过程中必须高度重视的问题。

对现实法律制度体系和社会伦理体系的挑战。一方面，从法律制度角度看，当前人类社会的法律制度是建立在现实世界的基础上，现实世界的一切经过数字化的映射和表达后，这些法律制度的适用性面临新的挑战。如，未来元宇宙中的虚拟数字人可能具备越来越大的自主性，可以进行作品创作和商品交易等活动，那么这些独立的数字人是否具备法律主体资格？其自主创作的各种作品的权属如何界定？如果出现不良行为该承担怎样的责任？元宇宙中的数字产品、虚拟财产的创造和交易，也使得建立在实物财产基础上的法律制度的适用性面临新挑战。另一方面，从社会伦理的角度看，奈斯比特认为，让人依赖加深是高科技的重要特征，称之为科技上瘾区的扩张③约翰·奈斯比特等. 高科技·高思维.尹萍 译. 北京：新华出版社. 2000年版.3-25.。沉浸性是元宇宙最重要的特征，从局部沉浸到全身性的深度沉浸。元宇宙发展越成熟，越容易让用户进入一种持续的幻觉状态。这种沉底的沉浸使得人毫不费力地获取现实世界中想要得到的感官体验、充实感和获得感。在元宇宙虚无之中，主体可能彻底沦为“感官动物”，除了追求刺激别无其他④李保艳、刘永谋. 元宇宙的本质、面临的风险与应对之策. 科学、经济、社会. 2022（1）:20.。长此以往势必会带来社会文化精神的堕落。

四、应对建议

总体而言，元宇宙有广阔的发展潜力和应用前景，对未来数字经济发展、社会制度构建乃至社会文化和价值观体系都可能产生深远影响。无论是从技术的融合创新应用，还是从人们对其发展规律和影响的认识，还是从制度体系的建设来看，当前关于元宇宙的一切都还处于探索和起步期，其发展必然要经历从无到有、逐步成熟的过程，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面对元宇宙可能带来的挑战和风险，需要从宏观引导、技术创新、法制建设、伦理约束等多个方面综合施策，使元宇宙朝着有利于推动社会进步和增进人民福祉的方向健康快速发展。

一是加强政府宏观政策的科学引导。如果说科技巨头公司围绕元宇宙进行的一系列动作，使得元宇宙概念热度骤升；而接连出现在各地政府文件中的元宇宙相关规划和部署，无疑给原本已经在产业界火热的元宇宙概念注入了“强心剂”。这一方面说明许多地方已经认识到元宇宙在激发经济活力和未来产业布局等方面的重要性，但需要注意的是，元宇宙发展的终极价值必然是赋能经济高质量发展，未来元宇宙最重要的应用场景是产业场景。政府规划引导时，需要注重对应用场景的挖掘和推广，可以结合地区经济发展特色和需求，在一些重点产业和领域先行先试，探索打造元宇宙示范应用场景，以具有发展潜力和成熟的应用为导向推动元宇宙落地与应用创新。

二是持续加强和协同推进技术创新。元宇宙底层技术涉及网络通信、虚实交互、区块链等众多数字技术的深度融合应用，其落地应用对技术创新提出了更高要求，需要跨领域、复合型技术人才的投入和支撑。因此，要坚持自主创新和开放融合并重，密切关注先行国家和地区在元宇宙领域的相关技术产业发展态势，组织好新一轮重大科技攻关和行业共性技术攻关，重点加大我国在芯片、虚拟现实、数字孪生、人工智能、脑科学等信息技术领域和基础研究领域的自主创新力度，突破一批产业链关键基础、核心技术和“卡脖子”技术，加快补齐我国在信息通信技术产业链和供应链的短板。在技术创新过程中，要密切关注产业链下游和终端用户市场需求，逐步形成政府引导、企业为主体、市场为导向、政产学研用密切联动的元宇宙产业发展创新体系。

三是发挥好资本在推动元宇宙发展过程中的积极作用。资本和资本积累是一国生产力发展和进步的有力工具。同时，资本有追求利润最大化的逐利本性，因而也可能给经济和社会发展带来负面影响。就元宇宙发展而言，新技术开发和应用都属于资本密集型活动，尤其是前期发展需要大量的资本投入，与此同时，资本追求长期增值也需要元宇宙为其提供更广阔的发展和盈利空间，元宇宙发展与资本投资之间存在相互需求。因此，在防范和打击资本市场上单纯概念炒作的同时，要充分发挥好资本的作用，政府除了采用财税政策提供支持外，还可以通过设立产业引导基金，采用“母基金+直投”等方式带动其他社会资本进入。

四是设置好元宇宙发展中的“红线”和“底线”。在充分肯定元宇宙发展前景、积极作用并为其创新发展留足空间的同时，对于已经认识到的潜在风险和挑战，需要采取针对性的措施，规避可能给社会带来的负面效应，设定不可跨越的边界。如，一些品牌和企业甚至打着元宇宙旗号从事非法集资、网络诈骗、黑灰产业等违法犯罪活动，市场上各类概念炒作和扰乱资本市场的“割韭菜”行为等，对此需要高度警惕，严厉防范和打击。元宇宙游戏的高沉浸性更容易造成网络成瘾从而引发其他社会问题，尤其是可能伤害到青少年群体健康成长的，需要加强前置性监管。元宇宙建设必须贯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加强伦理引导和规范，对于元宇宙艺术等文化内容和文化活动，必须接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指导。元宇宙应用创新必须以确保人身安全和身心健康为底线，保护用户的个人数据与隐私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