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伟英 陈 维 嘉应学院医学院,广东省梅州市 514031
青春期是个体生长发育的鼎盛时期,以性器官和第二性征的迅速发育及体格发育的加速为其主要特征,并伴有心理和行为诸方面的相应变化。青春发动时相偏离会给儿童甚至其成人后带来许多健康问题。如青春发动时相提前将会导致成人后身高较矮和BMI较高、代谢综合征、心血管系统疾病、月经稀发等,可能会增加激素依赖性女性乳腺癌、卵巢癌发病风险[1-2]。可影响心理社会的发育,抑郁、自卑、违纪行为、学业困难、初次性生活早、少女妊娠等风险增加。Glueck等对272名城郊学龄女童开展了为期26年的随访,结果表明,月经初潮年龄≤10岁和≥16岁的女性,成年期月经稀发(超过42d)的发生率高于月经初潮正常的女性,成年后代谢综合征风险显著升高(OR=3.43)。性发育是青春期发育的重要部分,而月经初潮是青春期性发育的主要特征且易于观察,因此常作为重要的生长发育监测指标,用于客观衡量社会经济发展、生活水平提高和营养健康状况改善对青少年体质产生的实际效应。月经初潮早晚受遗传、营养、气候、环境等因素影响。梅州、惠州、赣州、汀州被誉为“客家四州”。南宋、元末明初的战乱和天灾,促使了中原汉族被迫大举南迁赣、粤、闽交界山区落籍繁衍,在南方本土人眼里,这些从中原颠沛流离来的一群人并不是南方土地上的主人,而是“客人”,因此称为“客家人”。作为“客都”之称的梅州,位于广东省东北部,地处闽粤赣三省交界,有着自己独特的地理条件、文化背景、饮食习惯,因此研究梅州女生月经初潮年龄及其相关因素有着特殊意义,且梅州人口流动不大,研究分析的干扰因素小。
1.1 研究对象 采用分层整群抽样的方法选取2015年9月—2017年7月我市3所小学、3所中学中的小学五、六年级、中学初一、初二、初三年级共计914名女生。
1.2 方法 制定《月经初潮年龄及相关因素调查表》,并对调查问卷预调查,问卷以无记名方式进行。将资料输入SPSS18.0统计软件建立数据库,进行统计分析。初潮年龄以准确年龄计算,1.2个月为0.1 周岁。 用均数法计算月经初潮平均年龄。自变量是数值变量(如体重、身高、母亲初潮年龄)用两样本均数t检验分析其在来潮组与未来潮组之间、早潮组与晚潮组之间是否有差异,并进行统计学描述;自变量是分类变量(如是否肥胖、是否经常进行体育锻炼)则运用单因素方差分析相关因素对月经初潮年龄的影响。并运用多因素非条件Logistic回归分析影响因素。
2.1 月经初潮的平均年龄 在14~16岁289名调查者中,已来潮者286名,未来潮3名。机率单位正态性检验梅州城区女生月经初潮年龄呈正态性分布,用均数法计算梅州城区女生月经初潮平均年龄为(12.35±0.95)岁。各年龄段的来潮率见表1。
表1 梅州城区女生各年龄段来潮率
2.2 影响月经初潮的相关因素
2.2.1 月经初潮与体重、身高的关系。在11~12岁年龄段的412名调查者中,来潮组的平均体重为44.86kg,未来潮组的平均体重35.79kg,两组比较差异具有显著统计学意义(t=6.350,P=0.000);来潮组的平均身高为154.49cm,未来潮组的平均身高为145.21cm,两组比较差异具有显著统计学意义(t=5.162,P=0.000)。
2.2.2 肥胖对初潮年龄的影响。按青春早期(7~12岁)营养评价参考标准筛选肥胖者,11岁肥胖组女生来潮率为70.0%,正常组的来潮率为19.5 %,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12岁肥胖组来潮率为100.0%,正常组的来潮率为61.1%,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11岁、12岁肥胖组与正常组来潮率比较(%)
2.2.3 经济状况对初潮年龄的影响。梅州城区女生平均初潮年龄为12.35岁,母亲平均初潮年龄为14.36岁,女儿比母亲提前了2.01岁,两组比较差异具有显著统计学意义(t=13.06,P=0.000)。本研究对象为直系母女的初潮年龄的变化,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社会经济发展对初潮的影响。
2.2.4 母亲初潮年龄对女儿初潮年龄的影响。在914名调查者中,665名已来潮,按来潮年龄升序排列,前60名11周岁以前初潮的为早潮组,后60名13.5周岁以后初潮的为晚潮组。早潮组母亲平均初潮年龄为13.57岁,晚潮组母亲平均初潮年龄为14.87岁,两组比较差异具有显著统计学意义(t=-4.23,P=0.000)。
2.2.5 家庭气氛、体育锻炼、母亲受教育程度对初潮年龄的影响。根据作答的问卷进行统计分析,家庭气氛对初潮年龄的影响经多个样本均数间每两个均数比较的q检验,感觉父母感情好和一般的女生之间月经初潮平均年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但感觉父母感情不好的女生组月经初潮平均年龄与感觉父母感情好和一般的女生组比较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体育锻炼情况对初潮年龄的影响经单因素的方差分析,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体育锻炼少可使月经初潮提前,而经常体育锻炼则使初潮推后;母亲受教育程度对女儿初潮年龄的影响经单因素的方差分析,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3 家庭气氛、体育锻炼、母亲受教育程度与月经初潮的关系
将单因素分析具有统计学意义的进行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显示体重(OR=1.409;95%CI =1.278~1.552)及母亲初潮年龄是女儿月经初潮的影响因素(OR=0.649;95%CI =0.500~0.843)。身高是月经初潮的混杂因素。
梅州城区女生月经初潮平均年龄为(12.35±0.95)岁,略迟于聂少萍等[3]统计的广东省2010年城市组的12.10岁,接近罗珊等[4]统计的2013年全国八个省城市组的12.40岁,同期的月经初潮平均年龄,印度尼西亚2010年为13.63岁[5],阿根廷2011—2015年为11.6岁[6]。
本次调查结果显示,来潮组的体重、身高均明显高于未来潮组,这与国内外研究结果一致。但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显示体重是月经初潮的影响因素,而身高是月经初潮的混杂因素,说明对于初潮的发生,体重的参考价值大于身高。青春期发动、月经初潮需有临界的体重和体脂量[7]。当体脂含量上升到体重的17%时,月经初潮产生。脂肪细胞会产生瘦素,当体内脂肪储存到一定程度时,其通过影响神经通路从弓状核向下丘脑的投射而允许青春期发育。有研究表明,血清中的瘦素水平每升高1ng/ml,月经初潮平均年龄提前1个月。Teresa对6~8岁女孩随访7年的数据进行相关性统计分析,发现在纳入BMI等混杂因素后,只有血中瘦素水平的变化值与初潮年龄提前相关,并能帮助预测初潮年龄[8]。本次调查结果在11、12岁年龄段中,按青春早期(7~12岁)营养评价参考标准肥胖率为5.3%,肥胖组来潮率明显高于非肥胖组。肥胖的青少年体内瘦素水平更高,进而导致月经初潮年龄提前[8]。肥胖除导致早来潮带来的一系列问题外,还与成年后糖尿病、心血管疾病的发生密切相关[9],而随着我国经济的发展、营养状况的改善以及青少年学习负担重、电子产品不断涌现,增加了静坐时间,缺乏体育锻炼,肥胖率不断上升,这一现象应引起社会的注意。
发达国家的月经初潮年龄早于发展中国家,如欧美国家早于亚非拉国家;经济发达地区的初潮年龄早于贫穷落后地区,如我国经济较发达的地区如上海、北京其汉族女生月经初潮年龄早于经济水平相对落后的地区如贵州、内蒙古[10];城市的月经初潮年龄早于农村。如在1955—1978年间,随着波兰社会经济的快速发展,女性月经初潮年龄提前,相反后10年由于波兰社会政治的动荡导致人民生活水平的普遍下降又使女性的月经初潮年龄推迟[11]。众多资料证明,初潮年龄的早晚与经济水平及营养状况有关,充足的营养有利于提高体重和体脂量从而使初潮提前。梅州城区女生平均初潮年龄为12.35岁,直系母亲平均初潮年龄14.36岁,女儿比母亲提前了2.01岁,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梅州经济的发展对月经初潮的影响。闫金辉等[12]报道的城镇组女儿初潮年龄比母亲提前了2.53岁。
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显示,母亲初潮年龄是女儿月经初潮的影响因素。母亲初潮年龄较早可通过遗传基因使女儿的月经相应提前,这可能与初潮年龄较早的母亲其后代的生长发育速度快、更早地拥有体脂比例从而更早成熟有关[13]。
研究表明家庭亲密度不够和矛盾性、父母关系不和睦的儿童更易发生性早熟和乳房早发育。不良的家庭关系可能导致女孩心理应激反应、精神苦闷,并通过下丘脑—垂体—肾上腺(HPA)轴影响女孩的性发育。因此需加强针对家长的健康教育,改善不良的家庭环境。
运动量少可使月经初潮提前,而经常体育锻炼则使初潮推后。运动影响月经初潮的机制:可能是运动使体内脂肪减少,因此雌激素水平下降,进而延迟月经初潮的出现。也可能由于运动训练引发的皮质醇及其他应激性激素增加对下丘脑产生负反馈调节,减少GnRH分泌,结果导致LH分泌减少,雌激素低下[14]。
母亲学历对儿童性发育的影响,目前国内外的研究有3个观点:(1)母亲学历高,儿童性发育年龄晚。可能母亲受教育程度越高,对育儿和健康等各方面知识了解程度高,儿童饮食和生活等各方面行为习惯良好,对其他危险因素的暴露程度相对较低,故性发育时间相对较晚;(2)母亲学历高,儿童性发育年龄早。可能母亲受教育程度越高,家庭经济实力相对较高,儿童营养摄入充足,导致较早的性发育;(3)母亲学历对儿童性发育无影响[15]。本次调查中母亲受教育程度对女儿初潮年龄影响不大,可能研究对象为城区女生,家庭经济状况差别不大,母亲受教育程度对家庭的经济收入没有起决定性作用有关。
由此可见,初潮的发生不是由单一因素决定的,而是由多种因素共同作用。应注意女孩营养的均衡摄入,合理安排体育锻炼,保证充足的睡眠,及时进行青春期健康教育,从而使她们拥有曼妙的身姿和健康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