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晓永,吴军强,肖云雷,张彦军,程志航,秦何军,苗帅
(1.中国空气动力研究与发展中心高速所,绵阳621000)(2.航空工业第一飞机设计研究院总体气动研究所,西安710089)(3.中航通飞华南飞机工业有限公司总体部,珠海519040)
近年来,随着世界经济贸易的发展,高端公务机的制造和运营呈突飞猛进势态,尤其是在轻中型公务机领域,以其性能优异、乘坐舒适、性价比高的特点,取得了许多用户的青睐。基于CFD(Computational Fluid Dynamics)的数值优化方法是飞行器气动布局评估和优化设计的有效手段,在飞行器设计方面的作用也愈加明显,数值优化涵盖了数值计算、优化算法和参数化建模方法等内容。飞行器气动外形优化一般定义全机(或部件)阻力系数C为目标函数,在升力系数C、俯仰力矩系数C、机翼(翼型)厚度等约束条件下,通过循环迭代获得目标函数最小值;在进行多点优化时,将不同设计点阻力系数通过加权平均作为总目标函数。研究表明,对于常规布局全机状态,采用传统高精度NS 方程计算方法时,流场求解需占用大量时间,虽然可采用高性能并行计算或基于梯度搜索的伴随方法,但整个优化迭代仍需要大量时间,尤其是在进行多点、多目标优化设计方面。
波音公司全速势方法在流场求解方面具有较高的计算效率,被广泛应用于波音系列飞机的气动外形优化与设计。TRANAIR 软件从20 世纪80 年代开始研发,20 世纪90 年代正式投入使用并成为波音CFD 分析的主要工具,在B777 及B737NG 飞机设计中起到重要作用,并在其后继商业机型气动外形优化设计中大量使用。在TRA‑NAIR 软件中,采用了自适应笛卡尔网格收敛加速技术,不仅可进行流场计算分析,还能进行动导数、颤振特性的快速计算模拟,具有广泛的适用性及稳定性;此外,在进行数值优化时,预留了程序接口以方便进行参数化和约束条件的设置。据统计,仅2002 年该软件在波音公司内部的使用就高达15 000 次,主要用于全机构型的计算与局部优化等。
为了提高某轻中型高速涡扇公务机的总体气动性能,本文以TRANAIR 软件为优化平台,采用类函数/型函数变换(Class Function/Shape Func‑tion Transformation,简称CST)参数化建模及动网格方法,对其机翼进行减阻设计和优化研究,并对优化效果进行分析和讨论。
优化模型为NAX880 V2.0 轻中型高性能高速涡扇公务机,其几何外形如图1 所示,全机长16.558 m,翼展16.201 m,机翼面积26 m,平均气动弦长2.048 m,典型高速巡航状态的为0.82,高度为10 668 m,雷诺数为1.32×10。
图1 NAX880 V2.0 轻中型公务机Fig.1 NAX880 V2.0 medium business jet
在“机翼、机身、垂尾和平尾”(WBVH)构型下对机翼气动外形进行多点减阻优化,三个设计点参数:C为0.35(其中为0.78,0.80,0.82),高度为10 668 m。WBVH 构型带尾迹计算网格如图2 所示,红色部分为机翼优化区域。
图2 “机翼、机身、垂尾和平尾”(WBVH)构型Fig.2 WBVH configuration(wing,body,vertical& horizontal tail)
鉴于机翼的激波阻力较强,目标函数在阻力系数分解时,提高波阻的加权比例,同时减小诱导阻力和型阻的比重;约束条件为设计点下升力系数、翼型20%(前梁)和80%(后梁)位置最大厚度不减小。其数学模型为
式中:C~C为各设计点下的加权阻力系数。
C=1/2C+1/4C+1/4C(C=0.35,=0.78) (2)
C=10/23C+5/23C+8/23C(C=0.35,=0.80) (3)
C=2/5C+1/5C+2/5C(C=0.35,=0.82) (4)
式中:C为总阻力系数;C为外型阻力系数(型阻);C为激波阻力系数(波阻)。
机翼上、下翼面变形控制参数和来流迎角为优化设计变量。
采用基于TRANAIR 软件的笛卡尔网格全速势人工黏性快速数值模拟方法,其中优化方法为基于梯度搜索的序列二次规划(Sequential Qua‑dratic Programming,简称SQP)算法。流场求解后,获得目标函数的梯度信息,与约束条件一起通过SQP 算法转化为非线性优化问题,并通过参数化和网格变形方法实现循环迭代优化设计,直至获得满足约束条件的最优解。
优化算例是在航空工业第一飞机设计研究院曙光计算服务器上进行,性能指标可参阅文献[23]。
CST 方法是一种包含了传统物理意义设计参数的“类函数/型函数”方法,具体方法介绍和参数设置见文献[23]。针对NAX880 V2.0 公务机机翼优化模型,用130 个CST 参数控制机翼上、下翼面及弯扭,另外三个设计点的来流迎角作为设计变量,一共133 个设计变量。
综上所述,FFD 方法描述的是机翼外形的变化量,当设计变量为0 时作为机翼的原始外形,即当Δ→(,)=0 时→=→,这样就避免了对初始外形直接进行参数化拟合而带来的困难。
采用上述方法对该公务机机翼进行气动外形多点优化设计,整个优化耗时约15 h,共计调用流场计算程序31 次。
优化前后总阻力参数C对比图如图3 所示,优化前后C、C和C计算结果如图4、表1~表2所示,对比马赫数为0.76、0.78、0.80、0.81、0.82,C=0.35,其中orig 表示优化前的原始外形结果,opt 表示优化后的结果,NS 表示高精度校核。
图3 机翼阻力系数优化结果(CL=0.35)Fig.3 Drag coefficient optimization results of wing(CL=0.35)
图4 机翼阻力系数分解(CL=0.35)Fig.4 Drag coefficient decomposition of wing(CL=0.35)
表1 优化前机翼阻力系数(CL=0.35)Table 1 Drag coefficient of original wing(CL=0.35)
表2 优化后机翼阻力系数(CL=0.35))Table 2 Drag coefficient of optimized wing(CL=0.35)
从图3~图4 可以看出:随着马赫数的增加,总阻力系数显著增大,优化前=0.78 时C为0.017 2,=0.82 时C迅速增大至0.020 7,阻力系数增加约20.0%;优化后0.78 时C降为0.016 5,0.82 时C降为0.018 1,阻力系数增加量降为9.7%,全机高速阻力整体减小的同时,阻力发散特性也明显得到改善;0.82 时∂C/∂从优化前0.15 减小为0.06,阻力发散由优化前的0.8 提高到0.82 以上。
从表1~表2 可以看出:总阻力系数的改善主要得益于型面阻力系数和激波阻力系数的减小,例如=0.82 时总阻力系数C优化后减小约0.002 6,其中型面阻力系数C和波阻系数C各减小约0.001 1,诱导阻力系数C仅减小0.000 4。
=0.82 优化前后机翼不同展向剖面翼型和压力系数C对比结果如图5 所示。
图5 机翼不同展向剖面翼型和压力优化结果(Ma=0.82、CL=0.35)Fig.5 Airfoil and pressure coefficient ptimization results of different spanwise profiles(Ma=0.82、CL=0.35)
从图5 可以看出:原始机翼为典型的后加载超临界翼型,减阻优化后主要是削弱了激波强度,或减弱和移动了激波位置。结合图4,翼型变化主要反映在翼型中部,优化后上翼面更加平坦。虽然优化后机翼阻力大幅度减小,但也并不是无激波设计,局部区域激波强度甚至稍有增加,这也是多点优化设计中要兼顾不同马赫数情况的原因。
(1)本文对轻中型公务机机翼进行了高速状态多点气动外形优化设计,优化后公务机全机阻力系数明显减小,主设计点在优化后阻力系数减小了12.5%;阻力发散特性也得到了显著改善,∂C/∂从优化前的0.15 减小为0.06。
(2)优化方法有效引导了机翼气动外形有利变化。后续将对优化结果开展进一步校核和风洞试验验证研究,进一步提高其工程实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