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院校对话教学研究

刘 菲

（湖北警官学院，武汉 430034）

在和平与发展成为时代主题的大背景下，“对话”是解决国家、民族、区域以及各类国际组织之间矛盾纷争、促进共识与合作的主要方式。但“对话”真正走进中国教育视界，在传统教育领域中荡起阵阵涟漪，则开始于上世纪末本世纪初。相较于我国“双一流”等普通高校，公安院校囿于自身的诸多局限，在教育方法和教育观念上更显陈旧与僵化，在对话教学的理论研究和实践探索方面尚待“唤醒”。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的今天，公安工作面临着新形势、新任务、新挑战，亟需培养一大批适应新时代发展需要的高素质警务人才。因此，公安院校要紧跟时代发展步伐，深化教学改革，转变教育观念，不断探索包括对话教学在内的方法与手段，从而提升人才培养质量。

一、公安院校对话教学的生成逻辑

现代社会在经济高速发展、物质文明精彩纷呈的同时，也带来了人们思想观念的重大改变和行为方式的丰富多样，并催生了社会关系新的调适原则。当今，从国际事务到社会生活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从政府决策到公民意愿，从政治领域到学术领域，“对话”已经成为人们追求的一种状态，同时也成为人们达成目的的有效策略。[1]在此时代背景和社会潮流中，公安院校由于其肩负的特殊职责与使命，更需要主动顺应社会发展大势，构建符合时代精神的教育训练体系，培养适应社会需要、促进社会发展的高素质警务人才。

对话，一般指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之间的谈话，或是双方、多方之间的会谈与沟通。社会在发展进步过程中，必然会带来各种利益调整与矛盾冲突，而对话成为人们消除争端、化解矛盾、达成共识的最行之有效的策略。对话之所以能成为现代社会的关键词，是因为选择了对话，就意味着选择了民主、平等、协商、沟通、包容的原则与精神。对话教学，是指在学校的教学过程中师生双方在互相尊重、互相信任、平等互利的基础上，通过语言而进行的双向交流和沟通活动。[2]对话教学中的对话是一种特殊形式的对话，它不同于教学中单纯的谈话或讨论，也不是教学过程中师生间简单的问答，而是一种新的教学形态。对话教学是在传统教学思想和方法基础上的突破，其核心是建立平等的师生关系，确立师生共同的教学主体地位；它要求师生在民主、平等、尊重、理解和爱的氛围中，以沟通、交流、体验、反思等互动方式相互启发、探求新知，共同成长进步。这是一种尊重主体性、体现创造性、追求人性化的教学模式。[3]需要强调的是，对话教学并不仅仅是一种教学方法和教学技巧，而应成为一种教育精神和教学原则。从这个意义上说，对话教学具有革命性意义。

公安教育因其特殊的职业教育性质，长期处于相对封闭的行业经验空间中，其教育理念较为陈旧，教育思想较为封闭，教学方法与手段较为落后。许多院校的教学活动仍然以传统教学的“三中心”为主导，即以课堂为中心、以教师为中心、以教材为中心，缺乏现代教育的开放性思维和现代教育的人才培养机制，导致人才培养模式老旧、人才培养质量不高。传统教学模式的弊端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教师的独白式教学，导致学生学习的消极性与被动性。以教师为中心的教学模式，使教师成为高高在上的教学活动主宰者，教师是知识的传授者，是教学活动的主体，而学生则是知识的“储存器”和被动接受者，他们只能服从教师的权威，接受教师单向的知识灌输，通过死记硬背来应对考试完成学业。在这样的教学环境和教学氛围中，学生缺乏学习的积极性与主动性，缺乏探求新知的热情与欲望，更缺乏学习方法的训练与智能的开发。他们今天在学校学到的所谓知识，在公安工作日新月异的发展变化中可能已经滞后。二是教育价值的功利性，导致学生对未来职业缺乏设计与思考。公安教育的终极目标是培养优秀的警务人才，知识的学习和掌握不是目的，而是为实现教育目标服务的。因此，公安教育不能以实用化、功利化为导向，不能片面地强调毕业率、就业率、入警率。一味强调教育的功利性，片面追求眼前利益，忽视学生作为未来警务人才的基本素质和能力的培养，必然造成公安教育的“短视”和学生职业生涯的“短命”。如果学生在公安院校几年的学习过程中，不能打上深深的职业烙印，不能形成鲜明的职业理念，不具备基本的职业素养，对未来的职业生涯缺乏设计与思考，那么这样的学生在今后的职场中是注定飞不高、走不远的。三是教育方式的僵硬与机械，导致学生缺乏职业灵性。公安院校强调严格的组织纪律和整齐划一的管理，这对于培养学生的组织纪律观念是必要的。但是，教学活动不同于一般的组织管理，不能生硬地强调整齐划一，尤其是教学方式要灵活机动、丰富多样。当下，公安院校教学方式的僵硬与机械，严重影响着公安警务人才培养的质量，与公安实践的生动与鲜活极不适应。缺乏生机与活力的公安教育，不利于学生创造性思维的培养，不利于学生个性化发展，使学生思维僵化、视野狭窄，缺乏应变能力和批判精神，而这些缺失与丧失的品质，正是警察职业的价值与灵气所在。

研究和探讨现代警务人才的培养机制，分析和找寻卓越警务人才的成长规律，是公安院校和公安教育工作者面对的一个重大课题和一项重要任务。要解决这个课题，完成这项任务，公安院校和公安教育工作者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其中最为关键的是要真诚地学习和借鉴先进的教育思想，直面现行公安教育的种种弊端，转变教育观念，深化教学改革。在这一学习、转变、改革的过程中，对话教学是一个能够涉及方方面面、连通上下左右的“抓手”。通过对话教学，不仅能创新教学方式和人才培养模式，形成新的知识观、人才观，而且能冲破封闭式教学体制的禁锢，形成新的教学风气和精神。正如英国著名学者戴维·伯姆在《论对话》中所说：“对话作为一种教育原则，从简单的意义讲，强调的是师生平等交流与积极共建。从深层次上讲，它挑战我们关于师生关系、知识本质，以及学习本质等方面的思维成见、定见与主观认定。”[4]

二、公安院校对话教学的效能要素

公安院校对话教学的实施与开展需要一定的条件和基础，对话教学的有效运行，需要方方面面的支持与帮助，需要多种要素的协同与配合。概括地说，对话教学的有序开展和持续运行，需要构建和把握三个基本的要素，即运行要素、动力要素、保障要素。

（一）运行要素

对话教学的运行要素，是直接影响和决定对话教学实施效能的要素。公安院校对话教学的运行要素主要包括对话运行主体、对话运行环境和对话运行方式。

对话运行主体是指进行对话教学活动的具体行为者。在公安院校对话教学活动中，教师和学生是主体，教育管理者和警务工作者也是主体。认识并明确上述对话主体，对公安院校对话教学意义重大。首先，在对话教学活动中，学生与教师是平等的教学主体，教师不再是“传道授业解惑”的绝对权威，学生不再是被动接受知识、没有思想的“器皿”，师生通过平等的交流与沟通，共同探讨知识的生成与意义，实现教学相长。其次，教育管理者参与对话教学，可以熟悉学生心性，聆听学生心声，制定更加符合学生实际的教学计划，出台更为有利学生成长的教育制度，更充分地体现管理育人、服务育人的教育理念。最后，公安机关的领导者和公安工作实践者参与对话教学，能帮助学生认识和了解现实社会和真实的公安工作，引导学生理论联系实际，防止和克服思维僵化、学用脱节的弊端。同时，公安理论与公安实践的对话，有利于开拓公安实践的视野，发现工作中的短板与薄弱环节，体现公安理论对公安实践的启发性和指导性。

对话运行环境是指对话教学赖以运行的外部环境。良好的对话运行环境，有利于促进对话教学的深入开展，反之则会阻碍对话教学的顺利推进。对话环境涉及多种因素，包括物质、心理、文化等多个方面。[5]物质环境是指对话的场所以及它的内部条件。营造良好的物质环境，有利于对话主体在宽松、舒适的环境中产生对话欲望，在平等、坦诚的对话氛围中增强思辨性和创造力。心理环境是指对话主体的情绪状态和心理感受。对话教学能否顺利进行，能否让对话主体敞开心扉、各抒己见，关键要看对话主体的心理相容度。如果对话者之间缺乏信任与尊重，缺乏对话兴趣和安全感，就必然产生消极被动的情绪和抵触的心理。文化环境是指开展对话教学的文化背景。对话者不同的文化背景，必然会形成不同的对话观念，也必然会导致不同的对话方式，极易引发对话主体间的文化冲突。因此，对话教学的组织者要注意培育和谐共生的对话文化，形成平等、民主、友善、包容的对话精神。

对话运行方式是指开展对话教学的具体方法与形式。开展对话教学，必须借助或依托一定的方式，务实而恰当的方式是对话活动顺利展开并取得成效不可或缺的条件。从人才培养特性看，公安院校对话教学的运行方式主要有以下几种：一是以教师为主导的启发式讨论式教学；二是以学生为主导的交流式辩论式教学；三是以问题为主导的师生共同参与式教学；四是以警务人才为主导的引导式讲座式教学。当然，上述对话教学方式并不是截然分开的，有时是多种方式的综合运用。需要特别指出的是，不论何种对话运行方式都不排斥讲授，不是一提及对话，就认为只有交流、互动、讨论，一旦有了讲授就不是对话了。其实，对话教学的方式极其丰富，无论形式如何变化，从本质上说，对话不仅是一种方法和手段，更是一种原则、一种精神。[6]

（二）动力要素

对话教学的动力要素，是指维护和支持对话教学活动持续且深入进行的动力系统和支持力量。对话教学同其他一切事物一样，其发展需要条件，需要推进的动力，否则就可能停滞不前，半途而废。公安院校对话教学的动力要素，主要来自于不同的教学主体，具体体现在教师、学生、教育管理者、警务工作者等几个方面。

一是教师的主动引领。在对话教学活动中，教师无疑是核心角色和主要引导者。没有教师对教育教学原理的深刻认识，对人才成长规律的准确把握，对警务工作现实需要及其发展趋势的洞见，就不会有改变传统教育观念、改革传统教育方法、倡导和推进对话教学的决心和勇气。这是开展对话教学的思想基础，也是对话教学最重要的主导力量。作为对话教学的主导力量，教师要把对话教学作为一种教学原则贯穿在整个教学过程中，根据教学目的和内容来激发和调动学生参与对话的欲望，培养并不断强化学生的对话意识，使学生在对话过程中感受到这种新的教学模式带给他们的变化与惊喜。

二是学生的认同参与。学生是对话教学的重要主体之一，对话教学能否坚持深入地开展，有没有生命力，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学生的认同感和参与度。因此，对话教学的推动离不开学生主动、积极的参与。最初，教师是对话教学活动的主动引导者，学生只是被动参与者，但学生通过对话教学，掌握了一些基本的对话方法和技巧，如倾听、表达、理解和自我调节等等，真切体会到对话教学的价值和意义，就会迸发出极大的参与对话教学的积极性，并能反过来影响和促进教师对话教学计划与安排的调整，成为一种新的推动力量。

三是教育管理者的支持推动。教育管理者肩负着教育制度安排、教学活动组织协调的重要职责，是开展对话教学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教育管理者要从教育制度和教学策略上支持对话教学活动，努力营造宽松愉悦的对话环境，营造民主自由、平等互信的对话氛围，尊重和包容不同的思想和观点，为对话教学创设良好条件。同时，要根据学校实际不断开拓对话渠道，不断总结和完善对话教学方式方法，鼓励和推广先进经验和成功典型，出台切合实际的考核标准和奖励办法，让对话教学在思想观念上深入人心，在具体行为上有章可循。

四是警务工作者的反馈与激励。公安院校人才培养质量的高低，教学模式与教学方法的优劣，必须接受公安实践的检验和评判。在高度开放的信息化时代，传统的以知识传授为主的人才培养模式已经无法满足公安工作对应用型、复合型人才的强烈需求，公安院校要紧跟时代前进步伐，不断改革和完善教育教学模式，努力培养具有创新能力、问题解决能力、善于合作、善于沟通的新型警务人才。警务工作者要通过一定的途径和方式，及时反馈警校毕业生的现实表现和基本情况，把公安工作对人才培养的希望和要求提出来，把公安教育的弱点和缺陷找出来。毫无疑问，这是促进公安教育教学改革、提高人才培养质量不可忽视的重要力量。

（三）保障要素

对话教学的保障要素，是指为对话教学提供物质条件和精神支撑的制度或机制。开展对话教学并使之成为自觉的教育行为，仅靠提高对话意识和对话能力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从教育制度和管理机制层面加以保障。具体来说，主要有如下几个方面：

一是从教学制度上加以固化。对话教学不应只是个别教师、个别课程的兴趣选择，也不只是教育者教学方式的随意改变，而要成为一种贯穿教学始终的方法和原则。为此，学校应从教学制度层面固化对话教学，使之成为教学活动的规定动作。例如，将对话教学作为教学活动的必要环节，将对话教学的组织与实施纳入评教评学的考核体系。如果学校常年坚持不懈地努力，那么对话教学就一定会成为教学常态。

二是从教学方式上予以强化。对话教学是一种具有主体平等性、思想启发性、问题碰撞性的新型教学形态，决不仅仅是课堂教学中师生间的简单问答。教育活动组织者不仅要重视一般意义上的课堂教学对话，还应积极搭建对话平台，拓展对话渠道，通过报告会、辩论会、演讲比赛、案例评析、模拟实践等方式，鼓励和保护参与主体的自由表达，促进对话的充分展开。特别要重视的是，随着现代通讯技术的快速发展和广泛使用，互联网打破了传统对话的时空限制，使教学对话的形式更加多彩多姿，学校要因势利导，顺势而为，为教学对话创造更加民主自由、宽松和谐的条件和环境。

三是从教育经费上明确支持。教育资源的配置和教育经费的安排最能体现教育理念。教育管理者要从提高教育教学水平和人才培养质量的高度，把对话教学作为一种重要的教学形态并从财政支撑上予以明确。开展对话教学离不开一定的场所，需要一定的对话设备，还需要组织一系列的活动，这些都离不开财政支持和经费保障。

四是从人员素质上促进优化。高质高效的对话教学，才能产生思维的碰撞、思想的火花和价值的共享。对话教学的主体是人，没有人就没有对话，没有高素质的人，就没有高质量的对话。因此，不断提高对话主体的对话素养和能力，对于对话教学的有效开展尤为重要。在众多对话主体中，教师因其特殊的地位和作用，往往成为对话教学的核心，其素质直接决定着对话教学的优劣。其实，对话教学并不否定教师的教学主导地位和应有作用，而是对教师提出了更高的素质和能力要求，它要求教师具有先进的教育理念、广博的知识体系和娴熟的交流沟通技巧，具有组织、协调、平衡、引导的综合素养。为了有效开展对话教学，作为教师，要注重学习，努力提高自己的对话教学能力。作为学校管理者，要重视教师的理论学习和职业培训，不断提高他们驾驭对话教学的能力。

三、公安院校对话教学的实施路径

如果仅仅把公安院校对话教学视为一种新颖的教学方法，那么我们就可能失去公安院校课堂教学革命性变革的重要抓手。对话教学不是在传统教育思想基础上的单纯技巧性变化，而是对传统课堂教学的根本性变革，它对于改变公安院校现行的教育模式、有效提高人才培养质量，具有革命性意义。

（一）学会交流，培养对话意识和沟通能力

对话教学倡导思想交流、问题讨论、观点碰撞，剑指以教师为中心、以课堂知识灌输为重点、以学生死记硬背为特征的传统教学方式。事实已经证明，这种传统教育思想指导下的教学模式无法培养出符合时代要求的公安警务人才。纷繁复杂的公安工作，具有极强的社会性和实践性，需要接触社会的各行各业、方方面面，需要同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人交往交流，没有较强的交流沟通能力，是无法胜任工作的。

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曾指出，在现代社会里人们要具有三种关键能力，其中第二种关键能力是在异质社群中进行人际互动的能力，包括同他人构建和谐人际关系的能力、团队合作能力、管理与解决冲突的能力。毫无疑问，这种超强的交流沟通能力是大多数经过十多年应试教育、靠高考分数进入警校的学生所无法企及的。他们长期在封闭的环境中以死记硬背的方式储存知识，缺乏对话意识，不善交流，不善表达，更不懂与人合作。如果公安院校仍然沿用他们熟悉和习惯的教育方式，仍然片面地强调知识的传输与积累，而忽视包括沟通交流在内的核心素质的培育，那是对学生未来的不负责任，是对党的公安事业的不负责任。

一个不善于沟通交流的人，一定不善于与人合作；一个不善于与人合作的人，通常也是一个缺乏影响力和难以有所作为的人。纵观公安实践领域的佼佼者，无不是擅长交流沟通、乐于合作的高手，他们能在轻言细语中获取信息，在倾心交谈中宣讲政策，在心平气和中化解矛盾，他们没有大喊大叫，不会以势压人。显然，这不仅仅需要知识的积累，更是一个人情商、能力和综合素养的体现。公安院校的对话教学，就是要帮助学生迅速补短板，引导学生着眼未来，聚焦公安职业标准和要求，在提高职业素养和职业能力上出实招、练真功。首先，要培养对话意识，鼓励学生大胆地表达自己的观点，要学会尊重、包容和理解，以平等的态度、协商的方法、民主的精神讨论沟通。其次，要克服和排除交流的障碍，善于学习，勇于实践。有的学生有自卑心理，不敢与人交流；有的学生封闭保守，不愿与人交流；有的学生缺乏方法技巧，不善与人交流。因此，要创设条件，鼓励学生积极开展对话活动，勇于实践。最后，要培养学生交流沟通的方法和技巧。教师要针对学生在交流沟通方面存在的具体问题，讲授相关的方法技巧，引导学生反复练习，不断实践，帮助学生掌握沟通表达的实操技能。总之，要使学生明白，对于一个公安民警来说，不善交流，不会沟通，不仅仅是工作方法和技巧欠缺的问题，更是不称职的表现。

（二）学会学习，提高自主意识和关键能力

公安院校对话教学的核心要义，就是要激发学生学习的积极性和主动性，破除以知识灌输为主要方式的传统教育模式，破除教师照本宣科满堂灌、学生机械记忆被动学的学习方法，破除考试见高低、分数论优劣的简单评价方式，教育和引导学生形成新的知识观、学习观、人才观。在人类知识以排山倒海之势汹涌而来的信息时代，过去那种以知识拥有为标志的死记硬背式学习、拷贝式学习，已完全不适应时代发展需要，无法适应知识海量式增长的学习需要了。19世纪人类知识总量翻番的周期是50年左右，21世纪知识总量翻番的周期已经缩短到一年多。有人形象地说，农业时代一年就是一年，工业时代一个月就是一年，信息时代一天就是一年。[7]如果我们今天仍然抱守着传统的教育观、学习观而不思变革，那么要想培养符合新时代需要的警务人才无异于缘木求鱼，学生在学校里学习的那些专业知识，可能还等不到他们迈出校门就已过时了。

对话教学不仅仅是教学过程中师生交流的方式和手段，也是教学过程本身。对话概念下的教学活动，是唤醒学生内在主体性的有效手段，学会学习则是学生主体性的重要体现。教师在对话教学活动中，首先要培养学生积极的学习态度，注意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和潜能，引导学生在学习过程中由依赖、跟随走向自主，使学生深刻认识到学习的极端重要性，形成持续学习的动力和终生学习的理念。其次，要引导学生按照未来职业需求合理构建专业知识结构，学习积累知识而不是固化知识，将知识学习过程转化为素养形成过程。再次，要培养学生良好的学习习惯，探索符合自身特点的学习方法。学习是一个长期而艰苦的过程，既要有持之以恒的决心，还要有克服困难的办法，尤其要找到符合自身个性和潜质的学习策略。最后，要引导学生形成开放的学习观念，不仅在课堂里学习，也要在生活中学习；不仅在理论中学习，也要在实践中学习。特别是在人工智能时代，学习的方法、内容、条件、手段更是丰富多彩，要具有适应现代信息社会的新型学习能力。总之，公安院校通过对话教学，要让学生形成学习的关键能力。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让学生离开学校时带走终生受用的东西，让他们在漫漫人生征程中永不掉队。

（三）学会创新，培养问题意识和探索品质

公安院校对话教学倡导民主、平等的教学风气，其内容具有丰富性、多元性，其过程具有开放性、动态性，其结果具有启发性、创新性，其手段具有灵活性、随机性。在这样的学习环境和氛围中，学生的思想异常活跃，在师生、生生充分交流、直接对话的过程中，更容易产生思想和观点的碰撞，形成问题意识、探索精神和质疑品格。

对话就是创造，就是生成。对话教学意味着教学从知识传授走向知识建构，对学生而言，学习不再是被动的接受，而是发生在对话与合作中的知识生成。[8]这样的教育，能使学生的身心得以彻底解放，对于培养他们的独立意识、求异思维和科学探究品质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笔者在讲授《公共安全危机管理》课程中，就尝试运用对话教学方式，鼓励学生各抒己见、大胆交流，提倡逆向思维、观点交锋，收到了较好的教学效果。例如，在讲授风险识别时，就根据风险管理理论中风险识别的概念和原理，结合数起公共安全危机案例，让学生通过对话的方式，加深对理论知识的理解并对相关理论知识予以迁移和挖掘。期间，有的学生利用图书馆和现代网络工具查阅了大量资料，列出了风险识别的内容、风险识别的框架、风险识别的方法，编制了风险识别清单；有的学生决心深入研究风险识别技术，立志在风险识别领域有所作为。由此可见，采用对话教学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四、结语

新时代警务工作日新月异，新情况、新问题层出不穷，公安工作必须紧跟时代前进步伐，不断调整工作思路和方法策略，以适应不断发展变化的时代要求。作为公安院校，就需要培养一大批体现时代精神、符合时代需求、具有创新能力的现代警务人才。为此，公安院校必须转变教育观念，深化教学改革，大力倡导和推行包括对话教学在内的一系列新的教学方法和手段，鼓励学生独立思考、大胆探索、勇于挑战、不怕失败，培养学生强烈的问题意识和严谨求实的科学态度、质疑精神和批判性思维，强化逻辑思维的缜密性和表达的准确性，使他们逐步掌握创新思维的方法与技巧。公安院校的对话教学需要积极尝试，稳步推进，长期坚持，其在培养新时代优秀警务人才方面的效果也会逐步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