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昆山之路”从跨文化融合到国际新闻传播的观察

文｜翟永桢 戴 维

人际外交，既是公共外交的有机构成，也是国际关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一带一路”国际合作大潮中，以退休干部宣炳龙为代表的昆山参与“一带一路”国际合作的“昆山行动”，在国际跨文化的人际关系建构和“昆山之路”人文精神、城市形象的对外传播中，有着内含个体、又超越个体的人际关系诉求互动效果。它担当着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使命责任，遵循相互体认的价值理念，开展双边共建共赢的务实合作。基于这样一种人际外交的“中国故事”，在新世纪新时代的国际舞台上，越来越深地融入国家形象并形成国家影响力。

一、基于人际外交“昆山之路”的国家影响力要素融汇

2015年10月宣炳龙首次飞赴埃塞俄比亚，是应中国开发区协会邀请，用昆山开发区管理经验为埃塞德雷达瓦特殊经济区规划建设、运营管理和招商引资提供借鉴。这项管理经验“轻资产输出”的人际外交影响力形成，得益于三大要素的有机融汇并在对外传播中落地：“昆山之路”经验的品牌影响力、“昆山之路”开拓者的典型人物影响力、中国“百强县”榜首城市的城市影响力。

1．2017年8月23日，宣炳龙“走出去”培训，在埃塞俄比亚走访当地民众。

2．2019年9月7日，江苏埃塞产业合作对接会在昆山成功举办。

三次考察，典型借鉴，埃塞选择“昆山之路”起源于开发区的自费开发和开放发展，这座中国最发达的县域城市，也是中国改革开放四十余年成功实践的典范。从一个落后的农业县，通过规划建设开发区、发展工业和对外开放，昆山用35年时间实现了经济繁荣、民生改善、城市发展、社会和谐的巨大变化。这一现象及经验，对非洲发展中国家具有普遍的示范意义。“昆山之路”经验曾被世界银行组织列入经典案例向发展中国家推介，也列入哈佛大学商学院的教学案例。经中国开发区协会的推荐和安排，2014年6月至2015年4月，埃塞俄比亚先后派出政府团队、国家工业园运营发展企业团队和学者团队，三次赴昆山考察。在研究比较了新加坡、越南和中国深圳特区、浦东新区、苏州工业园区与昆山开发区的发展模式与经验后，认同昆山开发区的经验最适合埃塞俄比亚的国情， “昆山之路”的经验成为埃塞俄比亚的政府和学者的共同研究学习的样本。

三次力邀，主角“出山”，经典宣介 宣炳龙是中国开发区老典型，他参与了昆山开发区的自费开发建设，是“昆山之路”的主要开拓者之一，还是中国大陆第一个封关运作的出口加工区创建者，在工业园区战略规划、国际投资促进、对台招商引资、政府规范服务等领域，有着超前的战略眼光、扎实的推进能力和丰富的实践经验。作为昆山发展的“卓越贡献”人士，两次受到国家级表彰。退休之后自觉参与“一带一路”国际合作经验援非，2019年12月被评为“全国离退休干部先进个人”并受到习近平总书记的亲切会见。2015年5月至10月间，应中国开发区协会、国务院原特区办离退休老领导三次商请、登门力邀，宣炳龙参与并推动了昆山开发区管理经验“轻资产输出”埃塞俄比亚。“手把手、重实效”“接地气、有共鸣”的培训交流，也吸引了埃塞俄比亚国家工业园管理机构高层人士和包括德雷达瓦自治行政区在内的多个城市的议员和政府官员，前来昆山考察调研。典型经验，经由典型人物的经典推介，使得“昆山之路”经验和城市形象在非洲发展中国家的关注度持续提高，影响力持续增强。

三次回访，政府支持，城市担当 昆山开发区管理经验“轻资产输出”埃塞俄比亚所凝聚而成的国家影响力，还得益于这座城市的行动。2016年6月《江苏省与埃塞俄比亚投资委员会关于推进国际产能和装备制造业合作备忘录》签订，明确提出：支持昆山等有经验条件的开发园区对埃输出管理经验。这实际上为“昆山之路”经验“轻资产输出”埃塞俄比亚，提供了政府层面的组织和政策支持。昆山担当这一使命，也从组织领导、工作机制、政策制定等方面进行了安排并付诸行动。2016年10月至2019年7月，昆山市党政主要领导，分别率领昆山政府代表团、经贸代表团，三次访问埃塞俄比亚并达成一系列合作意向。其间，2018年9月江苏省人民政府主办的“中国（江苏）·埃塞俄比亚深化产能合作共建‘一带一路’投资发展对接会”在昆山成功举办。昆山市与德雷达瓦市缔结为友好城市。昆山城市品牌影响力与“昆山之路”经验影响力、先进典型的人物影响力有机融汇，形成了“昆山之路”经验传播到非洲发展中国家的国家影响力。

二、基于人际主导的“昆山之路”经验输出的内容深化

昆山“请进来”和“走出去”培训埃塞工业园管理干部，本质上是一种非政府公共外交，更是一种凝聚着个人魅力的人际外交。基于外交对象的客观需求和外交诉求，昆山开发区管理经验“轻资产输出”埃塞俄比亚的传播内容，在人际主导的交流深化过程中同步深化。从改革开放成就的信心塑造，到中国开发区建设管理的经验借鉴，再到艰苦创业勇于担当的“昆山之路”人文精神传导，形成具有鲜明地方特色和人文特征的国家影响力传播。

经验借鉴，全面呈现 包括昆山发展最新成就的呈现，昆山专家团队“走出去”和“请进来”培训埃塞工业园管理干部，对开发区规划建设、运营管理、行政服务、招商引资等经验，给予了全领域、全方位的呈现，信心传导与经验借鉴并举。其中，专家组4次“走出去”，埃塞俄比亚 4批学员“请进来”。埃塞俄比亚已建成运营的国家工业园高层管理干部，目前都是曾在昆山学习培训的学员。其中，2017年7月正式运营的阿瓦萨工业园是埃塞俄比亚首个国家工业园，昆山专家组特聘两位“海归”人才经由中土集团派驻园区，提供管理示范和对接专家组远程指导。尊重埃方要求，2019年度第二批选派到昆山学习交流的人员，已从工业园管理干部延伸到地方政府议员和政府官员。

人文分享，精神传导 “昆山之路”经验，既是一种，也是一种敢于担当、勇于创新、诚信服务的人文精神。作为培训交流项目中的重要一环，宣炳龙针对埃塞俄比亚工业园规划、建设、运营、管理的现行体制及与地方政府的既有协作机制，通过闭门交流，“带着问题来，敞开胸怀谈”。同国情、共愿望，同勤劳、共命运的双向交流，赢得埃塞俄比亚学员和官员的认同与尊重。在“请进来”和“走出去”的人际外交中，“昆山之路”精神还通过专家组、政府协同部门、地方企业及一批离退休干部志愿者的高效工作、积极参与，以实际行动真实呈现，有效实现“价值分享，精神传导”。

实务协作，共解难题 昆山开发区管理经验“轻资产输出”发展中国家的人际外交，其影响力的形成，除了外交双方深入探讨交流外，还包括双方深度技术合作。2015年10月，宣炳龙在《埃塞俄比亚德雷达瓦特殊经济区总体规划》编制完成后，应邀担任埃塞俄比亚咨询服务团队专家。2016年2月，12家企业组成的昆山企业家考察团中6家企业签署投资意向；2016年5月，江苏宏鑫建设集团与中土集团埃方公司合作，在德雷达瓦特殊经济区内开发建设2平方公里的江苏昆山（埃塞）产业园，2018年8月初具规模并正式挂牌。包括由中方选派人员直接参与埃塞俄比亚国家工业园的示范运营管理，中国开发区经验输出首个跨境设立的培训中心在江苏昆山（埃塞）产业园建成投用，5年之中宣炳龙11次飞赴埃国。这一务实的人际外交，形成经由“信心建树、成就呈现，经验借鉴、全面呈现”的单向交流，向“人文分享、精神传导，实务协助、共解难题”的双向交流快速演进。

三、基于人际塑造的“昆山之路”城市品牌的融合传播

昆山“轻资产管理经验输出”与“重资产投资运行”相结合的跨境合作，能够顺利实施，需要消除地域文化、管理体制、服务理念等差异带来的合作障碍，营造平等尊重的合作氛围、友好合作的协商机制、和衷共济的舆论环境，通过“昆山之路”经验和人文精神的有效传播，以及城市品牌、城市形象融合传播得以实现。课堂闭环与图像纪实融合呈现，微观新事与宏观主题融合报道，新闻聚焦与跨境互动融合传播，通过境内外28家新闻报刊、广播电视和新闻网站、新闻客户端、微信微博公号的112次原创首发报道，加上6家研究（智库）机构的案例宣传或学术报告，国家影响力及国家影响力国际传播得以有效实现。

闭环交流与图像纪实的融合呈现。昆山“请进来”培训埃塞俄比亚国家工业园管理干部，“昆山之路”经验借鉴、人文精神和城市形象，通过课堂教学、实地考察和闭门交流等人际外交方式，得到闭环呈现。这一人际外交的呈现，还通过纪实画册的闭环传播得到固化，形成融合传播效应。自2016年12月起，昆山方按“一届一集、一人一册”闭环传播规则，组织对每批学员在昆研习实践和考察交流，进行全过程图像记录，按涉外宣传规范，即时编辑制作成《昆山印迹》纪实画册，人手一册发送给每个学员。闭环发行的画册标志着昆山经济社会发展成就的最新面貌和师生情谊、两国友好，成为来昆学员人生经历的收藏，也成为昆山成就激发埃塞工业园建设者信心的宝藏。随着埃塞来昆山考察交流和培训交流人员的范围不断延伸到埃塞俄比亚国家工业园发展公司总部、地方政府议员和政府官员、媒体界记者，以《昆山印迹》为载体人际外交闭环融合呈现，影响不断扩大和深入。

2016．12～2019．12境内28家媒体的相关原创首发报道分布图。

2019．7～2019．12昆山“轻资产管理经验输出”的境内外多媒体传播频次分布图。

微观新事与宏大叙事的融合报道。中国改革开放40周年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两大宏观主题与宏大叙事的新闻报道，“昆山之路”及其主要开创者宣炳龙是不可或缺的叙事焦点。在昆山参与“一带一路”国际合作、以管理经验“轻资产输出”埃塞俄比亚等非洲发展中国家的过程中，对“昆山之路”经验、人文精神和城市形象的对外传播，将典型人物的新作为、新贡献融入两大宏观主题报道中，包括中央电视台的《解码昆山》、新华社的《问道昆山》、澎湃新闻的《“新昆山之路”解读》系列报道，地方主流媒体新华日报社的《热血昆山》《解放日报》的《长三角人物志》和电视媒体的《奋进新时代》等系列报道，纷纷聚焦“一带一路”的“江苏不缺席”“昆山勇担当”，宣炳龙在“一带一路”人际外交和城市公共外交中“新担当、新头衔、新情怀”的议题，成为热播报道中的热点议题，通过融合呈现得到全方位、系统性的传播。

2019．7．2昆山跨境设立专业培训中心新闻的媒体活跃度。

新闻聚焦与跨境互动的融合传播。在“昆山之路”经验、人文精神的跨境传播过程中，引导媒体关注和持续跟进报道，是重要的传播策略。一方面，设置议题，引导媒体介入报道。2016年12月首批学员结业，“一带一路”国际合作的“昆山担当”，《人民日报》和新华社分别给予了报道。围绕这一事件，中央权威媒体此后9次进行直接报道或援引报道，也受到包括埃塞俄比亚国家电视台（EthiopianTV）和《EthiopianReporter》等境外媒体广泛关注。此外，对宣炳龙人格魅力和师徒关爱的故事设置，吸引了多种媒体跟进报道，中华美德的展现也促进了传受双方与国际受众的人际互信。另一方面，跨境采访和媒体深度报道。其中，2017年7月，借鉴昆山经验的埃塞俄比亚首个国家工业园正式运营，《人民日报》在要闻版显要位置报道；2019年7月，中国开发区经验输出首个跨境设立的培训中心投用，境内外12家不同媒体以3种语言发布消息，推特、脸书的政府官方账号图文并茂报道。这源于在国内的工作团体，通过跨境采访，即时掌握文、图、影、音的现场信息和背景信息并第一时间向媒体提供专业服务。再一方面，高层沟通，促进媒体双向互动。其中，2019年昆山与德雷达瓦两座友好城市的市长分别率团进行了互访，中国国家通讯社新华社与埃塞俄比亚国家广电中心等9家全国性媒体，分别以两座城市合作为样本进行了互访考察。昆山开发区管理经验输出的人际外交、昆山城市公共外交和“昆山之路”人文精神，通过境内外报、刊、广、电、网、端、微等多媒体的多角度、多进程、多形式的新闻报道，得到了多维关注、多维呈现和多维传播。总之，“昆山之路”经验、人文精神和城市形象的跨境跨文化传播，立足于“相互体认的价值理念、互利互信的人文尊重、共建共赢的务实合作”，基于人际外交塑造的城市品牌和人文品牌，可以在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合作交流中，通过融合传播得到有效落地，形成具有鲜明地方特色和人文精神、国际认同不断深化的国家影响力。XWC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