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秋生 张婧
摘要:随着美洲的发现,封闭、孤立的状态被打破,人类交往由民族交往走向世界交往。在这一过程中,欧洲资本主义国家积极进行殖民扩张,通过不断剥削和掠夺,殖民地范围迅速壮大。自1848年欧洲革命失败后,马克思开始寻求新的革命因素,殖民问题引起了他的关注。通过深入研究,马克思剖析了殖民主义产生的根源,揭露殖民活动的本质,分析了殖民主义的影响。最重要的是,马克思给殖民地指明了出路:民族解放运动是欧洲革命的同盟者。在当今世界,虽然资本主义世界殖民体系已经瓦解,但殖民主义的幽灵仍在出没,殖民的手段变得更隐蔽、更间接。学习和研究马克思殖民主义批判思想,可以为坚定对殖民问题的立场提供理论支撑,为抵御隐秘的形形色色的殖民手段提供理论武器,为开创新时代中国特色大国外交新局面提供思想借鉴。
关键词:马克思;殖民主义批判;民族解放
中图分类号:A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9-3605(2022)01-0040-07
随着亚非拉国家的独立,资本主义世界殖民体系最终瓦解。但殖民体系的崩溃并不意味着殖民问题已退出世界历史舞台。时至今日,各种隐蔽的、间接的殖民手段仍存在着,给世界和平增添了不可控性。此外,由于中国正前所未有地走近世界舞台中央,中国的政策如“一带一路”倡议、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等遭到了抹黑与歪曲,中国推行“新兴的殖民主义”的谣言甚嚣尘上。为此,回归马克思的殖民主义批判思想,阐明关于殖民问题的立场迫在眉睫。
一、马克思殖民主义批判思想的时代背景
新航路的开辟打破了人类长期以来的孤立、封闭状态,世界性的交往开始形成。在这一过程中,通过掠夺和剥削殖民地,资产阶级只需付出极低的代价,就能获得大量的财富、资源和广阔的消费市场,使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突飞猛进。与宗主国的迅速发展相反,殖民地的人民则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一现象引起了马克思的注意,当时恰逢欧洲的无产阶级革命陷入了低潮,需要新的活力,马克思便开始着手研究殖民问题。
(一)人类交往由民族交往走向世界交往
交往,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需要。为了维持自身的生存,个人必须与他人进行联系和交往,从事物质生产活动。在这一交往的过程中,人与人逐渐产生了分工。在生产力的推动下,人类社会逐渐发展壮大,形成一个个部落、国家。而在15世纪以前,由于生产力发展不足,人类的交往往往受到地域限制,交往范围狭小。15世纪以来,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人类的交往不再满足于“过去那种地方的和民族的自给自足和闭关自守状态”[1]404,各民族之间的交往越来越频繁,依赖性越来越高,人类的交往由过去的民族交往逐渐走向世界交往,新的世界大门正向人类敞开。
(二)资本主义国家掀起争夺殖民地浪潮
新航路开辟以后,凭借着先进的武器,葡萄牙、西班牙、荷蘭、英国和法国都在亚洲、非洲、美洲、大洋洲等大陆上建立起了自己的殖民地。以英国为例,“从1757年到1850年,英国兼并了印度次大陆410多万平方公里领土;东南亚的马来亚和缅甸;在北美加拿大继续扩大领地;在大洋洲兼并了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在非洲占领开普、纳塔尔和巴苏陀兰殖民地及西非沿岸一些殖民地。1815—1865年时期英国每年平均扩张和兼并了25.9万平方公里土地。”[2]殖民地数量之多、面积之广使得整个世界都处于殖民主义的笼罩下,殖民地的人民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其中,由于美洲的金银矿藏丰富,欧洲殖民者除了直接掠夺现有的金银财富之外,还强迫土著居民开采金银矿,无数的土著居民“被奴役和被埋葬于矿井”[3]。此外,在贩卖黑人的高额利润的诱惑下,非洲变成欧洲殖民者任意贩卖黑人的地盘,非洲人口锐减。
(三)欧洲无产阶级革命斗争陷入低潮
1848年,欧洲革命失败,欧洲无产阶级革命斗争陷入低潮。与政治上的黑暗不同,欧洲的资本主义经济并没有陷入低谷,反而因为封建势力的被打击而日趋繁荣。这与马克思和恩格斯曾经预想的下一次欧洲革命会很快来临的情况不同。经过研究和分析,马克思认为当前的欧洲资本主义的经济仍存在发展的空间,消灭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时间和条件仍未出现,但马克思确信这个革命必将到来。同时,在1848年欧洲革命运动中涌现的以波兰为首的民族解放斗争引起了马克思的注意。马克思通过对意大利、波兰和匈牙利民族解放斗争的研究,认为革命的民族运动能有力打击欧洲反动势力,对国际无产阶级革命运动有着特殊的作用。另外,1851年的中国太平天国运动和1857年的印度民族大起义将马克思的目光转移到亚非拉的民族解放运动上来。
二、马克思殖民主义批判思想的主要内容
通过对殖民问题的研究,马克思形成了殖民主义批判思想:深入剖析了殖民活动产生的根源,认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是罪魁祸首;深刻揭露了殖民活动的本质——掠夺和剥削;辩证分析了殖民主义的影响;最终预言了殖民体系的崩溃,崩溃的前提是西方国家的无产阶级革命和被压迫人民的民族解放斗争的互相配合。
(一)剖析殖民主义产生的根源
殖民主义是伴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而产生的,并且为资本主义提供了重要的原始积累。随着生产力的不断发展,分工也越来越细致,西欧城市经济兴起。在此之前,在西欧的封建经济体制下,封建地主往往是通过劳役或实物从农奴的劳动中获取自己的生活资料,货币基本没有用处。城市经济的兴起使“货币重新成为普遍的交换手段”,激发了人们对货币的需求,西欧“黄金热”由此盛行。在黄金的诱惑下,西方国家如葡萄牙、西班牙的皇室支持冒险家开启了航海之路,开辟了通往非洲、美洲的新航线。非洲和美洲大陆自然资源和矿藏资源尤其是黄金等贵金属极其丰富,吸引着一批又一批的商人和冒险者前往。恩格斯指出,黄金是驱使欧洲人远洋航行的“咒语”,“黄金是白人刚踏上一个新发现的海岸便要索取的第一件东西。”[4]但西方国家从非洲和美洲获取的包括金银在内的资源并不是平等交换的,“事实上,原始积累的方法决不是田园诗式的东西。”[5]821西方各国的殖民者以宗主国为强有力的后盾,在当地建立了殖民地。殖民者任意杀戮土著居民、疯狂掠夺当地的黄金等贵金属和开发当地的金银矿。殖民入侵后,非洲和美洲的人口锐减,金银等贵金属大量流失。此外,欧洲殖民者在当地占领了大量的土地,建立了众多的种植园,并且实行盗人制度和黑奴贸易,迫使黑奴在种植园劳动,其劳动所创造的价值亦被殖民者无偿占有。
殖民地的出现不仅使欧洲工场手工业的产品销售有了充足的保障,而且“在欧洲以外直接靠掠夺、奴役和杀人越货而夺得的财宝,源源流入宗主国,在这里转化为资本。”[5]864促使欧洲的商业、航海业和工业蒸蒸日上,“正在崩溃的封建社会内部的革命因素迅速发展”[1]401,封建社会正快速走向灭亡。殖民主义为早期的欧洲资本主义发展提供了原始积累,促使工场手工业迅速发展成为以机器为核心的现代大工业,而进入了工业资本主义的欧洲对殖民地的剥削日益加深、加强。在工业资本主义时期,殖民地不仅为宗主国提供各种工业原料,還沦为了宗主国的销售市场。宗主国向殖民地大量输入现代的工业产品,对殖民地造成了双重剥削,殖民地越来越穷困,宗主国越来越富有。
(二)揭露殖民主义的本质
马克思在剖析殖民主义产生的根源时,也揭露了殖民主义的本质——掠夺与剥削,主要是通过军事侵略、政治控制以及经济压榨体现出来的。
首先,通过军事侵略建立殖民地。在入侵时,欧洲殖民者往往配备着先进的武器。与之相比,非洲、美洲等落后地区使用的仍是冷兵器,故往往抵挡不住入侵者。其次,对殖民地进行政治控制。殖民者剥夺了殖民地的政治主权,在当地建立了殖民统治。如英国东印度公司就是英国在印度实行殖民统治的工具。在印度,东印度公司是集行政、军事、贸易等权力于一身的强大机构,通过东印度公司,英国掌控着印度的一切。另外,在武力的支持下,殖民者还强迫落后的国家和地区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如中国的《南京条约》《北京条约》等。最后,对殖民地进行经济压榨。马克思认为,资本主义生产的起源是生产者与生产资料的彻底分离,即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迫使农民丧失属于自己的生产资料,进而使农民成为一无所有的自由的劳动力。例如:英国殖民者在爱尔兰和苏格兰高地实行“清扫领地”运动,将农民与土地分离,农民被迫沦为雇佣工人,而他们的土地则沦为牧场。对于英国殖民者来说,这是一举多得的好事。在殖民统治下,殖民地往往沦为宗主国的原料产地,宗主国需要什么殖民地就生产什么,并且以极其低廉的价格出口到宗主国。除此之外,工业资本主义时期,殖民地还沦为了宗主国的消费市场,大量的现代工业产品流入殖民地。通过掠夺殖民地的原料生产出来的商品,最终又成为殖民地人民的消费品。殖民地人民从生产到消费,每一环节都处于资本主义的剥削之下,被压榨得干干净净。
通过对殖民地进行军事侵略、政治控制和经济压榨,欧洲殖民者对殖民地实施掠夺与剥削,将自己的利益建立在殖民地人民的痛苦之上。因此,马克思认为资本主义的原始积累过程充满了罪恶,资本的“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5]871。
(三)分析殖民主义的影响
马克思关于殖民主义的影响的看法经历了一个转变的过程。在《不列颠在印度的统治》一文里,马克思认为英国的殖民入侵所带来的棉织品以及以蒸汽机为核心的现代工业摧毁了印度的经济基础,其结果是印度甚至亚洲爆发了一场“社会革命”[1]853,这个革命及其影响都是空前的。当时的马克思认为印度内部不可能自发诞生出推动印度社会向前发展的动力,因此,即使在英国殖民入侵的过程中,印度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劫难,但英国“毕竟是充当了历史的不自觉的工具”。而相隔一个月的《不列颠在印度统治的未来结果》的文章中更是明确了该观点。在马克思看来,英国在印度实际上是肩负着双重使命的,除了具有破坏性质的“消灭旧的亚洲式的社会”的使命以外,英国还肩负着重建性质的使命,即“在亚洲为西方式的社会奠定物质基础”[1]857。英国的殖民入侵在破坏了印度的自给自足的停滞发展的状态的同时,也为印度社会的进步创建了物质条件,这是不可否认的。在这两篇文章里,马克思对殖民入侵的重建作用给予了肯定。
但到了晚年,马克思关于殖民主义的影响的看法则发生了改变。在《给维·伊·查苏利奇的复信》及其草稿中,相比对印度农业公社的彻底否定,马克思肯定了俄国农业公社身上存在积极的因素。马克思认为俄国农业公社集私有制因素和集体因素于一身,这种二重性使俄国农业公社的命运存在两种可能性,一种是“它的私有制因素战胜集体因素”[6]837,另一种是它的集体因素战胜私有制因素。俄国的农业公社的这种二重性使其可能成为“俄国社会新生的支点”。在这个草稿和复信中,马克思还否定了英国殖民入侵的重建作用。马克思在文章中明确指出,英国的殖民入侵使得印度的农村公社被消灭,所造成的结果是消极的,“这种行为不是使当地人民前进,而是使他们后退。”[6]834“英国人在东印度就进行过让公社自杀的尝试;他们得到的结果不过是破坏了当地的农业,使荒年更加频繁,饥馑更加严重。”[6]837
马克思关于殖民主义的影响的看法的转变并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马克思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发生重大转变导致的,而是符合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的。双重使命论提出后,世界的形势又发生了许多新的变化,以电力为核心的第二次工业革命的兴起、巴黎公社的失败、考古资料的大量出现等促使马克思不断丰富和完善自己的学说。通过对俄国农村公社的深入考察,马克思认为俄国农村公社的二重性有可能使俄国跨越“资本主义制度的卡夫丁峡谷”,走向共产主义,这是一条与西欧各国完全不同的发展道路。无论是早期的“双重使命论”还是晚年对其的否定,从根本上来说,都是马克思从世界历史的角度来探讨不同的国家通往共产主义的道路。
(四)预言殖民体系的崩溃
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里指出资本主义制度是必然灭亡的,而且最终是由无产阶级将其葬送。“它首先生产的是它自身的掘墓人。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是同样不可避免的。”[1]412-413而殖民制度是伴随资本主义制度而出现的,其命运与资本主义制度的命运紧密相连,资本主义世界殖民体系走向崩溃与灭亡是必然的。马克思恩格斯明确指出,资本主义世界殖民体系必然崩溃的前提是西方国家的无产阶级革命和被压迫人民的民族解放斗争的相互配合。
马克思认为,无产阶级只有解放全人类,才能彻底解放无产阶级自身。只要世界上仍存在殖民统治、殖民压迫,无产阶级的革命就不是彻底的。同时,殖民地的人民要想获得彻底的解放,那么就必须先推翻宗主国的殖民统治,获得国家主权,成为一个独立的民族国家。因此,无产阶级和殖民地人民拥有共同的目标,走向联合是必然的。
早在1847年,马克思和恩格斯就注意到了波兰民族解放斗争与欧洲无产阶级革命是紧密相联的。在马克思看来,当一个民族仍存在压迫其他民族的行为时,这个民族是不可能获得自由的,“因此,只要波兰没有从德国人的压迫下解放出来,德国就不可能获得解放。”[1]314此时,马克思和恩格斯认为波兰的独立能打击和削弱欧洲的反动势力,为德国甚至欧洲人民的解放创造条件,因此,马克思恩格斯积极支持波兰争取民族独立。1848年欧洲革命失败后,马克思恩格斯对欧洲革命失败的经验进行总结,并将目光逐渐转移到了亚非拉的民族解放运动上。在十九世纪五六十年代,马克思和恩格斯撰写了众多关于殖民问题的文章,主要围绕爱尔兰、印度、中国等殖民地和半殖民地展开。1869年11月,马克思在与路德维希·库格曼的通信中指出,基于英国无产阶级的利益,英国工人阶级要与爱尔兰人站在一起,并组建自由联盟,否则,英国工人阶级与爱尔兰人之间的不和将导致在英国开展的任何革命运动都“陷入瘫痪状态。”[7]在《中国革命和欧洲革命》一文里,马克思认为中国的革命(太平天国起义)将会影响到英国的经济,引发英国的经济危机,进而影响整个欧洲的经济,最终促使整个欧洲爆发革命。因此,马克思指出,欧洲爆发下一次革命更大程度上是取决于“天朝帝国(欧洲的直接对立面)目前所发生的事件”[1]778,而不是“现存其他任何政治原因”和来自俄国的威胁。在中国爆发太平天国起义(1851-1864)期间,印度民族大起义(1857-1859)也爆发了,二者的起义相互牵制了英国的军事力量,“英印军队中的起义与亚洲各大国对英国统治的普遍不满同时发生,因为在孟加拉军内的起义无疑与波斯战争和中国战争有密切的联系。”[8]通过对欧洲、亚非拉殖民问题的研究,马克思恩格斯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观点:只有无产阶级革命运动和被压迫人民的民族解放斗争相互配合,殖民地的人民才能获得民族独立和解放。
三、马克思殖民主义批判思想的当代启示
马克思的殖民主义批判思想揭示了殖民的本质,奠定了马克思主义对殖民问题的根本立場,指导了世界民族解放运动。当今世界,虽然资本主义世界殖民体系已经崩溃,但世界范围内仍有殖民主义残余,马克思殖民主义批判思想并未过时,仍能给予我们深刻的启示。
(一)为坚定对殖民问题的立场提供理论支撑
通过对殖民问题的深入研究,马克思驳斥了西方国家的“文明使命论”,揭露了殖民主义的本质,阐明了自己关于殖民问题的根本立场。为了对落后国家和地区进行殖民统治这一行为进行辩护,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往往自诩“文明传播者”,对落后的国家和地区肩负着传播先进文明的使命。马克思坚决否定了“文明使命论”,指出资产阶级在欧洲是文明的、体面的,但在殖民地却“丝毫不加掩饰”,充满了“野蛮本性”[1]861-862,所以其文明、体面是“极端伪善的”,从而揭穿了资产阶级虚伪、丑陋、贪婪的面目。马克思认为,虽然资产阶级给殖民地带来了铁路、蒸汽机等现代技术,但在这种情况下,生产力并不是属于殖民地的人民的,而是属于资产阶级的,这就决定了殖民地只能是资产阶级的附庸。马克思关于殖民主义的文章和书信等材料,鲜明地体现了马克思关于殖民问题的立场——坚决反对殖民主义,为今天的中国立场提供了理论支撑。殖民主义曾给世界带来了沉重的灾难,中国在近代也曾深受其害。因此,中国始终坚持反殖民立场,不会走“强国必霸”的道路。自从我国提出“一带一路”倡议以来,就不断有人对其进行歪曲、抹黑、诋毁,声称中国在推行“新殖民主义”。实际上,“一带一路”倡议并不是中国一家独奏,是符合中国人民以及参与国家和地区人民的根本利益的,是符合“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理念的。
(二)为抵御隐蔽的形形色色的殖民手段提供理论武器
马克思的殖民主义批判思想为新时代的中国认清殖民本质,抵御隐蔽的形形色色的殖民手段提供了理论武器。马克思认为,在殖民掠夺和剥削下,宗主国越来越富裕,殖民地越来越贫穷。二战后,随着亚非拉民族解放运动高涨,资本主义世界殖民体系最终瓦解,但殖民问题并没有完全退出世界历史舞台,代之而起的是各种更为隐蔽的殖民主义。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往往打着民主法治、经济援助、文化交流、环境保护等旗号对落后国家和地区进行控制、干涉、掠夺和剥削,同时,并不排除使用武力。这种看似正义和道德的行为具有巨大的迷惑性,人们容易为其所惑。本质上,这种行为仍是殖民性质的,是殖民主义在不同领域的具体表现。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决定了其要将全球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内,确立资本主义统治。在所谓的“民主法治”的旗号下,部分落后国家和地区政权跌宕起伏,政治局面混乱;在所谓的“经济援助”下,部分落后国家和地区的经济对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具有严重的依附性,沦为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原料产地和产品销售市场;在所谓的“文化交流”下,部分落后国家和地区的意识形态领域遭到严重渗透,充斥着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推行的普世价值观;在所谓的“环境保护”下,部分落后国家和地区的生态环境遭到严重破坏,自然资源锐减;等等。因此,我们要运用马克思殖民主义批判思想武装自己,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提高对形形色色的殖民手段的警惕性和辨别力。
(三)为开创新时代中国特色大国外交新局面提供思想借鉴
在关于殖民问题的文章中,马克思通过大量的历史事实和数据向我们描绘了殖民地人民的悲惨生活,深刻批判了殖民主义,其思想对开创新时代中国特色大国外交新局面有重要的借鉴作用。中国正在富起来、强起来,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为了制约中国日益增长的国际影响力,以美国为首的围堵遏制中国的联盟正在逐渐形成。同时,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处于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时期,国际形势错综复杂。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中国的外交工作面临着新的使命与新的挑战,必须开创新时代中国特色大国外交新局面。但无论时移世改,中国始终坚持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始终坚持和平共处五项基本原则。在此基础之上,中国将高举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旗帜,推动建设相互尊重、公平正义、合作共赢的新型国际关系,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此次的新冠肺炎疫情已经充分说明了人与人之间、民族与民族之间、国与国之间是命运与共的,人类其实是一个命运共同体,只有团结协作才能战胜困难,走向共赢。中国将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集中力量办好自己的事,走自力更生的道路,同时,“坚持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观”[9],推动全球治理体系和人类命运共同体更好发展。
参考文献:
[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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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296.
[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二十八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8:231.
[5]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M].纪念版.北京:人民出版社,2018.
[6]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7]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484.
[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十二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2:252.
[9]习近平.弘扬“上海精神”构建命运共同体——在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元首理事会第十八次会议上的讲话[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8:4.
责任编辑:詹花秀
收稿日期:2021-10-08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马克思哲学视界中的未来性研究”(项目编号:20FZXB034)
作者简介:黄秋生,男,湖南衡南人,南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院长、教授,博士后,主要研究方向:政治哲学和社会发展理论;张婧,女,广东高州人,南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2019级马克思主义理论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