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治理视角下老年人数字素养的提升

2022-03-24 23:51沈冠辰王东宝
科技智囊 2022年7期
关键词:群体数字化老年人

沈冠辰 王东宝

长春理工大学法学院,吉林,长春,130022

据2021 年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我国65 岁及以上人口约为19064 万人,占总人口的13.50%,人口老龄化比较严重。2022 年2 月,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发布的《第49 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1 年12 月,我国网民规模达10.32 亿,其中60 岁以上网民规模约1.19 亿,占整体网民的比例达11.5%,比2017 年12 月的5.2%有了很大增长。我国科学技术及信息化的发展日新月异,人口老龄化与数字化发展共存,老年人的数字素养提升是增强老年人社会适应性的必要条件。但目前我国老年人的数字素养相对较低,在我国社会不断发展和进步的同时,需要带动老年群体同步发展,让老年群体也能享受到社会进步的成果,实现智慧养老。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数字素养定义为:使用数字媒体进行信息处理和检索所需的一种基本技能,使人们能参与社交网络,创造和分享知识。[1]数字素养与技能是数字社会公民应具备的数字获取、制作、使用、分享等一系列素质与能力的集合。笔者研究的数字素养提升是指提高老年人使用数字媒体处理和检索信息、参与社交网络的能力。

一、相关研究回顾

国内学者关于数字素养的研究侧重点不同。徐越在研究老年人数字包容困境中界定了数字素养的内涵——数字素养是人们在数字时代背景下所培养的一种生存技能,在人类的现代社会生活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培养良好的数字素养已成为各国提升国民综合素质和国家综合竞争力的重要手段。[2]蒋敏娟等研究数字素养时发现,目前我国尚未完全建立本土化的数字素养框架,我国公民的数字素养提升还面临着准备失措、能力失位、供需失衡、生态失序等一系列挑战,应加快提升公民数字素养步伐,夯实“筑基、赋能、扩优、强治”四大工程,有效消除公民数字素养面临的风险挑战。[3]谷乐等以吉林省高校为研究对象,采用问卷调查方式并结合模糊综合评价法对大学生数字素养进行评价,将数字素养的内涵界定为5 个方面的能力:获取与识别数字信息的能力、数字交流与协作的能力、创建数字内容的能力、数字安全保护的能力、数字问题解决的能力。[4]罗艺杰对比分析了中美老年人的数字素养教育,总结两国关于数字素养的内涵、外延,将数字素养分为理论认知和技术实践两个部分,理论上强调对数字资源的批判反思,技术上更多指向利用数字设备及软件的能力。[5]

国外有学者对老年人数字素养进行研究。Morrell等人通过实证调查,对中老年群体使用的网络媒介进行研究,指出老年群体比中年群体对数字媒介使用的兴趣更低,老年群体在接触互联网后主要学习如何使用电子邮件以及访问有关健康和旅行的信息。[6]McDonough C C 分析了老年人在使用互联网时出现与时代脱节感的原因,互联网及其利用在不同地域和群体间的扩散存在不平等、身体和认知局限、较低的计算机和信息素养以及对技术采纳和运用的障碍、恐惧等,都加深了老年人与时代的脱节感。[7]Xie B 等在研究中发现,通过计算机培训的方式可以提升老年群体的数字素养,在培训中老年人接受信息教育的态度相对乐观,积极使用计算机的行为提升了老年人的数字素养,老年人的数字焦虑感明显降低,对数字媒介的兴趣和效能显著增加。[8]

综上所述,国内外学者通过问卷调查等实证研究方法从不同角度阐述了数字素养的内涵,同时分析了老年群体数字素养低、与时代脱节的原因,部分学者进一步提出了提升老年人数字素养的相关路径。

二、提升老年人数字素养的可行性分析

提升老年人的数字素养,可提高老年人的自理能力,方便他们积极参与社会活动。比如,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出行、就医、购物等日常活动都需要扫码登记,老年人无法熟练使用智能手机,数字素养较为匮乏使他们在生活中处处碰壁;老年人无法通过网络平台购买生活必需品,只能由网格长入户统计社区老年人的需求,并将生活物资送到老年人家中,以此来保障老年人的基本生活需求,这种方式不仅降低了效率,还大大增加了接触的风险。

(一)个体层面

随着智能手机、平板电脑等电子产品的普及,老年人的生活面临着全新挑战。目前,很多IT 厂商进入养老行业,但是成功的案例并不多,推出的智慧养老产品也比较难被老人和家属认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养老具有特殊性。老年人的需求与其所处的年代、受教育水平、职业、生活水平等多种因素相关,只有从细节做起,分析信息技术在吃饭、穿衣等方面的作用,才能真正使数字产品为老年人接受。但数字素养的提升受多方面影响,比如,部分老年人因经济能力不足无法接受费用高昂的数字化智能设备;部分老年人即使购买了智能设备,也因自身视力、听力、动手能力的下降而影响对数字产品的体验。

老年人希望被人关注、承认和肯定,渴望在网络上得到更多关注。但是,老年人对数字化设备学习能力较弱,尤其自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老年人遇到了一系列的生活问题,如出行时不会用手机扫码进行身份验证和健康验证,就医时不会提前进行线上预约挂号,在全民居家时不会采取网上订购生活物资的方式,等等。对不会使用智能手机的老年人而言,他们的日常生活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挑战,这些问题的出现会导致老年人出现自我否定和恐慌的不良情绪。学会使用智能手机,不仅能满足老年人基本的生活需要,还可以给予老年人精神慰藉,甚至在一定程度上直接影响到老年人的数字素养。

(二)社区层面

与老年人联系最紧密的基层就是社区。面对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居民多元化的需求,为减少接触风险,线上服务逐渐成为常态。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网格长在线上倾听群众呼声,扮演着资源链接者的角色,为群众购买生活物资、传达最新的防疫政策、解答群众的疑惑等。因老年人无法熟练使用智能手机,与社区沟通不顺畅,往往不能及时传递出自己的需求。大部分老年人数字素养相对较低,需要社区工作者一对一提供服务。因社区人员数量有限且忙于抗疫工作,对社区内老年人一对一的照顾服务在无形中增加了他们的工作量,同时给社区带来很大压力和挑战。

老年人数字素养水平较低,导致他们的社区融入感较差,这将不利于社区的可持续发展。提升老年人的数字素养水平,可以帮助社区整合资源、提高社区的办事效率、加快学习型社区的建设,进而提升整个社区的数字素养。对智能手机的灵活使用方便老年人更好地融入社区生活,在新冠肺炎疫情背景下提升老年人生活幸福指数,推动网格长更有效地为老年人提供服务,从而促进网格化、规范化管理,维持社区的稳定发展。

(三)社会层面

提升我国老年人数字素养长期以来一直处于雷声大、雨点小,叫好不叫座的状态。舆论很热烈,但是很难落到实处,短时间内无法取得显著效果。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老年人的数字素养面临着更大的考验。老年群体的学习能力和信息接受程度落后于年轻人,这使得老年人被“边缘化”。

提高老年人数字素养,能有效推动科技革新。数字化的生活方式催生了老年人的线上新职业,如微信卖货、网络直播、线上教学等,这不仅能在一定程度上解决养老问题,减轻子女负担,也让老年人能发挥余热,为社会创造价值。老年人充分利用线上资源,多渠道参与社会活动,能进一步提升他们的幸福感,有利于和谐社会的发展。我国老龄化程度已经相当严重,提升老年人的数字素养,可在一定程度上缓解老龄化带来的一系列问题。目前,我国正在建设公平参与和共享的老年友好型社会,老年群体中蕴含着丰富的人力资源和社会资源,数字化素养的提升可以使老年人更好地参与到社会生活中。

三、社会治理视角下提升老年人数字素养的相关路径

数字素养的提升能够有效推动社会治理模式创新。老年人数字素养提升能更好满足自身的需求,在社区中实现自我价值,维护自身权益,建设美好社区,与社会治理主体相互作用,共同参与社会公共事务的管理与决策。

(一)个体层面

老年人经过岁月的积累和沉淀,拥有比年轻人更多的经验和阅历,但他们习惯了“老来无用”的观念,对自身缺乏信心,参与社会活动不够积极。要鼓励老年人积极地参与社会活动,融入社会,在年老时同样可以实现自我价值。充分考虑老年人个体的特殊性,从生活到精神方面都要给予老年人足够的安全感和信赖感,保障他们的人格尊严,减少他们的担忧。在积极老龄化的推动下,提升老年人的数字素养,促进老年人个体更好地适应社会生活,扩大老年人的社交圈,提升他们对网络的熟知度和运用能力。

智能手机是促进老年人数字素养提升的重要媒介之一。增加智能手机等相关数字产品的使用频率,使老年人体验数字化带来的便利。比如,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帮助老年人学习并掌握智能手机的使用方法,使老年人适应疫情期间的生活,从而提高老年人的认同感,在个体发展过程中重拾自信,实现老年人的再社会化过程。

家庭是老年人数字素养提升的最原始场所,应倡导家庭内部的“数字反哺”,培养智能家庭生活的方式,在家庭中尝试体验、使用智能产品,引导晚辈辅导老年群体逐步适应数字化时代。此外,老年人还可向社区工作人员或志愿者咨询数字产品的使用方法,通过对电子产品的接触、学习和使用,突破知识鸿沟和数字鸿沟的界限,避免被社会孤立。

(二)社区层面

社区是老年人日常生活的主要活动场所,应为老年人参与社区内数字信息的学习提供更多的机会和途径。比如,社区可组织开展“手机课堂”,促进“银发”数字素养不断完善,从而推动“银发经济”的全面发展。通过社区老年群体的数字素养实践,促进老年人更快适应新冠肺炎疫情期间数字化的老年生活,建立学习型社区,真正实现老有所学、老有所为、老有所乐。

在社会治理过程中,社区工作人员应充分了解老年人对社区服务的需求,开展老年人数字素养提升的宣传推广系列活动,吸纳志愿者、高校大学生,建立老年人数字素养提升的志愿服务团队,倡导科技助老的服务理念,对社区内的老年人传播数字产品的功能,积极引导老年人正确认识数字产品,采用社区参与式点播老年人,加强互动,提升社区老年人的数字素养。

(三)社会层面

我国政府应积极鼓励企业提高自主创新能力,激发数字活力,依据我国国情,为老年人量身打造数字化产品。比如,建立基层社区文化馆、老年图书馆等公共服务体系;采取多元化的宣传方式,打造信息无障碍的环境,在全社会形成数字素养提升的氛围;在老年群体中增强防骗意识,建立安全网络监管系统,切实保障老年人使用数字产品的合法权益,诠释更完善的数字时代。

因数字媒介具有较强的被动性,老年人在使用电子产品时,受知识水平、生活阅历多方面影响,接受能力参差不齐。相关部门可开展老年大学试点工作,打造适老化的数字培训课程,挖掘数字平台的资源,丰富数字经济、数字社会、数字政府等领域上的线上培训资源,引导老年人主动学网、懂网、用网,提倡终身学习的理念,提升老年人社会行为的数字化水平,推动老龄化与数字化的和谐发展,促使老年人的数字素养再上新台阶。

四、结语

数字化时代的到来,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和社会交往方式。人们通过互联网完成购物、购票、出行、就医等日常活动,互联网让人们的生活更加高效便利。但是老年人数字素养较低,较难融入现代化的生活。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万物互联的状态倒逼老年人提升数字素养。如何避免老年人在数字化时代成为社会的边缘群体,是目前社会治理的重要内容。倡导家庭互助,鼓励年轻家庭成员辅导老年人使用数字产品;推动数字化产品的适老化改造,降低学习和使用难度;社区开展志愿助老服务,帮助老人使用数字产品;建立“互联网+社会治理”的新模式,以家庭为基础、社区为平台、社会为保障的多元化治理机制,多措并举,共同实现老年人数字素养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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