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新生态系统助力共同富裕

黄灿，陈真真，周徐冰，孙嘉悦

（1.浙江大学金华研究院智库中心；2.浙江大学管理学院）

创新生态系统是支持合作创新的经济共同体。通过组织间的有机协作，发挥各主体的优势特长，汇聚有效资源，实现整体价值的最大化发展。通过供应链协同、创新产业聚集、数据驱动平台支撑等模式，创新生态系统能够有效促进经济增长，调整财富分配，优化发展质量，是推动共同富裕目标实现的重要助力。为进一步发挥创新生态系统的功效，需要由上层带动整体，牵引制度持续创新，以及强调新兴信息技术促传统行业转型。

一、创新生态系统与共同富裕的关系

创新生态系统与共同富裕之间存在着不可分割的紧密联系。创新生态系统可以弥合大企业和中小企业之间的差距，可以减少城市和乡镇的差距，可以促进区域产业经济高质量发展。因而创新生态系统对于共同富裕的实现具有较强的促进作用，充分发挥好创新生态系统的作用对于共同富裕的实现具有重要意义。

（一）建设创新生态系统对共同富裕的实现具有促进作用

在我国现代化进程中，共同富裕一直居于重要位置，促进共同富裕必须同时兼顾“做大蛋糕”和“分好蛋糕”，即既要促进经济增长又要兼顾分配公平，同时还要在高质量发展中实现共同富裕。作为提高区域经济竞争力的重要抓手，产业集聚一直是“做大蛋糕”的能量源泉，产业集聚是推动区域经济协同发展从而实现共同富裕的重要途径，在此基础上为了进一步发挥产业集群优势，打造创新生态系统可推动创新发展，实现由中国制造向中国创造转变，可更高效地发挥各地产业资源禀赋优势。

（二）建设创新生态系统是促进经济增长的重要支撑

创新生态系统对经济增长具有显著的支撑作用。创新生态系统包括创新主体、服务机构、资源要素和创新环境等组成部分，旨在通过提高创新主体的科技成果产出、提升服务机构的服务水平、塑造良好的创新环境等方式推动经济增长。在此过程中，企业层面生产要素质量的提高以及产业层面经济结构的调整优化，是创新生态系统推动支撑经济增长的直接结果和主要标志。创新生态系统通过自上而下的模式影响产业布局、调整产业结构、带动创新主体提升核心能力。同时，核心企业又带动创新生态系统的创新行为，通过自下而上的作用影响区域经济产业布局和资源协调配置，进而推动创新生态系统建设，最终形成企业带动产业、产业推动整体经济增长的模式。

（三）建设创新生态系统是调整财富分配的重要方法

创新生态系统内部存在着明显的协同机制和辐射效应。协同机制体现为具有互补性创新要素的城市相互合作，实现城市之间的创新协同发展，通过提高创新要素在城市间的流动以实现财富公平分配。辐射效应体现为先将创新资源聚集到研发创新发达的中心区域，加强中心区域的聚集和辐射作用。即先成为先导区域以及周边区域技术创新的源头、信息流动中心、高新技术产业扩散中心，再通过大企业带动小企业、先进企业带动落后企业、高新技术产业带动传统产业，实现生态系统内部的共同富裕，并逐渐扩大影响力，形成辐射效果，如此，创新生态系统协助各主体在推动共同富裕建设进程中提供自己独有的资源和平台，形成资源互补和相互作用机制，使资源和平台在推动共同富裕建设上发挥最大功效。

（四）建设创新生态系统是优化发展质量的重要保障

建立创新生态系统，协调不同要素实现共生关系，有助于优化发展质量、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具体来说，通过构建创新生态系统，可吸纳创新资源，并将创新资源有目的、有序地组织与优化利用起来，形成驱动高质量发展的内生动力，提升国民经济整体质量和发展效率。就区域创新生态系统而言，在集中区域创新要素，发挥差别优势的基础上，以高端嵌入、重点突破、合理布局、转型引领为目标，构建以高新技术产业为核心的创新生态系统，有利于加大资源整合，推动区域经济、社会与科技之间的系统联动，进而为实现高质量发展奠定坚实基础。

二、创新生态系统驱动共同富裕的典型模式

在经济全球化的大背景下，各方创新主体为获取资源，可采取网络方式合作，构建创新生态系统。在创新生态系统中，企业与企业之间、企业与政府之间、企业与中介服务组织之间可以互通有无，减少信息壁垒，实现资源共享与协同发展，最终推动实现共同富裕。创新生态系统驱动共同富裕的实现路径有三种：供应链协同助力乡村全面振兴、创新产业聚集促区域优质发展、数据驱动平台赋能中小微企业。

（一）供应链协同助力乡村全面振兴

供应链是企业生产活动的前伸和后延，供应链协同可促进供应链上相关主体之间彼此协调和相互增效，供应链协同能够促进农业供应链转型、农村产业升级和农民就业增收，从而更好地实现乡村振兴。推动农业产业链供应链优化升级，持续缩小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可构建智慧农业供应链创新生态系统，实现供应全链端到端场景覆盖，推动科技与农业生产经营高度融合，形成数字智慧农业，助推乡村振兴。

（二）创新产业聚集促区域优质发展

产业聚集是推动区域经济发展的重要途径，创新产业聚集则更加强调产业内知识和技术密集程度，集群内的龙头企业可通过示范效应促进其他企业的互动合作，形成正反馈协同效应。目前，诸多省市已提出建立千亿或万亿级别的创新产业集群以夯实共同富裕基础，为高质量发展推进共同富裕示范建设摸索宝贵经验。同时，创新产业聚集能创造和提供大量岗位，能激发人才就业创业活力，从而缓解就业压力，增加居民的收入，调节收入分配，促进实现共同富裕。

（三）数据驱动平台赋能中小微企业

中小微企业在促进就业和稳经济增长中起重要作用。当前，数字经济等“新基建”产业的发展为中小微企业发展创造了新机遇。2022年1月，国务院印发《“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强调以数据要素为支撑，赋能传统企业转型升级，培育新产业新业态模式，打造创新生态系统。以创新赋能中小微企业，可为企业转型升级提供政策、技术、人才、资金等支持，还可为企业转型升级实现高质量可持续发展提供强大保障。以数据要素为基础的互联网平台具备衔接多维度资源的能力，其可将企业、政府、金融机构、基础设施提供商等参与方的资源整合在集成平台上，打造出数据生态系统。该系统可为中小微企业转型升级提供组织、技术、商业模式等层面的解决方案，帮助企业自我改革，实现融资渠道拓宽、组织管理能力加强、技术创新整合、商业模式优化等方面的成效。

三、创新生态系统驱动共同富裕的政策建议

2021年3月习近平总书记在福建考察时指出“要加大创新支持力度，优化创新生态环境，激发创新创造活力。”创新生态的建设对激发中国创新创造活力、实现创新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指出要推动战略性新兴产业融合化、集群化、生态化发展。构建战略性新兴产业创新生态体系对实现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具有重要作用。近年来，中国在多个重点战略性新兴产业领域（诸如5G、工业互联网、工业机器人等）获得飞速发展，也形成了多个新的创新生态体系。然而创新生态体系的构建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完善的政策体系更加有利于创新生态系统的构建与稳定运行。

（一）以制度创新为动力，提升集群企业整体创新能力

制度创新作为一种公共产品，必须由政府担负起主体功能。制度创新可作为经济发展和区域创新的重要抓手，促进创新生态系统对共同富裕目标任务的实现。实施制度创新可发挥龙头企业在产业链发展中的作用，支持龙头企业发挥“链主”作用，建立“链长+链主”协同机制，推动龙头企业带动上下游中小企业合力优化产业链。积极探索“政府+龙头企业”管理服务模式，全力优化政府服务。同时，在企业从孵化到成熟的自然演进过程中，政府也应扮演好助推器的作用。政府应通过制度性改革以及资金投入满足企业生产研发对孵化地、研发地和配套设施的要求，使企业科技研发免受基础设施的制约，同时鼓励园区内的龙头企业提高要素资源的配置效率，提升集群企业整体创新能力。

（二）以新兴信息技术为核心，赋能传统行业转型与升级

政府作为核心治理主体，需要结合数字网络新技术、新业态的发展，加快制定与之相适应的法律法规，并动态调整创新治理政策和体制，加大对新兴技术的投入，提升企业的数字化水平，加快数字平台创新生态系统的发展。此外，还需通过数据驱动共享信息资源以构建平台生态系统，为传统行业赋能。平台企业是数字网络空间经济活动的重要参与者，提升平台治理能力是推动创新体系建设的关键。近年来，阿里巴巴、百度、海康威视、吉利集团、荷兰飞利浦公司等企业在参与电子商务平台、云服务平台、物联网平台的治理过程中大胆创新，探索出一系列先进的平台治理实践经验。政府以及相关科研机构可以研究上述企业的平台治理能力建设路径，总结归纳平台治理模式，进一步促进平台企业为传统行业赋能，实现多方主体的共同发展，推动创新生态系统促进共同富裕高质量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