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滔
河水丰盈。源自于之前雨雪的前赴后继
它的清澈被漫水的堤坝逐级延缓
岸边的厂房持续着工业的扩张
阳光照在钢构架上
金属的灰暗隐去刺眼的酸痛
三三两两的人们漫步在这初春的午后
河坡上依然还有
开不败的花朵
大片的续断草生长在桥的南面
和茅草一样
揣满待播的种子
铁轨始终像是在远离,像另一条河流,并行
在雨雪、枯萎之后,立春的梅溪河上
更多的花儿、草儿就要回来了
大雪
雪像银针,像纽扣
雪像献给冬月的花蕊,又像是大地
疏远人间的盾牌
雪更像揣入胸口的有着大风、烈酒体温
的银质的币
这个世界并没有秘密可言
谁也不要试图用词语或是愚蠢去掩盖真相
鹅毛的大雪落下来,雪落之后
是远离
初雪的夜晚
在梅溪河畔,列车是一个盛大的群体
像是我们驶入了以雪命名的
两个站点:小雪,大雪
也许,那些时常唠叨着雪的人们
已略过寒冬
来到了春天的地界……
而你我却是那个明月深掘了孤独的人
初雪的这个夜晚
在灯火通明的屋子里继续饮酒
仿佛是,你的雪就坐在对面
这葡萄一甜,酒就涩了
你总爱把最美比作是,师院西区围墙上的
那些可以瀑满黑夜的蔷薇花
今晚的灯火还透过叶庄的街巷
在不远的梅溪河边
雪像棉花一样开着
蒸汽机车从光杆芝麻丛
里驶过,有点像九月城市的积水的退却
在设定的波长里
想起秋
宛城的梅溪河畔,此时的河道里布满了
白色的羊群
白色的草被它们消灭一茬,旋即又
长出来一茬
有寒风不时地穿梭于你忽明忽暗的
看不到起點和终点的旅程里
想起秋。白色的纱布蒙着你眼睛的时候
风过秋屏,一些秀发作了光的软绒
十月,从自己的身体里走出来
城市的楼群抹平了它在这之前的深邃
有摇曳的狗尾草长在沉默的象群上
它的叶子像海水。明着的、隐着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