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批判思维技能养成的域外经验和策略

● 张玫瑰

尽管人们普遍相信，批判思维技能不仅对学习过程至关重要，“几乎所有学科和专业都将批判思维视为核心能力”[1]，而且是“一个人在21 世纪取得成功的基本技能”[2]，是“全球化时代个人生活必备的技能之一”[3]，进一步，“现在许多专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强大的批判思维能力去应对这个日新月异且复杂多变的世界”[4]，但在界定批判思维的问题上一直而且仍然没有一致的意见。

一般认为，最早对批判思维进行严肃讨论和分析的学者是美国教育家杜威（John Dewey）。他在1916 年对教育中的批判思维技能的概念进行了分析。杜威认为，批判思维是始于问题、终于解决方法和自我解释的过程。比恩（J.Bean）指出，杜威这儿所谓的问题应该是指能“唤起学生自然的好奇心，并促进其学习和批判性思想”这样的问题。[5]

许多研究者都赞成杜威关于批判思维始于学生解决疑难问题的观点。例如，柯菲斯（J.Kurfiss）将批判思维定义为“通过对情境、现象、问题、或疑难的探索，综合可以获得的所有信息，形成能够证明的假设或结论的调查。”[6]此外，皮瑟斯（R.Pithers）和索登（R.Soden）认为，“批判思维强调能发现可以探索的问题，通过自我指导的查询和知识审问追寻这些问题，形成知识是有争议的意识，并且能提供证据支持个人的观点。”[7]这意味着，可以将批判思维界定为个人的思想过程。这个过程始于解决疑难或回答问题的意图，通过检查不同的选择，找到最合适且符合逻辑的解决方法。

作为一名认知心理学家，霍尔棚（D.Halpern）强调，批判思维是“对那些能增加期望的结果的可能性的认知技能和策略的运用，用于描述有目的的、合理和有目标指引的思维”[8]。霍尔棚进一步指出，“批判思维是有目的的、合理和有目标指引的。这样一种思维强调解决问题、形成推论、计算可能性，并做出决策。批判思维者合理地、有意识地在不同的场合运用这些技能，而不是进行劝说。”[9]换言之，当人们批判性地思考时，他们对其思想过程的结果进行评估，做出好的决策，或确定如何有效地解决问题。

再者，保罗（R.Paul）认为，批判思维是“对通过观察、试验、反思、推理收集或形成的信息进行主动的和娴熟的概括、运用、分析、综合、和/或评价，或交流信仰和行动的智慧训练过程”[10]。保罗（R.Paul）和艾尔德（L.Elder）在对这个观点进行扩展的基础上进一步将批判思维定义为“为了改进思维而对思维进行分析和评价的艺术”。[11]这些定义都表明，批判思维是思维过程中运用认知技能（如分析、运用和评价）的能力。

不难看出，关于批判思维的定义并没有一个大家都认可的意见，也不存在一个适用于所有年级的所有学科的定义。但研究者一致同意，批判思维是一种高水平的思维技能，是根据教师的经验、教学目标和学生的需要所确定的学习者需要形成的特殊技能；[12]批判思维是各种普通的和专门的技能组成的核心通用能力（core generic competency）。[13]培养学生的批判思维技能是信息时代各国教育教学的一个共同目标。本文根据国外同行的研究成果和实践经验，系统梳理国外教师在培养学生批判思维技能方面的成功做法，供国内关心学生批判思维技能形成问题的同行参考借鉴。

一、明确批判思维技能及其教学的核心

尽管将批判思维视为一套运用专门认知技能的认知过程是一种共识，但在应该教授哪些技能以发展批判思维的问题上仍然存在巨大分歧。鉴于批判思维的定义多种多样，研究者和教育工作者在关于哪些技能可以使一个人成为批判的思考者的问题上存在不同意见。

许多研究者试图界定并确定最重要的批判思维技能有哪些。例如，泰勒（W.Taylor）将批判思维技能描述为“清晰地交流个人判断之理由（reason）的能力”[14]。此外，他还指出，批判的思考者通常对自己的立场负责，同时当面临有说服力的证据时又能改变自己的立场。

贾恩卡洛（C.Giancarlo）和法乔恩（P.Facione）指出，批判思维与反思性判断（reflective judgement）、问题架构（problem framing）、高阶思维、逻辑思维、决策和问题解决等有概念上的联系，并要使用科学的方法。[15]此外，斯沃茨（R.Swartz）和帕克斯（S.Parks）将关于原因解释、预测、概括、推理和资源可靠性的谨慎的和有效的思考视为主要的批判思维技能。[16]

保罗和艾尔德认为，批判思维是有效阅读、写作、说话和倾听的能力。它能使人传递各种事件或事件的模式的意义，也能使人评价他人的推理。他们指出，如果学生想成为批判的思考者，他们就必须掌握各种方法，更加善于内视，更有效分析和评价各种观念，并且能更好地控制他们的学习、价值观和生活。[17]

迪克（R.Dick）在1991 年对过去40 年间批判思维领域的研究进行了系统深入的回顾分析。迪克回顾研究的结果表明，批判思维包括论点的确定和分析、对论证过程中外部影响的考量、科学的分析推理和逻辑推理。具体来说，迪克的批判思维分类系统包括：（1）确定论点，包括主题、结论、理由和组织；（2）分析论点，包括假设、模糊性和遗漏；（3）考量外部影响，包括评价、权威和情感语言；（4）科学的分析推理，包括归因推理和统计推理；（5）逻辑推理，包括类推、演绎和归纳。[18]

美国哲学学会德尔菲（Delphi）批判思维界定项目的参与者和教师在关于批判思维界定的问题上得出了一种共识，即批判的思考者的基本特质包括兴趣广泛、态度不偏不倚、灵活、勤奋及喜欢探究。[19]法乔恩（P.Facione）据此提出了一个包括六种主要技能，每种技能又包含多种次级技能的分类系统：（1）解读（interpretation），包括归类、意义解码和意思澄清；（2）分析，包括检查观点、确定结论和分析论点；（3）评价，包括评估论点和评估论据；（4）推断，包括询问证据、决断推测和得出结论；（5）说明（explanation）：包括陈述结果、证明方法和程序适当和提供论据；（6）自我管理（self-regulation），包括自我检查和自我纠正。法乔恩认为，批判思维的本质是以解读、分析、评价和推断，以及关于证据、概念、方法和背景思想等的说明为基础而做出的自我判断（self-judgement）。[20]

总之，虽然研究者和教育工作者在批判思维技能的认识上不存在大家都完全认可的共识，但仍然可以发现其中的一致意见：批判思维是一系列界定和维持终身学习的宽泛的技能和品性，是指“一系列心理过程和技能，如解读、分析、评价、推理、说明和自我管理”[21]。在批判思维（技能）的培养上，人们趋向于认为，帮助学习者有理有据地做出健全的判断是批判思维技能教学的核心任务。

二、将批判思维技能的教学融于各类课程

国外同行在批判思维技能教学与课程实施的融合问题上积累了大量成功的经验。概括起来看，主要有两种结合的模式：一是在专门课程中教授批判思维，二是在普通课程中训练学生的批判思维技能。

（一）在专门课程中教授批判思维

专门课程是指那些专注于批判思维理论、技能和实践的课程。将批判思维视为一套专门技能的学者相信，批判思维的教学应该制订专门的计划，向学生传授批判思维的理论框架、各种概念和技能。

许多研究都表明，教授批判思维的基本理论是培养学生批判思维的有效方式。例如，阿戴尔（D.Adair）和杰格尔（M.Jaeger）的研究指出，在工程教育中培养学生批判思维技能的第一步是为学生“设立关于‘什么是批判思维，为什么工程师具有这种技能是重要的，以及如何将这种技能渗入到日常工程实践中’的初步课程”[22]。再如，阿尔维海比（H.Alwehaibi）对专门的批判思维项目的效果进行了调查。该项目的实施对象是沙特阿拉伯努拉·宾特·阿卜杜拉赫曼公主大学（Princess Noura Bint Abdulrahman University）英语系的40 名本科生，为期5 周。她的研究发现，批判思维项目对学生的批判思维技能的形成有非常重要的积极影响。[23]本斯利（D.Bensley）等人的研究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该研究的调查对象是美国亚特兰大中部一所规模不大的公立大学心理学专业选修统计方法论课程的47 名学生。这些学生被分成两个小组，第一组在学习统计方法论课程时增加批判思维技能教学项目，提供以批判思维技能发展为主体的辅助课程材料。第二组完全按照原来的计划学习统计学、研究设计和方法论，以及如何撰写美国心理学会模式的研究报告，但不进行明确的批判思维技能的教学。研究结果表明，接受批判思维技能教学的小组与另一组相比，在论辩分析技能方面获得了更为明显的提升。这些研究结果都支持这样一种观点：批判思维技能的教学应该和其他认知技能的教学一样专门实施。[24]

奎克（M.Kuek）也支持通过专门课程教授批判思维技能的观点。他实施了一项为期12 周的干预实验，将苏丹大学的学生分成两个组。第一组教授推理和批判思维技能，以提高他们的议论文撰写能力；第二组学习同样的课程（推理），但没有专门的批判思维理论和技能内容。他的研究表明两个组之间存在明显的差异：经过干预实验后，第一组学生的批判思维技能、推理和议论文写作能力获得了极为显著的改善，而且对思维技能的态度也有明显的改进。[25]

尽管现有研究提供的证据都表明，正式的批判思维教学具有良好的效果，但是这种策略并不是对所有的教育制度都是合适的。例如，在沙特阿拉伯，所有大学都不提供批判思维技能的教学，其结果是，所有学生毕业时都缺少批判思维的技能。需要注意的是，专门培养批判思维技能的课程对教师自身及其经验有严重的依赖性，最终影响到学生个人的学习成果。[26]

（二）在普通课程中训练批判思维技能

在普通课程中训练学生的批判思维也是常见的有效方法和途径。例如，海切尔（D.Hatcher）宣称，批判思维技能必须是任何课程的重要组成部分，学生必须在所有课程中练习批判思维技能。海切尔在其研究中指出，将批判思维教学融合到普通课程中与专门教授批判思维技能的课程相比效果更好。此外，他还宣称，这种做法的一个极大的好处是教师可以在许多课程的常规教学中对学生进行批判思维的训练，而不必依赖专门对学生进行批判思维训练的独立课程。[27]

支持将批判思维训练融合到所有课程中的研究者和教育者相信，集中对学生进行批判思维理论教学而不进行实际的练习是一种错误的做法。柏金斯（D.Perkins）和索罗门（G.Salomon）宣称，教师常常犯的一个错误是想当然地认为掌握理论自然就形成了相关的技能。[28]盖尔德也同样认为，只是理解批判思维是不够的。他指出，认为只要学生学习了批判思维的理论就假定他们自然地成为更好的批判思维者是站不住脚的，学生需要在不同的背景下锻炼他们的批判思维技能。[29]

海格尔（P.Hager）等人提供了一个如何通过科学课训练学生批判思维技能的例子。他们为澳大利亚一所大学一年级的学生设计了一种将物理和化学知识应用到日常生活去的作业，旨在集中训练学生的批判思维技能。作业要求学生以合作小组的形式进行，在小组内交流时集中培养学生的某些批判思维技能，如论点分析，提问和回答关于澄清、界定术语等方面的问题，以及对资源的可靠性做出判断。从学生论坛、调查问卷和教师观察获取的证明表明，通过合作小组完成作业的经验使许多学生认为他们的思维技能，尤其某些批判思维技能得到了提升。[30]

杜伦（R.Duren）等人以认知发展、有效学习环境和基于成果的评价等领域的理论和上述领域成功的实践经验为基础设计了一个教学设计和实施的五步模式。他们认为,这个模式可运用于所有课程和学科,以帮助学生训练批判思维。该模式包括以下几个步骤：（1）确定学习目标；（2）通过质疑的方式教学；（3）教师评价前进行练习；（4）评论、提炼和改进；（5）提供反馈并对学习做出评价。通过这种模式训练学生的批判思维明确要求实施以学生为中心的主动学习。研究者指出，为了提高这种模式的效果，教师在考虑运用这种特别的教学模式前应该对现有的教学方法和个人信念进行认真仔细的思考，以便做出合理的调整或改变，确保教学的内容和形式都符合批判思维教学的价值定位。[31]

霍尔棚提出了一种批判思维教学的四要素模式（four-partmodel）：（1）学习者准备从事艰苦认知活动的意向；（2）实施批判思维技能教学；（3）通过疑难和论点的结构性训练学生的批判思维技能在不同的背景中迁移的能力；（4）包括精确性检查和目标进度监控在内的元认知要素。[32]

前面提到的这些模式表明，任何学科的教师都可以根据这些模式调整课程和教学，以训练学生的批判思维。

总之，不论是专门教授批判思维理论和技能的课程，还是将批判思维技能教学融入一般课程中，都是训练学生批判思维技能的有效方式。每种方式都有自己的优点和缺点。例如，第一种方式致力于在实践之前专门学习批判思维的理论，但是这样的课程或学科总是有限的。第二种方式，即在所有课程中训练学生的批判思维技能的方式，能确保学生在毕业时至少获得少量的批判思维技能。但是，实施这种方式的前提是创设一种能激发学生主动学习的环境，并且教师必须具有特殊的技能。这意味着对普通教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三、充分发挥常规课堂教学活动及方法的作用

批判思维技能的教学离不开常规课堂教学活动和方法的支持。域外同行的研究和实践经验表明，在常见的课堂教学活动中，有些活动和方法在培养学生批判思维技能方面的优势更大。研究表明，提问、课堂讨论、阅读、写作、基于问题的学习、合作学习等都可以成为学生发展批判思维技能的重要策略。[33]

（一）正确使用提问技术

提问技术（questioning technique）在培养学生自我管理、自我修正、社交辩论等高阶思维技能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所有这些思维技能都是批判思维的不可或缺的要素。

许多研究者指出，苏格拉底质疑（Socratic questioning）是引导学生产生深思熟虑的问题，并进一步培养其批判思维技能的最普遍和最有效的教学方法。例如，杨（Y.Yang）等人对异步讨论中运用苏格拉底质疑方法促进学生批判思维技能发展的效果进行了调查研究。他们对来自美国中西部大学（Midwestern University）的16 位本科志愿者实施了两个学期各为期16 周的实验。他们的研究结果表明，如果课程设计和教学干预适当，运用苏格拉底质疑有助于提升和维持学生的批判思维技能。研究者进一步指出，之所以有这种作用，可能源于提问技术为学生提供了进行深思熟虑的分析、构思、协商和反思的机会和时间，因为在讨论问题的过程中，教师可以对学生的批判思维技能进行打磨、培养和评价。[34]

皮瑟斯（R.Pithers）和索顿（R.Soden）所做的文献研究表明，提问技术是增强学生的批判思维的重要策略，其他方法也能改变学生的思维。最重要的是，这些方法能让学生有意识地反省并分析自己的重要观念。例如，教师通过询问相似性、各种假定和不同的选择，通过对以前的假定提出质疑，通过运用不同的概念澄清方式，通过决定哪些资料或信息支持这个观点等，帮助学生对其观点进行分析。[35]

（二）科学组织课堂讨论活动

对既有文献的回顾研究表明，课堂讨论是特别适合学生批判思维形成和发展的一种教学策略。[36]汉森（W.Hansen）等人为运用课堂讨论发展学生高阶思维技能提供了一个有力的证据。他们指出，“在讨论过程中，学生的目的在于找到自己的答案和解释，并理解和评价同伴的解释和观点。”[37]有效课堂讨论所具有的动态性和持续性确保所有参与者的观点得到交流，思维都获得发展。在如何设计成功的课堂讨论的问题上，他们提出了一种五步模式：“（1）确定课堂目标；（2）选择所需材料；（3）准备引导讨论的系列问题；（4）设计讨论机制；（5）界定讨论领导者的责任并对其成绩进行评价。”[38]

泰勒（W.Taylor）也认为课堂讨论有助于学生批判思维技能的养成。其理由是，关于学习内容的课堂讨论有助于学生学会如何处理学习内容，并为他们提供机会在一种安全的、支持性的、有指导的环境中形成自己的决定。泰勒进一步指出，教师在课堂中的角色极为重要，因为他们能通过对讨论的引导帮助学生批判地思考问题。教师在组织讨论活动中的作用包括：“（1）确定用什么类型的讨论开始课堂学习；（2）随时注意课堂教学过程中学生发生的讨论的类型；（3）通过提问正确的问题开启教师想要的讨论。”[39]

（三）注重言外之意的阅读

教师可以采用的另外一种促进学生批判思维的策略是阅读，尤其对字里行间言外之意的阅读，以及试图理解隐藏的信息和论点。为了说明这个问题，皮瑟斯和索顿指出，教师可以要求学生阅读一篇短文，形成某种观点，然后要求学生提出确定这些观点有效性的建议，实施这些建议，并最终得出这些观点是否有效的结论。[40]

（四）发挥写作的综合作用

写作活动一直被教育者和研究者视为增强批判思维的一个重要策略。康顿（W.Conton）和凯利-莱利（D.Kelly-Riley）坚定地相信“写作是批判思维赖以发展的工具，但写作本身并不是批判思维”[41]。科恩（A.Cohen）和斯宾塞（J.Spencer）提供了一个运用写作培养批判思维的具体的模式。他们指出，写作过程提供了一个帮助学生生成各种观念并阐明这些观念之间关系的基本架构。他们进一步断言，写作是教师帮助学生发展批判思维的一个关键要素的有效工具，即如何通过逻辑和证据形成有说服力的论点。[42]比恩（J.Bean）在其所做的关于写作和批判思维关系的文献研究中提供了如何运用写作活动促进学生批判思维技能发展的教学指南。他特别强调，由于写作过程本身就需要综合运用各种批判思维技能，所以，写作是将批判思维活动和和课业结合起来的最有效的和灵活性最强的方式。他宣称，旨在改进批判思维的写作活动应该致力于从以主题为中心的作业转向以分析和辩论为主，并以问题为中心的作业。[43]

类似的，奎塔达默（I.Quitadamo）和柯尔茨（M.Kurtz）研究了写作策略对学生批判思维的效果问题。参与者是美国西北部一所州立大学尚未确定专业方向的310 名本科生。这些本科生正处在通识教育阶段，要选修生物学以完成科学课程的学分要求。在这项研究中，他们对生物学普通教育课程中参与实验室写作训练的学生在批判思维方面的表现和采用传统的以测验为基础的实验室训练的学生的成绩进行了比较。研究者使用“加州批判思维技能测验”（California Critical Thinking Skills Test）量表对学生批判思维写作成绩的效果进行了测量。研究结果表明，参与写作训练的学生在批判思维技能方面的成绩显著优于未参与写作训练的学生的成绩。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写作训练组的学生在分析和推论技能方面有显著提高，而非传统组的学生则没有这种现象的出现。[44]

可以看出，不论是既有的实验研究还是研究者所做的回顾性分析都表明，写作是改善学生批判思维技能的有效策略。

（五）组织基于问题的学习

基于问题的学习也是促进学生批判思维技能形成的重要策略。许多研究表明，基于问题的学习模式有助于学生批判思维技能的形成。[45，46]例如，皮瑟斯和索顿的研究表明，设计良好的基于问题的课程有助于鼓励学生批判地思考学习内容。其原因在于，通过引入问题发起的学习与通过旨在向学生传递知识的演讲方式相比更能激起学生的兴趣，并吸引学生进行深层次的思考，也包括批判性的思考。例如，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学生需要理解和分析所面临的问题，提出解决问题的计划或设想，对提出的解决方案进行评价，并确定最终的解决方案。[47]

（六）发挥合作学习的优势

大量研究表明，合作学习对学生批判思维技能的形成与改进具有积极的作用。例如，克雷穆维耐（G.Klimoviene）等人实施的课堂研究表明，“合作学习与批判思维密切相关；掌握了合作学习技巧的学生形成了批判思维技能。”[48]法德鲁拉（A.Fadhlullah）等人的研究也表明，合作学习“将学生置于学习的中心地位”[49]，有助于学生批判思维技能的发展。其原因在于，在合作学习活动中，参与学习的儿童或学生需要对来自同伴的信息、观点或意见做出是否可靠的判断，这就需要运用批判思维的技能。[50]这与邦克（C.J.Bonk）等人所说的“合作学习活动常常为运用高阶思维工具和技术提供环境”[51]所表达的观点是一致的。美国衣阿华大学的鲁斯（C.N.Loes）和帕斯卡雷拉（E.T.Pascarella）选取了19 所高校的1455 名新生作为研究对象，旨在确定合作学习与批判思维技能学习的关系问题。统计分析的结果表明，在第一学年结束时，对所有白人学生和其他至少在学术上已做好准备的有色人种学生来说，合作学习活动有助于其批判思维的发展。[52]

总之，在学生充分了解批判思维技能的基础上，要为他们提供运用批判思维技能的机会。研究表明，提问、课堂讨论、阅读、写作、基于问题的学习和合作学习等都有助于学生磨炼他们的批判思维技能。而这些技能与一般的学习技能存在很多相似之处。的确，批判思维技能与其他学习技能之间存在重叠和交叉。也正是源于此，有研究者认为，了解这些技能之间的差异至关重要。例如，比恩认为，批判思维是思维过程，而学习技能是训练和反思批判思维技能的策略，强调作为学习技能的“写作是进行批判思维的过程和交流批判思维结果的产物”。[53]

对批判思维教学策略的回顾研究表明，不同的方法和活动有助于学生批判思维技能的形成。即使如此，教师在教学过程中仍然需要科学选择和运用相关的策略。

首先，研究者建议同时使用几种不同的策略。例如，莫斯利（D.Moseley）等研究者提出了一个包含理解、思维和学习的框架。几位研究者建议，教师可以同时使用几种不同的策略，如阅读和写作，帮助学生发展批判思维技能。在具体实施过程中，可以将写作当作学生学习活动的中心内容，在开始写作前使用不同的阅读策略，然后运用议论文或说服性论文写作的方式完成写作任务。[54]

其次，根据学生的偏好和认识选择不同的策略和组织不同的活动。例如，卡恩斯（G.Karns）认为，根据学生的偏好和认知选择不同的策略和组织不同的活动至关重要。为了证明他的主张，卡恩斯对美国8 所大学的227 名学生进行了调查研究。其目的是通过分析学生的反应了解学生对不同学习活动的认知，进而确定学生对学习活动的偏好及某些学习活动的效果。调查研究的结果表明，学生认为实习活动、课堂讨论和案例分析对他们的学习最有意义。[55]

最后，精心设计选择的教学策略。埃德曼（L.Edman）主张，鉴于存在许多批判思维教学的策略，无论选择哪一种策略都需要精心设计。设计策略时既要考虑批判思维（教学）的模式、理论和课程目标，又要考虑批判思维的构成要素和学生的不同背景。[56]

四、重视信息技术和批判思维技能教学的联姻

由于人们相信批判思维“是信息时代生存的必要技能”[57]，因而如何利用信息技术培养学生的批判思维技能也是教育工作者关心的一个核心问题。大量研究表明，只是将新技术作为解决特定任务的工具，而不组织任何形式的批判思维教学活动，并不能促进学生批判思维技能的形成。例如，斯凯尔斯（R.Scarce）在其为期10 周的社会学课上对这种方法进行了检验，旨在确定学生使用电子邮箱交流作业及相互交流对其批判思维技能提升的效果。学生要完成的作业是阅读并评价指定目录中的一本书。研究结果表明，与传统的课堂教学相比，使用电子邮件作为交流工具而不实施任何与批判思维技能培养有关的教学没有促进学生的批判思维技能的发展。[58]当要求学生使用互联网展示学习内容而不进行任何形式的批判思维教学时，桑托斯（L.Santos）和德·奥利维亚（M.de Oliveira）也得出了类似的结论。[59]此外，威尔金森（G.Wilkinson）等人和达夫迈耶（B.Duffelmeyer）等学者所实施的研究也支持上面的结论。[60，61]这些研究都表明，不实施任何与批判思维技能有关的教学，只是使用计算机软件、互联网等信息技术进行教学，不能促进学生批判思维技能的发展。与此相反，大量研究表明，如果借助信息技术直接实施批判思维技能的教学，或者在普通课程中借助新技术的帮助实施批判思维技能的教学，都有利于学生批判思维技能的形成。

（一）在批判思维技能的直接教学中运用技术

在这种方法中，技术在不同的学科中被用于直接实施批判思维技能的教学。例如，使用学习管理软件实施远程学习，或通过逻辑软件、互联网站或计算机模拟等实施与批判思维有关的教学。

根据叶（Y.Yeh）和斯特朗（H.Strang）的研究，计算机模拟为在训教师成为批判思考者的培养人这一问题上提供了较好的环境。研究者设计了一个名为“批判思维教学的计算机模拟”项目，旨在协助教师掌握专业知识，并进而形成批判思维教学的有效策略。研究发现，年轻教师更能熟练运用计算机模拟技术解决课堂和批判思维的教学问题。[62]

高卡莱（A.Gokhale）对有指导的计算机模拟发现和传统讲授-实验室活动结合起来促进学生高阶思维技能（如问题解决）形成的效果进行了研究。来自美国中西部一所州立大学工业技术系选修电子学课程的32 名学生被分成两个小组（对照组和实验组）。对照组采用传统的教学方法完成学习任务，实验组用计算机模拟软件完成学习任务。对照研究的结果表明，计算机模拟软件能有效激发学生进入自然发现的状态，并有助于其推理能力的提升。[63]

萨勒（S.Salleh）、塔西尔（Z.Tasir）和舒克尔（N.Shukor）设计了几种用于学习交流的网络模拟软件，旨在通过互动交流模拟方式促进学生批判思维技能的发展。通过对21 名大学生的调查发现，网络模拟学习框架对学生批判思维技能的形成具有积极的影响。[64]艾丽丝（T.Ellis）的研究则表明，在教学中应用多媒体技术对学生批判思维技能的形成具有促进作用；[65]乔纳森（D.Jonassen）等人的研究表明，“心智工具软件”通过帮助学生了解他们所知并对其批判思维进行反省，从而有助于学生高阶思维（如批判思维）技能的提升。[66]

此外，一些学习管理系统，如“黑板”等，对以学生为中心的学习方法具有支持作用。这种方法的核心是在学习过程中将责任转给学生以培养学习者的自治能力和独立性。[67]许多研究者都认为，这种学习模式（以学生为中心的学习）真正将学生视为学习的积极参与者，能培养学生问题解决、反省思维和批判思维等具有迁移作用的重要技能。[68-70]

阿斯特莱特纳（H.Astleitner）于2002 年对使用技术协助直接教学促进批判思维的相关研究做了回顾性分析。他指出，使用互联网站和计算机软件等技术对促进自我学习具有积极的作用，可用来培养学生的批判思维技能。但是，他也建议进行更进一步的研究。[71]的确，尽管与第一种模式相比，通过技术协助直接教学领域的研究较多，但由于技术更新的速度极快，做更多的进一步的研究仍是必须的。印度尼西亚学者实施的两项研究为阿斯特莱特纳的回顾研究做了较好的注脚。位于日惹市（Yogyakarta）的内格里大学（Universitas Negeri Yogyakarta，Indonesia）的阿斯图蒂（T.N.Astuti）等人所做的研究选取日惹市一所高中十年级的96 名选修化学的学生作为被试，确定3D 视频媒介的使用是否有助于学生科学态度和批判思维技能的发展。研究结果表明，使用3D 视频媒介协助学习的实验组的学生与采用传统教学方式学习的控制组的学生相比，“学生的批判思维技能和科学态度得到有效提升”[72]。位于雅加达的英特拉普拉斯塔大学（Universitas Indraprasta PGRI，Jakarta，，Indonesia）的阿图斯蒂（I.A.D.Astuti）等人的研究检验的是在物理教学中应用袖珍移动学习媒体是否有利于学生批判思维技能的改善。对照组实验的结果表明，在物理教学中使用袖珍移动学习媒体不仅“提高了学生的平均成绩”，而且“改善了学生的批判思维技能”。[73]

（二）在普通课程中实施批判思维教学时运用技术

这种方式是在传统的学习环境中使用技术传递某些教学功能，但教师依然是教学过程的控制者和学习过程的评价者。就现有的研究和文献资料看，域外同行在这个领域积累的有效策略最多，如在线讨论、基于网络的学习、以探究为基础的学习等。根据曼德纳赫（J.Mandernach）的研究，在传统课堂中使用在线教学技术对欲培养学生批判思维技能的教师来说有两项重要益处。其一，可以将低水平学习任务放在课外学习，从而确保将有限的课堂时间用于学生从事高水平的批判思维活动。其二，对传统的面对面活动起补充作用，从而确保学生对学习材料进行个性化的、深层次的加工。但是，研究者指出，这儿的中心不是技术本身，关键是根据课程内容和过程目标精心选择合适的教学策略。[74]

1.在线讨论

许多研究者对在线讨论在教学中的作用问题进行了调查研究。格林劳（S.Greenlaw）和迪洛克（S.Deloach）认为，在线讨论的有效使用能为学生小组提供自然的批判思维教学架构。这是因为学生能抓住传统写作和课内讨论的最基本的特征。研究认为，他们提出这种看法源于以下几个因素：其一，在线讨论改变了学习过程的中心，将教师的单一视角变为来自学生的不同的观点。其二，来自学生的多种多样的观点意味着要求学生对这些观点做出比较和评价。第三，在线讨论的非同步性为参与者提供了对其他人的观点进行反思并做出回答的时间和机会。其四，和课堂讨论不一样，每个参与者都有机会充分发言和展示自己的观点。[75]

麦克奈特（C.MacKnight）的研究也确证了格林劳等人的观点。他认为，在线讨论是促进教学的重要策略，不仅为参与者提供了合作的机会，提高了学习过程中学习者的参与度，而且作为课堂学习的延伸还有利于教师对学生学习进行反思、辅导和监督。麦克奈特提出了关于支持在线讨论的建议：（1）确保围绕一个中心点展开；（2）使讨论成为真正需要智力的活动；（3）通过提出对学生有吸引力的问题刺激讨论的进行，确保学生进行积极的思考；（4）要把这些问题注入学生的头脑中；（5）鼓励全员全身心参与；（6）定时总结所做和需做之事。[76]

曼德纳赫（J.Mandernach）设计了一种类似的旨在培养学生的批判思维技能的在线讨论形式，名为“在线非同步有线索引导的讨论”。这种讨论形式充分发挥生-生和生-师交流的积极作用，鼓励实施既定的、有意义的、提前准备的讨论，强调学生与学生、学生与教师间的深度交流，并且要求学生进行较为深入的思考、调查或研究。[77]

戴蒙德（N.Diamond）用“在线咖啡馆（网上批判思维聊天）”帮助马萨诸塞大学远程学习项目的学生形成观念并展开讨论。用公告栏指导学生讨论，通过电子邮箱或让教师与学生进行一对一或一对多的交流，对学生的观念进行更深入、需要更多智力活动的或反省性质的学习。通过演示工具为学生提供合作制订计划、同伴编辑和撰写研究报告的机会。研究结果表明，所有这些工具都为学生提供了相关的练习，有助于磨炼他们的批判思维技能。[78]纽曼（D.Newman）、约翰逊（C.Johnson）、科克伦（C.Cochrane）和韦伯（B.Webb）对计算机会议系统召开的研讨会的学习质量和批判思维的深度进行了研究。研究结果表明，与面对面的研讨会相比较，计算机会议讨论显著增加了学生批判思维的深度。[79]

2.网络探究

另外一种通过技术强化批判思维的策略是以网络为基础的探究学习，如“网络探究”（WebQuest），是一种以资源为基础的学习方式。这种学习方式要求学生分析、综合和操作信息，培养高阶思维技能。麦克格雷格（S.MacGregor）和娄（Y.Lou）认为，这种方法对信息爆炸时代所需要的高阶认知技能、批判思维和解决问题的技能之发展有积极的促进作用。麦克格雷格和娄设计了一种“网络探究”模式，协助教师提高网络探究的教学效果，帮助学生更好地利用信息网站所固有的优势。其主要目标是确定基于探究的学习（网络探究活动）对学生批判思维技能的影响。选取的被试是小学五年级的32 名学生，学习的课程是科学，为期3 周。研究结果表明，与研究任务相结合的概念图谱模版促进了学生的自由回忆、所学知识的运用，并有助于他们高阶思维（如批判思维）技能的发展。[80]

在以探究为基础的学习，尤其基于网络的学习中，只要轻点鼠标就可以获得大量资源。然而，这些资源跟参考书和图书馆的刊物不同，每个人不经过专家审核或同意都可以在网上发布信息，在设计网站主页时也不遵循任何标准。这意味着在以网络资源为基础的学习中，学生面临着一个重要的挑战，即对与既定学习任务有关的网络资源的相关性和可靠性进行快速的和批判性的评估。[81]

3.社交网站

利用社交网站促进批判思维是另外一个趋势。不断发展的教育技术需要教师利用新技术创造良好的学习环境，并实现既定的学习目标。现代技术和相关的网络，如博客、维客（wikis）、油管（YouTube）、推特和脸书等web2.0 工具或社交网站在21 世纪的第一个年代中发展迅速。许多学者的研究表明，运用社交网站实现教育目标在许多国家里是流行的教育政策。[82-85]曼德纳赫（J.Mandernach）认为，像博客、维客这些技术为学生批判思维技能的发展提供了不同的优势，教师在教育教学过程中应该充分利用这些技术的优势。例如，可以把博客嵌入课业管理系统，或在全网中提供几个免费的、公共博客网点。此外，维客的优势是允许学生方便地添加或编辑网络内容，非常适合合作性的写作或团体项目。这样的实践有助于学生批判思维的发展。[86]此外，这种学习方式除了能在某些学习环境下提供便利条件外，还与几种重要的学习理论，如建构主义和社会建构主义等的理念是一致的。

达非（P.Duffy）的研究表明，通过博客参与学习有助于学生高阶思维技能，如批判思维、分析思维、创造性思维、直觉思维、联想思维和类比思维等方面技能的发展。研究者进一步指出，为了促进这些技能的发展，在教育教学活动中使用博客时需要注意以下几点：（1）根据学习主题和学生回答的情况做出评论；（2）为学生对课程材料进行评论提供合作的空间；（3）提供在线评论或同伴评论的空间。达非指出，在博客的架构中，学生能展示个人的批判思维技能，做创造性的冒险，并充分利用语言和设计要素。要做到这些，学生需要形成创造性、批判性、交流和合作的技能。这些技能对学生的学习和职业发展终身有益。博客等社交性平台的广泛流行意味着学生要形成与传统学习环境存在巨大差异的多种技能，如快速阅读、做出批判性的反应、写出精彩的作文等。[87]

杨（Y.Yang）等人对实习教师使用博客促进批判思维的问题进行了研究。在其研究设计中，将博客作为反思平台，鼓励学生对他们的学习进行反思，并测量对实习教师专业成长的影响。杨等人对研究收集到的数据进行分析的结果表明，实习教师通过博客对与他们的训练项目和职业发展有关的问题进行了积极的讨论，所有人都对他们的经验进行了反思，并做出了有意义的评论。[88]

哈杰鲁特（S.Hadjerrout）宣称，社交网站，如维客，能为教师提供促进学生批判思维技能发展的很好机会。他认为，维客为学生创造了需要主动参与和合作的任务，允许学生合作编辑网络内容，并向他们传递如何进行合作写作的观念。这种实践为学生提供的不只是磨炼写作和阅读技能的机会，也是进行反思、分享知识和批判思维的机会。[89]

尤努斯（M.Yunus）、萨利赫（H.Salehi）和陈兹（C.Chenzi）也认为，在阅读和写作中使用社交网站有助于改善学生的批判思维技能。由于学生要在社交网站上直接写作，比较内向的学生在公开发布自己的言论时就不是那么恐惧。这些社交网站提供的讨论平台让学生能自由交换自己的观点，也有助于改进他们的批判思维技能。社交网站更有利于相互交流、制订计划和收集信息。[90]然而，米诺查（S.Minocha）宣称，社交网站并没有为学生批判思维的改善提供多少新的方法。社交网站提供的讨论和交流平台之所有对学生的批判思维有促进作用，源于讨论本身能促进学生批判思维技能的发展。[91]无论如何，在教育中使用社交网络依然处在初级阶段，需要进一步研究。[92]

4.电子媒体

法亚利（L.E.W.Fajali）等人的研究表明，通过将三种不同的技术（多媒体、图片和计算机模块）运用于小学五年级基于问题的学习模式中，协助学生完成学习活动。研究结果表明，“不同的学习媒体协助学生实施基于问题的学习获得了不同的批判思维技能分数”，“与前测成绩相比，所有实验组的成绩都提高了”，其中，“多媒体协助学生基于问题的学习对学生批判思维技能的贡献最大，成绩提高了39%；图片次之，提高了33%；模块提高的幅度最小，为28%”。研究者认为，这种差异可能源于小学生思维类型处于“具象思维阶段”。[93]

五、结论与启示

既有的研究提供的关于批判思维教学的各种策略表明，促进学生批判思维技能发展的活动多种多样，而且批判思维教学各种策略之间存在很多交叉和重叠。总起来看，教师首先要明确什么是批判思维技能及其教学的核心问题；其次，教师需要明白，应该将批判思维技能的教学融合到所有课程的实施中；再次，需要引起所有教师注意的是，常规的教学活动和方法虽然都可能有助于学生批判思维技能的教学，但有些活动或方法的作用更加明显，域外同行的研究表明，提问、课堂讨论、阅读、写作、合作学习和基于问题的学习等，是最有效地促进学生批判思维技能形成的活动或方式；最后，以信息技术为核心的新技术对教学的实施具有巨大的助力作用，但如果不能与批判思维技能的教学结合起来进行，对学生批判思维的发展并没有明显的效果。

虽然我国教育教学目标中也非常强调批判思维及其技能的形成，但由于传统教学中对知识学习的过度强调，教育工作者对批判思维技能的养成问题关注度较低。这可以从国内既有的研究成果的数量反映出来。本文作者2021 年9 月11 日在中国知网上通过“批判思维教学的实证研究”作为主题搜索文献，共获得23 篇文献，真正属于实证研究的只有14 篇。在这个信息爆炸、新技术日新月异的时代，在这个全球化趋势不可阻挡的时代，批判思维技能的教学变得日益重要。尽管域外同行为我们实施批判思维技能的教学提供了大量的行之有效的策略，但批判思维技能的教学仍然是我国教师，乃至教育界，面临的一个巨大挑战。面对这些同行提供的成功经验，除了教师本身应该是批判的思考者外，教师在批判思维技能教学上做出的决定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