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智,明 媚
(1.中共颍东区委党校,安徽 阜阳 236000;2.安徽省阜阳市东坡小学,安徽 阜阳 236000)
北宋中后期,欧阳修、苏轼(下文简称“欧苏”)先后到颍州任行政长官。他们在这里留下德政与文章。欧苏知颍,是北宋颍州政坛上的重要历史事件。他们举办各种文学活动,在不经意之间,共同缔造了颍州文化的高峰,既提高了颍州的知名度,也推动了北宋文风改革。唐宋八大家中,欧阳修、苏轼在同一个地方任州一级行政长官,全国除扬州外,另只有颍州享此殊荣;熙宁四年秋,欧苏在颍州欢聚二十余日,而没有在扬州会面;欧苏能来一个就让颍州文化够厚重的了,“1+1”远远大于2,这就是文化的叠加效应;古语云“千古文章四大家”,这“四大家”里就包括欧苏。拙文结合欧苏在其他地方、其他时间的言行举止进行跨时空的考察,两人于无意间在颍州联手打造的文化,姑且名曰“颍州欧苏文化”。颍州西湖及附近区域,成为颍州欧苏文化的重要发源地之一。自北宋以来,成百上千的文人才士引欧苏为知音,缅怀北宋颍州文坛盛事,写下许多绝美诗章。欧苏进入当地名宦祠,数百年来接受祭祀。这些都属于颍州欧苏文化所引发的效应。
北宋皇佑元年(1049 年)正月,文坛领袖欧阳修以上骑都尉、开国伯、知制诰自扬州移知颍州。欧阳修的《颍州谢上表》说是三月到颍[1]。在欧公来颍州做官之前,刘筠、蔡齐、晏殊等名公巨卿先后知颍。欧阳修在知颍期间,除了采取很多措施治理颍州,还建西湖书院,化训州人。欧阳修建西湖书院,下文有介绍,兹略。欧阳修于公务之余礼贤宾客,身边因而吸引了不少文士,如皇佑元年任颍州通判、有宰相之器的吕公著,为文甚敏的颍州推官张洞,以及刘敞、刘攽、徐无党、徐无逸、魏广、王回、焦千之等等,受欧公熏陶,个个满腹才学,加上此时虽已离颍但仍让颍人缅怀的名贤蔡齐、晏殊等人,这里的众文人如星光熠熠生辉、璀璨夺目。加上颍州处于京西北路,欧阳修便于治所建堂名曰“聚星堂”。欧阳修在颍州开展了形式多样的文学活动,活跃了颍州的文学氛围,提高了颍州的声名,也推动了北宋诗歌革新运动的开展。皇祐二年(1050 年)正月下雪,以欧阳修为首,众星拱月,便在聚星堂举行诗会。欧阳修即兴吟出《雪》,在序中指出:“时在颍州作。玉、雪、梨、梅、练、絮、白、舞、鹅、鹤、银等字,皆请勿用。”[2]72这无疑增加了作诗的难度,所以当时其他人都搁笔不敢写了。欧诗中云:“……乃知一雪万人喜,顾我不饮胡为乐?……颍虽陋邦文士众,巨笔人人把矛槊。自非我为发其端,冻口何由开一噱?”宋人朱牟在《风月堂诗话》上说,这次聚会“诗编成一集,流行于世,当时四方能文之士及馆阁诸公,皆以不与此会为恨”[3]。随着时间推移,欧阳修的颍州情结越来越深[4],才年届不惑之余,竟一度产生终老于此的想法。知颍期间,他经常从西湖乘船出发,经中清河去焦陂游玩。皇祐二年(1050 年)七月,改知应天府兼南京留守司事,但还是心系颍州。皇祐四年(1052 年)三月,欧阳修母亲郑夫人病逝于颍州,欧阳修在颍州守制三年,曾请人勘察地形,想把母亲葬于颍州西湖西部某处,但因其他原因,扶柩归葬老家永丰沙溪泷冈。欧阳修多次想退休致仕居颍颐养天年。直到熙宁四年六月方获谕旨,得以致仕,在西湖附近建造六一堂,开始了短暂而又有意义的田园牧歌式的生活,千古词作《采桑子》诞生了。当年秋,苏轼、苏辙拜访退居于此的恩师,他们之间有二十多天的相聚。这次聚会,欧阳修告诫苏轼要继承“斯文”道统[5]。后来苏轼果然不负所望,成为新一代文坛领袖,甚至被南京大学文学院教授莫砺锋誉为古代文化史上的“伟人”[6]。翌年春,老友赵概来访,欧阳修在会老堂接见他。欧阳修自知颍之后的二十多年间创作了两百多首(篇)与颍州有关的诗词、书信,字里行间充溢着浓得化不开的颍州情结。直至生命的最后,还留下绝笔诗“冷雨涨焦陂,人去陂寂寞。唯有霜前花,鲜鲜对高阁”[7]。欧阳修的颍州情结至真、至深、至纯、至厚,晚年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欧阳修在颍州还沉溺学问,编纂了《五代史记》《六一诗话》《集古录》以及五十卷本《居士集》等。欧阳修运用“别是非、明善恶”的春秋笔法,独撰《五代史记》,弘扬正统思想,力图改变五代风俗浇薄遗风;《六一诗话》开创了宋代诗话先河,影响深远;《集古录》于颍州成书,具有历史、考古、艺术等价值;五十卷本《居士集》是欧阳修晚年亲手整理,为此反复推敲,审慎之至,足可传世。欧阳修不愧是“集政治、文学和经术于一体的文化伟人”[8]。
元祐六年(1091年)秋,苏轼由杭州改知颍州。他闰八月下旬到颍,首先写下《泛颍》诗。该诗开头说:“我性喜临水,得颍意甚奇。到官十日来,九日河之湄。……上流直而清,下流曲而漪。画船俯明镜,笑问汝为谁。忽然生鳞甲,乱我须与眉。……”[9]96颍水清波荡漾,扬起阵阵涟漪,一片欢腾,似在迎接长官的到来。诗人泛舟水上,优哉游哉。两岸百姓欢声雷动,官民之间亲密无间,其乐融融。此后的半年内,苏轼于政务余暇,还像老师欧公在聚星堂那样,延揽一些文化精英,举行文学雅集,其中有颍州签判赵令畤,颍州教授陈师道,欧阳修三子欧阳棐、四子欧阳辩等人。同样是下雪天,苏轼效仿欧公皇祐二年正月雪天与门下士、幕僚等作禁体物语诗的做法,回避对雪景作正面描绘,只作侧面烘托。在这次诗会上,苏轼在《聚星堂雪》诗前“引言”中写道:“元祐六年十一月一日,祷雨张龙公,得小雪,与客会饮聚星堂。忽忆欧阳文忠公作守时,雪中约客赋诗,禁体物语,于艰难中特出奇丽。尔来四十余年,莫有继者。仆以老门生继公后,虽不足追配先生,而宾客之美,殆不减当时,公之二子,又适在郡,故辄举前令,各赋一篇。”[2]378该诗云:“窗前暗响鸣枯叶,龙公试手初行雪。映空先集疑有无,作态斜飞正愁绝。……汝南先贤有故事,醉翁诗话谁续说?当时号令君听取,白战不许持寸铁。”[2]378颍州系旧汝南郡所辖之地,“汝南先贤”特指欧阳修,而“故事”就是四十多年前欧阳修聚星堂燕集赋诗事,“醉翁诗话”即欧公《六一诗话》,“白战”即徒手战,只准用白描手法。全诗既避开了规定的禁体物语,又化用前人名句。汪师韩《苏诗选评笺释》卷五云:“赋雪者多以悠扬飘荡取其韵致,此独用生劖之笔,作硬盘之语,誓脱常态,匪徒以禁体物语标其洁清。”[10]204贺裳《载酒园诗话》评价此诗云:“殊不足观。固知钓奇立异、设苛法以困人,究亦自困耳。”[10]204因规则限制太严,禁体物语诗、白战体诗的写法,难以推广[11],但应看到欧苏两代文坛盟主进行文学创新的用意。会后编成《汝阴唱和集》,洋洋洒洒,蔚为大观,可媲美《聚星堂诗集》。因此,“他们的唱和,标志着颍州富于诗国的传统,以及继欧阳修之后,颍州诗坛的新的繁荣”[12]。苏轼在颍半年内共创作了数十首令人耳熟能详的涉颍诗词,创造了颍州文学的又一高峰,也达到古代颍州欧苏文化发展的顶峰。另外,芦花湄位于古颍州西湖东南岸边,在今七渔河(古称直溪)一带。直溪水注入西湖。相传苏轼幼子苏过曾在此读书。
欧苏师生在颍州创下的政绩、写出的作品、经营的文化构成互补、共生,形成博大精深的颍州欧苏文化。至于此后数百年间,官府设立的几所书院,以及众多墨客骚人创作的诗词,则是在欧苏颍州情结的感召下所带来的文化效应。
欧阳修、苏轼两人都是典型的封建官僚士大夫,集高官、文学家、学者于一身。这里结合欧苏知颍及其他资料,对欧苏文化内涵试作概括。欧苏文化属于君子文化,是明君贤臣文化在北宋中后期的体现,是由欧苏共同创造的,通过他们的言行、著作长期沿袭下来,在他们不自觉之间,所形成的文化,这里称欧苏文化。欧苏文化的内涵包括:思想信仰上,欧阳修是醇儒,苏轼则以儒家为主、三教合一。为人方面,讲究立德修身,向往三不朽境界,宽厚仁义,刚直不阿,嫉恶如仇,宠辱不惊,“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诸己”[13]。政治理想上,均树立“美政”理想,向往王道乐土政治,渴望天下大治、君臣相得。为官方面,忠于朝廷,关怀社稷民生,反对结党营私和激进变法,廉洁清正,关心教育。用人上,爱人以德,提携后进唯恐不及。为文方面,都能以自身的创作实绩和文学理论,引领一代文风发展,自觉承担文风改革重任,大胆创新,主张文学要经世致用,言事说理切于人情。对于弟子文风的多样化,持宽容态度,关心文运兴衰与文脉传承。学问上,两人都终生致力于著书立说,都重视家谱学。欧阳修疑古惑经,考证严谨,推尊《春秋》,指斥伪说,鄙薄章句注疏之风。苏轼学贯儒释道三家,潜心研究,著有《易传》《论语说》《书传》等。私交上,两人是同道中人,有师生情谊,又情兼师友。欧阳修是座主,对苏轼有知遇之恩,苏轼是欧门弟子,对老师终生感激,师生之间惺惺相惜,这种深厚绵长的情谊,演绎师生相处的千古佳话。
颍州欧苏文化属于欧苏文化的子系统,带有颍州地方色彩,比如笔下均歌咏颍州风物,对颍州和颍州人民的感情都很深等。有人这样概括“欧苏颍风”的内涵:“‘欧苏颍风’是指北宋文坛领袖欧阳修、苏轼先后任颍州知州之时与颍州结下的情缘及其爱颍、恋颍、思颍而作的有关颍州风土人情的大量诗文所汇聚而成的厚重的历史文化风景,它仅是丰赡的欧苏文化体系的一部分。……欧苏两位虽不同时,却被同一个颍州所吸引,并都为后人留下数以百计的诗词作品来歌唱颍州,神往颍州,念念不忘颍州。虽然这些诗词多数不属于二位大师的代表作,但这些诗词客观记述了他们在颍州的生活与交游,真实描绘出这里的风土人情,也铭刻着他们在此地的德政,这是一笔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14]这里的“欧苏颍风”,或曰“欧风苏韵”,实际上就是“颍州欧苏文化”的代名词。
古代颍州书院的设立始于北宋。欧阳修知颍时,爱西湖之胜,为化训州人,于颍州西湖南岸建立西湖书院。西湖书院成为颍州历史上的首座书院。自欧阳修知颍后,颍州历代地方官多次重修西湖书院,继承并发扬了欧阳修重视儒教的传统。清朝乾隆十三年(1748 年),颍州知府王敛福迁西湖书院至古颍州府城东城墙金鸡嘴文昌阁下,改名清颍书院。道光二十六年(1846 年),阜阳县知县饶元英在颍州府北城的中轴线东侧,设立聚星书院。“聚星”一词源于欧阳修的聚星堂。清颍书院、聚星书院属颍州欧苏文化的遗响。
自北宋的西湖书院,到清末的聚星书院,文脉绵延八百余年与欧苏文化有着内在联系,故前人有言:“颍郡有书院,仿自欧阳文忠公,建于西湖。迨乾隆年间,改卜于城之文昌阁下,更名曰‘清颍书院’,盖数十年于兹矣。……今又购成院之东屋,……仿欧阳公之意,额曰‘聚星书院’,彬彬乎擅讲席之胜美。……由是,四方之士蒸蒸向学,争自琢磨其道德文章,仰承文忠公之化泽,将必有贤才蔚起,科甲蝉联,和其声以鸣其盛,阜诚名区也哉。”[15]
千百年来,颍州古代文士或者客居者,留恋并痴迷于这片神奇而又充满魅力的土地。他们深爱颍州风物,以饱蘸感情的笔墨,讴歌、赞美以颍州西湖为中心的名胜佳景。晚唐诗人许浑的《颍州从事西湖亭宴饯》一诗中有云:“西湖清宴不知回,一曲离歌酒一杯。”[16]
很多著名诗人流连于西湖的天光云影之间,留下数不尽的名篇佳作。比如,“湖上西风斜日,荷花落尽红英。……不向尊前同一醉,可奈光阴似水声,迢迢去未停。”[9]4(北宋 晏殊《破阵子》)晏殊是欧阳修老师,在欧阳修之前守颍。该词流露出太平宰相闲雅的情调和莫名的惆怅。“湖边烟树与天齐,独爱湖波照影时。崖蒋珠萍春披靡,佛楼僧阁暝参差。相君万一来湖上,手弄潺湲更忆谁?”[9]5(北宋 宋祁《咏西湖上寄颍州相公》)因名句“红杏枝头春意闹”而出名的“红杏尚书”宋祁,也为颍州西湖留下一笔。此外,曾巩、刘敞、刘攽、苏辙、黄庭坚、刘景文、陆佃、陈师道等人,都尊欧公为文坛泰山北斗,对欧苏知颍颇为羡慕,在诗中对颍州风物赞誉有加。颍州一地短时期内儒士云集,文风滔滔,大多是受欧苏颍州情结的影响。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自南宋、元、明、清以来,一大批文采斐然的风流才子无限地追思、怀想以欧苏为杰出代表的官宦、名贤在颍州打造的文化辉煌。他们沐浴着欧苏颍风,颍州情结也萦绕心间,化作优美文字,或谱成乐曲,由窈窕歌女轻唱,在轻风吹拂下,动人的音符飘荡、盘旋在西湖、颍水上空,余音袅袅。“三处西湖一色秋,钱塘汝颍及罗浮。东坡原是西湖长,不到罗浮不得休。”[9]163(南宋 杨万里《西湖》)杨万里给苏轼“西湖长”之美称。“银月窥人夜漏沉,断蒲疎柳忽关心。西风为报西湖道,留取芙蓉共醉吟。”[9]164(南宋 白玉蟾《忆西湖》)“林飙振危柯,野露萎荒蔓。孤芳为谁妍?一笑聊自献。”[9]165(金代 党怀英《西湖芙蓉》)“孤城介汝颍,四野尽衍沃。……居民尚朴简,遗邦颇文物。邈哉宋两公,当年擅高躅。……古老不可问,声华竟谁续?”[9]166(元朝 马祖常《颍郡》)白玉蟾、党怀英、马祖常借写西湖美景抒写情怀,尤其是在马祖常看来,颍州乃是乡邦文献之地,而欧苏贡献颇多。此后,文化英杰一拨拨地赴颍,如屠隆、宁中立、王士禛、刘体仁、王敛福、黄景仁……在颍州欧苏文化的笼罩下,他们以颍州西湖为中心,以北宋欧苏等人为异代知音,颍州情结交织于胸,尽情挥洒,留下千古绝唱。颍州西湖附近一带,沾染着西湖的灵性,吸收天地日月之精华,占尽文化、地利之优势,成为一片钟灵毓秀、群英荟萃之地,故底蕴极深,构成自然与人文的完美结合。
草蛇灰线,伏脉千里。从在颍州的欧门文人集团,到苏门文人集团等等,颍州一地吸引了一批批儒雅风流之士,他们创作的绝美诗篇,如广袤苍穹的满天星斗,耀眼夺目。颍州西湖无可争议的成了文人渊薮,是颍州欧苏文化的重要发源地之一。
欧苏文化归属于中华传统文化。浩瀚渊深的中华传统文化是欧苏文化的文化源头和文化基因,是欧苏文化具有强大生命力的立足点。欧苏文化是中华文化百花园中的一朵奇葩,它反哺中华文化,丰富充实中华文化。
自北宋后期到南宋、元明清,受到欧苏等人道德文章的感化,文人学士对欧苏的颍州情结无比推崇,他们屡屡借助颍州西湖及周边景观咏史怀古。宋仁宗嘉祐时期政局安定,人才之盛,政治清明,是“两宋政治的最好时期”[17],是“仁宗朝的盛世时期”[18],正所谓“嘉祐之治”,而宋哲宗元祐时期主政者对嘉祐政治、文化成就充满追慕与称颂,政局也大体稳定,君臣和合,群贤毕集于朝,经济有了一定的恢复,文化再攀高峰,形成“元祐之治”[19]。作为这两个时期政治稳定、经济发展、文化高度繁盛的产物,欧苏文化具太平气象,沾概后人,泽被后世,早已沁入广大文人雅士的心灵深处。颍州欧苏文化经历长期的历史积淀,根基很深,早已成为一种文化宝藏,弥漫在历史的时空中,“石韫玉而山晖,水怀珠而川媚”[20]。广大后学一旦遇到合适的机会,就会抒怀言志;正是他们对欧苏人格力量、德政、文学成就的尊崇、响应,构成和谐共振,才形成今日阜阳生生不息的颍州欧苏文化效应。北宋以欧苏文化为核心的颍州文化的鼎盛局面,是阜阳文化史上一个高度,具有持久的效应,其流风余韵引起无数文人的共鸣,以至于无不为之摧眉折腰,或者说,颍州欧苏文化成为古代颍州文化的一大亮点,是今日阜阳的文化基因,塑造着阜阳人的文化心理,改善了阜阳人的精神气质,为阜阳名片增添重要元素。守望颍州欧苏文化,就是守住阜阳人的精神家园,就是留住阜阳人的乡愁,就是守护好传留千年、历久弥新的颍州文脉,为今后阜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铺下一层厚厚的文化底色。
欧苏文化是农耕时代的产物。在全球化、信息化的大背景下,在传统的大陆文明与海洋文明的冲突中,农耕文明与现代文明面临着交融、碰撞,欧苏文化在传统基础上,也要实现当代转化。
“春江水暖鸭先知”,在举国上下注重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当代转化与创新发展的当下,研究欧苏文化,正逢其时。有识之士要进一步挖掘欧苏文化的时代价值,进行解读、诠释、宣传,推动欧苏文化发扬光大,接续欧苏文化的千年古韵,促成当代中国文化发达、文运昌盛,增强我国文化自信,提升国家文化品位,推动国家人文社会科学事业的进步。
综上所述,有着座主与门生关系的北宋中后期两代文坛领袖欧阳修、苏轼先后知颍,留下彪炳千秋的政绩、学问、故事和文章,推动颍州文化臻于高峰,提高了颍州的影响力,创造了内涵丰富的颍州欧苏文化。这是阜阳文化史上的奇迹。自那以后,颍州欧苏文化引无数文人竞折腰。他们在颍州西湖及其附近区域填词谱曲,借以怀念昔日的辉煌,从而形成欧苏文化的强大效应。颍州欧苏文化是阜阳文化乃至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阜阳最具标志性的历史文化资源。要用好这一资源,为推动阜阳的跨越发展,提供精神滋养和文化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