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溪诗派成员的心路历程
——以严绳孙、顾贞观、秦松龄为例

2022-03-18 07:06:33马国云
关键词:纳兰性贞观士人

马国云

(江苏城市职业学院环境与设计学院,江苏无锡 214011)

自“甲申之变”到“三藩之乱”平定的一段时期内,清廷虽然定鼎天下,但尚未收服士人之心。就地域角度而言,清军破坏最严重的地区是江南,对清廷做出最激烈抵抗的也是江南,最难收服的士人也生活在江南。在此背景下,江南士人群体不断分化为两类:一类为“拒清”者,他们或遁迹山林,或髡发遁禅,或举兵抗清;另一类为“迎清”者,他们投身新政权,为清廷的文治武功服务。当然还存在其他相对复杂的情况,如先反清后降清、先降清后反清。由此可见,江南的士人内心世界是丰富而复杂的。本文拟以清初江南梁溪诗派核心成员为例,探求明清易代之后江南士人坎坷辛酸的心路历程。

一、梁溪诗派的“标本”意义

相较于清初其他一些诗派,如虞山诗派、娄东诗派等,梁溪诗派的影响力固然较弱,但因其成员在清初文坛的成就和颇具特征的诗学倾向而受到学界的关注。王文荣的《梁溪诗派述论》、马国云的《顾贞观的诗歌创作及诗风嬗变》、童岳敏等人的《明清时期无锡家族文化探论——兼论顾氏家族之文学实践》都有所论及。梁溪诗派成员均为江南梁溪(今无锡)籍,核心成员有严绳孙、顾贞观、秦松龄,另有邹显吉、安璇、刘雷恒、秦保寅、顾景文等。

在不同时代、不同学者看来,“江南”所指的区域或大或小,但苏州府、常州府、嘉兴府等府县为江南之核心区域则为世人公认。这个核心区域堪称人文渊薮、诗文高地,是菁华集萃、俊彦踔厉之地。明清以来,无锡在诗文、书画、藏书、科举等诸多领域取得的成就与江南其他区域毫不逊色。职是之故,就研究江南地域文化而言,学界普遍认为“无锡是一个具有标本意义的存在”[1]210。从清初诗歌来看,梁溪诗派卓荦独群,其标本意义已为时人所认可。王士禛说:“余论诗海内四十余年,独心折梁溪数君子,古调自爱,不为流俗转移,中间如荪友、留仙、梁汾,尤为超诣。”[2]629从学识和地位来看,王士禛对顺康诗坛了然于胸,对梁溪诗人“尤为超诣”的月旦评论自有道理所在。乾隆时期的顾光旭在《梁溪诗钞》序中写道:“国初之秦、顾、严三家并传不废,何待予言?”[3]6“何待予言”意指秦、顾、严三人并称从“国初”一直持续到乾隆末年,并非是顾光旭的一时之论、一己之见。光绪年间,裘廷梁在《弹指词》指出,“国初乡先辈以诗名者三人……其二人曰秦对岩谕德、严藕渔中允”[4]550,第三个人是《弹指词》的作者顾贞观。民国初年,侯学愈在汇辑的《续梁溪诗钞》中论及梁溪一地的诗风流衍时说:“继顾、陆、严、秦而后,五百家蔚为大观。”[5]193其后有侯学愈自注云:“顾梁汾、陆铁庄、严秋水、秦苍岘四先生为清初文学四大家。”[5]193梁溪诗派在清初江南作为“标本”的典型性由此可见一斑。

梁溪诗派的核心成员顾贞观、严绳孙、秦松龄作为清初梁溪诗坛的执牛耳者,他们的人生履历颇多相似,以下作简略叙述。

严绳孙(1623—1702 年),字荪友,号秋水,晚号藕荡渔人。青年时期严绳孙曾入慎交社,结识了吴兆骞、尤侗等人,后来在无锡惠山与秦保寅、秦松龄结云门社。康熙十一年(1672 年),严绳孙进京,结识了纳兰性德。康熙十七年(1678 年),他应试博学鸿词科,参编《明史》。康熙二十四年(1685 年),严绳孙南归无锡,隐居于西洋溪畔。

顾贞观(1637—1714 年),字华封,一字梁汾。顺治十八年(1661 年)之前,顾贞观于江南一带游历,入慎交社,结识了吴兆骞,后来与秦保寅、姜宸英、严绳孙等结云门社。顺治十八年,他离乡入京,结识了龚鼎孳、魏裔介、博尔都,并扈从东巡。康熙十五年(1676 年),顾贞观入明珠府中任塾师,与纳兰性德交契笃深。康熙二十四年(1685 年),即纳兰性德病故的次年,顾贞观归乡,于祖祠旁构“积书岩”,焚香诵读,终日不辍。

秦松龄(1637—1714 年),字汉石,号留仙,又号对岩,晚号苍岘山人,顺治十二年(1655 年)进士,顺治十四年(1657 年)授检讨一职,后因“奏销案”罢归。康熙十七年(1678 年)博学鸿词科开后,秦松龄参修《明史》,于康熙二十年(1681 年)充日讲起居注,后兼翰林院编修。康熙二十三年(1684 年),秦松龄在顺天乡试考官任上罢归乡里,耽研经训,闲暇时与故人遗老唱和于惠山之麓。

可见,严绳孙、顾贞观、秦松龄具有相似的人生经历:都在年少时居乡结社;均有一段旅居京城的生活经历;归乡后都不问世事,以诵文清谈聊度余生。众所周知,清初江南士人的生存环境不甚理想,清廷一方面借“三大案”对江南士人进行打压,另一方面又施展拉拢手段。在清廷逐渐稳固统治地位之时,严、顾、秦三人走上了栖息“新枝”的人生道路,但“旧巢已覆、新枝难栖”的境况在他们身上体现得更为典型。

二、渴望事功:交游京师权贵

顾贞观、严绳孙、秦松龄到达京城后,在事务闲暇之际出入达官贵要的园囿。他们与朝廷显贵诗酒唱和,进入了京师朝廷要员、皇室权贵和各地士子组成的交游网络。如果想理解他们在京师频繁宴集交游和大量创作宴集诗的根由,就需要了解他们特殊的人生经历。

顾贞观出生于典型的遗民家族:父亲顾枢在明亡后“韬行遁迹,不入城市,不赴讲会”[6]36,叔父顾柄死于乙酉起义,另一叔父顾杲散尽家财召集数千人起兵抗清。顾贞观“年少多苦心,假翼思高飞”[2]603,在渴望高飞的心理支配下,承受着“有违家门高风亮节”[7]289的指摘入京任国史院典籍,并于康熙十六年(1677年)扈从康熙帝东巡。顾贞观与揆叙、博尔都、纳兰性德等权要多有交游唱和。严绳孙、秦松龄二人的情形相仿,他们在高中博学鸿词科后,均参编了《明史》。对于他们的这段经历,史籍载“昼夜不辍公务”[8]20,“卯入中出,监修总裁,交引相助”[9]571。严绳孙曾向座师吐露心声:“虽以下钝如某者,亦思自奋其力,稍勉学问以附于正人君子之列,以答主知而报师恩。”[10]22秦松龄在《辛酉二月乾清门命充日讲起居注官》中云:“廿载重来趋凤诏,三年今始识龙颜……忝拜新恩参讲席,纤埃何以益丘山。”[11]113诗歌表达了他即将入值宫廷之际虔诚与惶恐杂陈的复杂心情。

顾、严、秦三人来到京城后,万柳堂成为他们宴集的重要场所,该处“为国初益都相国别业。康熙时大科初开,四方名士待诏金马门者,恒燕集于此”[12]181。益都相国指康熙朝的重臣冯溥,此人被学界认为是“成为圣祖推行文治的最佳人选”[13]7。冯溥凭其高隆的地位对康熙初年的诗坛进行整饬和规范,为康熙的文治服务。秦松龄《亦园记》载:“京师崇文门外有隙地,广三十亩,在灌莽间,据东郊之胜。今相国益都冯公见而乐之,因刜除之,为园曰‘亦园’。又种柳竟园之广,建室五楹,其中曰万柳堂……某居公门下辱知最久,自来都门游此者数矣。每至于公之园,则齐得丧忘物我,若窅然失其所以忧者。”[11]23他们的唱和诗歌有秦松龄的《万柳堂饯益都相国,和席间留别原韵》《早春游万柳堂,呈相国益都冯公》(四首),严绳孙的《万柳堂柳枝词为冯易斋相国赋》等,共十首。今迻录数首如下:

丹禁城南小苑开,万株新柳拂烟栽。相公论道归常晚,能踏沙堤几度来。[10]574

问讯平泉金缕枝,陌头飞絮可同时。移根独近金茎露,不向春风管别离。[10]574

胜地经营复几年,疏篱系马凤城偏。平津宾从人咸集,曲水池亭世最传。柳带结风初试舞,杏花成雨尚余妍。兴深应觉沙堤近,携得朝回满袖烟。[10]583

严绳孙、顾贞观、秦松龄在京师的另一重要宴集场所为渌水亭。渌水亭为纳兰性德的别业,有珊瑚阁、绣佛斋、鸳鸯社等景致。翩翩多情的纳兰性德招揽了一大批沦落京城、渴求事功的士子,渌水亭因此成为“沟通文士和朝廷关系的津梁”[14]。一段时间内,纳兰性德和众士子在渌水亭雅集赋诗成为常态。严绳孙《渌水亭观荷,次西溟韵》云:“久织林塘好,新亭惬所期。花低随燕掠,波动见鱼吹。凉气全侵席,轻阴尚覆池。茶瓜留客惯,行坐总相宜。”[10]578据朱彝尊《台城路·夏日同对岩、荪友、西溟、其年舟次见阳,饮容若渌水亭》一词,参加宴集活动并赋诗的除了严绳孙,还有秦松龄、姜宸英、陈维崧、张纯修等人。在纳兰性德授意下,此次渌水亭宴集所赋诗词编纂成集,题曰《渌水亭宴集诗》。在另一首诗歌中,严绳孙书写了寓居纳兰容若别业时的心境:“两年风雨客京台,宛转浮生浊酒杯。画角晓听浑已惯,玉河秋别却重来。朱门月色寻常好,青镜霜华日夜催。但得新知倾盖意,不妨双屐卧莓苔。”[10]564据诗意可知,严绳孙此时刚刚结识纳兰容若,受邀移寓渌水亭。已届知天命之年的严绳孙在诗中叙述了自己客居京城两年里苦苦求索,落得鬓发成霜却一无所获的遭遇。这种悲凉境况使严绳孙不禁长歌当哭,“一病深闺愁夜雨,十年长铗哭秋风”[10]571。严绳孙以“长铗归来”的典故抒发北上的愁苦,可见纳兰性德的热情接纳未能抚慰他沦落京城的不安和苦楚。

除冯溥、纳兰性德之外,严、顾、秦还和其他权要宴饮唱和。顾贞观有《集唐裕亲王亦乐园十景》二十首,题中的裕亲王为康熙帝的兄长福全,另有赠裕亲王《谢宴诗》四首。诗序云:“裕亲王招游亦乐园,园限于地,碧梧垂柳,叠石四围,位置殊胜,书室数处,凡所罗列,备极清雅,王拨古琴数声……漏下三鼓始散,翌日赋诗恭谢。”[2]616总体来看,这些诗歌的艺术价值不高,但是深层隐含的诗人的动机耐人寻味。结交纳兰性德的士人被认为“藉君以起者甚众”[15]412,其中朱彝尊被讥“以为梯荣之地”[16]3239,意指士人都以为纳兰性德能使“涸鱼出水”[14]。有学者指出,士人与纳兰容若的交往“固然包含有真挚的情谊以及满汉交流放松的背景,但也不能无视友情成因中的功利因素”[17]。因此,严绳孙、顾贞观、秦松龄汲汲于结交京城贵要并与他们宴游唱和,既有相互间诗词激赏的成分,也有以结交走攀附之途的成分,反映了他们内心深处对事功的渴望与努力。如果联系顾贞观的扈从诗、秦松龄受命入值翰林的诗歌,以及前文所言严绳孙给座师的书信,这样的结论自然允洽不过。

三、看淡世事:退隐梁溪山水

经过数十年游历京城后,秦松龄于康熙二十三年(1684 年)归乡,严绳孙、顾贞观二人亦于次年归乡。他们沉醉于故乡的山川风月,“坐拥万卷,领袖溪山风月几三十年”[2]599。秦松龄《和严荪友山居》诗云:“多病爱山居,惟君同静理。落梅衣上飘,积雪窗中起。掩帙且持杯,看云复临水。日夕花信风,枝头见新蕊。”[11]69严绳孙则有《新春同秦留仙山居》诗:“为复耽幽讨,因之实见闻。草生如有迹,鸟啄自为群。林气时含雾,山烟欲作云。端居亲物化,无事觅奇文。”[10]551面对清雅幽谧的山林景象,诗人们相与觞咏,生活在澹逸之中。顾贞观则流连于乡野古迹。他的《石仙歌序》云:“华藏寺山东北有两石翁仲,冠剑俨然对立路旁。庚辰秋,拟就近择一抔置生圹,因呈绝句八首。”[2]620《金匮无锡县志》载:“华藏禅寺在县西三十五里,华藏山亦名青山寺。宋绍兴间,太师张俊敕葬于此,因建寺墓左,以奉岁祀……明洪武、正统、万历中相继修复,崇祯中户部侯鼎铉新之,鼎铉晚年屏居于此。”[18]187顾贞观还作有《丙戌重九前一日,游石门观水帘洞,还至僧舍,复检前章各次一韵》,可知他在康熙四十五年(1706 年)游历石门,并赓和唐人绝句。秦松龄的《雨后泛舟梁溪,同金陵俞广霞、楚黄杜茶村、从叔乐天先生分韵》一诗表明,他曾与杜濬、秦保寅等一同泛舟梁溪河。

退居林泉后,他们还致力于文献典籍的编订与笺注。康熙二十八年(1689 年),严绳孙与秦松龄共同编纂《无锡县志》。秦松龄《新修无锡县志序》云:“甲子罢官归,宫允亦请假里居,会邑宰徐侯以邑志相属,乃与宫允更取前后诸书,删除繁芿,别立义例,其事关利病,必请于徐侯而后属草。顾松龄多病,未获如昔之专勤,而宫允矻矻编摩,无间寒暑,诠次剪裁,必恭必慎。盖数易其稿。”[11]11该县志即为《康熙无锡县志》,由时任无锡县令徐永言主导修撰,严绳孙、秦松龄纂,顾贞观补订。后来的《乾隆无锡县志》《光绪无锡县志》均以此版本为蓝本。除了编修县志,严绳孙、顾贞观、秦松龄还各有所治。据《江苏艺文志·无锡卷》所记,秦松龄有《毛诗日笺》《书经日笺》《春秋日笺》《东林书院入祀七贤传》等著作[19]346,严绳孙有《藕渔笔记》《西神脞说》《湖儒杂记评》等著作[19]315,顾贞观有《顾端文公年谱》《康熙庐江县志》《泾皋渊源录》《全唐诗选》《唐五代词删》《宋词删》《古文选略》《明诗纪》《东林翰墨》《积书岩宋诗删》等著作[19]344。

严绳孙、顾贞观、秦松龄的乡居生活还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虽未出世但似出世。秦松龄退居林下后“青灯一编,危坐如寒士,如枯僧”[20]77,严绳孙“杜门不出,筑堂曰雨青草堂……暇则扫地焚香而已”[9]571,顾贞观“斗室焚香,时讽先儒精语,或旁及梵书”[2]598。与他们的生活情趣相关联,他们的诗歌也呈现出相应的艺术特征。顾贞观《夜闻梵音》云:“一灯山牖出,隔竹露光泫。坐听香台人,法华中夜转。清泉漱寒玉,细入吴音软。嚼蜡况横陈,凡襟何待遣。”[2]631诗中所用的“一灯”“香台”“法华”“嚼蜡”等语,具有浓郁的禅理意味。严绳孙《圣恩寺》云:“津梁风定落花沾,一叩龙堂岁月淹。动地波涛开玉镜,中天云日丽琱檐。莲华独俯三千界,贝叶难诠二百签。今日伊蒲同饭去,远公先勤读楞严。”[10]526该诗中的“津梁”“莲华”“贝叶”“楞严”亦为佛家用语。而秦松龄诗集中常有“心香”“般若”“尘根”“无生”“一瓣”等佛禅之词。

幽澹古朴的生活进而影响到三人的诗风。顾贞观“其诗初学中晚唐,吐纳风流,芳兰竞体”[2]663,他晚年手定《纑塘集》时却把青年时所作诗歌弃置不顾,惟选清微澹远的诗作。因此,时人评他“(晚岁)一变而清微澹远,如清湘瑶瑟,古韵泠泠;又如天仙化人,饮露餐霞,不复思人间烟火”[2]597。秦松龄从军荆襄时,其诗“铿锵雷硠,中律吕而振金石……放废时,尤淋漓郁壮”[11]56。归乡后,秦松龄在《谷园诗序》中赞友人诗歌“其气清而醇、其词婉而丽”,然后发出了“诗必本性情而关乎民物,据忠厚和平之意,发为古雅澹荡之音,斯可为诗”[11]16的议论,可见他对澹雅诗风的推崇。严绳孙早年的诗歌“出入于温李之调,蔚茂而婉丽”[10]522,晚年诗风转为“冲融澹易,闲雅深秀”[11]29。

总之,严绳孙、顾贞观、秦松龄的人生呈现出明显的阶段性特征,具体表现为入值京城汲汲于事功、退居林之后看淡世事。其实,这样的人生取向在古代士人中可谓常见。清朝定鼎之后的一段时间,是反清势力最活跃的时期,也是士人采用各种手段“拒清”的时期,更是朱明旧臣逢迎新朝的高峰时期。严绳孙、顾贞观、秦松龄既非“抗清”一类,又非朱明旧臣改仕新朝一类。他们起初甘冒有违家风的风险去寻求新朝官禄,后来或因“闲曹承乏小行人”[2]609的卑微地位,或因“善舞不迎人”[21]13341“恬静不慕荣利”[20]78的个性,或因识穿清廷驾驭士人的手段,最终心灰意冷,不得已寄情山水、埋首坟典。如果说他们旅居京城的经历是对新朝的“迎合”与认可,那么归乡之后的“退拒”则可以认为是“柔性”的逃避。他们的心路历程恰恰是清廷在汉族士人中被接纳、被认可过程的印证。至康熙朝末年,随着明遗民淡出历史舞台,时间慢慢弥合了明代遗民的伤口,清廷终被天下士子奉为正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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