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璋,郑 丽
建国初期,毛泽东曾用“发扬革命传统,争取更大光荣”寄语广大青年,倡导用中国共产党及其革命历史和光荣传统对人民进行革命传统教育。因此,这个特定的历史情境催生出一批数量可观的革命历史题材作品,构成了我们今天称之为“红色经典”的主体部分①。“红色经典”指曾在全国引起较大反响的革命历史题材文学作品,其主体成分是1942年毛泽东《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之后创作的表现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革命运动和工农兵生活的典范性作品。作为一种国家主流意识形态话语,革命历史题材文学作品是革命意志、时代精神与历史传统的体现,是中国当代文化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传播与传承具有一般文学作品难以企及的重要价值。从新中国到新世纪,在国家发生的一系列深刻变革中,当代大学生群体的成长和教育面临新环境新挑战。那些熏陶过祖辈父辈的英雄传奇和革命故事是否还留存在他们的记忆里?那些为缔造、建设、保卫国家,在枪林弹雨中浴血奋战,为革命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们是否还能占据他们精神世界的高地?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始终秉承和发扬党的优良传统,高度重视青年问题,对青年教育和成长、特点与作用等领域做出深刻指示与精辟论述,为我们在当代大学生思想教育的视角下探讨“红色经典”作品的传播与传承问题提供深刻的启示。
当代革命历史题材文学作品中,“三红一创”“青山保林”②最具代表性。这类作品最重要的特征是:首先,他们的叙述者通常是所叙事件的亲历者或知情者,对这段改变中国的战争岁月有刻骨铭心的记忆和深厚感情;其次,他们写作的过程其实是身份认定的过程,不仅是作者自我的身份认定,而且参与了关于国家革命历史权威叙述的建构过程――国家身份的认定。柳青自少年时期参加革命活动,他创作的革命历史题材小说《创业史》旨在向普通读者解释革命起源的问题,“中国农村为什么会发生社会主义革命和这次革命是怎样进行的。回答要通过一个村庄的各个阶级人物在合作化运动中的行动、思想和心理的变化过程表现出来。这个主题思想和这个题材范围的统一,构成了这部小说的具体内容”[1]。当时多数评论者认为,《创业史》最重要的成就是反映了当时农村两条道路的斗争以及社会主义新青年典型形象“梁生宝”的塑造,不过现在看来,这位理想的主人公形象更多地来自于作家对新农村政治关系与经济走向的想象,用以引领广大农村青年破除中国几千年封建农业经济遗留下的小农意识、走社会主义农村经济集体化的道路,其思想意义要大于现实基础。梁斌则把个人经验融入到主流意识形态的规制中,《红旗谱》以朱、严两家三代农民同地主冯老兰父子的矛盾斗争为主线,真实展现了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进行革命斗争的伟大历程,向读者阐明“中国农民只有在共产党的领导下,才能更好地团结起来,战胜阶级敌人,解放自己”[2]的历史必然规律。朱老忠逐渐摆脱农民的狭隘思维,不断深化对共产党和中国革命的认识,由草莽好汉最终成长为有勇有谋的农民英雄。其人物形象与历史踪迹都具有强烈的隐喻意义,用以提示农民与中国革命之间深刻、必然的联系。他的人生经历体现了中国农民具有普通意义的历史道路,他的性格发展史就是中国农民从自发到自觉的革命性的发展史[3]。这部场面恢弘壮阔、人物性格鲜明、情节跌宕起伏、语言富有地方色彩的小说,在普通读者中拥有强大的感召力,极大地实现革命历史题材作品的政治教谕功能。新中国建立初期,新的政治意识形态和文艺体制之下,革命历史的讲述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新中国是怎么建立的?党领导下的中国革命经历怎样曲折艰难的过程并最终走向胜利?人们面对历史和政治的变革时应该做出怎样的选择?《红旗谱》有中国农民革命的“史诗”之称;《三家巷》记录中国南部战争风云;《林海雪原》描述解放战争初期的东北林海雪原中的剿匪斗争;《新英雄儿女传》《平原烈火》《风云初记》《野火春风斗古城》《苦菜花》等反映抗日战争期间冀中、鲁南、胶东等地区抗日地下工作和富有传奇色彩的敌后斗争。革命历史题材作品涉及到新中国诞生过程中经历过的所有重要战争,是对国家历史的文学性表述,也是以文学的形式对国家历史的重塑。
十七年革命历史题材文学作品中的畅销书《青春之歌》阐述一个资产阶级的知识分子如何改造成为无产阶级革命战士的过程。林道静的人物形象类似现代文学史上的“子君”(鲁迅《伤逝》)、“沙菲”(丁玲《沙菲女士的日记》)等现代女性形象,她们的区别在于前者明确地回应了“娜拉出走以后怎么办?”这个难解的“五四”命题,是对中国现代知识女性命运的延伸性探讨。林道静是出走后的“娜拉”,如同“子君”和“沙菲”,但是她既没有如子君式的回归旧家庭而被黑暗势力吞没,也没有为苟活而堕落,且走出了“沙菲”式的作为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特有象征符号的困境――行为柔弱、精神迷茫和革命的不彻底性。林道静受抗日烽火和学生运动的感召,经过卢嘉川、江华、林红等共产党人的革命启蒙,最终经受血与火的考验,在革命斗争中实现了人生价值与生命意义。青年成长是马克思主义现代性叙事的重要主题,林道静成为坚定的共产党人,意味着马克思主义最终拥有中国。巴赫金认为现代小说与传统小说的差异在于,前者是一种“成长小说”,即用主人公的“成长”映衬历史本质的变化:“他与世界一同成长, 他自身反映着世界本身的历史成长。他已不是在一个时代的内部, 而处在两个时代的交叉处, 处在一个时代向另一个时代的转折点上。这一转折寓于他身上,通过他来完成的。他不得不成为前所未有的新型的人”[4]。从某种意义上说,革命历史题材小说都具备“成长叙事”的功能,即以个体成长喻意红色民族国家的诞生。
二十世纪后半期,那些在全国范围内引起反响的革命历史题材文学作品,它们的故事或情节不断被改编成电影、京剧及其他的戏曲、说书等艺术形式,凡是能读得懂小说、看得懂电影或听得懂广播的人都在其影响辐射范围内。文化水平不高的老百姓,他们对革命的认识与理解往往不是来源于历史教科书,而是得自小说、漫画、电影、戏剧、说书中的革命故事。“红色经典”的传播某种程度实现了党史教育、爱国主义教育的部分功能。2018年十九届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习近平提出“重视、研究、借鉴历史,了解历史上治乱兴衰规律,可以给我们带来很多了解昨天、把握今天、开创明天的启示。所以说,历史是人类最好的老师。”[5]我们从现代革命战争题材作品中可以挖掘探索出具有鲜明爱国主义教育性质的文化资源,认识中华民族走过的漫长的历史征程,重温新中国建立的艰难岁月,是增强当代大学生的国家认同感与民族文化自信力的重要途径。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中国经济的急遽转型,社会思潮逐渐呈现开放与多元的态势。“闭关锁国”的枷锁一旦撬开,西方一个多世纪的文学思潮在短短的几年时间内蜂拥而来。此时,对外界知之甚少的国人,其态度无论是迎合还是拒绝,都伴随着强烈的选择焦虑,这种整体性的社会情绪使新时期文学思潮的更迭呈现出非常态的加速度。精英文学边缘化,理想主义、英雄主义被毫不留情地解构与调侃,崇高成为需要躲避的对象。文坛热点是“游戏叙事”“零度叙事”“私人叙事”“身体叙事”“欲望叙事”,曾经的“红色经典”叙事不仅丧失霸权地位,甚至有人以之为“过时”“不合时宜”。党和政府注意到社会文化中的“世俗”甚至“恶俗”化现象,开始提倡后来被称之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政策措施。在国家相关部门的支持与推动下,一度陷入低靡状态的革命历史题材作品的传播传承受到重新关注,它们中的绝大多数被陆续改编为影视作品,冠以“红色经典”之名亮相于荧幕,如《烈火金刚》(王奕开导演 2003)、《林海雪原》(李文岐导演2003)、《小兵张嘎》(徐耿导演2004)、《红旗谱》(胡春桐导演2004)、《苦菜花》(王冀邢导演2004)、《青春之歌》(张晓光导演2006)、《红日》(苏丹导演2008)、《保卫延安》(万盛华导演2008)等等。“重新体验艰难困苦而斗志昂扬的革命时代,追求能够焕发出精神信仰的力量,寻找世纪之交的心灵慰藉,已经成为大众的一种普遍心理需求。”[6]从阅读接受的角度来说,童年时代受过的革命历史文化熏陶的人,经历深刻的社会变革与经济动荡,不免缅怀过去激情燃烧的岁月,他们成为“红色经典”消费的主体,刺激和带动了“红色”经济的崛起,使之成为新旧世纪交汇期多元性文化中的重要现象。
新世纪初期“红色经典”的影像化热潮体现了国家主流意识对大众化、通俗化社会文化思潮的因势利导:在物质欲望和个性选择的合理性得到普遍遵循的同时,整个社会的英雄精神和理想主义不应被放弃。“这是一个极为典型的政治策略:创造一套定期重演, 以实现国家初创时期的‘创伤情境' 的民族叙事, 以便使国家回到一个特殊的时刻(刚刚建立自己的国家),一个决定民族命运的关头。它不仅是一种‘再确认’,而且是在不断地重述中重返那一时刻,藉此来定期地重新召唤国家创始时期的那股力量”[7]“红色经典”作品推崇昂扬高尚的英雄品格和乐观明朗的叙事基调,排斥心灵深处的幽微与震颤,对人性的复杂性表现不足。不过,它在另一个层面,即理想生活应该是怎样的,理想人性应该具有怎样美好的品质进行了丰富的想象与挖掘,是英雄精神和理想信仰的最好承载体,对物欲膨胀、骚动喧哗的社会情绪无疑是一剂安心定神良方。
《红岩》脱胎于罗广斌、刘德彬、杨益言的革命回忆录《在烈火中永生》,主要讲述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末发生在中美合作所的狱中斗争。1961年出版后两年内印数达400万册,迄今发行量超过1000万册。小说叙事线索清楚,情节发展激烈紧张。“江姐”“许云峰”“华子良”不仅是有血有肉的革命英雄,更是具有高度概括力的艺术典型,他们身上展现了共产党人的精神气质,是一类人、一个群体及至时代精神的象征。革命者与敌对势力所进行的精神较量,两个阵营之间关于政治、人生观的辩论,是当时青年教育“最生动的共产主义教科书”。一部优秀的文学作品总是诞生于某个具体时代,又同时超越那个时代,其内容与当下生活可能不相关联,却并不妨碍我们对它的主题与题材进行当代性阐释。习近平指出:“一切为中华民族独立和解放而牺牲的人们,一切为中华民族摆脱外来殖民统治和侵略而英勇斗争的人们,一切为中华民族掌握自己命运、开创国家发展新路的人们,都是民族英雄,都是国家荣光。”[8]那些革命历史题材作品经过通俗化、大众化的艺术转换,作品中的英雄形象与英雄故事家喻户晓,《红岩》中的江姐、小萝卜头和双枪老太,《林海雪原》中的少剑波、杨子荣、孙达得、栾超家,《保卫延安》中的周大勇、李诚、王老虎;《红日》中的沈振新、梁波、刘胜……他们的英雄壮举使青年人为之热血沸腾。青年正处于人生的起步阶段,英雄主义的感召比强制性的意识形态约束更具有价值引导与精神洗礼的魅力。
近年来,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建设目标之下,“红色经典”被纳入民族文化建设的范畴之内。国家意识形态期待通过影像传播来主导大众审美与舆论导向,在建党、建军、建国、领袖诞辰及抗战胜利等具有历史意义的纪念日,分别推出了一系列献礼作品。一批反映中国革命历史题材的新创电视剧或影片得以热播,如《长征》《亮剑》《建国大业》《建党伟业》等等,同时重播深受欢迎的“红色经典”老电影,出版社也开始大量重印、再版革命题材的文学作品,不少作品被选编入“语文新课标必读丛书”“百年百部中国儿童文学经典书系”等中小学课外书系,扩大了在青少年群体中的影响力。相对于一些更关注当下社会生活、与当代人精神世界有更多衔接的国家形象片如《我和我的祖国》等,革命历史题材经典作品的改编有其诸多掣肘处,夏衍提出的对经典著作改编“力求忠实于原著”的原则在新时代面临适应性问题。一些投资商和制片者为了赢得高收视率和社会关注度,大肆修改故事情节、编织情感纠葛,强化爱情戏,增加浪漫情调,有的更宣称以青春偶像剧的路数改编革命历史剧,其旨归与国家主流意识的期待背道而驰。由此,民间争议、学者热评、媒体炒作,各色的热点话题层出不穷,以致国家广电总局多次发文加强对“红色经典”改编电视剧的审查管理。当代大学生是国家未来的主体力量和建设者,他们是最应该接受革命传统与民族文化熏陶的人群。我们了解当代大学生对革命历史题材作品的认同与接受,探讨优化“红色经典”的传播与接受,为国家民族文化的传承与复兴提供重要的智力支撑。
新世纪之后,社会通俗文化充斥着以科幻、修仙、武侠为主体的网络文学、游戏、漫画,手机作为一个便捷的载体是青年人迎接世界的主要打开方式。传统教育的缺失和对历史的知之甚少致使部分青年人国家意识淡薄和社会责任感缺失。时代的复杂多变导致对未来无法把握的不确定感,成为某些青年抑郁与“空心病”的主要构因。习近平曾在北京大学师生座谈会上强调:“青年的价值取向决定了未来整个社会的价值取向,而青年又处在价值观形成和确立的时期,抓好这一时期的价值观养成十分重要”[9]。革命历史教育的落实与否,攸关当代大学生正确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的树立。
近代以来,中国人民饱受列强侵略和战火蹂躏,无数仁人志士为争取民族生存、自由、独立、尊严而战斗,他们用流血牺牲换来如今岁月静好,这在大学生群体中已形成普遍共识。当代大学生对“革命历史”与“革命传统”接受持正面态度,革命历史题材作品经过岁月的沉淀,魅力不减,依然能引起他们的共鸣,但是他们对革命历史普遍缺少深度了解。在我们开展的一项针对当代大学生群体的调查中③,绝大多数大学生对宣传革命历史作品持肯定态度,但“非常了解”仅占5%,“有一点了解”和“完全不了解”的比例超过50%。“模式单一,内容刻板无趣”“与现如今的生活距离太远,脱离现实实际”“对革命历史不感兴趣”等是常被提及的原因。相较而言,当代大学生更愿意阅读那些贴近现代生活的作品。若能提高革命历史题材作品与当代青年精神的契合度,融入当前大学生的专业学习和思想教育之中,实现其隐性教育功能,将有助于理想信念的历史传承和文化创新。
革命历史题材作品的影像传播形式优于文字和图像形式。《林海雪原》是一部具经典意义的革命英雄传奇叙事,故事性强、语言通俗、形式大众化,有鲜明的民族风格。小说自1957年出版后被改编为京剧、电影、话剧等诸种样式。1960年刘沛然执导电影《林海雪原》,1964年全国京剧现代戏观摩会演的《智取威虎山》后成为“八大样板戏”之一。杨子荣“打虎上山”的唱段,“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的黑话暗号妇孺皆知。2003年,李文岐执导电视剧《林海雪原》,还原小说在电影及戏剧作品中被压缩与简单化的故事内容,强调原著的传奇性、民间性、地域性特色,以及主要英雄人物的平民化、个性化设置。在国家自信力日益强大的今天,我们对历史的诠释显然具备更多的演绎空间与选择向度。2014年徐克导演的电影版《智取威虎山》在青年群体中影响不凡,在我们的调查中,观看过该影片的在校大学生占调查总人数的42.13%。在当代数字化传播技术革新的背景下,徐克用3D技术实现了最经典红色故事与最先进电子科技的融合,使得主流价值观念与当下时代语境实现比较成功的对接。
徐光耀的中篇小说《小兵张嘎》1963年由崔嵬导演搬上银幕,成为中国当代影视经典。2004年,徐耿导演的电视剧版《小兵张嘎》在当年同类题材中收视率较高,得到观众和专家的一致好评。小说原著《小兵张嘎》由于篇幅局限,内容相对单薄、线索较单一,而电视连续剧则极大地丰富和发展其故事情节,在尊重历史精神与衔接时代风尚兼顾的前提下,塑造了一个更加孩子气、更富有生活气息的“少年英雄”形象,深受青少年观众的喜爱。革命历史题材作品的影像化是一个复杂的问题,高尚的主题、丰富的内涵、历史的还原度与契合大众审美的有趣故事之间并不必然是矛盾关系。
20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国家广电总局策划制作了一批主题鲜明、质量上乘的电视剧,如《大江大河2》《跨过鸭绿江》《江山如此多娇》《山海情》《觉醒年代》等,打破了主旋律影视作品在大众心目中的刻板印象,收获了良好口碑和不俗的收视率,实现了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的双丰收。遗憾的是,这些剧目几乎都是新创作品,未见“红色经典”作品的改编创新。这不得不引起我们对当代革命历史题材作品传承问题的反思。在现代科技进步和信息化加速发展的背景下,人们尤其是青年学生的阅读偏好逐渐从静态转向动态。同一种题材的作品,书籍与影像之间,大多数青年学生无疑愿意选择后者。革命历史题材“红色经典”作品的传播,除了电影、电视剧、戏剧等传统传播方式以外,舞蹈、音乐剧、有声读物甚至短视频、表情包都可以尝试,运用高铁、地铁、公交车、超市等多维传播体系,尽量突破时空制约,满足当下青年群体碎片化的阅读需要。对于当代大学生来说,虽然课堂的理论教育十分重要,但效果一般,知识内容枯燥泛味,形式化宣传单一刻板、传统媒介缺乏吸引力、观众反馈渠道不通畅等等是最经常被吐槽的原因。借助多样化的技术方式可能更具效率,如3D或VR技术,现代技术布置虚拟仿真历史场景,让人们有身临其境的震撼感。
“红色经典”作品用一种春风化雨的浸染方式润化了枯燥的理论,沁人心脾、感人肺腑、催人上进,有利于当代大学生的精神塑造与思想培养,其传播与传承对党和国家的永续发展具有重要价值。中国价值观念无论是纵向面对国人的传承或横向面对世界的普世传播,都不能依靠生硬的理论灌输,软文化及感性文化是我们的传统文化在当代西方文化强势语境中突围的最合适的载体。习近平指出“文化自信,是更基础、更广泛、更深厚的自信。在5000多年文明发展中孕育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在党和人民伟大斗争中孕育的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积淀着中华民族最深层的精神追求,代表着中华民族独特的精神标识”[10]。革命文化是中国当代文化的具有独特性的组成部分,如何对“红色经典”进行创新性、创造性的转化,如何融合“红色经典”建设当代大学生的“立德树人”工程,把红色基因传承好,确保红色江山永不变色,是当前和今后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一项长期重要的任务。
[注 释]
① 2004年5月25日国家广电总局发布《关于认真对待“红色经典”改编电视剧有关问题的通知》,明确定义“红色经典”为“曾在全国引起较大反响的革命历史题材文学名著”。
② “三红一创”指吴强《红日》、梁斌《红旗谱》、罗广斌、杨益言《红岩》、柳青《创业史》;“青山保林”指杨沫《青春之歌》、周立波《山乡巨变》、杜鹏程《保卫延安》、曲波《林海雪原》。
③ 闽江学院《“十七年”革命历史题材作品在当代大学生中的接受现状调查》,202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