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锦霞
(杭州市教育科学研究院,浙江 杭州310003)
随着国务院《老年教育发展规划(2016—2020年)(国办发〔2016〕74号)》的颁布实施,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已经上升为国家战略。2021年最新的人口统计数据显示,60岁以上老年人口已占全国总人口的24.8%。面对快速到来的人口老龄化,老年教育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2021年12月2日,由中国成人教育协会科研机构工作委员会、杭州市教育科学研究院主办,以“直面老龄社会新难题,探索老年教育新载体”为主题的第四届全国社区共学养老研讨会,在杭州市余杭区良渚街道教育指导和社区教育中心学校举行。受疫情影响,本次研讨会主要通过云端分享、云端研讨的方式开展。会议吸引了来自北京、上海、山东、河北、浙江等省市的11名专家和学者,以及全国各地近200余名代表齐聚云端,共同研讨、分享交流。
人口老龄化背景下,老年人的学习与发展需求日益增长,且愈加个性化与多样化,研讨会围绕这一新形势下老年教育发展的需求与趋势,从顶层设计与政策研究、理论研究与思考、实践与经验三个层面,在总结分析近几年社区共学养老的理论与实践、功能与优势、创新与发展的基础上,深入研讨以“社区共学养老”这一新载体、新样态推动老年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必要性与可行性、实践性与预期效益。
汪国新在持续十数年研究和推进“社区学习共同体”后,把社区学习共同体的理论应用到老年教育的实践中,于2017年首创“社区共学养老”这一学术概念。五年来,社区共学养老已从杭州市发展到全国许多地区,一个重要的因素是对于社区共学养老价值的认同。价值认同是全面推进的前提和基础。本次研讨会诸位学者从不同角度阐述社区共学养老的重要价值和意义。
上海终身教育处原处长庄俭在《老年教育发展的“变化”与“趋势”》报告中,总结了近10年来老年教育发生的六大转变:一是“从一件事情转变为一项事业”,成为具有“整体性”、“公平性”、“公共性”的一项公共服务事业。二是“从享受福利转变为享受权利”,“保障老年人受教育权利,努力让不同年龄层次、文化程度、收入水平、健康状况的老年人均有接受教育的机会。”[1]三是“从单一课堂转变为形式多样”,每一个老年人的个体差异性,决定了老年人学习需求的多样化,必然决定了能够满足老年人需求的教育方式方法的多样化。四是“从主体单一转变为主体多元”,随着“鼓励各类教育机构通过多种形式举办或参与老年教育”[2],老年教育主体逐渐走向多元。五是“从老有所学转变为学有所为”,老年是人的生命的重要阶段,是仍然可以有作为、有进步、有快乐的重要人生阶段。六是“从提供教育转变为提供服务”,老年教育,其实质就是为老年人的学习提供服务。社区共学养老,不仅顺应着这六大转变,更是以“不一样的老年教育”,引领着老年教育的方式的重要转变。老年教育的重大转变与发展趋势,印证了“社区共学养老”的引导价值。
杭州市教育科学研究院研究员、杭州社区共学养老发展中心主任汪国新在《社区共学养老可持续发展》的报告中,全面阐述了社区共学养老的独特价值与意义,深入剖析了“社区共学养老”作为应对老龄化社会问题、满足老年群体日益增长的多样化与品质化学习需求、实现老年教育可持续发展的“时代性”与“实践性”。“社区共学养老”所直面的老年教育的“堵点”与“痛点”,就是基于破解老龄化社会中老年人普遍遭遇的三大问题:
一是化解老年人的负面情绪感受的新方法[3]。对于社会经济快速发展的今天,大量的老年人虽然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但是精神上的贫瘠感、孤独感、无助感、无用感等依然普遍存在。因此,杭州市教育科学研究院俞晓东院长在研讨中指出:“对老年人而言,物质养老固然重要,但精神养老也不可或缺”,因此,“谋划老年人的精神养老之路,让老年人在晚年生活中充满归属感、成就感和幸福感”,实现从养“身”到养“心”的全方位养老,正是社区共学养老的意义与价值所在。
二是满足活力老年人的学习需求的新思维。每个老年人都有自己个性化的学习需求,需要的是能将满足老年人自身个体学习需求作为终极目标的学习;同时,老年人有着区别于其他年龄段的“身心发展特点”,需要的是能够适应这一独特发展阶段和身心特点的学习方式。而社区共学养老的学习,是一种去功利化、去工具性的、真正的、不消耗资源的学习,真正将满足每个个体当下学习需求作为发展宗旨和终极目标;同时,社区共学养老中独特的“共学”和“分享”,是适应和符合人的天性的学习,是老年人体验学习快乐的源泉,这也是社区学习共同体的凝聚力所在。
三是提供“老有所为”平台的新路径。老年人实现自己的价值需要平台、路径和载体。从养“身”到养“心”,体现的是养老观念的改变,也是养老方式的变革。从“无用”到“有为”就是真正的积极老龄化,实现的就是养老文化和养老教育的质的飞跃。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告诉我们,最高层次的需要就是自我实现的需要。社区共学养老,提供了一种全新的自我实现的“平台”和“路径”,帮助老年人在共学共乐、互为师生、彼此成就中实现自我价值,并积极服务社区、服务他人,让老年人在不断为社会创造价值中赢得归属感、成就感。
所谓社区共学养老,“是生活在社区的老年人,为了生命成长和生活质量的提高,自觉、自愿在社区学习共同体中互爱互信、相助相伴、共学共享,更加健康、积极、优雅、有尊严地享受生命历程。”[4]可见,社区共学养老,源于社区学习共同体,其路径是基于“社区学习共同体”的共同学习。社区共学养老所依托的社区学习共同体具有四大本质属性[5]:
一是本质意志:基于本质意志而非选择意志的学习,决定了每个老年人的个性化学习需求能够最大限度得到保障。共同学习,学习方式、学习内容、学习场所、学习计划的平等协商和自主自愿,是老年人掌握自身学习权利的表现。
二是共同学习:“成员即资源”,彼此互为师生,每一位成员都可以成为“共学”的资源,并在“共学”中不断生成新的资源,这是一种“不消耗资源”的真正的学习;相聚共同学习,无论田间地头、庭院走廊、广场公园,都可以成为“共学”的场所。
三是守望相助:满足了老年人精神需求,不仅化解老年人负面情绪,收获“陪伴”与精神“慰藉”,同时在“守望”他人、奉献自己的同时,展现出自己的价值。
四是生命成长:学习不仅促进自身的成长,且以“老有所学”促成“老有所为”,将所学奉献给社区和他人,获得感、幸福感、价值感油然而生。
社区学习共同体,是基于每一位老年人的本质意志和共同兴趣爱好,在分享交流和平等协商中共同学习,互帮互助、互为师生、彼此成就,于守望相助中感受生命成长和自我的价值。社区学习共同体的四大本质属性,彰显出社区共学养老的独特价值,不仅体现了老年教育重大转变,同时也引领整个老年教育的发展走向。
“老年人主动的终身学习比被供养更加重要,老年期是生命成长最重要的时期”,汪国新以余杭区星火社区的书法绘画摄影学共体和下沙朗琴合唱团的成员发展和感受为例,充分展示了老年人在社区共学养老中的“幸福学习和生活”样貌,以及老年人摆脱“失落、孤独、寂寞、无聊、疾病”和获取自信心、归属感、价值感、尊严感的生命历程。
社区共学养老具有四大显著特点[6]。其一,主体性。如前所述,社区共学养老是基于社区资源、在社区中开展的养老,主体是老年人,强调“自养”,而非“供养”。其二,学习性。社区共学养老的路径是基于“社区学习共同体”的社区共同学习,体现在老年人的愿学、共学和乐学上,“自觉、自主、自给、自评”是其区别于一般学习组织的机理。其三,生命性。社区共学养老以生命成长和提高生活质量为宗旨,而不把物质生活条件的改善和个体自然生命的延长作为养老的目的。其四,社区性。学习发生在社区中,学习资源在社区,学习者就是最重要的资源。
社区共学养老的四大特点,决定了共学养老“与生俱来”的重大社会意义:一是揭示了养老的真谛,二是提高了人的生命性价值,三是提高了社会资本和社会健康资本,四是丰富了学习化社会的细胞,五是破解了老年教育的资源难题。[4]
人口老龄化是我国未来发展必须长期直面的重大考验。面临日益严峻的老龄化形势,党和国家高度重视,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将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作为长期战略任务。 而老年教育,作为积极人口老龄化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成为社会各界关注的社会热点问题之一,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社区共学养老,直面人口老龄化背景下老年教育的困境与挑战,创新了老年教育的样式与载体,是杭州市历经10余年探索的“养教结合”模式,其实质是自主发展与生命成长。社区共学养老的全国专题研讨会已经成功举办四届,共学养老的独特功能与优势也已在学界和社会各界形成共识。
1.“自养”非“供养”:以主动的“自我供给”带来老年教育供给侧的巨大变革。社区共学养老中的每一位老年学习者,不再仅仅是需要社会“供养”的单纯的资源消耗者,而是一个个珍贵的“资源库”,且能够通过分享自身资源、共享同伴资源、生成新的资源从而实现老年教育资源的“自给自足”。在“成员即资源”的理念引领下,社区共学养老实现了“成员是资源、成员带来资源、成员生成资源”,将老年成员及其拥有的丰富人生阅历和工作经历转化为“共学养老”的师资、教学内容、课程资源等等,从而将原有的政府投入、聘请师资、购买课程等单向消耗型供给方式,变革成自我培育核心师资、各擅所长共同研发课程、互动交流不断生成新的教学资源的“自养”式、“生成”式供给,是有“自主造血”能力的供给,也是可以持续发展的供给。社区共学养老中这一低成本、接地气、零门槛的供给方式,不仅仅可以在不新增政府对于老年教育资源供给的情况下,最大限度提升老年教育资源总量,大量节约社会资源的同时,还可以促进老年学习者在社区共学养老中不断发挥自身价值、创造新的价值,产生新的社会资源。这也正是“积极老龄化”的核心意义之所在。
2.“学老”非“养老”:以“完满自我”创新养老观念的巨大变革。社区共学养老,这里的“养”并非作为自然生命体的“养”,更多的是学,是“共学”,是一群兴趣爱好相同的伙伴们,“同自觉—共做主—互为师—自评价”的共学活动;这里的“老”,不是老去的阶段,而是人生进一步发展的重要阶段,是追求人生持续的完满发展、实现自我价值、不断成就自我的重要旅途;这里的“养老”,并非仅仅是让老年人的生命得以延续,更多的是“学老”,是将老年学员守望相助的情感体验、共学共享的学习过程、生命成长与生活质量的价值追求贯穿始终,成员们于彼此肯定认可、情感联结,发展认知、愉悦身心、开发潜能、实现价值中获得归属感、成就感与幸福感。在这里,共同学习成为每一位老年学习者享受生命、实现价值的生活方式,“完满自我”是每一老年学习者共同的追求。
3.“服务提供者”非“服务接受者”:以“老有所为”真正实现积极老龄化。社区共学养老,基于独特的“互助共生”的社区老年学习方式上的“共学”,让成员们“能力水平的提高超出自己的预期”(星火书画摄影社韩家礼)。而社区共学养老的成员,不再仅仅是老年服务的被动的接受者,而是老年服务主动的提供者。社区共学养老的成员和团队,将学习成果“学以致用”,不计名利将“共学”的成果转化为“社会服务”,成员们以“学而优”和“一技之长”,在服务社区、服务居民的过程中,不仅实现了自身学习的“效益”以及社会参与,而且对于社区治理、和谐社区建设都发挥了积极作用。而这一过程反过来恰恰成为促进老年学员更加自觉、主动、积极学习的强大内驱力。在“共学养老”中,老年人不断学习——提高——反哺的循环,真正实现老年人“老有所为”,使得老年人不再是社会资源的“消耗者”,而是社会服务的“提供者”、社会财富的“创造者”,从而真正实现积极老龄化。
自带“动力”的社区共学养老,用最少的消耗,换取最多的归属感、获得感和幸福感。社区共学养老的理论与实践,是老年教育思想和路径上的突破,是把社区教育、老年教育与社会矛盾、人的发展问题的化解直接勾连起来,对化解老龄化社会问题、提升人的生命质量具有重要意义。
老龄化背景下,国家和地方密集出台各类政策,推动建立健全基本养老服务体系,致力于提高公共服务均等化水平,健全多层次社会保障体系,推动老年服务供给侧改革,积极发展老年教育等等,系统谋划战略全局,对人口老龄化的全民意识、战略设计和制度安排日臻完备。
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推进养老服务发展的意见》(2019年)提出要“大力发展老年教育”,要“推进老年教育资源、课程、师资共享,探索养教结合新模式”。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强新时代老龄工作的意见》(2021年)明确提出:新时代老龄工作,旨在“提升广大老年人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社区共学养老,也以其独特优势和功能,在全国范围内产生了广泛影响,也得到了政府部门的高度重视,逐渐进入老龄化相关政策顶层设计中。《北京市“十四五”时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2021—2025年)》中,明确提出要“积极推进老年教育和社区共学养老 ”。杭州市2022年2月10日起施行的市政府第一份关于老年教育的政策文件《关于加快发展老年教育的实施意见》(杭政办函〔2022〕 1号),“以老年人幸福指数提升为宗旨”“助推未来学养社区建设”,明确提出要实施“共学养老建设工程”。文件强调,突出社区学养重点,整合利用社区各类教育资源,有效应对老年教育机构“一位难求”困境,构建幸福指数高、费用低的社区学养结合新模式,推动老年教育融入养老服务体系。培育团队学养力量,扶持社区学习共同体建设,挖掘培养有影响力的社区居民,提升核心成员素养,引导老年人自主组织、自我管理、互助学习。社区共学养老已经成为推动老年教育发展的重要举措,杭州市“到2025年,初步建成全纳、开放、共享的老年教育公共服务体系,进一步实现老有所教、老有所学、老有所乐、老有所为。建设示范性老年教育机构100个,共学养老示范基地100个,老年教育品牌项目100个”。
纵观国家和地方近年来老年教育的政策,“社区共学养老”已经开始进入政策设计的框架,成为应对老龄化、服务老龄人的重要举措。在中国成人教育协会科研机构工作委员会理事长、华东师范大学高志敏教授看来,共学养老“行动的号角”已经响起,社区共学养老已经不仅仅是汪国新引领的理论研究和各地老年教育工作者的“摸石头”实践,而是作为政府政策的顶层设计和制度举措,开启老年教育的新篇章。
杭州十年社区学习共同体建设的实践充分证明,社区共学养老不仅是必要的,更是可行的。全面推进社区共学养老,从根本上改变养老格局,不可一蹴而就,面临着的挑战是巨大的。然而,契合人性和老年人成长发展特点的社区共学养老,代表着养老事业发展正确方向,它代表的是社区的未来、学习的未来和人的未来[6]。从2017年起至今,汪国新带领其研究团队在杭州市建立了“社区共学养老实验基地”18个。2018年到2021年,组织召开4届全国社区共学养老专题研讨会,杭州已经有18万老年人选择社区共学养老,[7]这些老年人生活质量明显提升。
北京、福建、河北等地的社区共学养老成功实践证明,社区共学养老可复制推广。北京石景山积极扶持培育社区学习共同体,“使之走上自我组织、自我管理、自我学习、自我发展之路”,积极开展共学养老实践探索。北京教科院终身学习与可持续发展教育研究所史枫认为共学养老实现了“扩大有效供给,达到便学、易学、乐学的目的”。
福建省沙县乡村乐龄学堂每年分两个学期,每周一次“共学、共餐、共伴”学习活动。《中国成人教育》副主编徐明祥赞赏“三共”学习新模式:“易学习、能推广、可持续,能提高老人学习兴趣,激发老人内在潜能,极大满足了乡村老人精神慰藉需要,是社区共学养老的有益探索。”河北乐满家创办五年以来,依托社区学习共同体,深入挖掘和利用老年学员自身资源,创新老年人“共同学习+自我服务”运营模式,并且积极整合社会资源,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联盟模式”。乐满家创始人韦子斌认为,活力老人更需要的是精神养老,老有所学、老有所乐可以让他们找到人生价值和享受学习带来的乐趣,社区共学养老,是适合老年人的学习与养老方式。
“社区共学养老”是一种接地气、零成本、可推广、全覆盖、常态化的新型养老模式。[8]徐明祥先生在研讨中指出:“社区共学养老的实践探索,已初步形成破解老龄化社会问题的一条简便易行、行之有效的渠道;破解老龄化社会难题是系统工程,社区共学养老是有效、实用的方法之一。并且,社区共学养老,不仅能充实老年人的晚年生活,还可以有效抑制人口老龄化问题带来的潜在社会不安因素的产生,更有利于构建和谐社会。”
建设未来社区,是时代的重大课题;未来社区的本质,是幸福社区;未来社区的要义是守望相助的邻里。因而,社区共学养老,必将是未来社区建设的重要内容;未来社区中的“未来老年教育”,必然要求以“老年教育的高质量发展”作为基础支撑,而社区共学养老正是实现这一支撑的重要元素:
1.“回归”与“走进”:依然是探索老年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基本方法和思路。高志敏在研讨会上分享其关于老年教育与老年学习研究与实践的思考,提出老年教育与老年学习一如“成人教育”,应同样遵循“回归丰富的成人生活世界,走进缤纷的成人精神家园”的理念与主张,也就是“回到事物发生的本源”,“回到事物存在的本体”,“回到事物演进的本位”,“基此洞察、了解、分析和阐释他们的教育与学习问题,从而真正形成现实生活与教育的对接,真正实现人生发展与学习的契合。”而社区共学养老,出发于每个老年人当下自身需求,宗旨在每个个体的成长发展与价值实现,恰恰是实现“回归”与“走进”的最好路径和创新载体。
2.品质与个性:满足未来老年学习需求的重要“增长点”。考量老年教育的现状问题与当前的政策供给之间的距离,结合老年人群体日益增长的学习与发展需求,一方面,社区共学养老,接地气、零成本、可推广、全覆盖、常态化,是当前老年教育供给远远无法满足老年人日益增长的需求的情况下,“最大限度提升老年人学习机会的最佳选择”(汪国新);另一方面,社区共学养老所依托的社区学习共同体,其天然“机理”与运行机制中对每个成员需求最大程度的关照与满足,是符合未来老年教育发展趋势、能满足老年群体日益增长的多样化与品质化学习需求的内在力量。因此,汪国新在研讨会上重申:社区共学养老是“契合时代特点,遵循学习规律,突破老人困境,符合老人意愿”的老年教育新方式和满足未来老年学习需求的“增长点”。
3.效果与收益:以“所学”促“所为”,老年教育高质量发展的“表征”。教育部教育发展研究中心原副主任、中国教育发展战略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韩民在《老年学习的可持续发展》的发言中指出“只有融合老有所养、老有所学、老有所为、老有所乐的老年教育才是可持续的”。北京市社区共学养老的案例、河北省保定市“乐满家”案例、杭州市余杭区良渚的案例都说明,社区共学养老的功能,恰好能够同时满足活力老年“老有所乐”“老有所学”“老有所为”的需要。
社区共学养老,实现老有所学的同时,特别关照老年学习中学习成果的“反哺”功能,将所学充分运用到为自己、为同伴、为社区、为社会服务中,从而实现老年学习者的人生价值,赢得满满的“被需要”和“受尊重”,同时也进一步促进和激励老年学习者自觉主动地学习,真正实现“积极老龄化”,老年人成为社会财富的持续“创造者”。
老年教育高质量发展,离不开老年群体的健康、有效的持续性学习,而为老年人学习成果的“运用”与“反哺”社会创造机会与途径,也是其题中之意。基于社区学习共同体的“共学养老”模式,将共同学习、互助养老、社会参与有机结合起来,拓宽了民间老年教育发展视野,为新时代老年教育及养老事业的发展提供了可借鉴可推广的新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