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牢把握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财政基础理论创新
——第23 次全国财政理论研讨会分论坛一观点综述

2022-03-14 01:56杨志勇,李成威,蒋震
财政科学 2022年11期
关键词:财政学基础理论财政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健全现代预算制度,优化税制结构,完善财政转移支付体系”。为了全面贯彻落实大会精神,2022 年11 月4 日,中国财政学会举办的第23 次全国财政理论研讨会分论坛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财政基础理论创新”在北京举行。本次分论坛围绕中国式现代化背景下的重大财政基础理论问题开展研讨。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院长刘尚希研究员、西南财经大学党委副书记马骁教授、中国人民大学财政金融学院财政系主任吕冰洋教授、中国社会科学院财经战略研究院税收研究室主任马珺研究员、中南财经政法大学财政税务学院院长张克中教授、厦门大学财政系主任刘晔教授、对外经济贸易大学郑榕教授、中央财经大学财政税务学院党委副书记姚东旻教授、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武靖州研究员9 位学者分别发表主旨演讲。中国社会科学院财经战略研究院副院长杨志勇研究员和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全球风险治理研究中心主任李成威研究员主持分论坛并对学者发言进行点评。杨志勇研究员作为分论坛召集人致开幕辞。现将主要观点综述如下:

一、中国财政基础理论创新,以中国式现代化为底色

党的二十大报告深刻阐述了中国式现代化的科学内涵、中国特色和和本质要求,强调坚持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式现代化是财政基础理论创新的重要指引,对财政理论创新提出了更加迫切的需求。与会学者认为,要牢牢把握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推动财政基础理论创新,必须强调现实导向、学以致用,更加关注不同于过去的财政本质及财政属性问题,对诸如政府和市场关系等重大理论问题树立新视角、提出新理念。

(一)全面总结中国共产党百年历程中的财政实践探索与思想理论结晶

有学者认为,中国财政理论必须植根于中国的实践,中国实践最大的理论经验就是党的领导,深刻理解党领导百年财政工作的内涵,更好地认识和理解财政本质,是非常重要的。

有学者认为,必须深刻总结和归纳党的领导下不同时期的财政理论和概念,分成四个时期:第一个时期是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党领导财政工作的理论与实践,可以概括为供给性财政或革命财政、战时财政,形成了保障供给的财政职能;第二个时期是计划经济时期党领导财政工作理论与实践,相应形成的财政基础理论主要为国家分配财政本质观;第三个时期是进入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设时期的财政理论与实践,可以概括为公共财政;第四个时期是十八大以来的财政理论和实践,也即进入了现代财政,赋予了现代财政理论新发展内涵,包括以下四点:一是民生财政观。民生福祉是发展根本目的,人民对美好生活向往就是我们奋斗目标,财政工作中的民生导向非常明显。二是国家治理财政观。明确提出财政是国家治理的基础和重要支柱。三是全面法制财政观,这是作为五位一体四个全面之一提出来的,财政上突出体现为预算法治化和税收立法。四是新发展理念的财政观,这指的是五大发展理念对财政改革提出了新的要求,赋予了现代财政理论新的发展内涵。

(二)紧密围绕中国式现代化的基本问题开展财政基础理论创新

有学者认为,重视财政基础理论研究是中国财政学发展中的一大特色。长期以来,中国财政学界围绕财政本质、财政职能、财政属性等基础理论问题,出版了一大批教材和著作,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财政基础理论体系,呈现多个学派百家争鸣的繁荣景象。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目标确定之后,中国财政学界对于财政基础理论,特别是围绕构建公共财政理论体系等方面,进行了更深入研究。财政实践仍在不断推动理论创新,中国财政学界要以2016 年5 月17 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为指引,围绕新时代财政学的基本问题,进行基础理论创新方面的研讨。在研究过程中,我们必须要从财政学史、财政史中吸取营养,对前人走过的道路进行梳理、总结,构建中国财政学自主知识体系,财政基础理论应该为财政理论提供“公共产品”,成为财政理论创新的源泉。

有学者认为,需要在世界以及中国经济发展进程当中构建中国财政学话语体系。在中国现代财政体系构建中,从学理角度与世界对话和打交道十分重要且关键,可以从三个关系角度来讨论和思考。第一,国有资本和私有资本的关系。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设过程中,正确处理好两个毫不动摇的关系也即国有资本和私有资本的关系有助于超越资本主义,超越资本主义发展过程中导致的收入不平等、消费浪潮以及个人主义盛行等等社会负面问题。第二,政府与市场关系。在有为政府的过程中要注意如何让有为政府推动有效市场,这是我们需要思考的现实问题以及理论上能够突破的问题。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当中的决定性作用,更好发挥政府作用,是财政学需要探讨的重要问题。第三个关系是中国与世界的关系,随着大国崛起,中国在世界范围内影响力增大,我国财政政策和税收政策可能对其他国家产生溢出效应和外部性。

(三)以跨学科研究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财政基础理论创新的必由之路

有学者认为,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财政及财税体制的科学论断是对古今中外国家治理经验和财政实践的科学总结和理论,为全面准确理解财政对国家治理的基础和重要支柱作用以及创新财政理论提供了科学思路。“财政是国家治理的基础和重要支柱,科学的财税体制是优化资源配置、维护市场统一、促进社会公平、实现国家长治久安的制度保障”的科学论断提出后,财政、财政制度和财政学的地位和作用提升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这是对古今中外国家治理经验和财政实践的科学总结与理论抽象,完全超越了传统经济学范畴,为此,中国财政学范式转变的方向是突破西方财政学的“范式”。无论是出于增强描述真实的中国财政实践的微观能力,还是系统建构宏大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财政学体系,最根本的选择是必须突破西方财政学的“范式”赖以存在的本体论、认识论和方法论的基本承诺。转变重点内容主要包括形成共同的信念与价值,重新假定财政活动参与者的行为特征,坚持问题导向、推动跨学科研究。

有学者认为,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应该注重“两个结合”,即: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实际结合,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结合。优秀传统文化是共同价值观,对于财政工作有着重要作用,财政表面反映国家收支,但是主要反映政府施治理念。对此,应运用共同价值观引领财政理论研究。共同价值观可以概括为大同观、平等观、人本观,并构成引领财政理论研究的重要方向。大同观的核心是社会保护、社会开放秩序,老有所养,幼有所育,要构建有效的社会保障、社会保护制度;平等观是要推动社会平等、追求共同富裕;人本观坚持以人为本。共同价值观会影响到政府行为、政府收支,也会影响财政理论的根基,政府高度重视人的生命和健康,国家强大的组织动员能力来应对各种危机,具体体现为政府提供大型公共产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实际、中华传统优秀文化找到很好的切合点,这将成为推动理论创新重要的学术立场。

二、构建风险财政理论框架,推动中国式现代化治理转型

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提出:“我国发展进入战略机遇和风险挑战并存、不确定难预料因素增多的时期,各种‘黑天鹅’‘灰犀牛’事件随时可能发生。我们必须增强忧患意识,坚持底线思维,做到居安思危、未雨绸缪,准备经受风高浪急甚至惊涛骇浪的重大考验。”在高度不确定性的风险社会,治理转型为中国式现代化进程构建更大确定性,降低经济社会发展的不确定性,这也是大国治理的重要内容。

(一)财政学的逻辑起点应从纠正市场失灵转向治理公共风险

有学者认为,随着人类世界的不确定性更加凸显,理论与现实之间的鸿沟有待弥合,对于这些新兴财政现象和新兴大国财政实践的忽视,使传统财政理论不再充分,迫切呼唤新的理论对此做出补充和回应。同时,中国财政实践也提出了超越单一经济学视野的理论建构需求。在新一波全球化进程中,中国经济地位的提升也要求更大的国际治理规则制定权、意识形态和学术话语权。对此,公共风险财政论提出了财政风险的分析框架,该理论的核心观念是不确定性与公共风险,主张应以公共风险替代市场失灵并作为财政学的逻辑起点,并以公共风险为视角对财政体制、税制改革、预算和公债管理、财政政策目标等研究主题作出重新解释,并对财政行为学、财政社会学等传统财政学的新发展进行评述和展开对话。

有学者认为,中国财政理论必须植根于中国的实践,中国实践最大的理论经验就是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深刻理解中国共产党领导百年财政工作的内涵,更好地认识和理解财政本质,是非常重要的。在不同时期面临着不同风险,财政有着不同任务,如何运用财政集中社会资源,化解不同时期面临的风险,是理论创新的源头活水,对于理解未来财政的新使命也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某种意义上说,如何理解现代财政,还是要回到“财政是国家治理的基础和重要支柱”的重大论断,不同时代的财政必须要与面临的风险相匹配才是现代性的,如果两者不匹配,就不是现代性的。因此,财政改革、财政制度变迁,都要紧紧围绕着当前和未来面临的挑战和风险来推动。

有学者认为,以公共风险社会化作为现代财政公共性最新的范畴,其实它的解释力更强更宽,既能够解释国家财政的公共性,也能够解释公共财政的公共性。公共财政的市场失灵是基于市场无效导致的公共风险,其实本质上也是风险社会化,目前以风险公共化作为现代财政的公共性范畴,它不仅能够解释现代财政,其实也能够解释以往的公共财政、国家财政,甚至再往上延伸,对于古代社会那种财政也是可以解释的。风险社会化是现代财政公共性的集中体现,并需要对财政的内涵进行拓展。一是财政应从分配活动或者经济行为拓展为国家治理的基础和保障。二是财政核心职能应该从弥补市场失灵拓展为防范化解公共风险。三是财政的目标应该从怎么满足社会公共需要,转到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现代财政的内涵包括分配活动或经济行为、国家治理基础两大方面,同时他还明确提出了现代财政的四大基本职能,即基础性职能、主体性职能、包容性职能、统筹性职能。

(二)财政基础理论要聚焦风险导向的“风险-利益”治理模式

有学者认为,风险分配、公共风险与治理转型是风险财政学的基础性问题。不确定性是风险的源头,因为这是不确定性所以才会有风险,但是风险又会带来新的不确定性,风险越大不确定性也变得越大,所以只有有效控制风险,才能构建确定性。风险治理其实就是构建更大的确定性,生存的确定性、发展的确定性。从根本意义上来说,大国治理就是风险治理,以构建更大的确定性从而降低经济社会发展的不确定性。数字社会重构人类社会生存发展的状态,改变了人与自然的关系、人与人的关系、人与自己的关系,导致风险社会快速形成,人类文明发展一方面变得很强大,一方面也变得很脆弱,因为每个人都是相互关联的,每个人都成为风险源,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整个系统都会坍塌,变得很脆弱。对此,应该更多从风险境遇描述一个人的生存和发展状态,风险性质决定了风险分配,也决定了财富分配,它会改变社会成员不同群体阶层的风险境遇。当前社会是以不确定性为基本特征的风险社会,契约化风险分配是遏制风险公共化的前提,也是防范化解公共风险的前提。为此,要从“治理矩阵”入手转变风险治理模式,从过去基于利益考虑问题的利益治理模式转向风险导向的“风险-利益”治理模式,即国家治理要以公共利益、个人利益、公共风险、个体风险为矩阵,提供问题解决方案。

三、以中国式现代化为指引,拓展财政基础理论视野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在新中国成立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长期探索和实践基础上,经过党的十八大以来在理论和实践上的创新突破,我们党成功推进和拓展了中国式现代化”。与会学者认为,以中国式现代化为指引,更加全面关注、升华现实问题,不断拓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财政基础理论的研究视野与议题,更加体现学科特色,将更好地丰富财政学科发展的内涵与外延。

(一)将货币问题纳入财政基础理论研究视野

有学者认为,基础理论创新本质是科学范式转变。研究对象扩展或者研究对象再讨论,研究工具、研究方法创新以及概念体系变化等均会导致科学范式转变。货币效应问题在传统上特别是在有了现代央行系统之后,都变成了所谓的宏观金融,或者货币银行研究范畴。无论是从现实状况还是科学证据来看,都有必要把货币效应问题这一块原本就应该属于财政问题的范畴逐渐回归财政研究领域并深度参与进来,从货币问题视角揭示“财政-央行双主体”货币调控理论的主要内容。

(二)强化健康财政学问题研究

有学者认为,健康财政学的理论基础是健康经济学,有必要通过财政的手段有效引导人们养成良好的健康生活习惯,减少非健康行为。即便个体作为主要责任人,以市场为导向的健康经济学里面,政府仍然是健康经济学当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一是健康的外部性不容忽视。比如典型就是传染病,政府是否通过行政的或者财政的手段进行参与,对传染病控制的效果有很大的区别。二是对于不健康行为时间的不一致性会使得人们难于做出理性选择,典型的就是成瘾性产品。三是医疗服务市场上存在严重的信息不对称问题,供给方可能就会诱导需求。因此,有必要通过财政的手段有效的引导人们养成一个良好的健康生活习惯,减少非健康的行为。健康财政学的理论框架要求政府参与到健康促进领域,包括三大目标:一是让人更长寿;二是生命更有质量,每一个社会成员都能够享受健康财政所带来的好处;三是从成本视角将医疗服务成本控制在可接受范围内。对此,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健康财政制度设计方面,应包含预算支付机制、补偿机制、评估机制等方面的丰富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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