眭海霞
“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在民族工作中的全新体现,同时也赋予了新时代民族工作的重大历史使命。2014 年中央民族工作会议首次提出“积极培养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要求,2017年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明确强调要“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2019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民族团结进步表彰大会上的讲话中明确指出:“以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为主线做好各项工作”。[1]中华各民族的文化丰富多样、博大精深,决定了中华民族文化认同具有丰富内涵。文化认同是凝聚民族共同体的根基,也是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思想基础。旅游文化作为中华民族重要的精神财富,对于维护中华民族多样性、凸显民族区域特色文化、增强民族文化自信、引领民族文化走向、传承发扬民族文化具有重要的作用。在信息技术的发展下,旅游文化的传播方式也越来越多,动漫化以其自身的优势和特点受到业界关注,是新信息技术下旅游文化发展的新动力,也将能够有力驱动筑牢中华民族共同体事业的快速发展。
梳理当前研究文献,已有研究议题主要集中在以下几方面:一是有关中国传统文化与动漫化关联研究,比如陈少峰(2014)对非物质文化遗产动漫化传承与传播研究[2]、何培(2014)对传统体育动漫化传播研究[3]、李红伟等(2012)对少数民族文化动漫化开发研究[4]、刘萍(2017)对海丝文化数字动漫化设计[5]等都进行了很多有益探索与应用实践。二是从旅游产品开发、动漫旅游宣传片看动漫化传承研究。比如宋海楠,许占民(2019)认为旅游文创产品是实现文化表达和情感传递的重要载体之一,他提出了青铜鼎造型动漫化设计的实践,为旅游文创产品设计提供了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6]田隽,孙飞(2015)以现已进行动漫化设计的旅游产品为出发点,提出动漫化设计的可行性表现形式,使旅游产品更具有新意及趣味性,为旅游产品创新发展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7]孙希国(2020)提出“动漫+旅游”的深度融合是当前“文化+旅游”发展的重要方面,指出动漫形式对于旅游文化发展的重要意义,并提出动漫形式在丰富旅游形式、展现旅游文化内涵、培育旅游消费人群以及为旅游业营造新型营销方式等方面都起到了积极推动作用。[8]李夕雯(2017)以动漫形式的城市宣传片设计创作作为切入点进行研究,总结概括了城市旅游宣传动漫化的表现方式,并探讨了动漫城市旅游宣传片对于宽窄巷子的经济建设和民俗文化、历史表现的积极意义。[9]三是聚焦旅游文化与动漫化关联的研究,但能从知网上检索到的文献仅有零星的几篇,大都是从具体案例中总结其价值意义。比如杨斐(2019)以大理作为研究案例,提出将动漫融入大理旅游文化的宣传推广中,通过实例探讨动漫化的推广形式对于大理旅游文化的意义和作用。[10]王江艳(2022)以伯延古镇为例,探讨如何将动漫的视觉美感同伯延旅游文化通过有效创意设计方式进行衔接,为后续古镇旅游文化的动漫化开发推广提供理论支持和案例参考。[11]刘子莹(2020)以民间故事动漫化为切入点,分析将之塑造成IP形象,借助新兴媒体传播到平台用户之中,挖掘民间故事的潜在接受人群,从而为区域旅游文化特色提供了有力支持。[12]四是关于动漫化在新媒体环境、乡村振兴、符号学、讲好中国故事等背景下的传承与创新问题研究。
当前文献对旅游文化动漫化的传承、发展与创新问题进行了大量有益探索。而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视域下旅游文化与动漫关联研究尚未得到学术界广泛的关注,特别是现有关于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研究,学界还较少关注旅游文化问题,缺少关注旅游文化动漫化与共同体意识问题,对于旅游文化动漫化研究更多聚焦于某一区域动漫化的设计和应用,鲜有旅游文化动漫化与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相结合的理论成果。基于此,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视域下的旅游文化与动漫化的关联性研究尚存在较大的研究空间。因此,深入分析旅游文化的动漫化在构建中华民族共同体基础,进而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以此助力和推进旅游文化动漫化的传承与发展中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和理论价值。
民族是人们在历史上形成的一个有共同语言、共同地域、共同经济生活以及表现在共同文化上的共同心理素质的稳定的共同体。[13]中华民族共同体是政治、民族、文化和命运的共同体,这一共同体有着共同感情和力量,有着共同历史文化和经济联系,是命运与共、休戚相关、心心相连、平等相待、和谐共处的牢固共同体。[14]党的十九大报告强调,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加强各民族交融,促进各民族像石榴籽一样紧紧抱在一起,共同团结奋斗、共同繁荣发展。文化是民族的血脉,是形成民族认同、民族心态的重要载体。旅游文化是在记载中国五千年悠久历史文明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它植根于中国这片土地,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旅游文化作为旅游和文化的耦合,既有旅游的综合性,又有文化的内涵性,它包括了旅游者、旅游从业者、旅游资源、旅游设施等在内的物质和精神的总和。作为中国文化内涵的重要组成部分,繁荣有序的旅游文化是国家文化软实力的重要体现,其与中华文化之间的融通发展,是筑牢中华民族共同体的必然路径,也是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具体实践。
动漫作为日常生活中人们喜闻乐见的文艺创作与欣赏方式,具有滑稽幽默、内涵丰富、回味悠长等特点。近一个世纪以来,依托科技进步、文化发展,以及新兴媒体、信息产业的不断升级,动漫产业已发展成为以动画、漫画和游戏业为主,动漫衍生品开发为辅,市场格局日益成熟的产业,成为文化传播的重要载体。动漫产业作为新兴、朝阳产业,是民族优秀文化与当代企业创新精神相互融合的产业,是国家文化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文化软实力的重要体现。而旅游文化具有地理辐射广、主体差异大、产业综合性强等特点,在文化内涵提升、文化价值体现方面有更为直接、更为形象的表达需求,耦合了动漫产业时尚、精美、生动、多感等诸多优势,两者可以契合形成优势互补、协同发展的格局。特别是在疫情影响公共出行形势下,动漫凭借网络快速传播、多平台重复播放等特点,可以有效降低不良环境对旅游文化发展的冲击,甚至会有增量和形式的突破。
动漫化是在旅游文化领域将当地人文物质文化或某种精神文明运用动漫元素进行物化的一种形式。动漫化与旅游文化相结合具有以下特征:第一,动漫延展性强,丰富了旅游文化内涵和传播方式。动漫产业链较长,比如有极具观赏性的插画、漫画及影视动画,有支持互动的游戏动漫、情景动漫,还有各种动漫衍生品等,这条产业链上的各环节都可以结合旅游文化主题场景进行有机组织和表现,增强旅游要素信息的传播推介。第二,动漫创意性强,提升了旅游文化的消费体验。一个动漫产品,从故事、编剧、制作到营销推广再到衍生品设计生产,直至品牌形成后的品牌维护,每一步都离不开创意。动漫所能提供的沉浸式体验、逼真场景和形象展示、曲折跌宕剧情以及创意带来的多维感观,能够让真实感和虚拟感有机结合,实现消费者心灵深度体验与游历,从而激发二次消费。第三,动漫黏着性强,培育了旅游文化新型消费人群。伴随动漫发展成长的 “80后”和“90后”人群,他们的信息接收和消费习惯对动漫已有一定的使用惯性,旅游消费选择时势必会倾向于动漫形式,以动漫引领消费习惯是对新型消费群体的前期谋划和布局。第四,动漫表现力强,增强旅游文化的营销和传播的效力。动漫本质上是一种视觉艺术,一种视觉文化形态,动漫是将创意形象化的艺术,同时也是内容形象化表达的工具。通过卡通形象的创意表达,缩短受众与文化之间距离,使受众在轻松的氛围中理解并接受文化内涵,使单调的文本、艰深的概念变得一目了然。[15]
总之,中华民族共同体是民族文化融合、共生、共荣的最高成效,在拓展文化视野,丰富文化内涵的同时,会促成和强化人们的文化自觉意识和主体意识。旅游文化与动漫有着完美的结合点,通过动漫的形式展现旅游文化的内涵和特点,并且将其背后蕴含的传统民族文化以创作素材的方式融入动漫的设计应用中,可为国内动漫市场带来巨大的发掘潜力,也凸显旅游文化动漫化传承发展研究的深远意义。
旅游文化是中华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并对中华文化的繁荣发展作出了积极贡献。近年来,旅游文化动漫化保护与传承方面进行了很多尝试,取得了一些成效。第一,初步形成了“动漫+”的宣传推介局面。具体形式包括文化元素的卡通形象设计、文化集中展示短片制作、动漫影视场景的景区景点选用等。国内已有很多城市积极打造自己的旅游吉祥物并开发文创产品。比如广州长隆旅游度假区的吉祥物卡卡虎、海南的波波椰等都非常成功。灵山小镇的拈花湾风景区通过打造莲蓬哥哥、莲花妹妹、小沙弥三个卡通形象,给景区注入新的文化活力,同时拉动衍生产品的销售。故宫开发的衍生产品年收入超过10亿元,其中很多都是动漫相关产品。第二,初步显示了动漫的源源推动力。一些企业迎合动漫发展时尚、发展主题和消费热潮的商机,取得授权后,快速建设动漫文旅主题公园、游购娱综合体、动漫城镇等。不少景区为了丰富旅游项目,将潮流时尚的动漫游戏或影视元素引入景区,既能扩大消费群体,又能吸引游客二次观景,有效拉动了旅游文化消费总量。第三,促进了旅游文化的多元化。文化载体加上声光电的动漫技术,可将旅游文化的表现力和张力进行增强和放大,不少活动庆典和民族节日,已经大比例采用动漫形式设计和布局展、演、赛等活动,扩大游客年龄层次,延展产业链条,实现动漫和旅游互促互赢。比如成都熊猫灯会、青岛啤酒节、湘潭动漫嘉年华、海南数字娱乐竞技嘉年华活动,给当地旅游注入了新的文化含量和流量等。[16]第四,直接推出动漫旅游景点和旅游线路。比如迪士尼主题公园就是全球最有品牌号召力的动漫旅游景点之一,2016年上海迪士尼乐园全年接待游客超过560万人次。有些景区通过开展粉丝关注度较高的动漫相关活动,把动漫的粉丝变为旅游景点的粉丝。这些活动往往通过“线下+线上”相结合的传播方式,取得了较好的效果。与此同时,动漫化传承过程中面临原创动漫产品单一、缺乏文化内涵、形式同质化、缺少高质量的衍生品、定位还不明确等问题,无法满足当前人们对于旅游文化多元化多层次的精神需求。
(1)动漫原创产品匮乏,同质化严重。中国曾经给世界奉献了诸多惊艳、经典之作,如《大闹天宫》《美猴王》等动漫作品。但由于诸多原因,我国动漫产品整体质量、层次、品质不高,缺少“中国原创”动漫精品力作、知名形象。首先,由于国内长期承接国外动画片的加工业务,比如我们所熟知的日本的《樱桃小丸子》《蜡笔小新》,美国的《狮子王》《花木兰》等作品都是由中国的动漫家参与手工绘制或者由中国的动漫机构代加工而成。其次,缺乏高端创意人才,尤其是既懂旅游规划,又深谙中国文化,且能灵活应用动漫化手段的综合性复合型人才太少,导致国产动漫总体质量不高,在选题创意、形象造型、结构故事、叙事方式等方面存在观念陈旧、教条主义、缺乏艺术性和生命力等现象。因此,旅游文化景区呈现出的感觉就是内容幼稚、人物刻板、画风不明和制作粗糙,主要依靠“快速模仿”推出大量同质化的作品。
(2)缺少高品质的动漫衍生品。动漫衍生品的开发是整个动漫产业价值增值、价值链建构的重要一环。但就当前中国动漫产业链价值链的发展与建构来看,还存在以下问题。首先,动漫化的形象设计比较相似,例如四川多地旅游景区推出的熊猫形象玩偶,无论是外表形象还是三维姿态都缺乏创意,直观上只能传达熊猫形象,无法承载旅游景区差异化和独特性。中国动漫化形象设计由于缺少创意新颖、形象独特、内蕴丰富的动漫产品与动漫形象,不但缺少了精神与灵魂引领,也致使中国动漫产业价值链断裂,从而陷入了一个怪圈。一个优秀的动漫产品一定是理解中国元素、融入中国文化精髓的,没有文化沉淀,很难产生动漫精品形象。其次,缺少品质化的动漫衍生品。由于美、日动漫已完成品牌构建和衍生品开发,以极低价格输出动漫作品,循环式地挤压本土动漫,使得本土动漫企业无法在原创品牌上进行大量投入,难以开发出上规模、上档次、高质量的动漫衍生品,导致品牌效应难以形成,影响了中国动漫产业价值链的建构。这也使国内旅游文化的动漫化发展陷入了一个非良性的循环之中。
(3)缺少精准的发展定位与目标。由于我国动漫发展历史较短,缺少科学合理的动漫产业发展理念、价值选择,进而不能恰当地找到适合自己进入世界动漫产业市场的切入点和抓手,使我国动漫产业发展出现盲目跟风、一哄而起的现象。首先,缺少差异化民族品牌。创新动漫产业品牌,打造具有独创性、差异化的动漫品牌,是当今世界动漫产业商业模式建构的基础和关键。遗憾的是我国动漫产业的发展就是缺少价值创造的能力,没有较高的原创能力,缺乏富有中国民族文化特色内涵的差异化动漫品牌。其次,产业布局不合理,发展速度过快、数量过多、质量不高、重复建设严重,缺少经典动漫主题。无论是主题动漫公园、还是动漫基地多集中于东部,而西部较少,地区布局有待完善。第三,产品单一化,规划相似。如国家级动漫基地运行模式都差不多,主要是以优厚政策条件吸引一批有品牌影响力、有制作技术实力的企业入驻园区,甚至连口号都如出一辙,如“打造动漫城”“动漫之城”“动漫一条街”等。动漫产业基地在行业结构、研究和实践上雷同,不能相互协调和协同。
(4)缺少社会氛围与文化理念。就中国传统文化和社会环境而言,由于我们几千年来受禁欲思想的限制,导致我们不但在社会文化构成中缺少欣赏动画、漫画的习惯,而且也缺少激励动漫文化与幽默文化发展的因子,从而使动漫文化难以在中国社会中获得应有的认可和社会地位。首先,受众群体单一。由于长期受中国传统文化影响,导致动漫在人们的心目中不但难以登上大雅之堂,且被绝大多数人认为动漫是小儿科的东西,其欣赏、服务对象只是低幼儿童。由此,长期以来动漫的传统定位目标群体是少年儿童,大部分动漫制作和播出企业没有将成人作为目标消费者,他们只擅长为14岁以下的观众生产动漫作品,导致动漫作品受众被人为缩小,结果却是动漫文化缺失、动漫产业发展理念与价值认识错位。其次,文化价值危机。虽然部分青少年喜欢动漫作品,也由于适合年龄段的动漫作品太少,转而观看美国、日本和韩国的动漫作品,进而接受西方动漫文化影响,形成对美、日、韩动漫形象、动漫文化及其附着价值理念的认同。更为严重的结果则是导致我国传统文化认同危机,导致本土动漫作品衍生品市场难以开发,也致使部分动漫文化企业生产机制严重偏离市场规律,缺乏强烈的市场竞争意识,市场分析、开发能力薄弱。
我们要立足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视角,认真总结旅游文化动漫化传承发展取得的成效,以及面临的问题,借鉴世界发达国家的先进经验,开拓思路,锐意进取,增强忧患意识,多措并举促进旅游文化动漫化的传承发展。
动漫产业和动漫市场的核心竞争力是原创力。中国动漫要想快速发展,必须走原创之路。走原创之路还需要拓宽视野,不断创新,充分挖掘中国传统与民间的丰富资源,注重动漫作品的思想性和娱乐性,创造出适合大众口味的作品。第一,悠久绵长的中华民族历史、慈孝情深的美丽传说、嘲讽明理的寓言故事、惊心动魄的现实故事,都可以成为旅游文化进行动漫开发的优良素材。据不完全统计,中国传世的古籍文献在12万-15万种左右。其中仅1984-1990年间《中国民间故事集成》《中国民谣集成》《中国谚语集成》三套民间文学集成图书就收集整理了全国各地民间故事183篇,民间歌谣302万首,民间谚语748万条,总字数达40亿字。[17]这些丰富的历史文化资源是旅游文化产业发展的基础,也为旅游文化动漫化提供广阔发展前景和发展空间。如果启动这些资本,就有可能创造出新时代优秀的动漫作品,形成具有中国特色和世界影响力的动漫产业,从而在全球旅游文化产业发展的竞争中占有独特的优势。第二,面对世界市场,挖掘民族题材,创造具有鲜明个性风格和民族特点的动漫形象,超越前人、大胆创新。优秀的动漫作品除了轻松幽默的娱乐或引人入胜的故事之外,还应体现一个民族的精神和文化。动漫产业的创作中要以开放的眼光,容纳异质文化,在创作题材方法上,要开发新模式,融入更多成熟的现代元素,同时要加强创新组合,包括人物、剧本、造型、色彩、音乐以及技术、管理模式等要相结合。
品牌是一个符号和标志,它具有独特性、感性、简单的特征,使消费者能够容易地在众多商品中将其辨认出来,就像一个心理的定式一样影响着消费者的消费心理与行为。因此,我们要积极打造具有中国传统文化、民族特色、经典的、深入人心的核心动漫品牌。第一,中国动漫要打造自己的品牌,必须结合地域文化、民族特色、目标受众心理和市场需求等情况,充分挖掘民族文化资源,进行精心设计,创造出一批具有中国风格和国际影响的动漫品牌,并在旅游产业中适度融入为人熟知的动漫形象,由动漫凸显旅游主题,包括旅游资源规划、设计、实施,以及后期运营的各个环节和诸多场景,提前布局,贯穿始终,在烘托旅游气氛、提升旅游增量方面会起事半功倍的效果。诚如2008年北京奥运会吉祥物福娃设计制作者之一王东晟说:“要创造动漫品牌,必须构建动漫产业的创意、创作、技术、生产、销售平台,而且这些环节必须环环相扣,形成一个产业链”。第二,创建符合市场发展要求的旅游文化动漫品牌,研究设计出具有丰富民族精神,能够反映民族文化个性、具有世界审美性的动漫产品。并通过各种营销渠道、途径、平台、媒体,将具有内涵丰富的民族文化动漫形象宣传推广出去,树立中国动漫旅游品牌形象,以赢得更多的世界市场份额。第三,中国旅游文化动漫品牌还要讲述人类命运共同体,这就要求我们立足中国文化的基础上超越中国文化,用中国的方式讲述全人类的故事。在此基础上,我们要形成自己的文化品牌,这种文化品牌首先是民族的,这是品牌之根,讲求品牌文化的深度。同时文化品牌还要是世界的,这是品牌之叶,追求品牌文化的包容度。只有根深叶茂,中国动漫的文化品牌才能在世界竞争中占据一席之地。[18]
中国拥有五千年的悠久历史和丰富的文化资源,有着深厚的故事叙述传统,并始终保持着文化独立性,成为世界上一个独特的文化类型,具有广阔的旅游文化动漫消费市场前景。第一,开发差异化动漫产品,满足不同年龄、性别受众的差异化需求。通过动漫化形式,培养一批拥有动漫消费意识与愿望的庞大消费群体,为动漫产品开发和旅游文化市场提供更广阔的文化和想象空间,继而刺激动漫企业通过大众化、分殊型的优秀动漫产品与形象,满足广大消费者的欣赏兴趣与消费欲望,逐步形成“消费—开发—消费—开发”的良性循环,即动漫旅游产品越来越得到观众的喜爱,并也希望能看到优秀的动漫作品与形象;动漫旅游企业也愿意开发更多的为人们所喜欢的动漫产品。第二,强化文化消费的多层次性。动漫产业极具文化符号属性,多次消费不会造成其附着文化的损耗,还会巩固和强化受众认知和感受。以迪斯尼为例,第一次消费集中在动画巨作,如电影;第二次消费集中于主题公园,通过集游乐、饮食、科学博览、社区中心、戏剧表演为一体的主题公园吸引大量游客游玩旅游消费;第三次消费集中于动漫衍生品,即商品、书刊、音乐、游戏产品的娱乐消费;第四次消费集中于以互联网为载体的迪斯尼动漫画销售,如通过苹果公司ITunes Store售出数字电影;第五次消费集中于精品动漫片重播,以吸引新一代观众,获取新利润。[19]
动漫产业是以“创意”为核心的产业。通过数字技术实现新的动漫创意,提高动漫产品的新颖度、吸引力,赢得受众喜欢,进而占有较高市场份额,实现产业价值最大化。旅游文化和动漫产业两者的融合能产生较高的市场前景,迭代生成新的应用场景。第一,充分利用先进的数字科技和增强现实技术,提升旅游场景的虚拟化质量和沉浸感深度。无论旅游文化的保护还是推介,逼真场景和适度互动的动漫是吸引消费人群的有效手段,也是旅游文化、数字化、通讯网络协同共融的“互联网+”行动,能为旅游文化传播增质提效,带来前所未有的发展空间。第二,加大面向旅游文化的动漫技术创新,旅游文化的数字化不同于一般创意性虚拟现实,而是一种带有文化内涵的旅游场景现实的虚拟,需要紧密结合旅游文化主题的动漫化需要,进行技术创新和精品工程打造,形成具有示范作用和推广意义的动漫产品。比如宋城集团将网络游戏《传奇世界》作为旅游资源开发建造的中州皇城,让游客真切感受到了虚拟与现实交融的奇幻魅力。[20]第三,深入挖掘动漫产业优势,拓展丰富旅游资源。比如游戏场景可以选择知名的特色景区,也可以将市场炙热的游戏场景在现实中进行建造开发,增强游客虚实结合的体验。比如乐山大佛就在很多游戏场景里多次出现。
政策与制度是动漫产业发展的坚强后盾,应借鉴国外动漫产业发展制度,加强前瞻性动漫产业发展政策与制度建设,合理制订强化产业发展规划。第一,积极推进制度创新改革,优化旅游动漫产业投资政策与制度,建立以企业为主体,政府引导,商业银行、社会资本共同参与的旅游动漫产业投入体系,促进产业融资国际化;加强产业知识产权、版权保护体系建设,以及通过旅游动漫产业融资、投资政策与制度的建设,动漫产业财政税收政策与制度创新,建立完整的旅游文化动漫产业制度创新的生态体系。第二,注重旅游文化动漫人才培养,包括建立和完善动漫人才培养机制、选人用人机制、人才评价机制、人才激励机制等相关制度。同时,动漫人才的培育应该从中小学开始。中小学生本身就对动漫有浓厚的兴趣,可以在中小学开设与动漫有关的基础信息技术类课程,为未来人才培养奠定好基础,这也是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应有的着力点。第三,树立动漫旅游国际化发展意识,以原创品牌建设为主,坚定走原创之路,创新动漫产业的营销与融资的国际化,加强科技创新、动漫技术创新,打造国际化动漫产业链条;提高动漫产业国际化人才队伍的复合化、高端化、国际化程度,积极加强动漫产业从业人员的国际化,以及创新产业管理模式、促进国际产业资源优化。
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是增强国家凝聚力、向心力的关键基础。新时期新阶段,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是实现伟大复兴中国梦的精神源泉。全国各族人民同心协力才能实现国家富强,民族兴盛。在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视域下,旅游文化动漫化传承与发展将具有更广阔的视野和新的发展理念。我们应坚实立足本土文化,充分挖掘旅游要素中的民族文化,充分利用现代动漫科技等先进信息技术,构建和完善旅游文化动漫化产业,推动旅游文化发展迈向新高度。我们呼唤从本土文化中诞生出来的真正意义上的中华民族的旅游文化动漫形象,并始终敬守、倡导、传播中华民族的文化核心价值观念,把文化精神的传承作为不同动漫形态的共同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