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 琪, 郭进利
(上海理工大学 管理学院, 上海 200093)
区域经济差异是指某一地区的经济发展在时间和空间维度上呈现不平衡的特征。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区域经济差异的问题普遍存在,适度的差异有益于资源的合理配置,但过度的差异会阻碍区域经济协调有序、平稳健康地发展。科学有效地分析区域经济差异成为各国学者研究的热点。
国外的相关研究成果主要集中于理论方面。Perroux提出区域增长极理论,认为经济发展通常是由一个或多个“增长中心”来带动其他地区发展[1];Friedman基于对发展中国家空间规划的长期研究,依据城市体系发展的模拟,提出了“核心-边缘”结构,已成为发展中国家研究空间经济的主流方法[2]。新产业空间理论、新经济地理学理论等的提出,丰富了区域经济学说的理论空间[3]。国内学者立足国情,进行大量的实证研究[4-11],研究区域涉及全国、城市群、地带、各省市、流域等;研究的基本单元也逐步由省市细化为县域,并注重多尺度的比较分析;经济差异的演化特征、影响因素分析、空间分异特征等成为主要的研究内容;基尼系数、锡尔系数、空间面板回归等计量经济方法与空间统计方法的结合逐步成为研究区域经济差异的主流。
流域经济作为区域经济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国内的相关研究主要围绕流域经济的空间分异机制、时空演化特征、影响因素、与生态环境的关系等方面进行研究。史利江等将标准差、变异系数和ESDA相结合,以县域人均GDP为研究基点,全面细致考察汾河流域县域经济差异的时空演变特征及其驱动因素[12];李政通等运用Malmquist指数模型和重复博弈模型对长江流域的经济发展效率和生态环境补偿机制进行研究[13]。总体来说,流域经济的研究区域大多集中于包括长江、黄河在内的大流域,对欠发达中西部的小流域研究明显不足。
西江流域作为珠江最长的干流,发源于云南省曲靖市乌蒙山余脉,流经贵州、广西,于广东佛山与北江交汇。其中,广西段占整个流域一半以上,是西江流域分布最大的省域。目前对西江流域广西段的研究大多致力于环境资源方面[14],仅有的少数相关研究也只是借助ESDA方法,从空间相关度入手,分析经济差异及其影响机制[15]。然而,目前对西江流域广西段的经济差异来说,首要问题是全面把握经济发展差异的最新实况,然后再使用ESDA等方法进行拓宽研究。为此本文选用标准差、变异系数、锡尔系数分解等统计方法,分别以人均GDP和GDP为主要测度指标,从地带、市域、县域3个尺度,深入研究西江流域广西段经济差异的演变特征,旨在全面呈现西江流域广西段区域经济差异的最新现状,为未来的经济发展政策规划提供科学依据。
西江流域广西段处于西江流域的中上游地段,地跨南宁、柳州、桂林等11个地市,共计86个县(区、市、自治县),流域面积为20.59万km2,约占广西总面积的87%。西江流域大大小小的支流遍布广西境内,是广西商业与工业发展的集聚地。
参考国内相关研究对流域经济范围的划定,以西江在广西段的自然流域为基础,尽可能保证划分地行政单位的完整性,以及避免同时受其他流域影响的区域。采用县域作为最小的行政研究单位,且为便于各县域的空间统计,将各地级市的所辖区分别归并成市辖区,视为一个县级行政单位。综合上述原则,调整划定南宁、柳州、桂林、梧州、玉林、贺州、百色、贵港、河池、来宾、崇左11个地级市的64个县(包括市辖区、县、县级市、自治县)为研究对象,对西江流域广西段县域经济的时空特征演变进行讨论。
人均GDP作为衡量地区经济发展程度的核心指标,成为测度区域经济差异最直观有效的工具,在近年来被广泛地用于区域经济差异的研究。因此,选用人均GDP 衡量西江流域广西段的指标。在研究时段内,广西段部分县域的名称或行政区划稍有变动,为保证数据的可靠性,以2021年广西县域行政区划为标准,对其他年份变动的行政区划的GDP和人口数据加以调整,重新计算历年人均GDP与GDP总量。此外,为避免价格变动影响,各年份GDP已折合为以2004年为基期的不变价GDP。人口数以年末常住人口数为基准。数据主要来源于2005—2020年《广西统计年鉴》,缺失数据由插值法计算得出。
衡量西江流域广西段县域经济差异的绝对差异和相对差异可采用标准差和变异系数。标准差S以及平均变异系数CV的计算公式为
(1)
(2)
(3)
为测度某一县域的相对发展速率,采用该县的人均GDP的变化与研究区域的人均GDP的比值作为衡量标准。即相对发展速率定义为
(4)
区域经济差异的地域分析统计指标相对于回归具有更为良好的性质,最常使用的分析区域经济差异构成的是锡尔系数。
2.3.1 锡尔系数一阶段分解
以市域作为最小的研究单元,将研究区域的差异分解为地带间差异和地带内市域间差异。区域经济总差异记为Td,即
(5)
式中:yij、pij、Y、P分别表示i地带j市的年末常住人口、i地带j市的GDP总量、全区域的年末常住人口数以及全区域的GDP总量,即
(6)
式中,yi、pi分别表示i地带的年末常住人口、i地带的GDP总量。则有锡尔系数一阶段分解:
(7)
式中:Twr表示地带内市域间的差异;Tbr表示地带间经济差异。
2.3.2 锡尔系数二阶段嵌套分解
以县域为最小研究单位,在一阶段分解的基础上,对地带内经济差异进行进一步分解,此时区域经济总差异为
(8)
式中,yijk、pijk、Y、P分别表示i地带j市的年末常住人口、i地带j市的GDP总量、全区域的年末常住人口数以及全区域的GDP总量,即
(9)
式中,yij、pij、yi、pi分别表示i地带j市的年末常住人口、i地带j市的GDP总量、i地带的年末常住人口、i地带的GDP总量。则有锡尔系数一阶段分解为
(10)
式中:Twp为市域内县域间差异;Tbp为地带内市域间差异;Tbr表示地带间差异。
由统计结果图1可知,2004—2019年,西江流域广西段县域人均 GDP 的标准差呈现持续扩大趋势,由最初的2 815持续增长至2019年的12 226。而变异系数以2012年为分水岭,呈现先扩大后缩小的趋势。
图2 2019年64个县的发展等级
从2004开始到2009年,西江流域广西段县域经济的标准差和变异系数均呈现上升的态势,尽管变异系数存在一定的波动,但这仍表明该区域经济差异的持续增大;2009—2012年,县域人均GDP 的绝对差异和相对差异扩大更加迅速,且相对差异指标在2012年达到最大值0.62,体现了该区域经济发展不均衡性更加严重;2012—2014年,县域经济差异的标准差和变异系数均呈现先下降后回升的状态,且变异系数的下降趋势更为陡峭,区域经济相对差异开始呈现缩小态势;2014—2019年,县域人均GDP的标准差持续扩大,而变异系数不断缩小,区域经济差异逐步由不均衡向均衡发展,这与国家精准扶贫战略的实施、广西北部经济湾的建设、西江经济带“一带一区”的发展等关系紧密。
图1 2004—2019年西江流域广西段县域人均GDP的相对差异与绝对差异变化统计
为反映西江流域广西段的经济差异空间演变格局,以每5年为时间间隔,选取2004、2009、2014、2019年4个时间点的县域人均GDP数据,以同期研究区域人均GDP数据为参考,计算各时段每个县与区域人均GDP 的比值α。并参照世界银行的区域经济发展等级的划分标准,将研究的64个县的经济发展水平划分为低水平(α≤0.5)、中低水平(0.5<α≤1.0)、中高水平(1.0<α≤1.5)以及高水平(α>1.5)4个等级,分别用数值1、2、3、4表示上述等级。
图2仅展示了2019年64个县的发展等级,发现处在最低发展水平的县级为包含乐业县、凌云县、隆林各族自治县、天等县在内的12个县,而百色市辖区、平果市、凭祥市、桂林市辖区等10个县处于最高水平的发展阶段。总览图2可知,有超过一半的县在2019年的发展状态低于整体的平均水平。通过与其他3个时间点的对比研究发现,在2004、2009、2014、2019年这4个时间断面,64个县中低于区域人均GDP水平的县级数分别为37、38、37、40个,分别占总区域县级数的57.8%、59.3%、57.8%、62.5%。其中低水平发展的地区有5、6、12、12,而高水平发展的地区有7、9、8、10,这表明西江流域广西段县域经济逐渐呈现两极分化的局面,且极化趋势逐步加剧。各类型县域数量的增减表明流域区域大致经历了由低水平均衡发展、两极分化初期到两极分化加剧的阶段。
从演化的空间结构来看,研究区域的县域经济发展水平存在明显的时空演变特点。西江流域广西段的经济结构呈现“核心-边缘”的特点。以百色市辖区、平果市、桂林市辖区、永福县、柳州市辖区、南宁市辖区、梧州市辖区为发展核心区域,以东兰县、都安瑶族自治县、凤山县、三江侗族自治县、马山县、上林县为发展边缘区域,两种类型的发展区域经济差距十分显著。
按照前文的研究时段,为更直观地展示各县的相对发展速率的大小,将相对发展速率v按照1.0和2.0划分成3个梯度。处于第1梯度的县级(v≥2.0),经济相对增长得快,第2梯度的县经济发展速度次之(1.0≤v<2.0),第3梯度的县发展得更缓慢(v<1.0)。
由于西江流域广西段的经济核心发展区多处在各市辖区,因此为更深入地反映广西段经济发展状况,首先对研究区域内各市辖区做统一处理(表1)。统计发现,处于核心发展区的百色、桂林、柳州、南宁、梧州这5个市辖区,在3个时段内,大多处在第1梯度,即始终保持着相对高速的发展水平。主要原因在于,这些市辖区各有其发展的途径与特色:南宁作为广西首府,是全省经济发展的领航人,又与崇左等其他行政区域共同打造广西北部湾经济区,实施西部大开发战略,经济发展更为迅猛;百色作为广西的新工业基地,在三次工业的发展中,第二产业占比最重,同时作为西南出海出境的主要通道,也是中国与东盟双向开放的前沿城市;作为世界著名的旅游城市,桂林依靠蓬勃的旅游经济带动城市发展;作为广西最大的工业城市,以汽车、机械、冶金等为支柱产业的柳州工业经济总量占比常年居广西市域经济首位;梧州占据着非常有利的经济发展地域,地处由珠三角经济圈、北部湾经济圈、大西南经济圈和西江经济带组成的“三圈一带”交汇点,同时也是连接珠三角与北部湾的枢纽,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与国家发展战略的支撑,推动梧州市的发展。
表1 各市辖区各时期相对增长速率及相对增长速率梯度
考虑各地市所涉及的县级区(表2),2004—2019年,除市辖区以外的54县中,经济相对增长速率一直处于第3梯度的县级数量达到了29个,即高达53.7%的县域经济发展相对速率在上述3个时段内一直处于最缓慢的状态。包括德保县、田东县、大新县在内的14个县级区,经济相对增长速率一直处在第2、第3梯度,发展的较为缓慢。值得注意的是,平果市、凭祥市、鹿寨县在近5年中经济相对增长速率开始增大,由原第2梯度跻身第1梯度的发展行列。
表2 各县各时期经济相对增长速率梯度
区域经济差异具有尺度效应,采用不同的地域层次作为最小的研究单元,能更为全面地反映研究区域经济差异的实际状况。为此,选取了3个空间研究单元,即地带、市域和县域。根据研究地区特有的人文地理、政治历史以及经济发展的特点,将西江流域广西段划为东部、中北部、南部及西部4个地带(表3)。
表3 西江流域广西段地带划分
3.4.1 锡尔系数一阶段分解
针对前文选择的4个地带,借助锡尔系数一阶段分解法,研究地带间和地带内的经济差异。计算可得西江流域广西段2004—2019年地带间和各地带内经济差异的锡尔系数如图3所示。
由图3(a)可知,地带间的锡尔系数演变趋势同全区域的经济差异变化趋势大致相同,2004—2008年处于小幅波动状态,2008—2010年陡然下降后,此后至2019年大致呈现倒“U”形特征。从各地带内部的视角来看[图3(b)],区域东部地带的经济差异变化与区域经济总差异变化最相似,且除在2004—2009年,其锡尔系数仅次于中北部以外,其余时间远大于其他3个地带,表明东部地带的内部差异比较显著,南部、西部与中北部的经济差异虽然相对较小,但差异波动幅度较大。
图3 西江流域广西段2004—2019年不同尺度地域经济差异的锡尔系数演变趋势
通过对比分析,将4大地带间经济差异大小划分3个阶段。第1阶段在2004—2009年,除西部地带波动上升以外,其余地带呈现稳定波动的趋势,且地带经济差异大小为中北部>东部>南部>西部。在第2阶段2009—2015年,东部地带首先经历了4年的连续上升时期后开始缓慢下降,而中北部的锡尔系数经历先骤然缩小-后扩大-再缩小-再扩大的趋势,南部地带的经济差异仅在2011年猛增,其余时间处在平稳波动的状态,西部的锡尔系数一直保持波浪式变动,前两年先下降后由快变慢地上升,与总差异的演变具有一定的相似性,这期间的地带经济差异大小为东部>中北部>南部>西部。第3阶段2015—2019年,东部与南部均呈先慢后快的下降态势,中北部的经济差异略微上升后再小幅下降,这3大地带与区域总体差异的变化大致相同,不同的是,西部的经济差异在此期间稳步上升的趋势,先慢后快,4大地带的经济差异呈现东部>中北部>西部>南部的状态。
根据地带间和地带内的锡尔系数,分别计算得出2004—2019年西江流域广西段地带间和地带内差异对总体差异的贡献率 (表4)。可以看出,研究区域经济总差异主要由地带间差异所引起。即便在2004—2019年,地带间经济差异的贡献率有所下降,从最初的66.6%下降至2011年的最小值51.0%,但始终保持在50%以上,表明这16年间区域经济总差异始终由地带间差异驱动。不同时期对总差异起第2贡献的分别是中北部和东部,在2004—2009年,处在第2贡献地位的是中北部,东部贡献率次之,地带间、中北部和东部差异累计最大可达总体差异的91.9%。自2009年以后,东部地区经济差异开始扩大并成为第2大贡献率,中北部的经济差异贡献率退居第3,三者的累计贡献率在2014年达到最大,计88.84%。这表明,即使它们的累计贡献率有所下降,但三者仍是总体差异的主要来源。
表4 西江流域广西段2004—2019年地带间和地带内差异对总体差异的贡献率 %
自2004年起,4大地带累计经济差异对整体经济差异的贡献率越来越大,由2004年的33.4%上升至2019年的44.7%,表明近些年西江流域广西区域的经济发展不均衡主要由地带间经济发展不均衡所引起。其中南部和西部的经济差异对总体差异的累计贡献均保持在15%以下,经济发展差异并不突出。
根据锡尔系数一阶段分解结果,基于市域的空间单位的计算,地带间差异对研究区域差异的影响最大,地带内差异中东部和中北部对整体做出的贡献最大,三者累计贡献是总体差异的主要来源,可大体决定整体差异的演变走势。
3.4.2 锡尔系数二阶段分解
以县域作为最小的研究单元,更可深入市域来挖掘县域间差异对区域总差异的贡献,从而细致地捕捉西江流域广西段的经济差异演变特征。2004—2019年西江流域广西段地带间、各地带内市域间以及市域内的二阶段锡尔系数如图4所示。
图4 西江流域广西段2004—2019年不同尺度地域经济差异的二阶段锡尔系数演变趋势
由图3和图4的对比可知,以县域为最小研究单元的锡尔系数显著区别于基于市域空间单元的锡尔系数。区域总差异的二阶段锡尔系数远远大于其一阶段锡尔系数,且波动幅度也大得多。由图4(a)可知,在2004—2009年呈现波浪式上升后,在2010年陡然降至最小值后迅速回升,此后整体呈现“M”形发展趋势,于2013年伴有降幅加以回升后,在2016年开始迅速下降,达到最小值附近。观察图4(b)发现,不同尺度经济差异排序始终为市域内≫地带间>市域间,市域内经济差异呈波浪式波动,与整体差异的演变特征相似。地带间差异波浪式波动幅度较为平稳,在2010—2012年伴有幅度较大的下降上升趋势后保持平稳,随后又在2016年起缓慢下降。市域间差异在2004—2010年呈现小幅波动后,在2011年扩大到顶峰,在2012年下降后开始呈现小幅的先升后降趋势。
观察表5的3个研究尺度的贡献率发现,市域内经济差异对整体的贡献率在2004—2012年始终保持在60%以上,且在2010年达到最高贡献率64.1%,而此后也一直在55%~60%的范围内波浪式波动。16年间市域内差异始终保持第1贡献率,将近地带间的3倍、市域间的3~5倍,是整体差异的最主要来源。地带间差异贡献率除2011年以外都超过了20%,其中2004年贡献率达到最大值25.44%,而在2011年降至低谷19.49%,此后逐年上升至2014年的25.28%后逐年下降,总体上看,其波动幅度较大,存在明显的波峰波谷。进一步研究发现,地带间和市域内差异对整体贡献之和达到80%以上,是两者主导了整体差异的走势。两者的贡献率演化走势大体上呈现负相关关系,但由于它们始终处在第1、2的贡献率地位,因此一直能够对整体的经济差异产生决定性作用。对整体贡献最小的市域间差异始终在10% ~ 20%内波动,表明其对区域总差异的影响较有限。
表5 西江流域广西段2004—2019年地带间、市域间、市域内差异对总体差异的贡献率 %
锡尔系数二阶段嵌套分解结果表明,以县域为最小单元的市域内差异对整体的贡献远大于地带间和市域间差异,即市域内差异对整体差异的影响更大。而将市域内差异和地带间差异合计后,能够对整体差异的演变起主导作用,是构成西江流域广西区域差异的主体。
利用标准差和变异系数、相对发展速率以及锡尔系数阶段分解法相结合,以GDP为测度指标,对西江流域广西段2004—2019年经济差异进行研究,主要结论如下:
1) 2004—2019年,西江流域广西段各县域人均 GDP 的标准差呈现持续扩大趋势,而变异系数则以2012年为分水岭,呈现先扩大后缩小的发展态势,区域经济发展不均衡在逐步增强之后,开始逐步缩小。
2)西江流域广西段县域经济结构存在明显的空间演变,以百色市辖区、平果市、桂林市辖区、永福县、柳州市辖区、南宁市辖区、梧州市辖区为发展核心区域,以东兰县、都安瑶族自治县、凤山县、三江侗族自治县、马山县、上林县为发展边缘区域,经济结构的“核心—边缘”特征显著。整体上,县域经济呈现两极分化局面,且极化趋势逐年加剧。
3)西江流域广西段县域经济发展相对速率存在明显的空间差异,处于核心发展区的百色、桂林、柳州、南宁、梧州这5个市辖区在研究的3个时段内始终保持着相对高速的发展水平,而除市辖区以外的县区将近一半处于非常缓慢的发展状态。
4)从西江流域广西段差异构成的宏观角度看,以市域为最小研究单元,地带间差异的演化趋势与整体非常相似,且对整体差异的影响也最大;东部和北部是发展最不平衡的两个地带,且东部的发展明显加剧,对整体经济差异的影响更突出。地带间、东部和中北部三者累计差异可大体决定整体差异的演变趋势。
5)从西江流域广西段差异构成的微观角度看,基于县域空间单位,市域内经济发展不均衡性远超地带间和市域间,因此对整体经济差异的影响最大。在2004—2019年,不同尺度差异从大到小排序始终为市域间、地带间、市域内,而市域内与地带间差异对整体的累计贡献始终在80%以上,是构成西江流域广西段经济差异的主体。
本文以县域作为最小的空间单元,深入研究西江流域广西段经济差异的演变特征,从经济发展的时空特征,发展相对速率差异,以及经济差异构成方面进行全面的分析,对于进一步协调西江流域广西区域的经济发展有重要的指导作用。这项研究在未来还可从多个方面加以拓展:①可将研究范围扩大为整个西江流域;②可选择更长的时间尺度,以获取更全面的经济演化特征;③除研究区域经济差异特征以外,还可以定量选取多个经济社会指标,深入研究引起经济差异的影响因素,为推动西江流域广西段经济健康协调发展建言献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