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殖民者为文身做“头颅贸易”

张笑竹

南太平洋岛国是女身的起源地。其中，在人的面部文身是新西兰土著毛利人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独特文化。令毛利人祖先想不到的是，他们带有文身的头颅居然会被欧洲殖民者当作艺术品收藏，甚至由此引发了血腥的头颅贸易。

面部文身是一种荣耀

文身来自古老的波利尼西亚传统文化，据说当地的众多岛屿有600多种文身符号，各自代表着不同的含义。文身可以出现在身体的各个部位，毛利人在'面部的文身尤为独特。根据当地文化，头部是人身体最神圣的部位，而文身可以增强这种神圣性。据毛利人的古老传说，毛利人的祖先是从天神那里学会了在面部文身。过去，只有部落中地位尊崇的人才能获得这种荣耀。后来，面部文身在一些毛利部落中逐渐演变为男子成年礼的一部分。男T生面部的每一道文身都代表着勇气，因为按照传统方式文身的过程非常痛苦，只有忍住疼痛一动不动的男子汉，才能文出漂亮的图案。因此，越有地位的人脸上的文身就越多，而且从其面部文身的不同位置还能看出他的婚姻情况以及家族血统等。

在毛利部落中地位尊崇的人死后，他的亲人会将他的头颅按照类似制作木乃伊的方式进行处理，然后将头颅保存在雕刻有华丽花纹的木盒中。每当部落或家庭有重要仪式时，人们会将头颅取出来参与到仪式中，以示这个人永远与大家同在。'在部落间的战争中，毛利人常常会割下敌人的头颅或抢走对方部落保存的头颅，这被视为勇猛的表现，也是对敌人巨大的侮辱。待到双方休战谈判的时候，头颅就是攫取利益的筹码，必须拿东西来赎回。

头颅换枪支引发血腥屠杀

据记载，1770年在库克船长第一次航行到新西兰的时候，船上一位名叫约瑟夫・班克斯的探险家用枪威逼着一个土著人，用旧衣月艮换取了他手中的一个带有文身的头颅。毛利人视为神圣的头颅，在欧洲殖民者眼中仅是与恐龙化石或稀有的甲虫标本一样具有美学和科学价值的收藏品。他们搜罗带有文身的头颅运回欧洲，成为各大博物馆以及一些私人收藏家的藏品。

后来，越来越多的欧洲人来寻找带文身的头颅，由于这种交易开始引发杀戮。先是有的部落首领给自己的奴隶文身，然后割下他的头颅来出售。后来，演变成杀害其他部落的人，先割头，再文身。有些并非毛利人、没有面部文身习俗的土著也遭到杀害。19世纪初，有土著开始用文身的头颅换枪支以后，部落间的武力平衡被打破，于是，更大规模的血腥屠杀开始了。

作为欧洲与新西兰之间的中转站，澳大利亚甚至产生了头颅中间商这样一个血腥的职业。直到1831年，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州宣布头颅贸易是非法的，才制止了明面上的大部分人头交易，但私下仍有人为了重利而犯险。几十年间，因头颅贸易而死的毛利人不计其数。

“头颅回家”运动

上世纪80年代，毛利人发起迎接祖先的头颅回家运动，它始于1988年伦敦的一次拍卖会，当时一个有面部文身的毛利人头颅在拍卖时受到舆论关注。后来拍卖被迫取消，、那个头颅也被归还给了新西兰。此后，从1990年以后的几十年间，陆续有400多个头颅被送回新西兰毛利人的手中。但时至今日，仍有示少文身头颅在各国的博物馆或者私人展柜中。

毛利人向世界呼吁，那些带有特殊文身的头颅，不是恐龙化石，也不仅是文化符号，他们首先是人类的遗骸，是毛利人的祖先，应该获得应有的尊重，让他们回归故土。按照毛利人的习俗，他们将为被交回的头颅举行特定的宗教仪式，由毛利长老们演奏音乐，吟唱古老的歌谣并吹响海螺号角，召唤逝者的灵魂回家广然后再重新安葬，让逝者得到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