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人口出生率对经济发展的影响

孙启晓

经济社会的发展离不开人口资源，把握这两者的相互关系，能为经济发展提供科学依据。本文从我国人口出生率演变特征及经济发展现状入手，分析了人口资源和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并建立系统动力模型进行预测研究，结果表明：①人口发展和经济增长密切相关，人口发展水平提高，能促进经济增长;②人口出生率决定了就业人数，直接影响劳动力供给水平;③增加教育支出才能提高人口質量，而这离不开经济增长。基于此，提出建议如下：完善社保体系，调整生育政策，加快经济发展。

我国对于人口出生率与经济发展之间的研究，主要依据“马尔萨斯人口陷阱”理论，该理论明确指出：人口出生率和人们的生活状态密切相关。国内学者的研究中，利用人口出生率、死亡率、工人工资、人均生产总值等变量进行分析，结果证实人口出生率是经济发展的内生变量。新时代背景下，我国经济发展取得显著成就，而人口控制成为宏观调控的一个关键因素。只有深入分析这两者的关联性，将人口出生率维持在合理范围内，才能对经济增长产生积极作用，促进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

一、我国人口出生率演变特征及经济发展现状

（一）人口出生率演变特征

依据《中国统计年鉴》和国家统计局的抽样调查数据，我国从1949年至2020年的人口出生率经历了六个阶段：①1949年-1970年是高出生率阶段，人口出生率平均为33.88‰。②1971年-1979年是出生率大幅下降阶段，人口出生率从1971年的30.65‰降低至1979年的17.32‰。③1980年-1987年是出生率小幅回升阶段，人口出生率从1980年的18.21‰提升至1987年的23.33‰。④1988年-2004年是出生率持续下降阶段，人口出生率从1988年的22.37‰降低至2004年的12.29‰。⑤2005年-2015年是出生率平稳阶段，人口出生率基本维持在12‰左右。⑥2016年-2020年是出生率二次持续下降阶段，人口出生率从2016年的12.95‰降低至2020年的8.52‰，其中2020年首次跌破10‰。

（二）经济发展现状

2019年底，第四次全国经济普查结果发布，我国经济发展的现状特点是：①经济总量创新高，国际影响力进一步扩大;②第二产业规模稳定扩大，制造业从低端向中高端转变;③第三产业快速发展，产业结构更加优化，稳定器作用更加突出;④营商环境得到显著改善，新型市场主体增长迅猛，新动能得到培育壮大;⑤区域经济互动性加强，地区之间的发展差距进一步缩小。

二、人口资源和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

人口资源和经济发展之间，两者是相互作用影响的关系。根据人口结构变化特征，国家出台适应的经济政策，才能促进经济发展。

（一）人口资源为经济发展提供劳动力

建国初期，全国人口均有5.4亿人，此时战争刚结束，百废待兴需要大量劳动力。国家提出“人多力量大”的口号，鼓励人们多生育，提高人口出生率，以满足国家经济发展的需要。再看改革开放过程中，我国之所以获得快速发展，也和人口红利有关，尤其是农村地区的剩余劳动力解放，向着城镇城市转移，第二产业得到快速发展，我国进入工业化时代。另外，人口性别结构会影响消费市场，而消费是经济发展的三驾马车之一。尤其在农村地区，重男轻女思想下，男性出生率高于女性，而男女消费观念和需求存在差异。随着消费市场的变化，优惠带来生产结构上的变化，最终成为影响经济发展的一个齿轮。

（二）人力资本为经济转型提供智力保障

建国初期鼓励生育的政策，随着人口总量增加，不仅人口红利不复存在，而且达到了生态资源承载的极限。为了降低人口出生率，国家提出计划生育政策，严格控制人口数量。对比第6次和第7次人口普查数据，可见我国人口老龄化现象加剧，意味着劳动力资源减少，年轻人抚养子女、赡养老人的压力加大。对于这种情况，破题之道在于从人口资源大国变为人力资源强国，通过教育工作提供智力支持，老人虽然不能提供劳动，但依然能利用智慧作出贡献，从而促进经济转型升级。

（三） 经济发展影响人口的出生率和死亡率

以上两点，均是人口资源对经济发展的影响。反过来，经济发展水平的高低，也会影响人口的出生率、死亡率。从欧美发达国家的发展历程来看，随着经济水平提高，医疗、卫生、教育等条件改善，人们的平均寿命延长，死亡率明显降低。与此同时，人们忙于工作和生活，结婚和生育年龄不断推迟，面对不断增加的压力，甚至出现了丁克群体，导致人口出生率降低。当人口出生率低于死亡率时，人口总量就会减少，进入负增长时代。

三、人口发展和经济增长的系统动力建模

（一）理论基础

对于人口发展和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相关学者在研究中提出多种结构模型，典型代表如MALTHUS人口预测模型、LOGISTIC模型、LESLIE模型、人口—发展—环境分析模型（PDE）等。本研究采用新古典增长模型，对资本（K）、技术（A）、劳动力（L）三者的关系进行分析，得到的模型是：

Y=A·F（K，L） （式1）

式中，Y代表产出，F代表规模报酬。分析该模型，可见经济发展离不开资本和劳动力，并且和技术水平成正比。一方面，充足廉价的劳动力，他们有追求高收益资本的欲望，这两者结合起来，就能促进经济增长。另一方面，如果劳动力不足，通过提高技术水平，也能促进经济增长。而且，劳动力的知识教育水平越高，技术素质越高，和资本的结合越密切，就能创造出更多价值。

（二）建模过程

人口发展和经济增长的系统动力建模过程如下：第一步，确定系统结构的组成要素;第二步，合理选择变量，根据变量建立函数关系;第三步，对模型稳健性进行检验，主要包括系统结构检验、敏感性检验、历史检验等内容;第四步，模型通过检验后，进行预测分析。按照这个流程操作，就能对现实问题进行模拟并解决，得到可信度较高的研究结论。

（三）系统结构

上文分析可知，人口发展和经济增长两者相互影响，研究两者的关系，首先要确定核心要素。其中，人口发展的核心要素有三个，分别是人口数量、人口质量、人口结构;经济增长的核心要素有两个，分别是资本和劳动力。确定核心要素后，绘制出相互作用的机理图，简單描述为：①人口发展会改变劳动力的数量和质量，在消费过程中会对资本造成影响，继而作用在经济增长上;②经济增长会改变社会保障水平，对人口数量和质量造成影响;或者改变收入水平，对人口数量造成影响，继而作用在人口资源上。最后确定核心要素的作用机理：在人口发展方面，人口数量影响人口结构和人口质量;在经济增长方面，劳动力通过收入、消费、抚养负担等影响资本。

（四）变量选择

建立系统动力模型，合理选择变量是非常重要的。结合已有的研究成果，本次研究设置3个状态变量，分别是总人口、人力资本、资本存量;设置5个速率变量和23个辅助变量，不再一一详述。其中，人力资本采用教育年限法，经计算得到综合指数;其他变量均是统计数据，来源于联合国在2015年发布的人口预测报告（WPP 2015）。

（五） 交互影响逻辑

在该模型中，总人口和GDP的交互影响逻辑见表1。其中，总人口对GDP的影响有3条逻辑路径，GDP对总人口的影响有2条逻辑路径。

（一）稳健性检验

系统动力模型建成后，首先对系统结构进行检验，利用Vensim PLE软件进行多次调试，直至检验结果为OK。其次进行敏感度检验，利用敏感度指数，结果<1说明敏感度较高。实际检验结果为：总人口<0.01，GDP<0.4，说明该模型通过检验。最后进行历史检验，对比模拟结果和历史数据，评价两者的吻合度，结果显示吻合度<0.1，说明该模型通过检验。

（二）预测功能

第一，人口发展方面，将WPP2015中的高、中、低出生率引入模型，得到结果是：①高出生率下，总人口持续增长;②中出生率下，总人口在2030年出现拐点;③低出生率下，总人口在2025年出现拐点。对比WPP2015报告，中、低出生率下总人口在2026年、2021年出现拐点，预测结果时间推迟。分析原因在于：WPP2015只引入了出生率，该模型还引入了死亡率，因此总人口预测规模更大。说明医疗卫生保障支出，有利于稳定总人口数量。

第二，经济增长方面，对2021-2030年的GDP发展情况进行预测，得到结果是：①高出生率下，人口出生率和GDP具有正相关性;②中、低出生率下，GDP增长呈现出后弯特点;③三种方案下GDP增速减慢，但总体数额却在持续增多。说明人口出生率对经济增长具有促进作用，出生率较低会限制经济增长。

五、结论

利用系统动力模型分析人口和经济之间的关系，得出结论是：①人口发展和经济增长密切相关，人口发展水平提高，能促进经济增长;②人口出生率决定了就业人数，直接影响劳动力供给水平;③增加教育支出才能提高人口质量，而这离不开经济增长。对于这一结论，我们提出以下几点建议：

第一，完善社保体系。面对人口老龄化现象，一个大家庭中，夫妻双方不仅要养育子女，还要赡养双方父母，这个压力是很大的。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应该不断完善社保体系，帮助年轻人减轻生活压力。①从法律法规入手，将养老保险等相关保障内容纳入法律体系，提高保障措施的地位，这一点我国已取得初步成效。②政府部门加强基础建设，提供优质公共服务，尤其是医疗、卫生等领域，提高人们的生活水平。③鼓励退休职工继续发光发热，充分发挥智力潜能，为社会作出贡献，与此同时获得一定的报酬和支持，从而降低年轻人的赡养压力。

第二，调整生育政策。本次研究发现，我国已经进入低生育率阶段，而且2016年之后的人口出生率逐年降低，2020年已经跌破10‰。解决生育问题，提高人口出生率，是缓解人口老龄化的有效手段，其出发点是调整生育政策。2015年10月，我国全面开放二孩政策;2021年8月，我国推出三胎政策。这些政策的出台与实施，可以打破思想和法律上的束缚，一定程度上刺激夫妻增加生育子女的数量。实际运行时，关键是有配套措施支持，例如发展普惠托育服务，降低生育、养育、教育成本，继续完善社会保障等。

第三，加快经济发展。我国属于发展中国家，2021年2月脱贫攻坚战取得全面胜利，但是经济发展上依然存在不少问题，例如：距离全面小康的目标还很远，区域性贫富差距严重，城市和农村的收入水平、生活水平差异大等。要想解决这一问题，首先应加快经济发展，坚持我国的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调整经济结构，转变消费方式，首先把蛋糕做大;然后通过二次分配、宏观调控等措施，尽量把蛋糕分均匀，最终提高人们的生活水平。如此，人们有了物质基础，精神需求得到满足，有助于提高生育率，改变人口出生率不断降低的现状。

（作者单位：淄博市普查调查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