碳中和目标背景下的加拿大高校绿色可持续发展的经验与启示——以英属哥伦比亚大学为例

穆卫军，苏丹蕾，毛燕梅

(北方工业大学 1.继续教育学院；2.文法学院，北京 100144)

一、引言

根据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Intergovernmental Panel on Climate Change，IPCC)的报告《气候变化2014 综合报告》(CLIMATE CHANGE 2014.SYNTHESIS REPOR)，如果将自工业化以来全球温室气体的累计排放量控制在1万亿吨碳的范围内，那么人类把全球升温控制在2℃以内的可能性高于66%(与1861-1880年相比)，如果把累计碳排放量放宽到1.6万亿吨，那么实现2℃的全球控温目标的概率只有33%[1]CO2等温室气体的过量排放会造成全球变暖、气候异常，继而造成海平面上升、物种和栖息地丧失、人类水资源安全、自然灾害频发、农作物产量降低、传染病发生频发增加等一系列问题[2]，降低CO2人为排放成为人类面临的重大问题。碳中和是指人类活动造成的CO2排放与全球人为CO2吸收量在一定时期内达到平衡[3]。简单地说，也就是让CO2排放量收支相抵，其总体目标是实现零碳足迹。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要开展创建节约型机关、绿色家庭、绿色学校、绿色社区和绿色出行等行动的重要指示[4]。学校推动自身绿色可持续发展对于我国实现2030年前碳达峰、2060年前碳中和的目标意义重大。2019年3月，我国住房与城乡建设部印发《绿色校园评价标准》[5]，这是新时代我国倡导简约适度、绿色低碳的生活方式以及推进学校绿色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举措，是学校落实国家碳达峰、碳中和目标的具体措施。《绿色校园评价标准》给予绿色校园下了如下定义：为师生提供安全、健康、适用和高效的学习及使用空间，最大限度地节约资源、保护环境、减少污染，并对学生具有教育意义的和谐校园[5]。高校因其规模大、人口多、校园内活动众多而被视作 “小城市”[6]。我国高校人口密集，各类学习设施、科研设施和生活设施密集，是社会用能大户，校内教学、科研、学术交流、学生活动、后勤服务等活动复杂多样，作为培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建设者和接班人的重要阵地，高校有责任、有义务根据我国2030年前碳达峰、2060年前碳中和的目标在节能减排降耗、实践绿色可持续发展方面为国家和社会做出贡献和表率，给各类学校、工业园区、集团公司等小型社会单位提供可操作、可复制的实践经验。开展可持续发展绿色教育，推进绿色校园可持续发展，是新时代高校贯彻落实国家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新发展理念的重要举措，是我国高校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必然选择。

如今越来越多的高校意识到其运行和活动对环境的影响，高校校园的碳中和可持续发展已经成为高校政策制定者的一个全球性课题[6]。加拿大大学在校园碳减排、碳中和以及可持续发展等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和杰出的表现，根据英国泰晤士报全球高等教育影响等级排行榜，2019年加拿大的英属哥伦毕业大学(University of British Columbia，简称UBC)、维多利亚大学(University of Victoria)、拉瓦尔大学(Université Laval)和西蒙菲莎大学(Simon Fraser University)在全球大学应对气候变化这一指标中分列第一、第四、第八和第九名[7]。UBC、滑铁卢大学(University of Waterloo)和多伦多大学(University of Tornnto)的可持续发展指标分别排在全球高校第三、第九和第十[8]。UBC自1997年开始便在绿色校园可持续发展方面做出尝试并持续发力，近20多年一直是全球绿色可持续发展的领导者[9]，至今已形成了一套完整且行之有效的绿色校园可持续发展方案。本文以UBC的年度碳中和行动概述报告和年度可持续发展报告为蓝本，分析加拿大高校在碳中和绿色可持续发展方面的行动方案和成功经验，这些方案和经验对我国高校开展绿色可持续发展建设，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绿色可持续发展校园以及实现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具有借鉴意义。

二、英属哥伦比亚大学绿色校园可持续发展建设的经验

UBC始建于1908年，是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历史最悠久的大学，经过100多年的发展，UBC已成为蜚声全球的顶级综合研究型大学，全球教学和研究中心之一，近年来一直名列全球高校40强之列。作为绿色可持续发展的全球领导者，UBC于1997年开设了加拿大第一个可持续发展办公室，并于2007年实现了《京都议定书》的减排目标[10]。 UBC将绿色可持续发展列为学校教学、学习和研究、基础设施、运维以及校园社区建设的核心，不断致力于在全球和地区绿色可持续发展问题上发挥领导作用。所有这些绿色校园可持续发展的成就以及获得的荣誉，都是UBC长期坚持学校绿色可持续发展教育，持续推进绿色校园可持续发展、自觉实践可持续发展理念的必然结果。

(一)通过教学、学习和研究等多种形式培养师生绿色可持续发展理念

UBC非常重视师生绿色可持续发展理念的培养，学校的目标是让所有学生都有机会学习到绿色可持续发展的课程并且参与到相关项目的研究中，使学生成为可持续行为、可持续基础设施和可持续社区研究的全球领导者。UBC鼓励教师开发和修改课程，以便所有的本科生都能在选择学位课程时获得绿色可持续课程学习的机会[11]。UBC有温哥华和基隆拿两个校区，2019年仅温哥华校区便有诸如气候变化、节能环保、生物多样性等687门相关绿色可持续课程，这些课程由UBC不同学院和学科提供，学生可以跨学科、学院学习所有相关课程。比如其他学院的学生可以辅修土地和食物系统学院的可持续食物系统课程，使所有学生都能够接触到以前只有土地和食物系统的学生才能接触到的课程内容。为了帮助学生匹配他们感兴趣的课程和学位，学校每年都会向相关教师进行咨询，以便整理出易于学生选择的课程清单，UBC的导师也会为学生选择适合自己的绿色可持续发展学习课程提供一对一帮助。在UBC，所有绿色可持续发展课程都很容易在网上找到，这些课程每年都会在网上更新，并且为了方便选课，学生可以根据学院、学科或年级等不同条件筛选适合自己的课程。

除了专门的课程学习，UBC还帮助师生专注于绿色可持续相关项目的研究，在研究中强化师生对绿色可持续理念的感知和认同，项目种类繁多，涵盖了研究生、本科生不同学生群体，超越了师生界限，跨越学科甚至学院，甚至将校内居民也纳入其中，为学校绿色可持续发展实践奠定了坚实基础。UBC一直坚持在绿色可持续的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领域中做到出类拔萃，学校主要通过学科教育拨款和各种奖学金来为师生提供广泛的绿色可持续相关研究课题和项目，帮助师生创造学习、研究机会。2019年仅温哥华校区就有374个教师相关研究课题、47个相关学位项目以及26个学生领导的相关社团研究项目。校园绿色交通研究项目是UBC 2019年提供给教师参与的项目，该项目研究内容包括车队的生命周期成本分析、共享汽车的停放政策研究、充电站基础设施在选用电动汽车决策中的作用以及公交投资对土地价值的影响等。绿色城市学者项目是UBC的一个研究生带薪实习项目，参与该项目的研究生主要探讨包括减排、粮食安全、绿色建筑、生物多样性、气候变化和社会可持续性等主题。项目自2010年启动，至今已经超过200名研究生共同完成了超过50000小时的研究，这些研究对参与的研究生绿色可持续认知水平的提升以及实践能力的提高帮助颇大。于2000年启动的社会生态发展研究计划(Social Ecological Economic Development Studies,SEEDS)是UBC颇具知名度和影响力的绿色可持续项目，由UBC学生、教职员工和校内其他居民组成的跨学科合作研究项目。该项目将整个校园视为一个活的实验室，支持可持续创意、政策和实践等学术与实操相融合来提升可持续发展效果，为更广泛的社会问题的地方版本试验新的解决方案。SEEDS项目于2017年在多个国际会议和论坛被公认为利用大学校园作为生活实验室的国际典范，目前包括波特兰州立大学(Portland State University)、亚利桑那大学(University of Arizona)等在内的六所大学已经创建了类似的模仿项目[11]。 SEEDS在2018年启动的一系列研究项目为UBC制定绿色建筑计划提供了依据。UBC通过绿色可持续类科研项目的广泛开展，使得师生的绿色可持续发展的认识水平大幅提升，实践能力得到了较大提升。

(二)积极利用科研成果和政策导向，提升学校低碳节能运行效率

科技进步对于学校推进碳中和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UBC在学校层面积极推动绿色可持续发展，作为一所校园占地面积大、超大规模的研究密集型大学，UBC两个校区独特的地理位置使校园成为理想的绿色可持续发展试验场。UBC一直致力于提高校园运维效率、节约成本、改善环境表现，同时充分利用校园基础设施和建筑环境展示创新城市里的绿色可持续发展解决方案。经过多年的努力，UBC温哥华校区二氧化碳排放量(2007年-2019年)、水资源消耗量(2000年-2019年)以及校园建筑单位面积能耗(2007年-2019年)分别下降了38%、49%和20%，同时UBC基隆拿校区这三项指标从2013年到2019年分别下降了41%、14%和21%[12]。

建筑物是UBC温室气体排放的最大组成部分，建筑物的碳排放量占到UBC碳排放总量的90%以上。为了减少校园碳排放，UBC利用最新科研成果对学校能源系统进行改造，将减排策略的重点放在了增加可再生能源供给和按需节能上。截至2019年底，UBC完成的建筑物改造和能源改造为学校每年节省了230万美元的运营成本[13]。生物质是一种可再生能源，是化石燃料的替代品，UBC的生物能源研究和示范设施(Bioenergy Research Demonstration Facility，BRDF)是北美首个使用生物质发电的清洁项目，此项目每年可抵消15万GJ的天然气消耗。基于这一成功，UBC现在正在扩大该项目的规模，新锅炉投入运行后，UBC会将其整个生物质电厂的产能提高3倍，运力的增加将进一步减少UBC对化石燃料的依赖，并在项目的使用期内平均每年减少1.3-1.5万吨温室气体的排放。UBC对现有建筑物设置了明确的节能目标，每年对校内多个建筑进行能源审计，明确新建筑和现有建筑强制性能源使用强度(EUI)、热能需求强度(TEDI)和生活热水(DHW)目标。温哥华校区的目标是每年通过对现有建筑的节能改造节省4 GWh的电能和20000 GJ的天然气，根据此目标对学校里的许多建筑物进行了能效升级。UBC在温哥华校区推出了绿色建筑计划，此计划为校园里的学术和居民区建设项目的可持续性提供指导，开发有助于促进人类和生态福祉的碳排放为负值的绿色校园建筑。UBC近年来陆续用 LED灯取代了校内的53000个荧光灯，不但改善了照明质量，减少了灯的维护成本，而且显著降低了能耗。

低碳出行也是UBC一以贯之的碳减排理念。UBC一直提倡低碳出行，2019年温哥华校区和基隆拿校区分别有66%和62%的学生选择自行车等绿色交通工具出行，为了帮助骑自行车的人找到校园里的主要目的地，学校安装了新的寻路标志，把骑自行车的人拉出行人优先区，并帮助他们享受更快捷的旅程。为了进一步落实低碳出行理念，UBC采取多种措施提倡低碳出行。自1997年以来UBC温哥华校区取消了大约3500个通勤停车位，通勤停车位因此减少了25%以上，校园停车场每日停车费的价格从1997年的2美元增加到2019年的16美元，停车许可证和短期停车的价格也有所上涨。与此同时，学校将校园里原来的每个方向两个机动车道修改成了一个机动车道和一个自行车道。UBC温哥华校区还实施了交通替代方案，学校通过一系列计划的出行方式鼓励使用非单人乘用车，这些方式包括公交折扣计划、共享单车、拼车、共享汽车、骑自行车和乘坐班车等可持续交通倡议[15]。UBC实施了可持续性采购指南，旨在帮助UBC学生和教职员工购买可持续的商品和服务。

UBC在节约水资源方面的重要目标是有效地利用水资源，在干旱期不断增加的情况下提高抗灾能力，有效地管理雨水资源。UBC的许多校园节水行动都集中在灌溉、园林绿化和新建工程上，校园的无线灌溉系统可以根据当地的天气条件调节灌溉量来减少水的用量。UBC温哥华校区新的学术区热水能源系统(Academic District Energy System，ADES)的用水量是它所取代的蒸汽系统用水量的1/2000[9]。温哥华地铁公司创建了一个新的支持该地区污水和排水基础设施适应气候变化的暴雨模型，UBC对这个模型进行了借鉴，并将其纳入学校未来雨水管理系统的设计中。此外,UBC温哥华校区有16个探讨通过雨水管理来建立校园社区生态恢复能力的SEEDS研究项目。UBC基隆拿校区更新的设计方针中用本地耐旱植物来美化校园，以便减少灌溉需求，该校区的新综合雨水管理计划(Integrated Rainwater Management Plan，IRMP)通过应用具有成本效益的技术从源头着手进行雨水管理，可提高基础设施安全并带来人类和生态效益，该计划为实现校园雨水100%的管理目标提供了指导。

UBC的零废物行动计划的目标是到2020年废物利用率达到80%，两个校区都朝着到2050年实现全部废物回收和再利用的目标而努力。UBC温哥华校区2018年生产了约170万个一次性咖啡杯、塑料吸管和餐具等食品包装材料，校园里每杯咖啡的价格为25分，2018年9月校园食品零售点开始为携带可重复使用杯子的人提供15分的折扣，到2019年底的结果表明，可重复使用的杯子使用量从6%以下增加到近18%，使用量减少了40000多只[12]。2019年UBC基隆拿校区鼓励采购由替代纤维纸制成的纸或消费后可循环再用成分至少占30%的纸，学校通过PaperCut打印跟踪软件向打印客户提供诸如打印排放的总二氧化碳排放量、使用的树木和打印成本等印有对环境影响的信息，起到提醒客户节约的目的。UBC每年都会将学校运维方面进行的相关实践和成绩告知全校师生和社会公众，以此强化师生绿色可持续行为的自觉性，提振师生进一步建设绿色校园的信心，起到环境育人的作用。

(三)通过校园活动推动全员行动，夯实绿色校园可持续发展基础

UBC在学校绿色可持续发展中坚持以人为本的理念，鼓励师生广泛、深入参与。除了校内师生，UBC将校内居民视为绿色校园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依靠力量，学校支持包括校内居民在内的全员通过学生社团、校园活动等广泛开展绿色校园可持续发展活动。

学生是高校里面数量最多的群体，学生的参与程度和效果直接影响到高校绿色可持续发展的成败。UBC的学生可持续发展委员会由学校各种绿色可持续发展学生社团代表组成，为学校的主要发展计划和项目提供咨询，2017年15位代表就零废物行动计划、健康饮料倡议、UBC战略计划咨询、UBC农场参与战略和水行动计划等提供了建议。UBC鼓励对个人、团队合作和社区参与学习感兴趣的学生成为学校绿色可持续大使，鼓励这些学生在设计绿色可持续和促进人类福祉的项目时做出有意义和明智的人生职业选择。2018年来自10个学院的19位绿色可持续发展大使策划了多种活动，吸引了全校1000多人参与，大使们制作了一个名为《浪费》的短片系列，展示了校园里的能源、水和食物的浪费行为，唤起观众节约资源的意识[14]。2019年启动的诸多项目包括实施校园食物垃圾分类指南、评估UBC在促进海洋塑料方面的作用、开展运动纺织品的回收试点等，帮助UBC推进了零废物行动计划的目标；你的力量是UBC基隆拿校区标志性的绿色可持续发展校园活动，该活动旨在让全校师生关注校园能源、碳、废物、水和生态等领域。2019年此项活动的主要成就有：校园可重复使用的食品器皿使用率同比增加48%，各教学楼、办公楼、宿舍和家属楼的可持续发展承诺同比增加了40%，Nicola学生宿舍的热水使用量同比减少了40%。

教职员工作为学校教书育人的主体，其行为举止不单影响到绿色发展成效，也对学生有很强的示范效应。UBC社区规划部门与能源与水务、建筑运营和校园组织了季节性关闭节能活动，以倡导教职员工通过关闭电子设备、拔下小电器、关闭电灯、关闭窗户和百叶窗以及关闭实验室设备来培养更多的节能习惯，有30座建筑物、38个部门和1100名教职员工参加了这些活动。通过让教职员工了解节能的最佳实践，为UBC的气候行动计划和节能目标做出了贡献。UBC的绿色办公室计划活动吸引了全校8000多名教职员工，内容主要包括与活动专业人士共同举办研讨会，通过培训以促进教工工作场所的资源节约和可持续实践，从而减少校园活动产生的浪费。UBC还新推出了一个绿色可持续发展领导培训课程，培训60多名教职员工如何在工作场所培养更可持续的绿色行为。

作为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最大的大学，UBC校园里不仅有学生、教职员工，还生活着大量的校内居民，UBC将这些居民视为其绿色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依靠力量，学校为学生和校内居民提供了一个绿色可持续论坛系列讲座，邀请全球著名的专家学者讲述绿色可持续性问题。UBC定期召开绿色可持续博览会，提高师生和校内居民对与社会和经济福祉、公平和教育以及环境保护等绿色可持续相关发展举措的认识，2019年有34个机构参与，并得到7个校外赞助商的支持。UBC食品和营养委员会与学生住房和酒店服务部门合作，在两个校区推出UBC饮料自来水运动，该运动旨在教育校内居民了解饮用自来水的好处，并消除他们对瓶装饮料更好的误解。UBC还邀请校园社区负责人给学生讲解关于如何保护校园土地、水、食品安全等内容，这些讲座可以作为学生的学分替换。UBC通过学生社团、学生活动、讲座、研讨会和博览会等多种形式创造全方位的绿色校园发展条件，这些活动鼓励了全校师生和校内居民广泛参与到学校此项事业中来，培育他们的绿色可持续发展理念。

三、UBC绿色校园可持续发展的启示

受发展阶段影响，我国绿色校园可持续发展起步较晚。1996年，《全国环境宣传教育行动纲要(2016-2020年)》提出，推进高校开展环境教育，将环境教育作为高校学生素质教育的重要内容纳入教学计划，组织开展绿色大学创建活动。1998年清华大学发起了主要包括绿色教育、绿色科技、绿色校园的绿色大学创建活动，并将其列为创建世界一流大学的重要内容[16]。2011年，由同济大学、浙江大学、华南理工大学、中国建筑设计研究院等10家单位共同发起成立中国绿色大学联盟，此后国内又相继成立了中国绿色校园设计联盟和中国绿色校园社团联盟，这些联盟为我国高校绿色可持续发展发挥了重要的引领作用[17]。我国高校绿色可持续发展近10年来进入了快速发展阶段，取得了一系列成绩，但客观地讲，目前我国高校应对气候变化和建设绿色可持续发展社区等绿色校园可持续发展相关核心指标与世界先进高校相比尚存有不小差距。加拿大高校绿色校园建设起步早，经验足，成效好，UBC的成功经验可以为我国高校绿色校园可持续发展提供诸多参考和启示。

(一)构建完整的绿色校园教育体系，系统推进师生绿色教育知识普及和科研实践

我国高校在校生数量庞大，根据教育部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的数据，2019年我国高校在学学生人数超过4000万人，全国2668所高校校均本专科生规模达到了11260人，对学生进行绿色可持续相关教育对于高校绿色校园可持续发展意义重大。高校应设立绿色可持续相关课程，对学生进行相对系统的绿色可持续发展知识教育，让学生了解为什么要建设绿色校园，低碳生活、可持续发展对于个人、国家和社会的意义为何，日常学习、科研和生活中该如何做才能更加低碳节能环保等，学生只有系统学习了绿色可持续发展的相关知识，意识到了其重要性和紧迫性，才有可能唤醒其社会责任心，让他们在衣食住行等各方面践行绿色可持续发展理念。与此同时，教师在讲授绿色可持续相关课程过程中也可以加深自己对绿色可持续发展的思想认识，对这一新发展理念的作用或意义感同身受。

高校科研资源相对集中，师生知识水平和文化素质较高，学校可以设立绿色可持续相关研究项目或课题，通过评奖评优、劳务补贴等多种方式鼓励师生申请或参与相关项目和课题，吸引广大师生广泛、深入开展校园绿色可持续相关研究。高校应积极动员学生社团开展、参与多种多样绿色校园主题活动，举办绿色校园主题相关竞赛、展览、讲座、研讨等活动，组织学生参与绿色校园全国竞赛等交流活动。绿色校园相关研究和活动的广泛开展，是广大师生进行绿色实践教育的好机会，通过相关知识教育和实践教育，提升学生校园生活的绿色意识，挖掘绿色的生活方式并付诸实际，比如节约水电、杜绝粮食浪费、减少因购买外卖而产生的大量垃圾、提倡快递包装的重复使用等。

(二)提升学校绿色校园可持续发展能力，做好环境育人大文章

高校科研人员众多，科研资源富集，科研的比较优势明显，是我国绿色科技研发的重要阵地，节约资源、减排降耗等绿色校园可持续发展工作的推进离不开学校科研的支撑和提升。高校应以学校绿色可持续发展为导向，发挥学校综合优势，大力开展绿色技术的研发、应用和推广，在新建或者改造建筑时应注重绿色建筑理念的应用，对校内大型建筑进行节能诊断并进行科学优化，可以通过整合校内科研资源组建跨学院、跨学科的绿色可持续科研团队，或者成立交叉学科研究机构，可与其他高校交流绿色技术，必要时也可与校外其他科研院所或企业合作，通过科技研发推动学校水、电、燃气等资源消耗量的降低、污水和碳排放量的减少以及校园废弃物的回收利用。高校可以将学校节能减排降耗的成就定期进行汇总，编制并发布学校绿色可持续发展报告，使学校绿色发展的现实成就成为学校宝贵的绿色教育素材，形成环境育人的良好局面。

(三)夯实可持续发展绿色教育群众基础，实践绿色教育全员育人新理念

我国高校具有“小社会，大基层”的特点，校内人员规模庞大，每个人学习、工作或生活都要消耗资源、排放CO2、制造垃圾，同时每个人都是绿色校园可持续发展的参与者、推动者、建设者，高校应该根据学生、教职员工、校内居民的不同特点分类制定切实可行的个人低碳节能环保方案，有效推进学校绿色可持续发展。学校应通过宣传、讲座、论坛、展览等多种形式的校园活动让校园里的每个人都意识到学校绿色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性和必要性，通过组织各类绿色校园建设活动吸引全校人员参与其中，可以利用经济杠杆鼓励节能、制约浪费，通过评奖评优、奖励先进，提升师生员工和校内居民绿色行为的自觉性，努力实现学校在最低资源消耗、最小环境污染、最少垃圾产出的情况下各项事业既定的发展目标。

四、结语

人类社会进入21世纪，人口增长和资源短缺、环境恶化的矛盾日益凸显，绿色可持续发展已成为世界各国的必然选择。如今全球越来越多的高校都开始采取措施减少校园碳足迹，促进学校绿色可持续发展。高校作为一个整体或者一部分，应该在区域或全球一级处理、参与和促进其在使用资源时产生的负面环境、经济、社会和健康的最小化，以履行其教学、研究、推广和伙伴关系的职能以及帮助社会向可持续生活方式过渡的管理方式[18]。高校绿色可持续发展是落实我们国家新发展理念的必然要求，是实现学校高质量发展的必然道路，绿色校园可持续发展是一个长期、复杂的系统性工程，而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是一个人、一类人的事情，也不是一件事、几件事的事情，真正要推进绿色可持续发展，高校应统筹安排，做好顶层设计，做好绿色校园可持续发展规划，充分调动学生、教师和校内居民全员参与，实现教学、科研、校园活动、学校运维等全方位落实，同时借鉴国内外先进经验和做法，全面开展绿色可持续教育、研究和实践，利用科技创新提升绿色校园发展水平，培养懂低碳节能减排、能实践绿色可持续发展理念、有责任担当的建设者和接班人，为国家早日实现2030年前碳达峰和2060年前碳中和目标做出贡献，为我国机关、社区、工业园区、集团公司等区块化区域绿色发展提供可复制、可操作的高校版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