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创办英文科技期刊主办单位分析

■丁广治 张 昕 李 禾 张 光

1)中国中医科学院中药研究所《中国中药杂志》编辑部，北京市东城区东直门内南小街16号 100700 2)清华大学出版社，北京市海淀区双清路33号 100084 3)中国电力科学研究院有限公司期刊中心，北京市海淀区清河小营东路15号 100192

英语是科学界交流的主体语言，英文科技期刊在国际学术交流上的重要地位和作用在短时间内较难撼动[1]。为促进科研成果的传播，同时提升我国科技期刊的国际话语权，有学者认为我国大约需要创办1000种英文科技期刊，鼓励优势学科创办英文科技期刊是十分必要的，是中国科技界的需要，是中国出版业国际化进程的需要，也是国家提升科技竞争力和文化软实力的需要[2]。在此背景下，中国科协等有关部门高屋建瓴，对英文科技期刊产业进行布局，及时推出相关项目资助英文期刊的创办。其中最具影响力的2个项目是中国科技期刊国际影响力提升计划D类项目(以下简称“D类项目”)[3-4]和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高起点新刊项目(以下简称“高起点新刊项目”)[5]。经过这些年的积淀，这2个项目资助的部分英文期刊已经陆续取得了较为明显的成绩。

目前已有部分学者[6-8]对我国新创办英文期刊的情况进行调查和分析，这些研究多在分析新创办英文期刊的国际出版商合作、编委/编辑国际化情况、是否被SCIE收录及影响因子等。王雅娇等[6]对入选“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的新创英文期刊进行调查分析，重点分析新创办英文期刊发展的影响要素，提出需要在编辑队伍国际化、期刊宣传推广等方面加大力度，国际化发展道路是我国英文科技期刊的必然选择。任胜利等[7-8]从2014年起，连续7年基于SCI和Scopus等期刊收录与引用数据分析我国英文科技期刊的国际学术影响力，重点从数据层面对该年度我国英文科技期刊的发展进行回顾，得出非常多的有用信息。但是，目前鲜有学者从我国特色办刊制度对新创办英文期刊进行分析。主办单位管理是我国特色办刊制度的重要体现，主办单位是期刊出版单位的重要支持，对期刊的发展起到重要的引领和指导作用，本研究以此为切入点，分析不同主办单位新创办英文期刊的特点，为世界一流期刊的建设提供部分参考资料。

要建设我国的世界一流期刊，需要依据我国特色办刊政策，坚定“四个自信”，坚持“四个面向”，方能充分发挥我国社会主义办刊制度的优越性。我国科技期刊实行申请-审核制，每种期刊需要有主管单位和主办单位，其中主办单位是办刊的主体。期刊的主办单位领导、监督出版单位遵照中国共产党的基本路线、方针、政策和国家的法律、法规、政策以及办社(报、刊)方针、宗旨、专业范围，做好出版工作及各项有关工作。主办单位审核出版单位的重要宣传、报道或选题计划，审核批准重要稿件(书稿、评论、报道等)的出版或发表[9]。当前，我国科技期刊的主办单位主要是高等学校(以下简称“高校”)、学术团体所属的学/协会(以下简称“学/协会”)、科研院所和出版社。

本研究旨在调查分析不同主办单位新创办的英文期刊的情况。因近年来新创办的英文期刊多是中国科协资助的，故本研究以2013—2018年D类项目及2019—2020年高起点新刊项目资助的150种科技期刊为研究对象，考察不同主办单位新创办英文科技期刊的办刊情况，分析不同主办单位新创办英文期刊的特点及差异，以期为期刊管理部门进行产业布局、优化配置提供参考。

1 研究对象和方法

1.1 研究对象

本研究以 D类项目和高起点新刊项目资助的英文科技期刊为研究对象，这2个项目为后资助类项目，即入选新刊在取得国内统一连续出版物号(即CN号)后方可获得50万元项目经费拨付。D类项目是由中国科协发起的，共实施了2期，每期3年。第一期为2013—2015年，每年选取10种期刊，共30种；第二期为2016—2018年，每年选取20种期刊，共60种。项目结束后，D类项目累计资助了90种新创办的英文科技期刊。高起点新刊项目在2019年至2023年这5年间，每年评选出30种高起点新刊，预计5年内资助新创办英文期刊150种。目前，已有60种期刊入选高起点新刊项目。

通过中国科协官网公布的D类项目及高起点新刊项目入选名单，获取这2个项目资助期刊的名单，整理并汇总得到90种D类项目和60种高起点新刊项目入选期刊，共计150种。

1.2 研究方法

本研究采取规范、可溯源的数据收集方法进行数据采集。近年来中国科协资助了一系列英文新刊，被中国科协资助的新创办英文期刊均要经过严格的评审，故通过评审的期刊具有较好的代表性，能够反映我国新创办英文期刊的基本情况。CN号是报刊管理部门对我国报纸、期刊进行统一管理所需要的。取得CN号说明期刊已经具备基本的国内办刊条件，是反映英文新刊能否在国内正常出刊，能否积极健康发展的基础性指标。SCIE数据库是重要的国际数据库，进入SCIE数据库是反映期刊国际影响力的一个重要指标。期刊引用指数(Journal Citation Indicator，JCI)这个指标表征期刊论文篇均引用率在本学科领域全部期刊中所处的位置，该指标可以对不同学科的期刊进行影响力评价。本研究以上述指标为观察指标，能够相对客观、全面、公允地反映不同主办单位新创办英文期刊的发展情况。

进入国家新闻出版署官网，检索2013年以来新刊申请、获批CN号的情况，记录获取CN号的期刊名称，由此获得新创办英文期刊是否获得CN号的数据，查询时间为2021年8月。进入WoS，检索期刊引证报告(Journal Citation Reports，JCR)中中国大陆(不包括港澳台地区)期刊被收录的情况，查询这150种期刊是否被SCIE收录，若被收录，记录相应期刊2020年度的期刊影响因子(Journal Impact Factor，JIF)和JCI，查询时间为2021年7月。查询完成后，对入选期刊的基本情况进行整理并汇总，详见表1和表2。

表1 2013—2018年D类项目资助的新创办英文科技期刊基本情况一览表

续表

续表

续表

表2 2019—2020年高起点新刊项目资助的新创办英文科技期刊基本情况一览表

续表

2 结果与分析

通过分类和统计，2013—2020年不同主办单位获得D类项目和高起点新刊项目资助的新创英文期刊数量见表3。对高校、科研院所、学/协会、出版社等主办单位历年获批项目占比进行统计，观察不同主办单位获资助期刊占比的变化趋势，具体见图1。

表3 2013—2020年不同主办单位获得D类项目和高起点新刊项目资助的期刊数量

图1 不同主办单位获得D类项目和高起点新刊项目资助的新创英文期刊数量在不同年度的占比情况比较

从图1可以看到，除2015年高校的受资助期刊占比低于科研院所和学/协会，在其他年份，主办单位为高校的受资助英文期刊在绝对值和占比上均明显高于其他主办单位，科研院所和学/协会主办的期刊在入选数量和占比上整体差别不大。

2.1 不同主办单位D类项目入选期刊各项指标比较

2.1.1 数量比较

图2所示的调研结果显示， D类项目入选期刊中主办单位为高校的期刊数量最多，为42种，以科研院所和学/协会为主办单位的入选期刊分别有20种和21种，以出版社为主办单位的入选期刊数量较少，为6种。

2.1.2 取得CN号数量比较

主办单位为高校、科研院所、学/协会及出版社的期刊取得CN号的比例相差不大，分别为90.48%(38/42)、95.00%(19/20)、85.71%(18/21)、83.33%(5/6)，其中科研院所主办期刊取得CN号的比例最高。

2.1.3 SCIE收录期刊数量比较

关于受资助期刊被SCIE收录的情况，出版社主办的期刊都没有被SCIE收录(0/6)，主办单位为高校、科研院所和学/协会的期刊中被SCIE收录的期刊占比分别为38.10%(16/42)、45.00%(9/20)、9.52%(2/21)。科研院所主办期刊被SCIE收录的比例最高，高校主办期刊被SCIE收录的数量最多，与前两者相比,学/协会主办期刊被SCIE数据库收录的比例和绝对值均较低,见图2。

图2 不同主办单位获得D类项目资助的期刊数量以及取得CN号、被SCIE收录的期刊数量比较

2.1.4 SCIE收录期刊的JCI比较

科睿唯安在2021年新增了一种期刊评价方法，即JCI。JCI的统计范围大大扩展，有利于全面衡量期刊水平，且JCI计算的是期刊论文篇均引用率在本学科领域全部期刊中所处的位置。数值1.0是衡量期刊引用表现的基准线。当JCI高于1.0时，表明该期刊的引用水平超过平均引用水平；当JCI低于1.0时，表明该期刊的引用水平未达到平均引用水平。主办单位为高校、科研院、学/协会的受资助期刊的JCI平均值分别为1.29、1.06、0.58。以高校为主办单位的SCI收录期刊的JCI最高，高于基准线0.29；以科研院所为主办单位的SCIE收录期刊的JCI与基准线几乎持平；以学/协会为主办单位的SCIE收录期刊的JCI最低，低于基准线0.42，见表4。

表4 不同主办单位获得D类项目和高起点新刊项目资助的期刊JCI比较

2.2 不同主办单位获得高起点新刊项目资助的期刊各项指标比较

2.2.1 数量比较

图3所示的调研结果显示，高起点新刊项目入选期刊中主办单位为高校的期刊数量最多，为30种，以科研院所、学/协会和出版社为主办单位的入选期刊分别有11种、12种和7种。

2.2.2 取得CN号的期刊数量比较

主办单位为高校、科研院所、学/协会及出版社的期刊取得CN号的比例相差较大，分别为73.33%(22/30)、100.00%(11/11)、58.33%(7/12)、57.14%(4/7)，其中科研院所主办期刊取得CN号的比例最高。

2.2.3 SCIE收录期刊的数量比较

关于入选期刊被SCIE收录的情况，主办单位为高校、科研院所、学/协会和出版社的期刊中SCIE收录期刊数量占比分别为10.00%(3/30)、18.18%(2/11)、8.33%(1/12)、28.57%(2/7)。出版社主办期刊被SCIE收录的比例最高，其次是科研院所和高校，学/协会主办期刊被SCIE数据库收录的比例最低，见图3。

图3 不同主办单位获得高起点新刊项目资助的期刊数量以及取得CN号、被SCI收录的期刊数量比较

2.2.4 SCIE收录期刊的JCI比较

主办单位为高校、科研院所、学/协会、出版社的新创英文期刊的JCI平均值分别为1.65、0.73、0.72、1.26。高校为主办单位的SCIE收录期刊的JCI最高，其次是出版社。以科研院所和学/协会为主办单位的SCI收录期刊的JCI均低于基准线，其中学/协会最低，见表4。

3 建议与启示

3.1 应加强新刊论证

对D类项目和高起点新刊项目资助期刊的统计结果都显示，科研院所新创办英文期刊获得CN号的比例最高，这既与办理手续的效率有关，也与对新刊的严格论证有一定关系。这也提示项目管理部门，在项目通过评审后，国家期刊手续办理有关部门应加强对新刊办理手续的指导，提高办理效率。目前，D类项目依然有10种期刊没有获批CN号，高校、科研院所和学/协会主办期刊都有，说明这是一个具有普遍性的问题，甚至还有2种D类期刊已经被SCIE收录但仍然没有获批CN号，这既是对稀缺新刊资源的浪费，也对新刊评审论证环节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对照我国期刊出版管理有关规定发现，个别期刊的主办单位不是独立法人机构，还有的期刊名称明显不符合规定，说明新刊申请单位应加强学习掌握我国期刊出版创办的有关规定，充分论证有关材料。

3.2 主办单位新创英文科技期情况分析

3.2.1 高校主办英文科技期刊优势明显

高校主办的新创英文科技期刊获得项目资助的绝对数量、取得CN号的绝对数量、被SCIE收录的绝对数量以及JCI数值较高，显示出了高校强大的办刊实力。本研究特别关注了JCI这个指标，它使得不同学科领域的期刊之间的横向可比较性明显增强，是对现有引用指标体系的补充，使得不同学科期刊相互比较成为可能。高校主办期刊获得D类项目、高起点新刊项目资助的SCIE收录期刊的JCI平均值分别为1.29和1.65，均高于基准线和其他主办单位新创办英文期刊的JCI，更加凸显了高校办刊的强劲势头。

高校主办英文科技期刊之所以在多个考察指标上显示出优势，笔者认为可能与以下原因有关：(1)2015年10月24日，国务院印发了《统筹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总体方案》，并且自2016年起针对大学以及学科建设明确提出了“双一流”的要求，因此，在“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的大背景下[10]，各大高校拥有较高的办刊热情[11]。(2)高校办学经费主要由国家(或各级地方政府)财政划拨，尤其是“双一流”高校专项预算可针对期刊列项，“双一流”高校建设大大促进了高校“一流”期刊的建设。高校期刊既无经营压力，又可以多途径获取更为充裕的资助经费。(3)高校多具有高水平学科、高层次人才以及科研基金项目密集的综合优势，特别是高校一级学科和二级学科相对较多，专业多样，在校师生数量庞大，期刊的优质稿源能够得到较好的保障。(4)在办刊初期，高校对所主办期刊予以政策倾斜和内部认可尤为重要，是支持期刊享有本单位稿源的基本条件。因为高校师生人数往往明显多于科研院所和学/协会，对晋升和升学有明确的要求。高校对自己所办期刊的认可会吸引大量师生的优质稿件。(5)高水平高校在国内外都具有强大的校友会，校友之间的母校情节有助于吸引优质稿件，而且便于期刊的国际化运作和推广。(6)高校所占面积一般较大，往往有多个校区，能够给予期刊较为宽阔的办刊场所，为新创办期刊提供较好的办刊环境和条件。(7)主办单位为高校的受资助期刊多集中在我国大中城市或经济较为发达的地区，为期刊的高水平国际交流和发展提供了更多机会和更高平台。综合以上种种因素，高校科技期刊依托各个学校的优势学科创办科技期刊，积淀雄厚，优势明显，其创办的英文期刊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可圈可点。但高校主办的英文新刊也存在明显的不足：作为期刊主办单位的支撑主体多是单一学校、学院或专业，受到一定的地域或资源限制，稿源覆盖面相对单一，尤其是在办刊初期品牌知名度尚不足的阶段。此外，如果各高校纷纷创办自己的英文新刊，很容易形成撞车，例如，2021年高起点新刊项目申报中，就出现了两个《碳中和》新刊申报项目。

3.2.2 科研院所主办英文科技期刊特色鲜明

科研院所主办的新创英文科技期刊在获得项目资助的数量、取得CN号数量、被SCIE收录的数量以及JCI指标上十分接近于高校主办期刊，发展势头较为良好。究其原因，除了在经费、学科优势、高质量稿源、外部资源、办刊条件及人员稳定程度上与高校主办期刊一样都有较好保障外，科研院所通常将学术期刊编辑部作为单位对外的宣传窗口、品牌形象的代言人，领导层一般都比较重视期刊质量，行政管理层面也比较支持，编辑部作为一个相对独立的科室，有一定的自主权，全面负责期刊的编辑、出版和发行业务。与其他主办单位相比，科研院所主办期刊的专业性更强，大多是依靠所属机构的专业学科优势而创办并逐渐发展起来的。同一机构内的期刊大多属于同一学科范畴，内在联系性更强[12]，尤其是国家级院所的科研实力往往十分雄厚，具有优势明显的一流学科特色及主攻方向，相关院所申报以主要研究方向为刊载内容的期刊比较容易获得审批。但是也正因为此，同一科研院所在同一领域可能难以多刊获批。另外，主办单位为科研院所的新创办期刊历年来入选D类项目和高起点新刊项目的数量不是非常稳定，有一定的波动性，推测是因为有能力且有意愿办刊的科研院所已经创办了与自己专业密切相关的期刊，故新创期刊增量有限。

3.2.3 出版社主办的英文科技期刊未来可期

除了我国三大传统主要办刊机构(高校、科研院所和学/协会)外[13]，还有一些其他类型的主办单位，主要是指大型出版社和传媒公司。企业以营利为目的，是实行自主经营、自负盈亏的具有法人资格的社会经济组织。科技期刊的市场经营能力普遍较弱，需要企业拨款维持正常的运营，无法为企业带来较为明显的经济效益，在企业中往往处于边缘化的位置[14]。因此这类主办单位采用企业市场运作模式，有盈利需求，对于创办新刊，尤其是目标定位高且需要相当长的创业周期的英文新刊，企业的热情和积极性明显低于高校和科研院所。而且，企业主办期刊获取优质稿源的途径和能力较弱，这也是劣势之一。这类主办单位获得D类项目和高起点新刊项目资助的期刊数量不多，这也客观印证了企业新创办刊物带来的实际收益可能低于出版书籍的收益。从入选D类项目和高起点新刊项目的期刊数量来看，以出版社为主办单位的英文新刊每年的入选数量基本稳定，参与单位数量也基本稳定。

然而，中国科技出版传媒股份有限公司主办的7种刊物入选高起点新刊项目的表现相当亮眼，JCI均值为1.26，仅低于高校主办期刊，且高于基准值，这个结果并不令人感到意外，是与出版社多年积累的原有品牌资源、经营模式和经验，以及办刊思路与方法等原因密切相关。

总体来看，出版社作为主办单位在新创办刊物上显示出一定的积极态度，企业新创办刊物可能会更快、更容易融入市场，形成营利模式，也能更好地实现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相结合。企业新创刊物迎合了科技期刊群的建设规划，其学术影响力的提升值得进一步跟踪关注。

3.2.4 学/协会主办英文科技期刊值得高度关注

学/协会是全球公认的、高起点的民间科技社团组织，在参与不同政治制度国家间的科技、文化交流活动具有先天优势。因此，要充分发挥其优势，不断完善民间对外科技交流开放战略布局，创新科技人文交流机制，充分利用好国际科技资源和人文、创新资源，服务国家创新驱动发展和对外开放新体制。科技期刊是当今互联网大数据时代充分体现科技发展的信息传播与沟通媒介，对于形成深度融合、开放合作、互利共赢的对外民间科技交流新格局是有积极的促进作用的。例如，全世界第一本科技期刊《哲学汇刊》[15]正是由学会(英国皇家学会)主办的，可以说学会自带创办科技期刊的基因。基于此，应当给予学会新创办刊物高度关注。

学/协会主办刊物一向是我国优秀科技期刊的重要组成部分，然而，在入选D类项目和高起点新刊项目的数量及表现上，学/协会主办期刊至今表现平平。尽管入选期刊数量在D类项目资助期刊中位列第二，在高起点新刊项目中位列第三(与第二位差距为1种新刊)，在取得CN号的期刊绝对数量上也不处于劣势，但学/协会主办英文期刊的办刊状况和取得的业绩均差强人意，不容乐观，这与学/协会在专业领域所处的举足轻重的实际地位不相符。有学者曾建议有针对性地加大对学会办刊(特指学会直属期刊而非挂靠期刊)的专项经费支持，站在学科的角度更好地谋划、推动学会主办期刊的发展[16]。此外，中华医学会作为全国学会中的申报主力，在D类项目和高起点新刊项目的资助期刊中均占据了接近1/3的份额，体现了医学学会创办期刊的积极性，同时，也反衬了其他学科的学会要加快新刊筹划进度。

学/协会主办刊物表现平平的原因包括：(1)学/协会作为行业性平台，影响力虽然很强，但多限于国内，对于创办英文期刊所发挥的作用十分有限，与高校和科研院所在人才、资金与资源等方面的大幅度投入相比，处于明显的劣势。对此，应该引起高度关注，分析原因，并针对性地寻找有效的解决方案。(2)长期以来，学/协会受计划经济条件下资源配置惯性思维的影响，缺乏独立的地位和运行能力，具有较强的依附性[17]。需要学术团体即学/协会提高对创办世界一流科技期刊包括英文期刊的重视程度，深入研究当今国际主流科技社团的期刊运营模式，既要有更加强烈的创办世界一流期刊的意愿，也要有相应的创新发展思路、布局规划、实施方案，全方位地调整期刊运营管理机制，向高校和研究院所学习，为期刊的发展提供更多更优质的先决条件。(3)经济压力。在学/协会的收入来源中政府补助的平均占比为20%左右[17]，许多方面的运营经费需要自筹，包括前期办刊资金的投入，及后期产出的保障资金。

4 结论与建议

不同主办单位新创办英文科技期刊的情况基本可以反映出不同主办单位的办刊环境与能力。高校和科研院所主办英文科技期刊的表现抢眼，综合优势得以充分发挥；以出版社为代表的企业作为主办单位，以中国科技出版传媒股份有限公司为代表，显示出良好的运营实力；而学/协会新创办的英文期刊尚未有效地彰显其应有的地位和重要性，值得引起相关期刊管理部门的高度关注。

为助力学/协会创办新刊，笔者认为可依据新刊的需求给予相应的支持，比如对于资金压力不大，申报项目是为了刊号审批时的倾斜政策或入选项目后的荣誉称号的学/协会，只需给予相应的政策性支持即可。另外，许多学/协会本身就依托在科研院所之中，国家鼓励创办新刊以单一主办单位的形式申报，这样具有办刊意愿的相关科研院所就可以直接使用科研院所的名义申报。

对于将创办新刊作为丰富其信息产业组成的机构，即创办新刊的目的是在保障社会效益的前提下，将其作为产业实现盈利，但未采取具体行动仅仅是因为启动资金匮乏的机构，相关主管部门可联合申请国家资金资助，由一个单位主导借鉴商业投资基金中好的模式，建立相关专项基金。该基金可给予有实力、乐于办刊且有经过专家打分评估的盈利方案的机构资金支持，采取分年限严格考核目标任务完成情况，评估来年的拨付情况，给出全部、部分收回资助资金或继续资助的结论。只要期刊能达到目标层次就会进入良性的运营循环，根据约定盈余以合适比例反补该基金，实现滚动扩增效应。

2019 年 9月国家出台了《关于深化改革 培育世界一流科技期刊的意见》[18]，其中提出要强化学会的主体责任，把培育一流期刊作为一流学会建设的核心指标。这从国家层面提出要高度重视学/协会主办期刊的发展，依据政策，积极引导学/协会的学术和会员资源服务期刊高质量发展，进而全面提高科技期刊社会化和国际化水平，助力一流学/协会的构建与发展。

本研究从主办单位的角度分析了D类项目和高起点新刊项目新创办英文期刊的办刊情况，探析不同主办单位新创办英文期刊的特点及差异，发现不同主办单位办刊能力有一定差异，学/协会主办期刊未能充分彰显其主办单位的实力，需要期刊管理部门助力，中国科协已有针对性地出台了“2021年度全国学会期刊出版能力提升计划”。本研究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此次只调研了D类项目和高起点新刊项目资助的新创办英文期刊，并未调研同时期我国全部英文新刊，而且没有调研不同学科期刊的差异。今后也许可以按照理科、工科、农科、医科和交叉学科等类型对期刊进行细分，探索更加深入的期刊发展规律，进而助力一流期刊建设。